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补短板”的实践逻辑

肖 潇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中国共产党向人民、向历史作出的庄严承诺，也是13多亿中国人民的共同期盼。现在正值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离预期目标越来越近，但长期形成的一些 “短板”却严重影响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全局和发展进程。 “补短板”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必然要求，而提高思想认识、增强辩证思维、把握重点指向则是 “补短板”的实践逻辑。只有把握实践逻辑，才能如期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为攀登新的制高点打好基础、创造条件，才能增强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信任。

一、深刻认识 “补短板”的战略意义

“所谓小康社会，就是虽不富裕，但日子好过。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国民收入分配要使所有的人都得益，没有太富的人，也没有太穷的人，所以日子普遍好过”①。小康社会不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形态，而是一种理想的社会状态，它将中国人民的利益诉求与国家整体利益相结合，描绘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前景，因而赢得了民心、鼓舞了士气、促进了发展。问题在于，现实的总体小康水平与 “所有的人都得益”、“日子普遍好过”的初衷存在一定差距，一些区域、一些领域、一些人群的发展凸显 “短板”现象，严重影响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发展进程。我们必须从战略高度认识 “补短板”的重要意义，通过不懈努力展现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担当、中华民族的雄心壮志和中国人民的创造精神。

首先，“补短板”是由 “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继起关系决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目标是一个系统，既是由不同层次目标构成的有机整体，也是由不同阶段目标连结的动态整体。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各方面奋斗目标不仅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而且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增添新义。事实上，我们党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客观进程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出了新要求。由 “低水平的、不全面的、发展很不平衡的”总体小康到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再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充分显示了奋斗目标的层次性和向上性，清晰反映了当代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继起性和连续性。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自成系统，又与实现现代化的目标互成系统，作为第一个百年的奋斗目标，它是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即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所必经的起始阶段。众所周知，在世界现代化的浪潮中，中国没有跟上时代步伐。鸦片战争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严重阻碍了我国现代化的历史进程。正因如此，实现现代化也就成为近代以来中国人民的价值追求。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提出 “四个现代化”的发展目标和“两步走”的战略步骤并付诸实践，取得了重大成就，为后来的改革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在社会主义历史转折时期，邓小平从基本国情出发，提出“中国式的现代化”和包括小康社会的 “三步走”战略步骤，推进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小康社会与社会主义现代化是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两个发展阶段，前者是后者的必要条件，后者是前者的必然趋势。习近平指出：“我们不仅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且要考虑更长远时期的发展要求，加快形成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的经济发展方式。这样，才能建成高质量的小康社会，才能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奠定更为牢靠的基础”②。建设小康社会开启了我国现代化建设新的历史征程，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则是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更为牢靠的基础”。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我们就要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而努力，踏上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可见，只有明确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继起关系，我们才能立足战略高度认识 “补短板”的重要意义。

其次，“补短板”是由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实现中国梦的接力关系决定的。一切伟大的成就都需要持续奋斗，一切伟大的事业都需要继往开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的伟大梦想。然而，中华民族的复兴是一项继往开来的历史过程。从孙中山等提出 “振兴中华”到当代中国共产党号召实现中国梦，接力而行、不懈努力，现在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习近平指出：“中国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实现这个目标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关键一步”③。 “决定性阶段”和 “关键一步”包含深刻内涵和重要意义：一是立足宽广的视野和历史的大格局，强调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地位及其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里程碑意义。二是通过揭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实现中国梦的内在关系，引导人们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增强 “补短板”的自觉性。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之所以能够不断前行，是因为它具有强大的包容性，除了不同主体利益诉求的包容性，还包括不同阶段发展目标的融合性。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基本内涵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这既是长远的价值目标，也是近期的努力方向。全面小康社会不仅是直接连结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起始阶段，也是实现中国梦的必经阶段。按照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战略安排，我国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经济社会发展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先进水平的基础上，再奋斗15年即新中国成立100周年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到那时，我国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将全面提升，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成为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领先的国家，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我国人民将享有更加幸福安康的生活，中华民族将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④。立足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关键一步”这个战略高度来认识问题，我们就既能增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 “补短板”的自觉，又能坚定实现中国梦的自信。

最后，“补短板”是由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逻辑关系决定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抓住了当前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中必须解决好的主要矛盾。在 “四个全面”中，“每一个 ‘全面’都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战略目标，……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是三大战略举措”⑤。“四个全面”各有特定的价值，但相互依存、相互作用。具体地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战略目标，全面深化改革是动力源泉，全面依法治国是制度保障，全面从严治党是政治保证。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目的与手段的关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在的本质的联系，作为手段的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都要聚集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如期实现。显然，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 “补短板”，不仅反映了当代中国发展的现实需要和人民群众的热切期盼，也体现了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

