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沃尔特的“白日梦”说起

李华（北京物资学院外语学院，北京 101149）

白日梦实际上是一个心理学名词。根据百度释义，白日梦是指清醒时的脑内所产生的幻想及影像，通常是开心的念头、希望或野心。白日梦者通常会产生一连串的思考，令其暂时完全脱离与周遭有关的事，只集中于思想当中。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白日梦者会呆呆地望向远处，似乎神游去了某个地方。只有突然刺激，才能令白日梦者返回现实。心理学家对白日梦的种类还没有确切定论，有时是未来的情景或计划，有时是过去的回忆，就像梦的画面一样，有时甚至会影响情绪。在弗洛伊德关于艺术创作的观点中，他认为白日梦是思维的产物，也是意识的产物。有时白日梦会推动人们追求某种目标。若是白日梦代替了有意义的行动，就会成为逃避现实的手段，可能成为心理变态的征兆。白日梦的积极作用是激发潜能，开阔视野，放松心情，从更广泛地角度认识自我；弊端则是较为严重的白日梦患者往往会产生幻觉，可能会发展成为癔症或者精神分裂症。产生白日梦的原因可能来自疾病，工作过于单调乏味，对社会生活的不满，受外因素的刺激等等。从白日梦的心理学定义来对照电影电影《白日梦想家》[1]中的沃尔特，他似乎是一个有着典型做白日梦特征的人，经常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大脑早已神游到某个地方或者场景中去经历自己希望的过程或者结果。有时候也成为一种逃避怯懦的方法，自我宽慰的解脱，因为他的美好愿望往往不能很快实现，加之寡言少语的性格容易被上司欺负，所以特别需要从白日梦里寻找安慰和平衡。本文将主要选取沃尔特超现实的白日梦游场景加以分析，从而突出这部影片的创意所在。

1 与爱情有关的白日梦

沃尔特对谢丽儿很有好感，但总是犹豫退却，不敢主动开口，他们明明在一个大楼工作，他却偏偏要选择约会网站的方式与谢丽儿联系。沃尔特因为在约会网站上无法操作给谢丽儿发送眨眼表情，就边候车边打电话咨询。网站工作人员陶德要求沃尔特完善个人资料，但沃尔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注意的特点。此时，他仿佛听到了从街角传来的狗叫声，在他的白日梦里，沃尔特从轨道的高架桥上直接飞身撞破公寓玻璃冲了进去，然后瞬间抱着一条小狗从公寓楼下的出口跑出，并且大声叫喊“要爆了， 快跑”，招呼众人逃生。在沃尔特奔跑的背景中，公寓楼发生了大爆炸，火光冲天。而谢丽尔则慌张地迎面跑过来，呼喊着“奇普”，米提则双手将小狗奉上，并且告诉谢丽尔他帮奇普做了义肢(之前在约会网站上沃尔特读了谢丽儿的信息，他有一只三条腿小狗和一个两条腿儿子)。梦里的沃尔特得到了谢丽儿的赞赏和崇拜，沃尔特自信坚定地说道：“这就是我的生活态度，爱冒险，勇敢和有创意。”沃尔特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白日梦，是因为他看到谢丽儿的理想约会对象是爱冒险，勇敢和有创意的人。所以他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勇敢的英雄救下了谢丽儿的心爱宠物。可以说谢丽儿的要求或多或少地引导着沃尔特展开了更多的冒险旅程，其实是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成为谢丽儿心仪的男人。

