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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河记忆》是中原知青共同的历史追忆与缅怀
——试评长篇小说《沱河记忆》

2018-04-02白世星

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6期
关键词: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知青

白世星

(济源职业技术学院 科技处,河南 济源 459000)

“知青小说”这个概念,在当代文学史上还是一个不十分确定的文学表达。但是,反映知青生活的文学作品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却是一座不可绕过的山峰。20世纪八九十年代,知青题材的文学作品几乎席卷了全国整个文坛。特别是曾经作为知青的那一代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事业的进步以及时光的流逝,对知青岁月的怀念、反思与参悟日趋强烈。文学作品反映知青生活的角度、涉及的社会层面、对人性思考的深度也更加理性,艺术水平也更加成熟,在全国出现了一批脍炙人口的知青文学代表作品。但是,在这些代表作品中,反映中原知青生活的文学作品却不是很多,长篇小说更是少见。因此,诞生于河南本土作家之手的《沱河记忆》无疑是一条从天而降的娃娃鱼,令河南文坛为之一振。

一、《沱河记忆》建立了一座中原知青青春纪念碑

《沱河记忆》主要讲述20世纪70年代随着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滚滚洪流,淮海省京港市革委会和警备区机关的18位子女,到豫东农村沱河岸边南李楼大队插队劳动所发生的故事。小说的主要人物全是当年高中或初中毕业生:9男9女。他们风华正茂、积极热情、热爱生活,在沱河岸边演绎了一幕幕人生喜剧。作者董克林,既是这场“上山下乡运动”的亲历者,也是小说人物恒子的原型。作者用饱满的感情、平缓的语言,详细地向读者讲述那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知青平凡的生活像沱河一样,虽然波澜不惊,却是韵味无穷。

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文艺工作者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1]314这一段话,深刻地指出了文艺创作的基本规律,就是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反映好人民的心声。

在新中国的发展过程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史无前例。从1955年开始至1980年结束,历时25年。整个运动,席卷全国各地,涉及千家万户,影响了几代人的生活和命运,其范围之广、影响之大在新中国的发展史上,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事件之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有许多概念区分不清。其实回乡知青和插队知青,人员身份和概念内涵颇不相同。2007年12月,《大河报》记者孟冉,经过查阅历史档案和大量走访,在《大河报》“解密档案”栏目,连续推出了“追访河南‘知青岁月’”系列报道,对河南知青上山下乡的始末做了一个大概的介绍。

在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河南知青的三件事是必须要提及的,也是全国人民应该了解的。一是河南知青人数在全国各省排名中位居第一。在孟冉的文章中,曾经提到了几组数字,在长达25年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中,全国先后有1 700多万城镇知识青年通过插队、支边、到国营农场和知青农场等方式,参与了祖国广大农村和边疆地区的建设,谱写了一曲曲壮丽的凯歌。河南全省有近百万知青参加了这场运动。二是河南省郏县大李庄乡,后更名“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被誉为全国“知青文化发源地”,也是豫剧《朝阳沟》创作组深入生活、收集资料的地点之一。1955年,郏县几名高中毕业生自愿回到大李庄乡,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此事上报中央后,引起了毛泽东主席的重视,做了批示,肯定了知识青年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后来批示又被提炼成为一句口号:“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句铿锵有力的口号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由此可见,是河南开辟了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先河。三是在广大的河南知青中涌现出了不少时代楷模,是当时全国的青春偶像。根据孟冉文章提供的资料,1975年,河南省召开知青上山下乡积极分子代表会议时,全省下乡知青中,已有3 200多人在农村入党,有58 000多人成为共青团员,11 800多人进入生产队以上各级领导班子。同时,还涌现出了全国人大代表、全国知青工作五人领导小组成员,两届中央候补委员等一批知青典型,他们或被选为地区党代表、全国人大代表,或被推荐上大学,名噪全国。这三件事,在当时是河南人的骄傲。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改变了当时中国农村的人力资源结构,锻炼和培养了一代新人,开启了一代新风,在中国的影响是深远持久的。特别是河南知青创造了几个中国第一,河南人不应忘却,历史更不应忘却。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中说:“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云之色。”[2]103-104《沱河记忆》神与物游,神居胸臆,再现了那一段特殊历史的生动场景,记录下了中原知青激昂的青春呼号,保存下了那一步步成长的脚印,让那一段波澜壮阔的生活变成了河南知青沉淀着铁质的共同记忆,变成了一座让后人可观可感、有温度的中原知青青春纪念碑,填补了河南知青文学创作的一个空白。其在文学史上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具备了中原知青生活的文学标本价值”[3]51。

