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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立:做公益并不快乐

2018-04-02王慧

环球慈善 2018年1期
关键词:尘肺尘肺病公益

王慧

袁立与浙江卫视互撕,孰是孰非?姑且不作青梅煮酒论英雄。

袁立去年12月10日发声“我感觉这场战役结束了,两个星期来感觉没喝过水,也没吃过饭,我站在中间,周围都是敌人。我不关心演员的诞生秀场,我只关心尘肺病农民兄弟们!我不后悔,非常高兴这场闹剧,把我关心的中国尘肺病农民推到大众的视野前!冬天到了,他们最难熬的季节又来了!今天我所有拿到的钱税后80万,全部捐献给云贵川偏远地区的尘肺病农民!帮助他们的孩子助学,帮助他们买制氧机及急病救助。”

袁立,1973年7月12日出生于浙江省杭州市,中国影视演员。

“小时候,我在沪上的弄堂里长大,爷爷奶奶有太多的孙子孙女,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分到了属于我的一杯并不太多,但已足矣的爱了。奶奶常用吴语“骂”我,席扫婆,那些风风火火,不安静的小姑娘,我常与弄堂里的男生打架,烫蚂蚁,躺在爷爷的躺椅上,听着评弹,闻着锅里的肉香。”这便是袁立的童年,无不是长大后的性情写照,“野性,真实而直爽”。袁立自己说,她的个性1000年不会变。

袁立,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1994年,袁立因出演个人荧幕处女作《飞虎队》而出道;1998年,主演警匪电视剧《永不瞑目》,获得第18届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女配角奖;2000年,袁立出演清装剧《铁齿铜牙纪晓岚》,剧中饰演“杜小月”一角色而受到普遍关注,并连续出演了两部续集;2002年凭借电影《绝对情感》中的“安然”一角获得第25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配角奖:2010年,袁立主演历史电视据《牟氏庄园》,该剧以山东栖霞县牟家庄园的兴衰为故事主线,讲述风雨飘摇的20世纪20年代,从民国到抗战爆发,大地主牟氏家族在刚进门不久的少奶奶姜振帼的掌理下历经风雨、依然不败的传奇故事。袁立将集“美丽,大气,干练”于一身的姜振帼演绎得淋漓尽致。笔者认为,这是最接近袁立性情的一部作品。

“我愿意这样老去”

“今天有朋友告诉我左侧发際长了好多根白头发。事无巨细,基金会里,大小事都要来汇总问我,好像我很会做公益似的,我又是个操心的人,还要跟人打各种仗,长两根白头发算啥,我还站在这里,没倒下就不错了,人总是要老的,我愿意这样老去。”2017年12月26日袁立微博这样写。

2016年11月14日,上海袁立公益基金会在上海民政局注册登记,由中国演员袁立女士捐资创办,在此之前,袁立参与过多家慈善机构的公益项目,从肺尘病到老兵关怀,从自己捐款到病房探访,从实地走访到发动募捐,袁立一路走来有很多的切身体会,她发现越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士越需要帮助,他们不仅缺少资源,也缺少信息,甚至不太了解对自己有关的最新政策,往往也缺少自我保护的意识。同时,袁立也发现要能持续帮助这些最有需要的人,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光靠一个公益项目也做不到,因此她毅然成立了上海袁立公益基金会,希望集众人智慧及所长,选一些地区通过深度合作来开展服务特困农民工家庭的公益项目。

但与浙江卫视这场风波,一度导致基金会颇受影响,袁立说:“别的事情,我可以原谅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但是牵涉基金会的问题,牵涉到‘逃税的问题我更顶真,因为我不允许基金会财务有一点瑕疵!要完全在阳光下进行!我爱我的尘肺病农民工,虽然我经验不足,我的团队也刚刚成立,但是我们一定是非常非常的诚实,认真!不可污蔑!”这是袁立,那个《铁齿铜牙纪晓岚》里的杜小月,辗转大江南北,很多农民兄弟不知她是袁立,只知道她是电视里的侠女杜小月,爱憎分明,侠肠义胆!

从明星到为尘肺病人代言

尘肺的规范名称是肺尘埃沉着病,该病是由于在职业活动中长期吸入生产性粉尘(灰尘),并在肺内潴留而引起的肺组织弥漫性纤维化(瘢痕)为主的全身性疾病。报告指出,我国尘肺病病人多达58万例,每年新增尘肺病患者1万多例,全国每年报告的职业中毒和生产性农药中毒病人还有近377例,中毒死亡者有1500例。尘肺病患者易感冒,咳痰,浑身无力,呼吸功能下降,严重影响生活质量,最后因呼吸衰竭而死亡,目前对此病尚无特效药物治疗。据卫生部的数据,自20世纪50年代建立职业病报告以来,中国已有累计超过14万人死于尘肺病。

2015年7月,袁立无意中从新闻上看到“开胸验肺”事件,原本在杭州消夏的袁立即刻动身随“大爱清尘”一路辗转到了湖北、陕西等无数个“尘肺村”。从此,袁立与“尘肺病”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湖北红军乡、山西向阳村到贵州老君山,袁立已经数次随“大爱清尘”“益发声”等公益组织去探访了“尘肺村”。并在各种场合呼吁对这个群体的关注与支持。