“补短板”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基于问题意识所作出的重大决策，也是协调推进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必然要求。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要把一个人口比欧洲、美国、日本加起来还多的大国带入全面小康社会，无疑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伟大壮举。所以，我们要通过全面深化改革来破解发展进程中不合时宜的体制机制；通过全面依法治国建立新的社会规范和秩序，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稳定和谐；通过全面从严治党解决权力滥用、严重腐败等问题，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实践表明，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既是解决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具体体现，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现实需要。

二、辩证掌控 “补短板”的运作机理

经济社会发展贯穿着一些体现发展规律、影响发展全局、关乎发展成效的重大关系，如局部和整体的关系、速度和效益的关系、公平和效率的关系等等。这是不可回避的必然联系，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然而，正确认识和处理这些关系并非易事，可以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形成 “短板”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处理这些关系上顾此失彼，缺乏辩证思维。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补短板”过程中，必须反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坚持两点论和重点论的统一，准确把握矛盾双方的张力，促进经济社会全面持续健康发展。

首先，“补短板”要求统筹兼顾局部与整体的关系，防止顾此失彼的不协调和不平衡。按照一般规律，经济社会发展应该从整体出发，从局部到整体有序推进，否则，就会导致发展不协调和不平衡。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不协调和不平衡，突出表现在区域、城乡、经济和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等关系上，如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不足、收入差距较大、贫困地区和人群不少、公民文明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不高、生态环境恶化等等。针对诸如此类的 “短板”，习近平明确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强调的不仅是 ‘小康’，而且更重要的也是更难做到的是 ‘全面’。‘小康’讲的是发展水平，‘全面’讲的是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如果到2020年在总量和速度上完成了目标，但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更加严重，短板更加突出，就算不上真正实现了目标”⑥。我们向往的全面小康社会，在覆盖的领域上要全面，是 “五位一体”的小康社会；在覆盖的人口上要全面，是惠及全体人民的小康社会；在覆盖的区域上要全面，是城乡区域共同发展的小康社会。由此，必须统筹兼顾，正确处理整体与局部的关系。

处理局部与整体的关系必须坚持质量辩证法。从局部到整体的变化也就是由量变到质变或由部分质变到根本质变，其中量变和部分质变是根本质变的必要准备，根本质变是量变和部分质变的必然结果。质量辩证法所追求的是事物整体变化或根本质变，必然要求在指导经济社会发展上注重量变或部分质变的协调性，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 “补短板”强调的就是协调发展。正如习近平所说，“协调发展，就要找出短板，在补齐短板上多用力，通过补齐短板挖掘发展潜力、增强发展后劲”⑦。遵循质量辩证法是处理局部和整体关系的必然要求，唯有如此，才能实现从不协调到协调、从不平衡到平衡，增强推进经济社会整体发展的自觉性。

其次，“补短板”要求正确把握速度与效益的关系，防止孰轻孰重上的片面性。在速度与效益的关系中，究竟何者具有优先地位？这并不是绝对的，而是以条件为转移的。在经济水平较低的条件下，发展速度具有优先地位，而随着经济水平的提升，发展效益就显得更为突出。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党和国家工作重心转移时，我国还是世界上相对贫穷的国家，国民经济发展水平低下，发展速度严重滞后。为了迅速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当时必须把发展速度放在优先地位。问题在于不能静止地看待速度与效益的优先地位，如果只讲速度而不顾效益，最终还是会影响发展。从生产领域看，虽然我国总体上产能很大，但其中一部分是无效供给，而高质量、高水平的有效供给不足。我国虽然是制造大国和出口大国，但科技含量高、质量高、附加值高的产品并不多。再从生活领域看，虽然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人民的生活质量和水平大幅度提升，但还有数千万人没有摆脱贫困。正如习近平所说：发展要有一定速度，但这个速度必须有质量、有效益。在经济发展水平落后的情况下，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要跑得快，但跑过一定路程后，就要注意调整关系，注重发展的整体效能，否则 “木桶”效应就会愈加显现，一系列社会矛盾就会不断加深。⑧“补短板”是速度与效益辩证统一的必然要求和重要体现，既强调覆盖 “全面”，又要保证发展水平向上趋势，过去那种粗放型发展方式、以强力刺激抬高速度的办法再也不能继续了。

处理速度与效益的关系同样要坚持质量辩证法。速度是数量的体现，效益是质态的表征，速度与效益的统一是质与量统一的表现形式。毛泽东说过，“对情况和问题一定要注意到它们的数量方面，要有基本的数量的分析。任何质量都表现为一定的数量，没有数量也就没有质量”⑨。必须强调，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的 “全面”是量的规定性与质的规定性的统一。 “全面”不仅是量的标识，更重要的是度的边界，是决定事物质量的数量界限，是事物性质的临界点。只有达到了 “全面”，小康社会才算实现了整体性飞跃，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才算是真正实现，反之，如果只有速度而没有效益，就意味着全面小康不是实实在在的，而是含有水分的，因而是无法得到人民群众和国际社会的认可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之所以反复提倡辩证思维，就是因为这是提高经济建设领导水平和能力的必然要求，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 “补短板”的现实需要。

