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美与荒野悲歌

杨鹤鸣

天津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天津 300381

一、前言

也许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当我们勇敢的迈出征服世界的第一步时，每一位哥伦布船队的船员都满怀憧憬踏上征程。没人知道海洋的那边是什么，无论是黄金还是魔鬼，无人退缩。在超过了三个月的航行后，坚定的信念让他们突破了生理上的极限，到达了远方。征服世界征服自然，技术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好奇，真相，和发现真理后情不自禁的泪水，之所以现如今我们能骄傲的自封为万灵之长，是无数的先民战死在真理的战场，是足够的渴望。

就和今天一样，我们一次又一次牺牲，走向了新的辉煌。曾经的我们走入太空，带来第一份转基因的生物样本。现在我们仿若无所不能，任性的改造每一种生灵神赐的天性——修改它们的基因，增加新的利于我们人类自己的性状。我们可以号称众生之神了，至少在地球上，我们几乎可以改变每一种哀求我们的生物的命运，让它生存、昌盛。每一种生物只要想方设法的依附于我们，满足我们的欲望，就能实现自己的欲望。[1]

也许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也许每一个最初的梦想都是光明的，但我们终究沉湎于自身的力量，露出了残忍的獠牙，无情的猎杀黑暗还有光明。我们开始无视生命的哀嚎，依照自己的利益选择我们的伙伴，不，附庸，无视自然的哀嚎。尽管我们曾经也许因为一些自然现象以为苍天震怒而伏地涕零，诚惶诚恐祈求宽恕。

二、汪！汪！汪！

在我们的生活中，狗是最常见的哺乳动物了。下面我给大家讲一关于它们的有趣小故事。一些动物在玩耍的时候，会进行一个仪式，作为进行游戏的讯号及请求，狗也是如此。我们推测这种行为是为了避免游戏行为中过度暴力和发展成冲突，一旦在遇到在玩耍中不小心扑咬过猛的情况，小狗就做出类似人类鞠躬的动作似乎在向伙伴表明“我不是故意的”以及”我还是在跟你玩“的意思。而一般伙伴遇到攻击性较强的行为也会停止玩耍，摇头晃脑好像在问些什么，直到双方重新做出鞠躬动作确认互相继续玩耍的信号，玩耍行为才会继续。当然，总会有几个不守规矩的小家伙了。

一位动物行为学家曾经长期观察自己养的宠物犬，它们三只的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的一只可能不太受欢迎，当另外的两位正在一起摆弄狗狗都喜欢的小球时，它很高兴的冲了过去。你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场景，另外的两只很欢快的像一个方向跑去假装在那边发现了什么，就好像告诉它“那边有好玩的，我们看看去吧”，而这只不疑有他也跑了过去，谁能想到，时至今日我也不敢相信，另两只想方设法的回到原地继续开始自己的游戏，成功愚弄了它，这个拒绝它参加游戏的方式好独特，真是个善意的谎言呢。我甚至可以想象，这位观察者嘴角间扬起的弧度。

似乎可以想见，为什么狗狗会成为我们最好的伙伴。而像这样可爱的生命还有许多。[2]

三、朱莉，你好啊

海洋上翻滚的浪花激发了一代代水手遐想，而在浪花里嬉戏的小精灵——海豚则让每个孩子都对大海充满了天真的渴望。隶属于美国海军的一个研究所做过一个实验，把两只相处相识很久的海豚分开，一只放在美国本土，另一个运到南太平洋。把他们的声音用无线电波传输，真让人难以置信，在另一只海豚听到来自无线电波中老伙计的声音时，整个水池充斥了欢乐的气息，它不停的翻滚着，一次又一次的跃出水面，仿佛诉说着重逢的喜悦。随着电波的律动，海豚们的交流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不过，没人能确定它们到底在说什么，也许在告诉它的伙伴南太平洋的鱼儿更好吃吧。

科学家们经过长时间的努力，锁定了几个音节，似乎有打招呼的含义，当这只在南太平洋的海豚收到这几个音节时，也有之前兴奋的表现并有所回应，但是当科学家们反复重复这几个音节后，它变得兴致缺缺，无精打采。也许就像人们之间在说“朱莉，你好啊”，当你反复听好几遍之后也许就不想理这个没营养的家伙了。[3]

每当想起如是，情不自禁，慨叹天地太博广，又有多少钟奇神秀，又有多少美丽未尝得见呢？

四、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儿时牙牙学语自不敢忘，想起如故意般摇头晃脑的朗诵诗歌，不由得会心一笑。“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无数记忆涌上心头。接下来的故事就发生在中国，一个人鸟相依的美丽童话，一个老人与白鹭的情缘。一位老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白鹭。小白鹭啾啾鸣叫，可怜巴巴的望向老人，眼中充满了恐惧翅膀不停的挣扎，也许是老年人都有的慈祥，也许是小白鹭能感知到老人的善良，它变得平静下来。

