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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包克图

2018-04-01李新乐马悦白瑞贤内蒙古科技大学内蒙古包头市014010

丝路艺术 2018年6期
关键词:萧瑟故乡校园

李新乐 马悦 白瑞贤(内蒙古科技大学,内蒙古 包头市014010)

包克图的秋天终于开始清晰了,宜居的温度也好,渐渐盖过地面的枯叶也好,远了很多的落日斜阳也好,这几天朋友圈开始被各个角度的摆拍金属色刷屏。 秋天的橘红柚黄,秋叶的温婉静美。清冷里燃烧的火焰,沉静里极度的浪漫。秋风拂过,有点微凉,有点萧瑟,心便格外安静。行走在荒野,享受独处的快乐,自然而然,有了无边的古意。

爱秋的人各不相同,禅意深远的经,浪漫高远的诗,辽阔、静谧、怡淡、绚烂和寂寥。无言,无语,亦或是一种禅境。总是都应了各人的心境:他一天的好运气,很爱的拿铁促销中,想念的旧友见了面,谈天说地,再把过去回忆细数,历历在目的青涩和过往呀,是树枝上还执着的绿色,所以他们感念,嘴角都带着笑意赞叹季节给予的宁静好气氛,歌唱着丰收和韵美的十月。

有人爱秋,亦有人厌秋,那萧瑟,那寂寞,是多少深夜辗转反侧夜不寐的忧伤。明月的忧伤,夜空的幽暗,是几何时思念,故乡的明月,故乡的爹娘。岁月匆匆,去年的今日,今年的此时,明年的现在,一片的茫茫未知。细想生活,竟然是如此寥寥,今天是昨天的翻版,明天是今天的复制,何所依,何所靠。一切都现实在萧瑟的秋。

恰巧国庆与中秋相隔不几天,一下子赚来了九天的假期,热闹的校园竟空旷起来,来往的匆匆身影,偶尔小黄车的飞过,好像昔日的热闹被稀释,没有了痕迹。我没有回家,留在了寂静的校园。早已习惯在外生活,没有很想家,有没有很难过。

她独自一人,万里求学离家,从四季如春的南方艳阳里一头扎进大雪纷飞北方的寒冬里,中秋时看着云南到内蒙的距离,令人全身发麻的舟车劳顿的疲惫感隔断了她回家的最后一点念头,于是在空旷的校园里蜗居完这八天。越是回不去越是想家得厉害,如今南风又起,更是招惹了这份心酸,念家成疾。于是啊“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李清照的悲伤尽是她,“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李贺的悲伤也清晰明了,感同身受。还得哼着感伤的歌,看一篇黛玉葬花应个景。

于我,则是喜大于悲的,相对于家乡,包克图的温度实在是温和善良,当呼伦贝尔落了第一场雪,我还在这里每天往返于教室,食堂和宿舍的三点一线感受着岁月静好。相对于整一冬天的积雪,听闻这里更多的是雨夹雪,均温要高出很多。相对于一年四季大风不断,这里的风静若处子,和煦得很。相对于霜冻伴着落叶,这里的秋天全是美感。所以也开始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秋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秋的清远,秋的深美。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爱上这种大气、沉雄的美。看残阳如血,看夕阳西下时的汉家陵阙,圆明园的废墟,大漠的黄沙,古战场上长城的遗骸。看这种雄浑、苍凉,看这种英雄豪气。或许,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壮烈的血;骨子里,都有一种不屈的东西,傲立于天地之间。这是一种血性,与生俱来,自然而然。

于那日,迎着晨光,乘着微风,漫步于校园中。我看见,打拳的老师,奔忙的学长,匆匆步伐,亦不停留,无片刻暇心。清晨,有人在睡梦中,有人在奋发进取,于我则是欣慰.微风拂过,飘落的树叶荡然起伏,三三两两的狗狗,也在不停欢嬉,尽享秋日之景。手释一本心心念念的书,尽品潺潺意蕴。或许,此刻莫是自我反思最佳机运,得与失的权衡,自心的拷问,回想昨日,尽心今日,冉冉光辉已悬于高空。

