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专业、规范、厚重的志书——评《上海市级专志·瑞金医院志》

肖春燕

截至2017年，医院志出版超过600部①中国国家图书馆馆藏统计数据。。其中，省市地县医院志占绝大多数，部队医院志以及一些大型企业、单位的附属医院也编写了医院志。总的来说，医院志的编纂在全国来说，大多为了周年院庆而自行编撰，还有少数是在当地地方志编纂部门的规划下组织编纂的。而在上海，医院志的出版也已超过10部：《曙光医院志（1922—1994）》②曙光医院编纂出版的还有《曙光医院志（2006—2015）》。《上海市卢湾区中心医院志（1918—1993）》《上海市肺科医院八十周年志（1933—2013）》《跨世纪的辉煌：中山医院志（1937—2007）》《上海第十人民医院百年院志（1910—2010）》《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志》《普陀医院志》《上海市青浦区中心医院志》《民航上海医院志》等，这些志书基本上是自行编纂的。值得注意的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杨浦区组织编纂并内部出版了一系列基层医院志，比如四平街道、凤城街道、殷行街道、平凉街道、龙江街道等医院志，按医疗特色又有肿瘤防治、精神病防治、妇幼保健等医院志。③上海通志馆收藏的杨浦区基层医院志数目约为十来部，均为内部出版。2010年，上海市启动第二轮地方志编纂工作，开始将上海市十家医院纳入上海市级专志的编纂规划，上海医院志书的编纂开始规范化和程序化，较之前的志书质量，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上海市级专志·瑞金医院志》（简称：《瑞金医院志》）就是其中的一部。

《瑞金医院志》历经七年编纂，通过上海市级评议、审定和验收，于2017年9月由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出版，是上海市级专志医院部类第一部出版的志书。《瑞金医院志》以瑞金医院和瑞金医疗集团为记述范围，反映了1907年建院至2010年103年的发展历程，围绕医院在医、教、研、管各方面的发展脉络，展现了瑞金医院“广博慈爱，追求卓越”的理念，显示重要人物在重要历史时刻发挥的重要作用，揭示一个只有50张床位的教会医院成长为全国闻名的三级甲等医院的过程。志书含卷首图照110页，270余幅，随文图照近200幅，计143万字，图文并茂，彩色印刷。

一、一部富有医学专业特色的志书

（一）篇目设计凸显医学特色

《瑞金医院志》由王振义④中国工程院院士、瑞金医院终身教授。作序，横排门类，纵述史实，设有组织管理架构、业务科室、医疗管理、医学教育、医学科研、医务员工、其他管理、基建后勤、党群工作、人物，共计10篇38章。卷首列彩照、序言、凡例、总述、大事记，志文采用记、述、志、传、表、图等形式表达，以篇、章、节、目排列，后设专记、卷末设图表索引和编后记。相较其它志书，这部志书的篇目设计，突出了医院医、管、教、研四方面的内容，分别设置业务科室、医疗管理、医学教育、医学科研篇，篇幅占全书的55%。

业务科室篇可以说是一部微缩的瑞金医院史。任何医学发展都难以离开科室的发展。业务科室篇介绍18个内科科室、15个外科科室和9个临床辅助学科，其篇幅占全书的30%，就各科室的发展沿革、医疗工作、教学工作、科研工作和荣誉等方面展开阐述，是《瑞金医院志》微观层面最核心的部分，也是记述最详细的部分。

如果说业务科室篇是从科室层面上阐述科室的医疗、教学与科研，那么医疗管理、医学教育、医学科研等篇目则从医院层面上梳理医院的医疗管理、医学教育和医学科研情况。医疗管理篇从医疗管理体系、重大医疗活动和成果来阐述医院如何通过提升医疗管理水平来提高医院的医疗质量和医疗安全水平。医学教育篇则从机构设置、临床医学本科教育、医学检验和护理教育、研究生教育、毕业后教育五个方面的阐述，揭示医学教育在医学生和住院医生培养上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医学科研篇从科研管理体制、科研项目和成果、重点学科建设、市级研究所、图书馆和医院期刊等方面介绍医院的科研情况。可以说，《瑞金医院志》篇目设计和内容的编排，一方面突出了医学的专业特点，另一方面，各有侧重地展现了瑞金医院宏观和微观层次上医、教、研、管各方面的情况。

