论匹兹堡学派对遵守规则的解读

郑辉军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福建 福州 350025)

匹兹堡学派肇始于塞拉斯,形成于麦克道威尔与布兰顿。到1989年塞拉斯去世,他在匹兹堡大学哲学系执教已超过二十五年。迄今为止,布兰顿与麦克道威尔在匹兹堡大学也已超过二十年。之所以称之为匹兹堡学派不仅是因为他们在匹兹堡大学执教,更因为是他们在哲学方面,有着相似的哲学观点与关注[1]。

一、问题的缘由

遵守规则源自于以下错误观点:遵守任何规则首先需要遵守前一正确使用的规则。例如,遵守规则“红灯停”,必须知道如何解释这些语词:是在橱窗前的红灯停?还是在交通红灯前停?这有两种不同的方法理解此规则。因此,对认知主体而言,正确遵守规则意味着规则本身需要另一规则,这必将导致规则的无限回溯。匹兹堡学派学者认为此种回溯是荒谬的,是另一种版本的给予论。为了消除规则回溯,匹兹堡学派学者认为应该拒绝以下观点:遵守任何规则首先需要遵守先前正确使用的规则。在此匹兹堡学派陷入困境:我们必须避免把真正地遵守规则变成规则或习惯行为。因为真正遵守规则涉及对规则的觉知(awareness),相比较而言,规则行为不需要这样的觉知。例如,机动车驾驶人在某一路段内按规定时速行驶,明显不同于某一动物恰好也在该路段在规定的时速内跑着。在此,匹兹堡学派的学者使用不同的策略规避此种规则回溯,不会陷入把遵守规则看成是规则或行为习惯。

匹兹堡学派的学者均强调对言说与思考而言遵守规则的重要性。在此需要指出的是,遵守规则中的规则是指语言表达的规则。匹兹堡学派的学者认为人类思想取决于为了语词或概念的使用而遵守规则的能力。

源自理解规则的行动不同于仅与规则一致的行动。源自理解规则的行为需要理解规则的能力。对匹兹堡学派而言,当我们有意义地使用语词时,我们的行动是源自理解规则的行动。

如果源自理解规则的行为必须觉知到规则,且在此觉知需要用言语或概念加以表达。那么规则必须表达或者说出什么必须(不能)做,什么可以(不可以)做。然而,此种论述必将陷入回溯。因为为了正确地使用规则,用于表达规则的语词需要遵守前一规则。遵守任何规则都需要遵守前一规则。在此可以看出,因此必须拒绝理解语词需要遵守规则的能力的观点。

二、匹兹堡学派对规则回溯的论证

(一)塞拉斯对规则回溯的论证

塞拉斯对规则回溯做了如下描述。

(1)学习使用语言L就是学习遵守L的规则。

(2)但是,命令做出行为A的规则是一个使用某种语言的包含表达A的语句。

(3)因此,命令使用语言表达E的规则就是使用某种语言的包含表达E的语句。换言之,在元语言中的语句。

(4)结果,学习遵守规则L预设了使用元语言的能力,在元语言中,形成规则L。

(5)所以,学习使用语言L预设了已经学习元语言(ML)。以此类推,学习使用元语言ML预设了已经使用元语言(MML)等。

从(5)可以看出,论证陷入恶性循环。规则回溯是荒唐的且必须被拒绝[2]322。

塞拉斯意图表明我们必须拒绝以下观点:学习使用语言L就是学习遵守L规则。在此可以分析出塞拉斯拒绝该观点原因如下:首先,这表明人们学习使用语言L没有必要学习遵守L的规则;其次,使用语言根本不涉及遵守规则。

如何终止规则回溯,这是塞拉斯面临的挑战。塞拉斯如果借鉴基础主义终止回溯的办法,即找一个基础规则来终止回溯,那么即使存在此种基础规则,但仍然存在问题——基础规则可能被正确使用也可能被错误使用。