二、《沱河记忆》塑造了中原知青的众生相

从全国文学界来看,按照反映知青生活的地域划分,在全国响当当的代表作家大概有以下几位:东北有梁晓声、张抗抗,陕北有史铁生,内蒙有张贤亮,云南有叶辛等。这些作家大多出生于北京、上海、杭州等大城市。上山下乡带来的巨大生活反差,使他们对现实充满无奈,对未来充满迷茫,对命运充满恐惧。他们的作品反映的是一群人、一代人在那个特定生活环境里的情感、思想与行为方式。然而,如前所说,偌大一个中原,将近一百万的知青,历时25年的上山下乡,却没有多少文学作品去直面中原知青生活,而引起全国关注的文学作品更是凤毛麟角。从这个角度上讲,《沱河记忆》的典型意义就更大了。

高尔基说:“文学从来不是司汤达或列夫·托尔斯泰个人的事业,它永远是时代、国家、阶级的事业。”[4]7沱河在中原腹地,是淮河一个支流,全长240多公里。在河流纵横交错的大平原上,它就像一根细细的血管,虽不如黄河那样汹涌奔流,却也为两岸人民提供了生存便利。在农耕文明为主的时代,纵然都是农村,但大平原上的生活生产条件,要比老少边地区好得多。穷是那个时代的普遍特征。物质的匮乏给人们带来了生活上的艰辛,而精神生活的丰富,却造就了人们乐观向上、不畏艰辛的可贵品质。

钟嵘在《诗品序》中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2]117作者董克林在知天命之后,“直寻”青春之迹,感物追远,性灵忽发,创作了形象感人的优秀作品。《沱河记忆》记录了沱河岸边李楼大队一群插队知青的生活百态。作品在“十个‘和尚’和‘一小撮’”一节里,描写知青到农村的第一件事就是剃光头,向贫下中农学习真正从“头”开始。在剃头的过程中,恒子的实在,安国的蔫坏,张友杰的调皮,张忠华的持重,章来的直率,孙三军的爽快,以及常老师的舐犊之情,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头与发是血脉相连的,在中国,头发有着不寻常的意义。孔子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东汉末年,曹操以发代首;清朝不留辫子就要杀头。在影视剧中,发型和脸谱一样重要。梳着高高发髻的是王公贵族,留着大背头的是老爷,留着偏分头的是汉奸,剃成光头的大多是草民。在中国农村,光头是农民最突出的特征。这一群从城市来的小青年,第一件事就是剃成光头,足以证明他们自愿成为人民公社社员的坚强决心。作品中,张友三给常老师理发留下了一小撮。这个富有时代特征的“一小撮”,表现出了年轻人的淘气和常老师的和蔼可亲,让人感觉快乐温暖,没有丝毫悲戚怨恨。一个个青春活泼的面孔跃然纸上,充分表现了年轻人在一个全新环境里的好奇和憧憬心理。

小说表现了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年轻人对生活的乐观态度和由小错小误带来的成长烦恼。社会生活是文学艺术创作的唯一源泉,人性及人性美都带有明显的时代烙印。现在看来不是事的事,在那个时代却是了不得的事。小说在第二章里,写了国庆节放假回家探亲的前前后后。小青年离开父母,在陌生艰苦的环境里待了很长时间,谁不想利用节假日回家看看。愿意留下来看门,就是一个不容易的选择。章来的调皮与“不正经”,刘秋雨的脸红与众人的哄笑,恒子卖关子做的独腿烧鸡,吕灵玲和李晓瑞因蒸了一锅生馍扔到粪坑而惹来的麻烦,无不勾起人们对于那个岁月的酸辛回忆。一群在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毛孩子,突然要面对生活的重重压力,他们的眼泪与笑声无不让读者动容。粮食在那个年代是百姓的天,没有蒸熟的白馍扔到粪坑里,俨然是一种犯罪。知青们没有考虑那么复杂,社员们却认为不得了。对这件事处理,表现出了不同的价值观,也表现了人性的善恶。社员们心里虽怨,但还是原谅了知青的无知与过错,表现了人民群众的厚道与善良。中国农民的朴实与忠厚就像大地一样,他们总是自己默默承受各种不易和苦难,尽力奉献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给予他人,给予社会。