“你以为尘肺病离我们很远,其实不是的,它和我们每个人有关,不仅仅是在我们看不见的矿山里,我们身上的金银首饰、玉石,我们城市建设的每一处,大理石切割,都会导致尘肺病,那些工人、农民得不到应有的保护措施,或者说没有人告诉他们应有的保护措施,几年之后一病不起,在我们身边消失,死亡。”几经救助,几经波折,袁立与尘肺病人亲如手足,她已成为一名优质的尘肺志愿者。

在湖北周文冰的家里,这个80后刚刚走完他短暂的一生,留下他8岁的儿子和七旬老母,还有29岁先天失明又患有乳腺癌的妻子。

工作人员要登记,老人拿出儿子的身份证,然后缩到墙角里,用手去摸上面的照片,袁立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苦难会像多米若骨牌一样,一个追随着一个”。袁立将周文冰的孩子认作干儿子,并表示会资助他上小学、中学,甚至到大学。

尘肺病人肺组织纤维化不可逆转,一期病人可以洗肺,在陕西洗一次肺至少要1万多元,每天仅百元的药物只能稍微减轻他们的痛苦,有些药物还不在农村合作医疗报销的范围之内,而严重的二三期病人,“肺叶就是两块水泥”,想要活下去只能换肺,但是高额的费用和紧缺的肺源是难以企及的,只能依靠制氧机维持,即使最便宜的制氧机也需要2000多元,是好多患者拿不出来的。袁立说,我就是给他500、1000又有什么用,凭我自己那几毛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有好多患者在矿上工作几年,没有给家里添一砖一瓦,换来的却是满床头的药瓶子,他们自己认为活着就是累赘,在尘肺村,这些被称为“追太阳”的男人说不了几句话嗓子里就“吼吼”作响,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季节,有点阳光他们就夹着马扎吃力地追着太阳跑,在阳光下几个人聚在一起聊他们最熟悉的“尘肺病”。这些尘肺病人,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几千元的制氧机,他们更需要精神的慰籍与依赖,经常有患者向袁立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她除了掏钱,就是绞尽脑汁地说尽安慰释怀的话。

做公益并不快乐

“如果说我的钱没有帮助到我应该帮助的人,那我会很失望。”从尘肺农民开始,袁立亲自选择需要帮助的人,亲自去大山里、下矿井、进入陶瓷加工厂观察尘肺的工作环境。她在进入秦岭后因水土不服而浮肿,酷暑期忍受着旱厕的味道及苍蝇,连续几天不洗澡不洗头已习以为常,更是那些她天天见到的痛苦不堪的尘肺病人,几乎让她患上抑郁症。

这还不算,那些质疑的声音一直不断,“明星高调做公益,不为利,也是图名”。有时,她会像个勇士一样与谩骂者互呛,但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有时候,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干这个,我本可以旅旅游,做做饭,插插花,找找剧本。实在有同情心,看一个靠谱的公益项目,捐些钱,心也就安了。我为什么干这个为什么我这么累、做这么让人心跳的公益项目?我好累。”2015年11月30日,袁立在微博上这样写。

没有红毯,没有礼服摇曳,取而代之的是太阳帽、宽大随意的休闲服、素颜、身材略有发福的袁立,满脸的疲倦,在山间、田野、湖边、赤着脚、挽着裤腿,与农民患者促膝而谈,这几年,公众眼里的袁立,更多的时候,是她与枯瘦如柴的尘肺病患者深深相拥的画面。

“我本来没想这么深地走进去,但是我去了,看到了,跟他们建立了联系,我愿意为他们做事。但真正做公益,其实并不快乐。”

1月2日下午,凤凰卫视娱乐频道发布一组照片,袁立在元旦这天送一位患者的遗体回家乡,并安慰伤心的家属。袁立的这一举动并非是所有公益人都能做到的,中国人的传统,新年第一天就接触亡者是很忌讳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情愿地去做这种事情。倘若真如一些网民所言“袁立就是在作秀,是在演戏”,那我们的社会,真的需要更多的人来演这场宣扬爱与正能量的人间大戏。

令人不解的是,袁立这一善举竟引起了亡者家属的强烈不满,她说,这件事情上全家都很感激袁立,但由于家人与袁立的信仰不同,袁立的一些做法过于强硬,令家人接受不了,袁立是基督教徒,她是打着公益的名誉在传教,袁立是绑架式资助,作为佛教徒的他们是难以接受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是拿宗教说事,语言犀利而苛刻。

为什么风靡欧美的明星慈善在国内却处处充满着误解与偏见?好像明星不做慈善没人谴责你,做慈善反而成为舆论高风险的事情,不但得不到公众的认可与鼓励,一路慈善更是一路羁绊,试问,还有谁再敢去做公益呢?不论是佛教的慈悲,还是基督的博爱,真正的公益,都是把爱与慈悲皆无任何条件地用在受助者身上,跟每个宗教之间不同教义而没有任何的关系;真正的公益,是超越地域,时间与不同的宗教信仰自由的。

用袁立的话说,“感恩一切,让袁立走出小舞臺,进入大舞台,成为一台戏,给世界、天使和众人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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