塞拉斯解决规则回溯的论证过程如下。

第一,抛弃遵守规则与符合规则之间的区分。因为遵守规则与符合规则之间的区分是虚假的。如果认知主体诉诸于遵守规则,遵守某一规则设计前一规则,那必将导致规则回溯;如果认知主体诉诸于符合规则,那么不会给真正的遵守规则留下空间。

第二,塞拉斯提出模式支配的行为(pattern-governed behavior)[2]325的观点。既然遵守规则与符合规则之间的区分没有意义,那只能另选路径。所谓模式支配的行为是指,人们根据规则以某种方式行动,即使他没意识到规则。换言之,当某一主体在遵守规则时自己并未意识到在遵守规则。例如,当小明训练他的狗,当小明说“出去”,狗就出门了。小明的狗形成了符合规则的行为习惯。当狗做出符合规则的动作时,我们不会认为狗在脑中有此规则。我们也不会认为狗有意识去遵守规则,事实上狗的动作是不符合规则的。但狗做这些动作并非偶然。小明的狗之所以做此动作,是因为小明心中有这些规则,然后把狗训练成能够做出符合规则的动作。这就是模式支配的行为。

第三,塞拉斯把模式支配的行为的观点拓展到语言之中。假设当我指着孩子的妈妈,教十八个月大的女儿说“妈妈”时,女儿需要获得符合规则的行为。根据模式支配的行为的观点,我不会认为我女儿在脑中有此规则,尽管她有可能养成了此种能力。借用塞拉斯的话来说,我们并不认为女儿遵守规则,同时也不会认为她符合规则。尽管我女儿没有意识到此点,规则仍是解释她的行为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当她做出符合规则的行为时,是因为我已经训练她做出符合规则的行为。

第四,模式支配的行为的观点需要人们具有表达规则的语词或概念,需要根据规则指引行为的能力。当主体既不符合规则也没有遵守规则时,如果我们没有展示规则,那么我们将不可能通过行为规则指引自己的行为。通过具有概念的主体使用规则表明该主体的行动规则。从上面塞拉斯的论述可以看出,遵守规则不但可能会导致规则回溯,且主体可能没有意识到在遵守规则;主体某一行为符合规则也可能没意识到该行为符合规则。遵守规则与符合规则两者共同的缺陷就是没有意识到规则。而没有意识到规则是因为主体缺乏相应的概念。塞拉斯对规则回溯的论证指向其哲学的核心要点——直观无概念则盲。直观无概念则盲是塞拉斯批判给予论的基本利器,以此为基点建构其哲学体系。

(二)布兰顿对规则回溯的论证

布兰顿消除规则回溯的核心就是区分“清晰的规范作为规则”(norms explicit as rules)与“内隐于实践的规范”(norms implicit in practice)之间差异[3]20。根据布兰顿的论述,规则是规范的清晰的陈述,如“走在人行道的右边”。然而布兰顿认为可能存在没被清晰陈述的规范且该规范内隐于实践之中。在实践中主体把某物看成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行为,但并未清晰地表述为合适的或不合适的,即未把规范作为合适的或不合适的概念化。

布兰顿的论证过程如下。

第一,布兰顿指出规则回溯源自规则主义(regulism)的预设。规则主义认为,所有规范都是规则,且所有遵守规则都是遵守清晰的规则。解决规则主义方法就是我们必须承认内隐于实践中的规范,且遵守相应的规范。

第二,布兰顿阐释了内隐于实践中的规范。在布兰顿看来,规则主义是一种失败的尝试。因为把行为看成是合适的,存在于展示规则性,具有能力以某种方法行动。借用布兰顿的语言来表达,任务就是“拒绝有关规范的理智主义的规则主义,而不落入规范主义的规则主义”[3]32。内隐于实践中的规范不可能存在于产生行为之中。布兰顿说:“把行为看成是正确的、可能的等同于产生行为之中……(因为这)使得是行为是不可能的。”[3]33在“做A事情”与“把A看成是合适的”之间是存在差异的。一个人可以沿着电梯上上下下,即使他认为不合适做这些;而一只狗也可以沿着电梯上上下下,但狗没有任何有关“合适的”概念内容。把A的行为等同于把A看成是合适的,这将使得“做A事情”是不可能的,且把其看成是不合适的,这也是不合理的。