回到家中，老人清理了它的伤口悉心照料，终于让小白鹭活了下来。小白鹭长大了，老人想把它放归自然，可是放生了好几次，小白鹭总是飞了回来找到老人。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无比感动。小白鹭成了老人唯一的伴侣，每天亦步亦趋在老人左右，形影不离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们都很羡慕，大家都戏称”你养了个好女儿啊”。[4]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本大熊猫图集中的精美语句——我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和你在一起。[5]

五、喂，造物主，别忘了我

一种长有浅蓝色小花的植物拥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勿忘我。勿忘我是紫草科勿忘我属的，不少人对它有过细致的观察。5月20日前后，第一颗勿忘我开始结子，紧接着，在风的吹送下，种子传遍了整个牧场，草地上、河流中、空中，随处可见。杰拉尔德曾说过：“勿忘我是一种喜光植物，尤其喜欢阳光充足的沙滩和荒地。”[6]

也许儿时的你也曾去吹拂一个个随风飞舞的毛茸茸小球，看上去让人忍俊不禁，煞是可爱。勿忘我的种子也是这样，毛茸茸的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荡，在给你带来一场视觉盛宴的同时，对于它来说更有益于传播。

六、开炮！开炮！

这是一场不休的战争，天地之间皆是战场概莫能外。没有净土，无论天空、大海、土壤、河流，不管野外、农场、城市，黑色的血液弥漫了每一寸人类能到达的地方。所有的人嘶吼着，儿童、青年、老人；从农民到政客，从愚民到学者都相信科技的力量。“开炮！开炮！”我们把所有能生产出来的化学制品，数以万计的种类投入到自然中，不管低毒、高毒。我们曾经无比相信，我们一定能征服所有的包括假想的敌人，或许是认为物种有尽而药剂种类无尽，敌人数量有尽而药品剂量无尽头，有害物种抗药性有尽而人类创造力无尽。我们曾使用了DDT等有机氯类，让无数像知更鸟，雄鹰这样的鸟类纷纷坠落。杀死了一些农林业的害虫，重创了它们的种群数量，当然也在同时消灭了它们很多的天敌和食物链上游物种，这一点挫折没有阻挡我们的热情。接下来我们继续使用有机磷类继续对有害物种的战争，当然这种物质被宣称更安全。可是我们还是输掉了战争。

我们用一次次喷洒的药物去阻挡有害物种（主要是昆虫）的一次次大爆发。不管有多少种标准，有多少剂量上的限制，多少宣称对人体无害的演讲，我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在土壤和河流中，药物在一次次的喷洒中累积，愈发严重。而一定程度上，一些疾病像神经系统受损或者白血病这样的恶性疾病的几率还是较以往有所攀升。[7]

我们在这一个世纪里因这些伤害了很多鸟类、鱼类，甚至包括不少哺乳类。当然也有一些人因此死亡或终身残疾。

七、文明无疆

还记得在前言提到的么，只要一个物种的想方设法获得了人类的青睐，它就能成为这个时代天地间的主角。想想看，每逢收获季节，那大地上一望无垠的金黄稻穗多么振奋人心啊，又有什么东西能获此尊荣，绵延一万里不绝。当然，少不了苹果，人类的疆土有多远它种子就能到多远，整整齐齐排列的苹果树到底给了我们多少甘甜谁也数不清。“好美啊，”谁看到郁金香也不会吝惜赞美之词，它满足我们审美的欲望，我们满足了它们繁殖、传播的欲望。或许没人明白到底谁掌握了谁呢？

我们的能力可能还没比肩诸神，但是我们的控制欲一定超越了诸神。从不见神的光芒照耀人间，但是人类会安排自己所有能到达的土地上的事物按照自己的喜好运行。街边两行的柳树，方方正正的农田，诗情画意的人造公园，其中的物种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都必须纯纯净净的毫无杂质。[8]所有多出来的都是异类，必须消灭。哈哈，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能建立个天堂，里面都是我们喜欢的物种和事物。

我们因整齐划一的树木和农田骄傲自豪，感受这自身文明无穷的力量，却会被一种害虫，一次风暴彻底击倒，真是讽刺啊。

八、道可道，非常道

即便我们的科技如此发达，也许我们还得遵循无数年前思想家的理念，顺遂自然的发展，才不会碰的头铺血流。无论如何，就算有过很多尝试，我们还不能创造生命。有这么个实验，有人把一些气体比如甲烷二氧化碳等等放进烧瓶，据说这些是原始大气的成分，哈哈他用电火花轰击了烧瓶，当然他没有得到家酿的伊甸园，出现了一些多种多样的氨基酸粘附在烧瓶上。[9]不过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有部分学者认为，物种大爆发的根源是大量的物种灭绝之后，为后来人腾出来生态位，后来种迅速发展壮大，又形成了繁荣昌盛的生态世界。[10]这或许能宽慰我们不要为破坏自然而导致诸多灭绝事件而伤神，然而实际上所说保护地球只不过是保护我们自己而已，我们怎么折腾，先毁灭的一定是我们自己而不是地球。或许我们也会最终成为这部进化史的一部分。

