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外二首）

韩牛

浪漫的梦

一条水泥铺成的路，从家门口开始蔓延

没有边际。春天从那里开始

冬天有几个？我掐着指头做精确计算

手指已不够用

桥边那棵杨柳的根系裸露

洪水反复冲击。月亮昏昏欲睡

木瓦房里的白炽灯终于还是熄灭

一个浪漫的梦，我返回十岁那年

稻草人

来，干了这碗

然后慷慨赴死

身影定格在新翻开的犁铧上

不受任何指使，任凭

威逼利诱

不参與纷争的枫树叶隐居到泥土

冬月不停地发展，壮大

东征西讨。太阳在激烈的战斗中屈服

平整的黑土地上出现新成员

正四处打量

十 月

秋姑娘徘徊在古陶色的土地上

年老的稻子，和着祝酒令

十月，醉得东倒西歪

仍旧推杯换盏

陶黄色的酒瓶打碎一地

醉亦或不醉的表情

都可以宣泄，不会

有人追究，欢乐的忧郁言语

成堆的草垛封住酒窑出口

日子变得十分吝啬

强迫十月戒掉酒瘾

朝向春天，沉稳地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