最后，“补短板”要求正确认识公平与效率的关系，化解大众心理上的两极对峙情绪。公平与效率反映的是投入与回报之间的比值关系。公平是指尽可能合理地分配社会财富，效率是指尽可能多地增加社会财富，二者是统一的，即公平促进效率，效率影响公平。至于谁具有优先地位则与一定历史条件和人们认知水平密切关联。事实上，“在不同发展水平上，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思想认识的人，不同阶层的人，对社会公平正义的认识和诉求也会不同。”⑩中国历史上 “均贫富，等贵贱”、“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反映的是我国先人向往太平社会和均等生活的心理状态，既具有追求公平的合理性，也包含忽视效率的局限性。在社会主义时期的不同发展阶段，社会大众对传统文化中“均”与 “不均”的理解有所不同。改革开放之前，我们推崇平均主义，导致了不顾效率的 “大锅饭”，其结果是共同贫穷；改革开放后，我们反对平均主义，结果是显失公平的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和全面深化改革新时期，必须澄清公平与效率关系上的思想误区，在公平与效率的总体平衡中突出公平的优先地位。

认识和处理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需要辩证思维，对于 “均贫富，等贵贱”、“不患寡而患不均”要历史地、辩证地分析，不能抛弃，只能扬弃，其合理成分仍然具有当代价值。毛泽东说过，“反对平均主义，是正确的；反过头了，会发生个人主义。过分悬殊也是不对的。我们的提法是既反对平均主义，也反对过分悬殊。”⑪毛泽东的论述辩证地揭示了公平与效率的内在关系。 “补短板”贯穿着公平与效率统一的原则，对于构建防止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的体制机制具有重大意义。现实表明，“补短板”要注重调适大众心理，引导人们正确认识 “均”与 “不均”的关系，因为在任何时候“均”都不可能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有差别的，在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不平衡、总体水平不高的历史条件下分配上搞平均主义是不切实际的。也就是说，“补短板”并不是搞平均主义，也不是不要发展，而是更加注重发展机会公平、更加注重资源配置均衡。 “补短板”也绝非全国人民达到同一标准的生活水平，而是要努力改善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的生活条件，使其同全国人民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面对的形势具有两重性。正如习近平所指出：“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既具有充分条件，也面临艰巨任务，前进道路并不平坦，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增多的挑战依然严峻复杂。如果应对不好，或者发生系统性风险、犯颠覆性错误，就会延误甚至中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⑫。应对风险和挑战，防止 “犯颠覆性错误”，需要付出艰巨努力，其中重要的条件是增强辩证思维能力，辩证掌控 “补短板”的运作机理。这是化解矛盾、补齐短板的科学思想方法。

三、准确把握 “补短板”的重点指向

“全面”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根本要求，“补短板”必须聚集于 “全面”，紧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统筹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但从工作指向性来看，并不是一切从零开始，也不是放低其他区域、其他领域、其他人群的发展要求，而是按照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任务，有重点地加大建设力度，有针对性地解决突出问题，从而加快发展步伐，达到预期目的，使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得到人民认可。

首先，“补短板”要把文化领域与生态领域作为重点建设领域。全面小康社会是 “五位一体”、全面发展的社会，但相对而言，文化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是比较薄弱或滞后的，与预期的目标和要求存在一定差距，以至在中西文化相互碰撞中缺乏话语权、竞争力和影响力，在人与自然的相互作用中受到自然界的严重 “报复”。

当今世界，文化是国家的软实力。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不仅关系我国在世界文化格局中的定位，而且关系我国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关系 “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文化是社会的精神支柱，是成就事业的强大支撑，也是人之为人的本质特征。所以，“实现我们的发展目标，不仅要在物质上强大起来，而且要在精神上强大起来”⑬。但是，在很长时期内，人们对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关系认识存在偏差，因而对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宣传不够，反而产出了一些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格格不入的文化。更为严重的问题在于，作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社会主义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在有的领域中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而集中体现西方国家意识形态的 “普世价值”、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民主宪政等却泛滥成灾。文化发展中的这些负面影响，致使一些人包括一些领导干部信仰迷茫、精神迷失。 “补”文化发展之 “短板”，既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不可忽视的任务，也是弘扬中华民族传统优秀文化的题中之义，更是解决社会主要矛盾中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是当今世界的广泛共识。马克思说过，外界自然条件既是生活资料的自然富源，也是劳动资料的自然富源，对于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决定性的意义。⑭鉴于工业革命带来的环境危机，从20世纪中叶以来，一些国际组织和国际会议形成的旨在推进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的规则和机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作为后发型国家，我国迫切需要支撑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生态环境，人民群众也热切期盼在优美生态环境中学习、工作和生活。然而，在30多年持续快速发展后，我国面临着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严峻形势。虽然农产品、工业品、服务产品的生产能力迅速扩大，但提供优质生态产品的能力却在减弱。现实表明，“生态文明建设就是突出短板”⑮。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既顺应了世界发展的历史潮流，也反映了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迫切需要。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尽力补上生态文明建设这块 “短板”，切实把生态文明的理念、原则、目标融入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和各方面，贯彻落实到各级各类规划和各项工作中。