偶然抬头,落叶在额头上,本想抱怨,惊然发现,哇,好大的枫叶,轮廓的分明,色彩的斑斓,黄与绿的交织,没有过分的红,真是一叶落而知秋。故乡的枫叶必是深红的,不大不小的叶子竟与之鲜明对比,那一刻,想念故乡的秋,想念故乡的叶,想念远方的人。夜幕临下,行走校园,路灯与我相伴,不禁想起"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竟不自觉回首,空荡一片,故人何时归。正想然,又一树叶飘肩头,远方的人啊,是否此刻在思念,在徘徊不前。我心之向往,梦之思念,终于化为夜落飘飘,此刻不复。昂首之时,如此黑暗的星空,没有明月的陪伴,就连星星也悄悄躲起来,不复踪影。耳畔想起那句熟悉的歌词"夜空中最亮的星,你是我的眼睛",此刻之夜,最亮的星莫过于是心,踏上归途的路,心中不灭的星,一路前行,感谢秋的叶落,感谢秋的黑夜。

终于等来暮秋,满地的落叶委婉的告诉我们,秋将去,冬将来。白天的忙碌会忘却,但夜晚的降临会重拾过往,回忆的思绪悄然而生。月光均匀的散落床头,明月高挂窗前,此时的我,睡意全无,记忆的闸门全部打开,曾几何时与好友的快乐,难熬的高三,毕业痛哭流涕,散伙的宴席,竟成了回不去的过往。高中梦寐以求的大学,也不过尔尔,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是深夜月光无法弥补的。那些的那些,最终也变成了回忆,拥有时不曾珍惜,失去有又蓦然懊悔,暮秋的深夜啊,你带来了什么?是遗憾,是无奈,还是懊悔,我想大概都有吧。如果在让我选择一次,我还会选择暮秋之夜的月光。这样月色的温柔,又会勾起人的思乡之绪,甚至在想故乡的月是不是更大,毕竟月是故乡明 ,夜是今日圆。

秋,离乡异地的秋,终于摆脱高考的重负进入懵懂大一的秋。伴随着期中考试一起到来的秋。人人都说丰收的秋。是喜悦,是美景,也是警醒。我向往已久的大学,老师们常打鸡血用的象牙塔,熬过一个一个夜晚的乌托邦精神食粮。打算着大展宏图,施展身手的天堂。现在过了吵吵闹闹的开学季后,却一切都开始归于平淡,归于按部就班,归于“混吃等死,归于麻木平常,这越来越偏离的轨迹。”“因为会惴惴不安,害怕将来有一天,怕有一天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也辜负了所有的磨难”,我在朋友圈敲下这几个字,我过往的煎熬,过往的骄傲,过往的憧憬,好像正在一点点消失殆尽。而我似乎既不能不平凡,又没法心安理得的安于现状。踩着咯吱咯吱的叶子,我听到了养分和生命力消失后叶骨架碎裂的声音,无力而苍白,可怜亦可悲。一边缅怀一边不值。所以这秋又是寂寥的,孤独的。其实在这世界上每一个心灵,都是寂寞的。世上没有不寂寞的人。李白说: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抛开杂念,泡上一杯金黄的菊,馨香的桂,泡上秋的丰润的,秋的饱满,慢慢啜饮,亦有一种风流的高意。 删去情欲,删去冗杂,删去贪念,秋最终还是沉静了。回归自己的内心,回归自己的本来面目。落叶归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每一个王朝的兴盛与没落,每一段人生的开始与结束,都是一个归零的过程。再繁华的,终要衰落;再强盛的,都会腐朽;再富贵的,终会贫贱;再恩爱的,都会离散。回到人生的秋天,一粥,一饭,一茶,一花,一杯净水,都那么值得回味。

秋留给人太多遐思,是时光吗?是人生吗?是轮回吗?凡此种种,皆因人而议。有人爱秋,有人悲秋,不必想太多,此刻刚刚好,不温不躁,以平静的心,走进初秋,触摸深秋,意蕴暮秋。听听秋的心声,看看落叶的飞舞。与某一时刻,感受秋日的磅礴与大气,"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我想秋天是适合静坐沉思的,喜也好,悲也罢,最后总是平静的。感谢这个季节,感谢阳光正好,感谢我还有思考的力气。四角框里的夕阳,楼层,路人,斑驳的颜色啊。真的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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