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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报化时期①《大公报》的新闻与言论

2018-03-28江卫东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大公报宣传报道

江卫东



党报化时期①《大公报》的新闻与言论

江卫东

(重庆三峡学院传媒学院,重庆 404020)

经过“党报化”改造的《大公报》在新闻报道上实行新的编辑方针,强调由“专业化报纸”转变为“政治性报纸”,明确财经宣传和国际宣传为新闻报道特色。通过具体分析可以发现,该阶段《大公报》新闻报道突出政治性,表现出大抓“典型报道”、突出政治思想性、“做冷静的促进派”、采用“专页”形式、加强国际宣传的“政策性、计划性和目的性”等特点。在此基础上,指出其新闻报道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同时,该报言论方面的特色是注重问题探讨,主要表现为加强经济理论的争鸣与讨论以及密切配合外交斗争。

重庆大公报;重庆日报;党报;民营报;大公报

经过党报化改造,《大公报》成为“党进行斗争的工具”,实行新的编辑方针,由过去强调办一张“专业化报纸”转变为办一张“政治性报纸”。所谓“政治性”,即围绕党的中心工作,“加强关于国家的政治生活及重大的经济文化建设的宣传报道,提高我报的政治性和思想性”;在此基础上,明确“财经宣传”和“国际宣传”是《大公报》宣传报道的两个“重点”或“特色”。换言之,新方针就是“一个中心,两个重点”,即围绕党的中心工作,突出财经和国际两个宣传重点。据此,版面上对“政治性”和“业务性”两类稿件做了相应调整,“政治性”得到高度重视和强调,“在宣传报道的具体方向上和内容上,要从党的对内对外政策、社会主义市场和人民生活供应等方面着眼,宣传国民经济的发展情况;对工农业生产,要报道与人民生活直接有关的生产建设情况;要注意报道社会主义分配和人民生活提高的情况,大量报道有关社会主义分配和人民生活供需问题上的情况和资料,并研究这方面的经验,讨论这方面的问题;还要报道经济领域的社会主义改造”[1]243。

一、新闻:突出政治性

(一)大抓“典型报道”

在《大公报》党组书记、总编辑常芝青看来,典型报道是提高宣传报道水平的关键,甚至把它提高到“办报路线的一个重要问题”高度来认识。他说:“写典型报道,要有情况,有问题,有解决问题的过程,还要考虑到其效果和影响等等。典型报道,也是报道经验、指导工作和运动的最好方法之一,多写典型报道是我们采访的方向。”[1]243-2441958年3月6日,常芝青带领几位记者到全国闻名的大跃进典型——河北省徐水县采访,亲自撰写了通讯《河北省的一朵红花——走马观花访问徐水县》,热情歌颂徐水人民大跃进的景况;3月下旬,“他听说毛主席赞赏湖北省麻城县大跃进的形势”,立马赶去采写了通讯《城乡大跃进的新形势——从武汉到麻城》,“热情歌颂了麻城人民大办地方工业和推进农业技术改造,创造‘人人丰衣足食,个个人面桃花’幸福生活的场景”。既然报社一把手积极性如此之高,那么《大公报》自然“将宣传大跃进作为中心任务”加以组织报道。“据粗略统计,1958年4月至10月期间,《大公报》刊登宣传大跃进和红旗单位典型报道达70多篇(组),平均三天就一个(组)典型见报,这些报道,歌颂了广大群众,特别是财贸战线职工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和创造性,也助长了高指标、高估产、高征购、瞎指挥、浮夸风的泛滥。”[1]248-249在总结1958年工作时,对典型报道给予充分肯定[2]141。进入1960年代以后,大公报社上下“饿着肚子上班,勒紧裤带下乡”,“争做党的奋发有为的工具”。针对国家面临的严重困难,诉诸榜样的力量是党报宣传策略的首选,于是《大公报》对先进人物典型的宣传报道进入高潮,既有全国性典型如雷锋、王杰、王进喜、焦裕禄、张洪池、麦贤得、寇去寒等,还大力宣传财贸部门一批敢于藐视困难、善于战胜困难的先进典型,如李洛宽、蒋兴海、杨富珍、齐俊义、张秀瑶、李素文、杜逢明、吕贵荣等。只是后者所占版面没有前者大,持续时间没有前者长。