知青上山下乡,在那个年代,不是镀金做客,而是要扎根农村,在广阔天地有所作为。河南郏县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迎来了北京、郑州一批又一批知青。知青学习必要的农业生产技能,不是作秀,而是必须。一方面,他们不仅仅是要和农民一样生活,还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教育好了,才能成为社员,成为农民。另一方面,他们又与农民有所不同,他们是新农民,有知识,有文化,有文明的基因。在农村改变着他们性格的同时,他们又像文明的种子一样,也在改变着这沉睡几千年的黄土地。在沱河岸边,恒子、安国这帮小伙子,在日复一日紧张而兴奋的劳作中,学会了拉粪车、耙地、摇耧、播种和使唤牲口。亚红、灵玲、梅超等千金店的一群女知青,衣着朴素,干活踏实,城市女孩身上的娇气荡然无存,已经没有一点资产阶级的生活习性,与贫下中农真正打成了一片。恒子、安国等一群男知青还学会了打夯、抹墙、盖新房子,学会了收麦、扬场等高技术的农活。在这日复一日的劳动锻炼中,知识青年的性格、品行、为人处事,也得到了锻炼。所以袁冼章书记在评价知青时说,上山下乡使知识青年收获的不仅是劳动和粮食,而且是实践和思想。

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典型人物与典型性格是引起读者共鸣的根本。作家创作典型化的过程,就是对来自生活的素材加以提炼、加工,使之成为艺术典型的过程。在《沱河记忆》中,章来年龄最小,生性活泼、调皮、义气,爱闹恶作剧,后来打架,引发“大事件”是性格发展的必然。在这个年龄阶段,易冲动是符合生活实际的,在全国知青实际生活中,也是屡见不鲜的。在十八罗汉中,恒子出身于革命干部家庭,吃苦肯干,虚心向上,是块好料。他虽然不是党员,但却作为姜口公社抽调的唯一一位知青,参加了公社的整党工作组,这是那个年代的特殊产物。这好消息很快传遍了生产队,知青们尤为高兴,同伴中出了个先进,觉得很光荣。可见,恒子是作者塑造的知青中的先进分子代表。恒子后来的成长进步与考上大学,从而进入全新的生活,也是性格的必然。还有作品塑造的吕灵玲等一批女知青,她们在农村火热的生活中,脱胎换骨,成了一个个战天斗地的铁姑娘。作品塑造了一群知青形象,他们像一个个脸谱反映了那个时代知青众生相。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会在十八罗汉的形象中看到自己当年插队的影子。

三、《沱河记忆》谱写了一曲中原知青的田园牧歌

唐人杜荀鹤曾经写过一首七绝《小松》:“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这首小诗不正是年轻人青春成长的写照吗?人生最美好的时期是年轻时期,人最宝贵的岁月是青春岁月。那个时期,年轻人就像春天破土而出的树苗,钻出土层,顶开岩石,扶摇直上,不畏惧艰难险阻,笑对一切疾风暴雨,不为名利,不谙世故,只有一腔热血,一种信念,一种追求。《沱河记忆》正是这样一部充满了乐观向上精神取向的长篇小说,“不仅没有渲染知青在乡村经历的苦难,甚至很少能让读者感受到知青下乡的痛苦”[3] 52,一扫有些知青小说充斥的悲戚之色。它就像一曲中原知青生活的田园牧歌,自然宁静,寥远旷达。