（二）人物记述凸显医学特长

古来志书半人物。人类创造历史，人在历史中处于主宰地位。一所医院之所以著名，是因为有大师。名医就是医院的核心竞争力。在医院百年的历史中，名医辈出，大师云集，涌现了一批有胆识、有学识、德艺双馨的杰出代表。在人物篇中，人物传收录48人，人物简介收录42人，共计90人，其中名医占了90%。他们中有瑞金医院内科奠基人邝安堃，外科奠基人傅培斌，“上海魏氏伤科的创始人”魏指薪，“主持抢救邱财康”的外科专家董方中，骨科专家叶衍庆，生物化学家丁霆，皮肤病学专家朱仲刚，器官移植专家林言箴、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振义、陈赛娟、宁光，中国科学院院士陈竺、陈国强，“亚洲微创界的领军人”郑民华等。人物入志标准极其严格，对人物的记述紧紧围绕其医学教育背景、医院工作经历和科研成果，突出了人物各自在其擅长领域取得的成就以及他们对瑞金医院做出的突出贡献。

人物记述不局限于人物篇中的90人，在其他篇中则以事系人，在对事件的记述中展现人物。比如在唐山地震和汶川地震救援中，分别列表展现1977年医院赴唐山医疗队情况以及2008年5月医院汶川抗震救灾援助人员情况，突出多科室医生协同赴灾区开展救援的情况。除了本土人物，在教师队伍一目中，还附有“广慈医院部分外籍医师任震旦医学院教师情况表”，集中介绍了外国教师简历、在沪时间、所在科室以及教授科目的情况，为了解早期外国来华医生情况提供了参考。此外，更多的人物是在正文的叙述中，以事系人，娓娓道出。比如：“1963年，朱大成主译美国《儿科X线诊断学》，为国内第一部儿科放射学专著”等，让我们在人物篇以外，通过一系列的医疗实践、医疗成果，看到了一批生动鲜活的瑞金人，他们坚守着“博爱仁厚、交融大气、创新图强、坚韧笃实”品格①瑞金医院文化内涵，引自唐闻佳：《一家百年老院的文化与她的坚持》，《新民周刊》，2017年第40期（总961期）。，不断为瑞金医院医疗事业的发展添砖加瓦。

（三）专记凸显学科特色和医院传统

为了突出瑞金医院发展史上的重大事件和重点学科发展轨迹，特设专记②新方志设置专记是因为其内容带有专题性，放在专志中份量不够，而另外专门辟出单独设置。郁有满：《对专记、特记（特载）、杂记、附记的新考察》，《上海地方志》2010年第四期。6篇，分别介绍了烧伤学的缘起、内分泌代谢学的壮大、器官移植的全国首创、血液病诊治世界性的重大突破、微创手术的全国推广、法语教学源远流长，让读者从横排的志书分类中跳脱出来，通过专记的个性集中梳理和典型发掘，展现了瑞金医院创造了中国医学史上众多“第一次”：1958年突破医学极限抢救大面积烧伤病人邱财康，1957年确诊国内首例原发性醛固酮增多症；1977年和1978年分别实现中国第一例肝脏移植和心脏移植，1986年创立“上海方案”让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成为第一种可以被治愈的白血病，1992年在中国最早开展和推广微创手术，2010年全国最早引进达芬奇机器人手术等。专记的集中记述除了展现学科特色，还生动地反映了瑞金医院严谨创新的学术传统，教学优先的教学传统，基于临床的科研传统，关爱病人的医疗服务传统以及法语医学教育传统等。

二、一部编纂规范的志书

部门志书的编纂是对自身历史的回顾和深刻调查，修志过程就是一个单位自我梳理、展现和提升的过程。2013年《瑞金医院志》编纂动员大会上，医院党委书记杨伟国就指出：“要站在‘对历史负责、为现实服务、替未来着想’的高度，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树立责任感、荣誉感和使命感，保证资料的真实性和准确性，精心操作，层层把关，高标准地完成院志编纂工作。”由此，瑞金医院出台了一系列的模式和制度规范编纂过程，确保志书编纂质量。

（一）分步编纂，各个突破

《瑞金医院志》的编纂采取了“科室发展史—院志”两步编纂模式。具体编纂流程如下：由各科室负责本科室发展史的撰稿工作，院志编纂办公室（简称：院志办）负责培训和协调编纂工作。在完成科室发展史的基础上，邀请专人对格式、布局等进行统一修订，而后由院志办根据院志大纲和科室发展史的实际情况，修订篇目，进行分纂和总纂。在院志办分纂总纂期间，各科室则根据院志办的要求负责补充、核对资料。“科室发展史—院志”两步编纂模式，看似繁琐，实则将医院主体内容——科室作为重点项目推进完成，在资料层面和框架结构上为院志稿的撰写打下基础。