第三,布兰顿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式。该解决方案始于奖或惩的概念内容。奖惩是把事情看成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方法。通过惩罚,把某事看成是不合适的;通过奖励把某事看成是合理的。惩罚一个行为就是使得某一行为在将来不再发生[3]180，奖励某一行为就是使得某一行为将来有可能再次发生。因此,布兰顿最初的建议就是在实践中把事情看成是正确的,给予奖励;把事情看成是不正确的,给予惩罚。把在事件C中的A看成是正确的,给予奖励;把在事件C中A看成是不正确的,给予处罚。

布兰顿意识到此种建议看起来类似规则理论[3]35。具体而言,把某物看成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就是根据奖惩来理解的,因此也是根据强化行为的能力来理解。根据此种建议,具有以某种方式强化行为的能力就可看成是遵守规则。

在布兰顿看来,一个人不需要用非规范的术语来理解奖励与惩罚,例如强化的能力。然而,奖励与惩罚被认为是用规范表达的。在此可以看出,布兰顿强调奖惩本身就是正确或不正确的所做之事。例如,奖励某一行为本身就是正确的事情。我给一位学生的逻辑测试成绩评级为A,即使这位学生真实成绩是C。布兰顿的口号就是“规范一路向下”(norms all the way down)[3]44。通过宣称奖惩是“一路下沉”,布兰顿消除了“规则理论”的焦虑,因为奖惩最终不是根据规则性来分析,或者说不能还原为规则性。

第四,在布兰顿看来,规范不需要采取清晰表达出规则的形式,至少某些规范是内隐于实践之中。规范内隐于实践之中,对某人而言就是把事物或行为看成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而不用说出或清晰地表达出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我们可以通过奖励把某事物看成是合适的,通过惩罚把某事物看成是不合适的。奖励与惩罚本身就是能被正确或不正确地做出。因此,坚持内隐于实践之中的规范,即把某事物看成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本身就是服从规范评价的行为。

(三)麦克道威尔对规则回溯的论证

麦克道威尔解决方法的核心拒绝导致规则回溯的预设。

麦克道威尔的论证过程如下。

第一,麦克道威尔分析了规则回溯的预设导致的困境。在麦克道威尔看来，规则回溯是由以下预设导致的:对规则的理解需要对规则解释。麦克道威尔认为此种回溯是一种无法容忍的困境,必须拒绝此种有关源自理解的预设[4]230。因为遵守规则会导致无法根据规则去行动,这类似规则主义。

第二,麦克道威尔指出区分规则的理解与规则的解释无益于规则回溯的解决。麦克道威尔驳斥了几种错误观点。比如,某些学者认为对规则理解的行为不需要对规则的解释。用麦克道威尔的话说,按着对规则的理解立即行动是有可能的,即以此种方式行动不需要通过对所理解做出解释[5]103。在麦克道威尔看来,规则回溯的问题在于:(1)如果拒绝源自理解的规则,那么需要解释规则;(2)遵守规则需要源自理解规则的行动[6]276。在麦克道威尔看来,行为既是直接的也渗透了理解。例如,美国司机与其它国家的司机当遇到红灯时都会踩刹车;当切菜时任何厨师都会调整刀的角度。这些行为是直接的、自动的或者说是生搬硬套的,但是当他们行动时,并没有渗透着对具体行为的规范的理解。对语义的理解不是通过对行为的补充解释来调停的;语词的理解是直接的。