《沱河记忆》运用了散文化的篇章结构,给读者设置了恬淡舒缓的阅读节奏。作者董克林先生与我虽只有几面之缘,但神交已久。他是一个温和的人,说话不紧不慢,做事沉稳妥帖。古人说,文如其人。作者的性格和学养,使得他在创作《沱河记忆》时不自觉地选择了类似于散文化的谋篇布局,这是一种自信的选择。因为一部长篇,如果没有扣人心弦的情节设计,没有主要人物的命运相牵,便很难使读者读下去。中国传统的章回小说,都是以牵动人心的故事延展来吸引读者的。新文学运动以后,现代小说的创作方法,也是以一个主人翁的命运为主线来谋篇布局。《沱河记忆》写了一群人的生活,没有突出某一个英魂人物,却能吸引人一节节地读下去,足见作者的功力。习近平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的讲话中指出:“对文艺来讲,思想和价值观念是灵魂,一切表现形式都是表达一定思想和价值观念的载体。离开了一定的思想的价值观念,再丰富多样的表现形式也是苍白无力的。”[1]35《沱河记忆》这一种结构方式,也是形式服从内容的恰当选择。因为作者表现的内容并不是什么“一战定乾坤”的重大题材,而是一群知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朴实无华,自然而然,“每一章都是人物情节相对完整的短篇小说”[5]7,不需要像《三国演义》《红楼梦》那样一线贯穿。就像孙犁的《荷花淀》,沈从文的《边城》一样,说是小说,但大多数人愿意把它们当作散文来读,细细品来,其味其韵远远超过了小说的故弄玄虚。《沱河记忆》不是靠奇特的形式去吸引读者,而是靠真挚的情感和正确的价值观传导来吸引读者。作者对知青的疼爱,对人民群众的敬爱,对这一片土地的眷恋与怀念,以及整个作品洋溢着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与艰苦奋斗的品格,才是引人入胜的根本所在。

《沱河记忆》使用了充满口语化的语言风格,给读者营造了与邻家大爷聊天的交流环境。高尔基说:“文学就是用语言来创造形象、典型和性格,用语言来反映现实事件、自然景象和思维过程。”[4]8作者是豫东人,对那一片方言烂熟于心,运用自如。俗话说,用什么水就能做出什么豆腐。反映那一片土地上人民群众的生活,要说他们的话,唱他们的曲,这样才是合拍对味的。穿草鞋,说洋话,则会失去生活的真实,也自然会失去艺术的真实。在作品的对话中,读者经常会看到“恁”“俺”“搁”“杠子馍”“烙馍”“白菜汤”“驴笼嘴”“约摸过了一大歇儿”“使不上劲”“有事别往心里搁”“一个红芋半年的粮”“红芋汤、红芋馍,离了红芋不能活”等对话,真正乡音不改,入耳中听。作者描写劳动场面,语言简洁,节奏明快,明白上口。如作品描写红芋淀粉加工过程:“把红芋再洗一遍,用刮梭子把红芋刮到水盆里,过箩,把渣子筛出来,让剩下的粉水沉淀。”短短的30多字,把红芋粉的加工过程、使用工具、动作与节奏介绍得一清二楚。同时,这一段语言的句式、风格,活脱脱刻画出了一个豫东老农爽朗利索的个人风貌。作者观察生活和驾驭语言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沱河记忆》聚焦于知青田园生活,让读者在泥土的芳香中体味青春之歌。沱河记忆,写的不是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写的是一群怀揣梦想、满腔热血、浑身上下冒着热气的知识青年。作品反映了这一群知识青年如何从城市走向农村;如何从思想到感情与当地社员群众融为一体;如何从不谙农事、不知稼穑之苦,到学会了种地、打麦、扬场、盖土房、修水库、做饭、加工红芋粉等,知青在这充满芳香的土地上,不仅提高了生存技能,而且还收获了思想的成熟与价值观的升华,收获了性格上的坚忍不拔与为人处事上的勇于担当,收获了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和以天下为己任的家国情怀。这一群时代的弄潮儿,他们能够在月光之下,高唱《喜送公粮》,用口琴吹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二泉映月》;而在朝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又精力充沛地战斗在田间地头:科学种田,兴修水利……他们像一粒粒文明的种子,给这方原始的土地带来了现代文明的绿色生命,给当地老百姓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撞击与裂变。这一代知青,经过插队的锻炼与淬火,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和顽强的奋斗意志,成为未来家庭、社会和国家的“钢铁侠”。他们谱写的是一曲气壮山河的青春之歌,也是一曲充满梦幻色彩的田园牧歌。

作者在小说“后记”里说,知青生活是一段沉淀着铁质的记忆,是青春纪念碑,是一笔超越价值的人生财富。而笔者认为,正因为历史不可复制,才需要文学作品对历史形象再现;正因为历史典籍是冰凉的,才需要文学作品有温度。《沱河记忆》正是一部生动感人的有温度的文学作品,代表了中原知青共同的历史追忆与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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