（二）二次自评，确保质量

与科室发展史撰写工作同步进行的则是“科室—院级”二次自评制度。医院以部门负责人和科主任为科室发展史自评的第一负责人，各部门、科室邀请各年代学科带头人、核心小组成员、老职工等对科室发展史试写稿发表意见，保证内容的准确性，最后由第一负责人审核通过，此为“第一评审”。完成第一次评审后，医院还邀请退休院领导、老教授组成科室发展史专家委员会，审阅所有科室发展史并提出修改意见，此为“第二评审”，由此形成科室发展史的“科室—院级”二次自评制度。上下两次反复自评把关，进一步确保了科室发展史资料、表述上的全面、客观和准确。

在科室发展史基础上撰写的《瑞金医院志》初稿同样要经历“科室—院级”二次自评。科室专家和行政部门负责人对志书进行第一次评审，院长书记以及副院长、副书记对志书进行第二次评审，最终完成志书的内评内审工作。

无论是科室发展史还是院志，都经历了两次自评，自评不仅是对资料全面、客观、准确的查核，同时也是让医院的核心团队和专家领导亲自参与到修志的过程中，正是在这样的参与下，瑞金文化在修志过程中得到进一步的传承和发展。

（三）长编配图，以资比对

资料长编①资料长编是在正式撰写志书初稿前，按志书的编辑思路，用经过整理的志书资料，按照志书篇目的结构，通过志书资料的逻辑排序，编写出来的资料素材。寇兴军：《关于志书资料和资料长编的编辑和撰写》，引自360doc.com个人图书馆，阳夏书院，2015年12月26日。是珍贵成型的方志档案。《瑞金医院志》资料长编的编纂过程就是对瑞金医院历史资料的全面清理、全方位的调查研究，有了完整的资料长编，对《瑞金医院志》的解读就有了依据。通常，资料长编中出现的图照，一般是指图片卡片，即就某张图照做一个卡片，而《瑞金医院志》的资料长编不仅要素齐全，而且将资料的原文件拍照作为补充，是为新编地方志书资料长编编写的一大亮点。资料长编附图模式的推出，不仅使资料的核查有了实物比对，而且方便了日后的核查工作，进一步保证了资料的客观性、真实性和准确性。

（四）内部学习，辐射全院。

《瑞金医院志》编纂的核心团队是院志办，院志办核心作用的发挥与否直接关系到整个志书的编纂进程。为此，院志办推出内部学习交流制度，即院志办每周召开工作例会和内部学习。不仅邀请院外专家进行全院培训，还不定期开展内部学习和交流，讨论遇到的困难和取得的经验。在提升院志办整体编纂水平的同时，通过比对地方志文体要求对各部门、科室发展史统一格式、统一布局、统一文风，按“横不缺项、竖不断线”的要求对科室进行具体指导，将好的撰写经验及时向全院推广。同时将每周进度与计划制成图表，定期随访各科室撰稿情况，给予一一指导，一方面把控编纂进度，另一方面确保志稿质量。2016年9月，87家部门、科室全部完成科室发展史，总计107万字。此后，院志办又在科室发展史的基础上对资料进行了重新归类，按实际情况修改篇目，并进行分纂和总纂，完成院志稿。高效的学习型团队极大地促进了志书的编纂进程。

综上所述，无论是“科室发展史—院志”两步走模式、“科室—院级”二次自评模式，还是长编附图模式、院志办内部学习模式、专家委员会交叉阅稿模式①在“科室—院级”二次自评中，医院邀请老领导、老教授组成的专家委员会中，很多老领导、老教授同时又是各科室的老主任或者部门负责人，如果他们参与了本科室的一级评审后，二级评审时，他们就会错开已经评审的科室，去评其他科室，由此形成专家委员会的交叉阅稿模式，从而避免重复评审的情况发生。，这些模式和制度的推出不仅规范了志书的编纂流程，而且为志书内容的真实性，布局的合理性和观点的正确性提供了制度保证。

三、一部历史厚重的志书

（一）广泛搜集，资料丰富

医院建院百年，建院初期资料相对不足，为搜集更多的资料，瑞金医院发动各方力量深入参与，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搜集整理档案馆（室）及媒体报刊资料。除了医院档案室保存的资料外，医院还将各科室尚未入档的资料进行整理，集中搜集整理报刊媒体上有关瑞金医院的各项资料。到上海市档案馆检索有关广慈医院的法文资料42份，请医院法语师资和法文班高年级学生翻译成中文。此外，2012年9月聘请专人搜集王振义院士相关材料，制作资料卡片，完成大事记资料长编974条。