在咖啡间，沃尔特旁听了谢丽儿与另一名女同事之间关于周末的对话，谢丽儿开玩笑说这个周末在泡温泉，自己的约会了拉丁情人念情诗给她听。沃尔特立刻幻想自己变成了一个刚从崩塌的雪山中间归来的拉丁裔人，满身雪片，相当英勇与潇洒，操着略带口音的英语，充满感情地盯着谢丽儿说：“雪山崩了，动起来就像女人”。谢丽儿问他去哪里了，沃尔特回答：“我去检验人类精神的极限。”谢丽儿含情默默地说：“那我想爬上你的额头那就能检验出来了。”沃尔特向谢丽儿介绍了自己的诗歌之鹰，说可以透过这只鹰联系他。接着放飞了这只飞鹰，留下一阵悠远的鹰的叫声。这次白日梦里，沃尔特和谢丽儿都沉浸在诗意气息浓厚的氛围里，对话听起来就像某句诗歌，而且还颇有些调情的味道，让人忍俊不禁沃尔特的浪漫梦想，很好地诠释了在危险的环境里爱冒险，勇敢无畏的沃尔特形象，那只名为诗歌之鹰的鸟也是幽默的创意，肯定迷倒了谢丽儿。但是好梦被可恶的上司打断了。

谢丽儿邀请沃尔特一起去公园接儿子瑞奇同时可以继续探讨底片的线索，在公园谢丽儿接到了前夫的电话，沃尔特再次陷入梦幻之中，他听见谢丽儿突然向他表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私奔吧，珍惜每一刻，从现在就开始。”沃尔特一阵欣喜，告诉谢丽儿一件秘密，就是自己也得了本杰明.巴顿那样的毛病，会从老变小，逐渐死去，但是谢丽儿说：“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创造人生。”于是镜头里出现了老去的谢丽儿和缩成婴儿的沃尔特相拥坐在房门前的秋千上展开一段人生最后的对白，沃尔特又像又不像电影《返老还童》描述的一样，以小孩的身体死去。因为《返老还童》里是年老的黛西怀里抱着缩成婴儿的本杰明慢慢停止呼吸的。这完全是搞笑十足的白日梦设计，依然反映了沃尔特的心理状态，希望谢丽儿也能倾心于他，可以相爱到永远。可惜回到现实的沃尔特只听见谢丽儿的告别声，当然还有对他的鼓励。

赶到格陵兰岛的沃尔特错失了尚恩，在是否搭乘直升机追赶尚恩的选择上，沃尔特有些动摇和退缩，但是关键时刻他的白日梦里又出现了弹着吉他唱着《太空其人》歌曲的谢丽儿，她用歌声鼓励沃尔特要做爱冒险和勇敢的人，使沃尔特在最后一刻跳上飞机，继续这段不寻常的冒险旅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心爱的女人表明自己的勇气。其实整个冒险旅程的原始动力来自他对谢丽儿的爱，以及他渴望与人分享生活、希望拥有家庭的愿望。尽管从冰岛回来后，误解了谢丽儿以为她要和前夫复婚，沃尔特有些心灰意冷。再次踏上喜马拉雅山之行，终于要回了25 号底片的下落，其实一直放在尚恩送给沃尔特的钱夹的夹层里，细心的妈妈保留了下来，沃尔特终于完成任务，而谢丽儿也坦言了自己没有和前夫复婚，表达了对沃尔特的情谊，沃尔特的白日梦想必也有了终结，因为他终于可以鼓足勇气，牵起心爱女人的手，去迎接幸福的未来了。

2 与工作有关的白日梦

沃尔特是生活杂志的底片资产部经理，手底下只有一个胖员工，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地下一层日复一日地分拣底片、冲印照片以及做好底片的分类归档。虽然这也是杂志出版过程中的重要一环，但因其简单枯燥、缺乏创新而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加之沃尔特的不善交际、木讷寡言，在众人眼里他是一个几乎引不起别人注意的边缘人物。沃尔特早就适应了这种工作方式，而他所能做的就是认真严谨地完成这项工作，在他经手的上百万张底片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和疏漏，是摄影师尚恩心中的敬业楷模。但他与杂志社空降而来的过渡期经理泰德之间却从一开始就格格不入，让沃尔特对泰·亨卓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从白日梦中幻化成另一个我直面泰德的挑衅与蛮横。