(二)突出政治性,强调思想性

1958年《大公报》编辑部总结道:“从旧报纸遗留下来的‘坐堂编报’‘凭兴趣办事’‘凭感想写标题和安排版面’,转变到现在时时从党的政策、方针、路线出发,事事以工作厉害为重,发每一段消息都要问目的何在,写每一个标题都要考虑对工作有没有指导性,这是一个飞跃的发展。”在这种观念指导下,《大公报》逐步加强对“政治思想工作”的宣传报道。以前三版是“大公园”副刊或“金融”“合作社”“手工业”“轻工业”“工商业者”等专刊,现在被认为是“五方杂处、六神无主”,“不能适应形势发展”需要,于是在大跃进高潮中取而代之以“向财贸等系统职工进行政治思想教育的基地”,扭转政治思想工作宣传薄弱的缺点,使三版“更加有效地发挥力量”。1959年“关于政治思想工作的宣传”,强调“进一步地注意关于加强党的领导、政治思想工作的宣传报道,是提高财经工作宣传报道质量并丰富报纸内容,以更好地发挥报纸组织、动员、激励、促进作用的一个重要方面”[3]121。为加强报纸的“指导性”,《大公报》从1963年12月2日到1964年5月7日在头版开辟专栏,围绕“经商要不要理财”和“经商怎样理财”两个问题,开展了长达5个多月的“怎样正确认识经商和理财的关系”的讨论;1965年3月27日,刊登中共中央财贸政治部副主任杨树根的文章《突出政治,狠抓“四个第一”②落实》,随后5月25日,《大公报》以头版半版的篇幅发起“财贸部门怎样落实‘四个第一’”的讨论,前面“编者的话”说整个讨论打算分成四个部分,即:1.为什么要把政治工作放在首位?2.财贸部门能不能落实“四个第一”?3.由谁来落实“四个第一”?4.政治工作的根本任务是什么?《大公报》宣传报道努力突出“政治性”“思想性”,由此可见一斑。

(三)提出并贯彻“做冷静的促进派”的新闻报道原则

1958年末,常芝青意识到“自己头脑过热”,《大公报》“大跃进”宣传出了问题,带着“又热又冷的心情”进入到1959年。在年初召开的全国各省、市、区财贸书记会议上,常芝青“以一个老革命者和老新闻工作者的坦诚和勇气”,公开检讨报纸宣传中的问题,“如刊登《今年广东糖的生产将超过英国》等严重虚夸的报道,发表《黑龙江尚志县苇河供销社一年就为二十一个农业社解决农业机械化和农业产品加工机械化所需资金》等不切实际的经验介绍,痛切地反省了在宣传指导思想上存在的抢新闻、赶浪头、不实事求是的浮夸倾向”[1]249。会后,报社党组提出“做冷静的促进派”的宣传报道原则,在全社上下认真贯彻。报社党组1959年工作总结报告写道:“在财经宣传方面,坚持了报纸应当‘做冷静的促进派’这一重大原则,不遗余力地克服自以为是,以感想代替政策,主观片面的作风……;宣传财贸战线红旗运动……,注意到瞻前顾后、留有余地、冷热结合……,一方面防止浮夸,一方面防止给群众泼冷水。”因此,“1959年之后,‘升虚火、鼓虚劲’的宣传报道基本绝迹,报纸质量有了很大提高”[1]250。1960—1962年国民经济出现严重困难,工农业生产大幅下降,粮食、副食品、日用品等供应紧张,在此背景下,《大公报》“以主观符合客观为命题,总结传播了认真调查研究,尊重客观规律,特别是尊重价值规律,发展商品生产的经验,坚持集体经营为主、公私并举发展多种经营的经验,以及搞活市场,开展集市贸易的经验”[1]250-251。

(四)采用“专页”这一特殊形式,调动各单位积极性大力开展财经宣传

进入1959年以后,《大公报》三版大量出现党政机关或国营企业“为本报编的专页”,如《做好财贸工作巩固人民公社/中共吉林省委财贸部为本报编的专页》《用先进技术发展水产事业/水产部科学技术委员会为本报编的专页》《发展副食品生产/安徽省商业厅为本报编的专页》《思想跃进生产跃进/中共西北国棉二厂为本报编的专页》《生产兴旺家畜成群/中共浙江省委财贸部为本报编的专页》等等,仅1—3月此类“专页”就达18版之多。此外还经常整版刊登领导干部大块文章,如3月26日刊发商业部副部长曾传六的长篇文章《鼓足干劲,协作各方,更好地完成商业储运任务》,3月30日又刊发黑龙江省委书记杨易辰的长篇讲话《做好商业工作,节约商业费用》等等。

(五)国际宣传加强“政策性、计划性和目的性”

遵照中央指示,《大公报》“继续做国际问题宣传报道工作”,并且在报道中“配合外交斗争和对读者进行国际主义教育”,尤其是“较多地注意日本问题”,同时根据《大公报》“财经”特色,报社也提出“较多地注意国际经济问题的宣传和研究”。