有位科普大家对生物关系有自己的见解，他认为利他行为是为了自身基因的延续或是期待被帮助者的回报。这或许可以告诉我们不用像个圣母一样去反对一切的杀戮，我相信有人会认为我是支持保护小动物的爱心人士，但绝不是。一切的杀戮行为若只是能让我们满足必要的需要，我会给执行者颁发奖章的。可我们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消灭所有的跟我们敌对或是只是单纯看着不顺眼的物种。没有无缘无故的利他行为，同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攻击和杀戮。我们在能用平和手段去解决与其他物种的生存竞争时，非要用最酷烈的手段用炮火把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点燃，难道是精神出了问题么？[11]

如果不是有人解剖了人脑的结构，其中还真包括了脑边缘系统等（主要从事情感活动的调节），我还真怀疑有的人里面藏了无数只蝎子。[12]

九、生命的未来

我曾有幸拜读过一代大师威尔逊的同名书籍，此时想起“艾美”不禁泪目，就用悲伤去展望希望，用这个名字向大师致敬。[13]

我们的宝座并不稳固，我们仍需要强有力的手段去赢得生存竞争的胜利。就是近期，一种药物ELQ-300可以靶向破坏疟原虫线粒体而不产生抗药性，或许我们有望除掉一个大敌。[14]而像这样的敌人还有许许多多，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不去伤害各种生命。毕竟它们是这么美丽，它们的存在让这个变得生机盎然、欣欣向荣。我认为我们应该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去解决现在面临的种间竞争，其一，对于破坏经济作物和动物的病虫害等，我们应该逐步淘汰掉使用化学药品的方式。采用生物技术转基因改良作物与建立良好的农林渔牧业生态系统并行的策略，提升其中的物种多样性。这样保持一个较高的抗逆性。可以避免一种害虫，一种疾病就消灭了所有劳动成果的可怕后果。严格控制转基因动植物的数量，同时保留荒野（即野生种）的存在，提高容错率，以及尽量封闭与外界交流严格控制种子(外源基因)扩散，产生不良后果可保留退路。同时采取严格控制外来种的引入，对现有的农田果园渔场牧场等采取多作物多有经济价值种以及一些共生物种混种混养的办法，对现有主要虫害采取引入天敌的手段，而病害针对有中间寄主的采取对寄主进行打击的方式，以及采用人工环境等尽量抑制病原微生物的生长。而对较珍稀的可以并行低毒药物的处理，采用较严苛的质检的标准。通过生态系统的物种多样性来减少面对病虫害时的损失，即使不能获得100%的产率也不可以像现在这样下去了。当然，现在的生态农业技术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面临着很多问题。如果我们不采取单一种的种植方式，很可能有大量的杂交出现严重影响经济效益，而且不便于采收及销售等环节。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逐步推进，一点点的改变水滴石穿，不能只着眼于眼前的利益而抛却后世子孙的生存环境。其二，针对人类自身，我推荐中西医并行的方针。现有的抗生素滥用问题实质上是与环境问题相同的，太着眼于一时的利益而不追根溯源，导致抗性大行其道，不光是昆虫，在我们面对细菌犯了相同的错误。当然这与西方文明在近代征服世界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的古老文明受到了重创，不但原有世界观解体，原有各种传统都被破坏。现在中医，也受此影响无比衰落导致有的人更加能抓住借口痛批中医无用。中医我们几千年的使用也没出现什么颠覆，而微生物乃至抗生素的使用还没到200年，它还需要成长。我们应该逐步推进中医的发展，利用现有的科学技术把我们的祖传医学发扬光大而不是弃之敝履。有的时候武力并不代表一切，我们不能抛却自己五千年的智慧结晶，我们太过迷信西方的力量这是严重的错误！我的祖先曾经以弓马骑射威震天下，在战争中胜多败少，但是当时的统治者清晰的认识到汉文化是真正源远流长的大宗，尊儒学经典为国策。以儒学文化为根本的中华民族无数次以自己的文化而骄傲，融合了许多民族，影响了很多地区。

当然，我们也要在源头上控制，保证人口质量。也许我们还是部落猿，无论在多么庞大的城市里都只有数十位密友，就跟我们在部落时期的一样。[15]人太多的话，大家也都不舒服啊，哈哈。

生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奇迹，愿我们的世界永远不会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