利用医院与社会各界的广泛联系搜集资料。医院党委书记杨伟国亲赴法国，翻阅震旦大学和耶稣会档案，带回邝安堃毕业证书和使用过的皂液等珍贵实物。从美国归来的震旦老校友胡廷黻的孙子胡安东先生贡献出收藏的史料，其中有胡廷黻从震旦医学院毕业时与法国大使馆医官贝熙业②贝氏于1932—1937年担任震旦医学院院长。的合影及其在广慈医院花园内和巴斯德楼前的合影，可见当时震旦医学院与广慈医院的密切关系。瑞金医院胸外科创始人宋祥明的女儿提供了宋氏家族向法国天主教会捐赠土地用于建造医院的证明，还提供了包含邝安堃、宋祥明、陶祥龄的族谱，阐明了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与民间医史收藏家联系，多次上门参观展品，获赠民国二年（1913年）法租界地图，上面有迄今发现最早的广慈医院标记等。

通过检索文献搜集资料。检索文献找到法租界史的研究者任轶女士，获赠其在法国攻读博士期间和在梵蒂冈天主教会档案馆搜集的大量法文文献，其中明确记录了震旦医学院和广慈医院的管理模式、著名校友、建筑特点、广慈医院的病房设计图纸等重要史料。

通过意见表和座谈会搜集资料。医院以科室为单位向健在的终身教授、老职工发放征求意见表，通过召开座谈会，个别采访等形式，紧急抢救各类口碑资料①瑞金医院通过座谈和采访等方式，抢救了一批口碑资料，一些老专家、老教授于修志期间先后谢世。，以备比对保存等。这些资料的汇总，为院志的编纂提供了直接或间接的参考。

（二）绵延百年，历史厚重

《瑞金医院志》记述了医院从法国天主教会管理时期（1907—1951年），到收归国有至改革开放前（1951—1978年），以及改革开放30多年（1978—2010年）这三大历史阶段，103年间医院的发展变迁。瑞金医院的历史不仅是瑞金医学发展的全面阐述，同时也是法国医学教育传播、中国近现代历史重大事件、瑞金精神等方面的生动展现。

瑞金医院的历史是法国医学教育在上海传播的缩影。1907年，广慈医院仅设内、外两科。有2名法籍医生、8名具有护士资质的法国仁爱会修女和15名工人。1912年，法籍医生李固（Ricou）来华创办震旦学院医科，并在广慈医院开展教学活动，由此开始了法国医学教育在瑞金医院的传播。早期在震旦医学院任教大多是法国海军医学院毕业的外籍军医，之后震旦常务校董才尔孟不惜花费重金从法国招聘有真才实学的教授来校任教，同时吸收从法国名牌大学留学回来的中国医师任教，“使法国医学理念通过高质量的医学教育、现代化的医疗设备、临床服务特色和对在华洋人及贫苦病患的救济得以传播。”②上海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瑞金医院志》，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7年9月，第4页。教会管理期间的瑞金医院，突出地展现了法国医学教育在上海的传播和发展。1952年，震旦大学医学院并入上海第二医学院，教学用语汉语替代了法语，医学法语教育中断。为培养援非医疗队，1963年卫生部批准上海第二医学院以广慈医院为临床教学基地开设医学法语班。文革期间曾一度中断法语教学。直至1980年4月，上海第二医学院恢复了“医学法语班”并延续至今，保持和发扬学校法语教学传统特色。

瑞金医院的历史是中国近现代重大历史事件的重要细节。1912年1月14日，光复会领导人陶成章在医院遇刺身亡。1937年淞沪抗战爆发，100多名伤员被送广慈医院救治。1940年，医院向上海市（伪）政府登记注册。1941—1945年，侵华日军强占医院，病人稀少、医务萎缩。1951年，军代表进驻医院实施征用收归国有。1963年，两位医生参加中国首批援非国家医疗队赴阿尔及利亚。1966年，医院更名为“东方红医院”。1976年，医院派出30人救援队赴唐山地区救灾。2003年，医院确诊并转送2例“非典型性肺炎”病人，2008—2010年，医院先后派出7批40位医护和管理人员对口支援四川都江堰人民医院等。这些事件贯穿在瑞金医院历史中，为中国近现代重大历史事件提供了生动的历史细节。