沃尔特和另外两个同事在电梯间遇到了泰德，这他是第一天来到公司处理过渡期事宜。那两位同事主动与泰德握手招呼并自我介绍，而泰德看到沃尔特手上端着的蛋糕，就径直调侃沃尔特为“蛋糕人”，问他在哪个部门工作。这一称呼其实是令沃尔特不快的，他边进电梯边支吾着说自己不叫蛋糕人，蛋糕也只是今天才有，想说出自己的部门，却出现了发音错误，泰德也学着他的错误发音步步紧逼，而当沃尔特说出了自己部门的名字时，泰德则又若无其事地抱歉说：“我听歌太入迷了，没听你说话”。于是沃尔特的白日梦出现了，他很镇定地冲泰德说道：“我说你知道谁留的大胡子好看吗？邓布利多，不是你。”身后的两个同事大笑不已，尴尬的泰德一脸愠怒，沃尔特也跟着微笑起来。结果沃尔特的白日梦被现实中泰德的两声“伙计”惊醒了，接着看见泰德那张困惑的脸“你的职务是什么？”，他这才回答自己是底片资产部经理，泰德显然有些吃惊，说了一句：“等那么久才回答还真是无语啊！”然后唱着电梯间里的歌曲中的一句先行离开了。

从此泰德就盯住了沃尔特，只要一有机会就追问25 号底片的情况。某日沃尔特拿着妹妹送给他的弹力玩具与泰德在电梯中相遇，泰德询问最后一期封面的冲印进展，并取笑米提手中拿着的弹力超人玩具，沃尔特再次陷入白日梦中。幻想中的沃尔特被泰德抢夺玩具的行为激怒，他与泰德在电梯中扭打起来，二人在厮打中飞出楼外，在大街上展开了追逐。二人的追逐打斗火花四溅，丝毫不逊于像《蜘蛛侠》这一类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中的场景，两人抢夺弹力超人把他拉得老长，弹力超人似乎生气了，使劲往回拽两人，就在两人快要碰上、互相挥拳要击打对方的一刹，沃尔特再一次被泰德惊醒，此时正在用手不住指点着他的额头，嘲笑说他是锡人，需要上油。泰德对沃尔特的走神很是不满，他恶狠狠地强调25 号底片务必找到。

随着线索一步步变得清晰，沃尔特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格陵兰找尚恩。这时他在电梯间第三次遇见泰德，泰德老远就喊他，他可能从来也不在乎沃尔特的名字，只在乎他要的照片找没找到。泰德总是粗鲁地打断沃尔特的谈话，称听不懂那所谓的专业术语，坚决要求沃尔特下次见面时就是见到照片的时候，沃尔特想离开，结果被泰德用外号“梦想机器”喊回来，逼迫沃尔特许下找到照片的承诺。心情沉重的沃尔特回到工作室，同时告诉他尚恩根本没有把底片寄到公司，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被逼无奈的沃尔特看着墙上尚恩在野外的留影照片，感觉尚恩忽然动了起来，慢慢伸出两个手指头指引沃尔特朝自己的方向来，这坚定了沃尔特践行公司座右铭的决心，他快速从生活杂志的精彩封面前跑过，最后一个封面变成了戴着宇航员头盔的沃尔特本人，上面写着“勇者诞生”，意味着沃尔特即将蜕变成一个“开拓视野，冲破艰险，看见世界，贴近彼此，感受生活”的勇敢者和探索者，他要去体验生活的真正意义。

3 结语

《白日梦想家》将白日梦与现实结合在一起，在寻找底片的线索中让工作与历险有机结合，让生活变得惊险刺激、跌宕起伏，让爱情变得甜美隐秘、惊喜万分。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探索广阔的天地，让人生充满更丰富的内容，也是为了更加安稳的生活，创造更美好的未来。从这个意义说，也许每个人都应该先做白日梦，再去践行真正的梦想。突破白日梦的心理概念，把它作为别样人生的起点。

注释：

[1]该影片中文字幕引自电影天堂原创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