第三,麦克道威尔指出即使主体作出了解释,但仍无法消除规则回溯。对麦克道威尔而言,如果某人的行为源自对规则的理解,但不用对规则作出解释,那么行为是直接的且渗透理解。似乎这样就可避免解释的回溯。然而,此种方法无法解释以下观点:直接的或自发的行动不可能源自理解的观点。因为直接的或自发的行动可能是符合规则的行动,仅仅是展示训练有素的习惯行动。麦克道威尔说道:“问题就是在锡拉岩礁(Scylla)与卡律布迪斯(Charybdis)之间航行。锡拉岩礁就是指理解就是解释的观点……通过强调,例如称某物是‘绿色的’就像某人溺水时大呼‘救命’,人们已经学会对此种情况做出反应。但是冒险朝卡律布迪斯航行,呈现了在基本层面没有规范的画面。”[4]242作为对朝卡律布迪斯航行的可能性的反应,麦克道威尔强调习惯的获得可能是进一步发展了对实践规则的理解。麦克道威尔承认一些自发的行为确实是“盲目的”,即做出自发的行为不是源自理解。例如,人们看到红灯停下车,并不意味着他们都能理解“红灯停”的规则。我们可以被训练出对某些事情以某种方式做出反应,在此训练构成了对相关规则的理解。从事某一实践就是在实践中对某些事情或事件所需要的或允许的做出直接的反应,例如,红灯需要停车。从事实践就是在实践中对支配各种现象的规则做出直接的反应。用塞拉斯的话说,就是形成了“模式支配”的行为。

在麦克道威尔看来,下面的论证是有吸引力的:在遵守规则时(如指路去匹兹堡的标牌)是有可能出错的。因此,为了避免出错,人们必须对规则做出正确的解释。

麦克道威尔拒绝了整个论证。首先,他认为推理值得商榷。某人可能出错,这是有可能的。但这并不表明为了正确的,人们必须具有解释。其次,出错的假设是有问题的。麦克道威尔认为,这种错误的假设是论证更为危险的一面。一旦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在规则与所需要的之间存在鸿沟,麦克道威尔认为那就找不到任何令人满意的方法跨越鸿沟。我们必须拒绝此假设。

现在需要某种形式的对规则的理解且能排除错误。有时我们是在解释的帮助下理解或遵守规则。但麦克道威尔认为,情况不总是这样。有时我们理解规则不需要借助解释;但有可能出错。我们需要直接指向我们的而不用解释的规则。

第四,麦克道威尔拒绝规则回溯方法很简单就是只需直接拒绝此种预设即可。麦克道威尔尝试用不同于塞拉斯与布兰顿的方法。塞拉斯与麦克道威尔都认为解决方法必须识别不同种类的遵守规则与相应的规则、规范。在麦克道威尔看来,塞拉斯与布兰顿都认可以下错误的预设:是有可能出错的。所以他们追寻一种与规则或规范相适应的能够跨越间隙的遵守规则。在前面的讨论已经看出,塞拉斯、布兰顿是否成功地跨越间隙,这值得商榷。相比较而言,麦克道威尔认为我们只需要拒绝此种预设。

三、对匹兹堡学派“遵守规则”的评析

第一,塞拉斯的避免规则回溯的解决方案无法令人满意。人们可能认可通过规则解释模式支配的行为,但仍否认这样的行为是真正的遵守规则。遵守规则需要源自理解规则的行动。塞拉斯宣称在模式支配的行为中,行为者不需要理解规则或者说不需要意识到在行为中展示的规则。因此模式支配的行为不需要理解规则。模式支配的行为更像因果导致的规则,而不是遵守规则。我们把模式支配的行为看成是一种对不需要意识到规则的规则的反应。此种对规则的反应是理解规则的最初的形式,因此,模式支配的行为是遵守规则的最初形式。我们承认有着多种的复杂的遵守规则的种类,这需要更多复杂的理解形式,例如辩护的能力、批评的能力。此种能力来自模式支配的行为。