其次，“补短板”要把农村贫困人口作为重点帮扶对象。全面小康是惠及全体人民的小康。当前，突出的 “短板”在民生领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很大程度上也表现在不同社会群体生活保障方面。消除贫穷，改善民生，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和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也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最紧迫的任务。

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⑯。改革开放以来，农村人口已明显减少，但在占全国总人口一半左右的农村人口中，还有数千万贫困人口生活水平没有明显提高。这就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面临的一个突出 “短板”。农村贫困人口脱贫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最艰巨的任务，我们必须“以更大决心、更精准思路、更有力措施，采取超常举措，实施脱贫攻坚工程，确保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⑰。这就要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按照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享有的要求，坚守底线、突出重点、完善制度、引导预期，注重机会公平，着力保障基本民生，尤其是要针对不同人群面临的特殊困难，想方设法帮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

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个标志性指标，因此，我们不能忽视影响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的任何一个环节或方面，尤其是必须特别关注农村贫困人口的代际传递问题。贫困人口代际传递的原因很多，从家庭人口结构看，或者身残智障，没有健康的生理资源；或者家庭成员缺失，不能形成有效的内生合力；或者社会关系简单，缺少必要的外来助力，等等。虽然贫困人口的代际传递问题涉及少数人群，但解决问题的难度很大，社会影响也很大，关乎小康社会的全面建成。阻止贫困人口的代际传递，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必须在思想上高度重视，在方法上善于创新，在结果上注重实效。只要立足于社会主义的本质和执政党的宗旨，我们就能始终保持高度自觉；只要注重开拓创新，我们就能找到有效途径；只要努力实践探索，我们就能增强脱贫的成效。

最后，“补短板”要把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作为重点建设区域。由于自然环境、历史条件、人文资源等原因，我国区域之间发展很不平衡。毛泽东曾指出：“搞社会主义建设，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综合平衡”⑱。促进区域共同发展是综合平衡的重要标志，是社会主义建设的必然要求。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习近平反复强调要积极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明确要求建立更加有效的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这既贯彻了统筹兼顾和综合平衡的原则，也体现了共享发展的新理念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

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关键是政策倾斜。改革开放后，从发展市场经济的需要出发，我国先后开放沿边沿海沿江地区，使之迅速崛起，步入经济社会发展 “快车道”。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我们也要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需要出发，加大对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力度，使之获得加速发展的新机遇。其中，我们尤其应当看到，革命老区对于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过重大牺牲和贡献，然而一些老区至今仍然十分贫困。如果没有老区的全面小康，没有老区贫困人口的脱贫致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不完整的。所以，必须 “加快老区发展步伐，让老区人民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确保老区人民同全国人民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⑲。

在任何区域都存在城乡之间的差距，这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 “补短板”应该关注的问题。我们知道，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从自然经济到商品经济是现代化的内在要求，但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还没有完成工业化任务，也没有完全摆脱自然经济的束缚。毋庸置疑，经过改革开放几十年的发展，我国城市和乡村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但城乡差距仍然很明显。消灭城乡差距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然而缩小城乡差距则应该从现在做起。正如习近平指出：全面小康 “是城乡区域共同的小康。努力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项重要任务”⑳。因此，必须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努力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共同繁荣。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 “补短板”的实践逻辑，是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目标体系和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决定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素有艰苦奋斗、不怕牺牲、勇于进取的光荣传统，在不同时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业绩。现在，只要我们统一思想认识，增强辩证思维，把握重点指向，就一定能够补齐 “短板”，如期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

注释：

① 《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61—162页。

②⑥⑧⑫⑮⑰⑳ 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 （节选），《求是》2016年第1期。

③⑤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协调推进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论述摘编》，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37、17页。

④⑯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9、32页。

⑦ 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参见 《人民日报》2016年5月10日。

⑨ 《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42页。

⑩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社会建设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28页。

⑪⑱ 《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30、73页。

⑬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第37页。

⑭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86页。

⑲ 习近平在羊年春节前夕赴陕西看望慰问广大干部群众时的讲话，参见 《人民日报》2015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