瑞金医院的历史是“广博慈爱，追求卓越”瑞金精神的生动写照。瑞金医院发展目标从开业之时即定位“贫富俱收、更求完善”，仅1935年，5869名住院病人中就有4004名中国人。③上海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瑞金医院志》，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7年9月，第3页。据《广慈医院25周年纪念》中记载：“最贫者，亦得入附设之病床焉，五百病床中三百零二座，供贫人之用，从未间断，故贫者极乐进广慈医院，药费优廉，看护周到，身心俱泰。”新中国成立后，在抗美援朝、安徽小三线建设、唐山大地震、医疗援摩，1998年长江流域洪水，2003年非典疫情、2008年汶川大地震、南北极科考等时刻，瑞金医院的医务人员都义无反顾投身其中，不畏艰险，将最好的医疗服务送到急需的地方。如果说“广博慈爱”是瑞金医院的人文传统，那么“追求卓越”则是瑞金医院的医学传统。“广慈医院建院十年后，迎来震旦医科第一届中国毕业生，自那时开始，只有最优秀的医学毕业生，才能进入广慈医院。”①黄祺、朱凡：《瑞金医院百十年，有一种海派，叫永远创新》，《新民周刊》2017年第40期（总961期），第11页。法语教学及精英办院将现代医学体系带入瑞金医院，也让“追求卓越”成为瑞金人必备的特质。这种品质就是邝安堃教授教导学生们常说的话“做学术，不要只做大家做过的事情”，②上海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瑞金医院志》，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7年9月，第797页。正是有了这样的学术自信和探索精神，瑞金医院才敢于承接别人不敢接的任务，敢于研究他人不曾涉足的领域，站在了我国乃至世界医学界的前沿位置。

（三）运用广泛，成果丰厚

方志流传绵延千载，贵在史识，重在致用。③全国地方志系统先进模范座谈会2015年12月29日在京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作出重要批示。批示指出：……方志流传绵延千载，贵在史识，重在致用。“地方志是一座巨大的文化宝库，是大家熟悉地情，了解本地区发展历史的重要途径。加大志书的开发利用，让志书活起来，这既是发挥志书的育人、资政功能的需要，更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题中之意。”④王依群：《修志与“得志》，上观新闻，2017年8月7日。在读志用志上，瑞金医院抓住110周年院庆的契机，以院志编纂线索为主轴，重新布展了院史陈列馆，其中很多展品就是修志过程中搜集到的实物和照片等⑤收集到瑞金医院烧伤科创始人史济湘和杨之骏使用过的打字机、亲笔撰写的手稿、制作的幻灯片等。。在陈列馆的开篇收录了自1897年起担任法租界公董局董事金何伯（Robert Leon）⑥1906年，公董局为表彰金何伯对法租界所作的贡献，将尚在拓展修建中的圣母院路（今瑞金一路）南端以他的名字命名，这便是在近代上海版图中“金神父路”的由来。，在法租界公董局和天主教江南代牧区的支持下，购买160亩土地用于建造广慈医院的相关情况⑦2017年交通大学法语教研室任轶在法国找到了有关金神父的资料，证实金神父在上海购地后，去了香港，因此购地之后由姚宗李负责建造医院。《瑞金医院志》有关金神父购地情况因出版时间紧迫简化处理。，弥补了瑞金医院建院购地情况的空白。此外，瑞金医院还把修志过程中搜集整理出的文章、故事和图片，编辑出版了《回眸广慈》⑧该书作为《瑞金医院志》的补充，以采访、口述等形式回顾瑞金医院前身“广慈医院”的发展历程，反映缘起于1907年建院至1966年间有意义的事，有故事的人。《十年——瑞金医院2007—2017》⑨该书分别从科技与创新、医改与社会、追求与奉献、医学与责任、至善与仁爱五个角度集辑了媒体2007—2017年十年对瑞金医院重要人物和事件的报道。《为医学插上翅膀》⑩该书为瑞金医院医护人员所写的从医感悟和救治理念“医乃仁术，大医精诚”，全书透露着医护人员对从医之路的精诚之心，对瑞金的真挚感情，对行医救人的广慈之爱。等一批书籍，从人文、媒体和医学发展等角度多方位解读了《瑞金医院志》的内涵和精髓，展现了瑞金医院的过去、今天和未来，真正发挥了地方志书存史、资治、教化的作用。

四、结 语

《瑞金医院志》不仅是一部专业、规范、厚重的志书，更是一部担负起传承瑞金医院历史文脉重任的“家谱”。正如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党组书记、主任洪民荣在《瑞金医院志》编纂暨院史陈列馆改版工作总结表彰大会上指出：“瑞金医院七年修志历史，是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奋斗的过程。瑞金医院不仅把编纂院志的工作当作一项任务，更把编纂院志当作传承发展瑞金文化的重要手段。《瑞金医院志》作为一部高质量的志书，为上海市二轮地方志编纂工作起到了引领示范作用。”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