第二,布兰顿的解决方案有待进一步商榷。遵守规则R需要进一步遵守规则R`,同时避免规则主义。通过宣称“规范一路向下”,布兰顿似乎避免了规则主义。他否认人们通过奖惩,坚持内隐于实践中的规范。然而,奖惩本身是规范支配的行为,它不需要遵守规则,因为规则是规范的清晰的汇编。但是,布兰顿仍面临回溯,因为坚持在实践中内隐的规范需要坚持另一在实践中内隐的规范。从本质而言,布兰顿没有规避回溯。

第三,麦克道威尔对回溯的反应可看成是他哲学重要的一部分。他认为规则回溯不是真正的哲学问题,是一个虚假的问题,是基于一个以有问题的为基础的虚假的假设。因为在麦克道威尔看来，典型的哲学问题具有以下特征:日常存在(如语词的语义)的一些重要的特征看起来是不可能的。哲学的任务就是解释事情是如何可能。对麦克道威尔而言,好的哲学应该有助于揭示那些假定的哲学问题,因为这些假设的哲学问题主要建立在一些不可靠的、或有其它可选的预设之上。所以,哲学目的就是通过阐释这些错误的预设所建立的基础,以此拒绝错误的问题。因此,我们要还原原本以为不可能的日常存在的重要特征。这种观点常常被称为“无为主义”(quietism),因为“无为主义”建议我们保持沉默,否则一旦错误的预设被认可,则会形成以错误预设为基础的哲学理论。在此需要指出的是,麦克道威尔上述观点可能导致有些学者认为麦克道威尔眼中没有真正的哲学问题。值得注意的是麦克道威尔的“无为主义”并不是阻止人们去思考。

小结

第一,匹兹堡学派学者认为使用一种语言需要遵守规则的能力。他们进一步认为规则回溯是由以下错误的假设导致的:对R的正确使用,遵守规则R需要进一步遵守R′。此种假设必须拒绝。但在拒绝此种假设时面临着挑战:规则主义——展示规则性或仅仅符合规则对遵守规则足够了。他们的共同任务则是拒绝以下观点:对R的正确使用,遵守规则R需要进一步遵守R′,同时避免规则主义。塞拉斯、布兰顿与麦克道威尔有着不同的解决方法。

第二,尽管麦克道威尔提供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解决方案,但我们不能说麦克道威尔的解决方法优于塞拉斯与布兰顿。麦克道威尔建议理解需要排除错误,但是如果可能出现的错误是规范现象的特质,那么很明显此种理解是非规范的。这对麦克道威尔来说,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因为理解规则一定是规范现象。麦克道威尔的解决方法解释了如何避免此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无论如何,评判塞拉斯、布兰顿与麦克道威尔之间的争议,需要评定拒绝以下预设的可行性:有可能出错。

第三,塞拉斯、布兰顿也认为我们应该拒绝回溯之下的预设。对麦克道威尔而言,此种策略是合适的。布兰顿对塞拉斯的“符合”与“遵守”的方法采取了一条中间的道路[3]26。但麦克道威尔的“无为主义”使得他不同于塞拉斯与布兰顿吗?尽管塞拉斯、布兰顿没有“无为主义”的哲学观点,但是三者都认同应该解释清楚预设的基础。具体而言,他们都建议避免导致诸如需求之类的问题,事情本身最终是神秘的。我们不知道它们是如何与自然界相适应,我们如何描述等。麦克道威尔试图避免有问题的预设,但这导致了另一些哲学问题。而塞拉斯、布兰顿认为这是不够的,他们认为使用可替代的选项也是哲学努力的一部分。

第四,麦克道威尔对规则回溯的论述颠覆了以下观点:理解需要解释,此预设导致回溯。相比较而言,塞拉斯与布兰顿认为颠覆此种观点是重要的,但是我们需要更加清晰地说明学习的行为是可理解的、非规范反应的行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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