《大公报》1959年国际宣传“总纲领”是:“‘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东风继续压倒西风,帝国主义及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3]122主要做以下几方面工作:一是“关于社会主义国家的宣传”,“从年初开始,我们就发表一系列文章,阐明社会主义大家庭欣欣向荣、帝国主义日薄西山的形势”,“还同一些兄弟国家的报纸建立了交换版面、稿件或特约通讯员的关系”。二是“关于非洲、拉丁美洲民族独立运动和民主运动的宣传”,一年间发表关于非洲的社论、评论、文章、资料共110多篇,涉及20多个国家和地区;发表关于拉丁美洲的材料也在100篇以上,“古巴七月二十六日举行反美大示威,还曾发表本报专电”,还“约请拉丁美洲人士写过一些质量较高的文章”;这些报道数量上超过对西方国家事情的报道,占了压倒的优势,这是前所未有的。三是“关于日本问题的宣传”,“以支持日本人民反对日美修改‘安全条约’的斗争为中心,结合关于日本军国主义复活、日本核武装、日本反动派阻挠改进中日关系、日本向东南亚扩张、岸信介内阁改组以及松川事件等问题,进行了贯彻始终的大规模的宣传报道,发表了社论、评论、专文、通讯、资料、漫画等104篇,数量之大、火力之集中,都超过往年”,并且质量有所提高,“有些文章为日本报刊所转载”,某些简短资料“有的日本刊物也当作代表中国对日政策的材料,加以转载和研究”。此外,报社还通过各种渠道,同日本进步团体和进步人士建立联系,约请日本著名民主人士西园寺公一、畑中政春和著名律师野春平尔、进步军事评论家东城守一等著名人士撰写专文,从不同角度反映日本国内反对修约的舆论。“这样,使报纸的国际宣传,不仅从内容上,而且在通讯和作者队伍的构成上,都具有了国际特色。”[1]285-286四是“关于反击一些民主主义国家掀起的几次反华反共浪潮”,组织了“阐述印度垄断资本向外扩张倾向的论文”和“揭露帝国主义垄断集团对印度尼西亚经济的控制的论文”,“在配合外交斗争方面发生了一定的作用”。五是“在揭露和打击帝国主义侵略政策、战争阴谋方面”,揭露了美国在亚洲制造紧张局势的罪行,关于美挑动老挝内战问题发表社论、评论、文章等30余篇,12月份发表揭露美国“加强军事集团、大搞导弹基地、加剧国际紧张局势的专文、地图等20件以上”,此外发表揭露帝国主义集团分裂等问题的文章、图表近50件等。总之,“在宣传中,政策性、计划性和目的性有所加强,较多地采取了重点宣传、反复宣传的方式”[4]4-5。

从1961年起,根据胡乔木指示,《大公报》国际宣传转向以国际经济问题为重点和特点,“有计划、有系统地使这一特点表现得日益鲜明,以引起读者广泛的注意和兴趣”[5]8。1月25日,党组扩大会议研究该问题,编委会制定了加强国际经济问题宣传报道的规划,“列出宣传报道的主要内容,要求坚持普及与提高相结合的方针,既要有分析性评论和专文,又要有介绍各种知识和动态的资料和通讯”;确定几项原则:不能脱离政治而单纯突出经济问题,确保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读者对象能看懂,加强研究、努力积累资料等;“在版面安排上,贯彻‘大、中、小并举’的方针。大,就是长篇连载,介绍国际经济问题基本知识和情况的专题讲话和分析性的论文;中,就是刊登一般资料性的文章,如各国经济情况介绍等;小,就是开辟各种小专栏”[1]286-287。

(六)新闻报道存在的问题

此阶段《大公报》新闻工作也存在不少问题,除了上述“大跃进”宣传的狂热表现之外,还表现在:从信息传播角度看,1959年以来,《大公报》信息量明显减少。以一版为例,消息的条数大幅减少,平均在5条左右,整个版面呈现出大号标题、大块文章的特点。这种现象到1966年5月“文革”开始后达到极致,头版的消息条数更少,经常在3条以下,6月3、4日两天报纸头版只有3条消息,6月5日只有1条消息,甚至出现头版竟无一条消息的现象,比如7月1日《大公报》头版只有毛主席两张大照片,外加一篇《人民日报》社论,当然此“头版无消息”的现象绝非偶然,此后7月5日、26日,8月7日、9日、14日等皆是如此。

从党的宣传工具出发,强调政治性压倒真实性,此时期《大公报》与其他报纸一样出现浮夸、虚假的现象,所勾画的“世界图景”与现实世界似乎出入颇大。在1960年代大饥荒时期,城市市民饿肚子、农村地区饿殍遍野的严峻形势在报纸上没有得到真实反映,相反,1960年5月7日《大公报》三版“群众文艺”周刊《发刊词》写道:广大财贸职工“在大跃进战斗中,在沸腾的生活中,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自编自演,高歌欢舞,热情歌颂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的伟大胜利,歌颂在各项工作中不断涌现的新人新事,反映了财贸战线大跃进的形势,反映了广大职工的冲天干劲和共产主义风格,形成万人唱、千人舞、百花齐放的局面”。

从国际宣传看,围绕配合党和政府的外交政策和对读者进行国际主义教育两项任务展开,应当说取得了一定成绩,是“别具特色的国际宣传”。但是也应看到,既然是“宣传”,天然地带有浓厚的冷战色彩和阶级斗争意识形态特点。这种编辑意图,在1958年2月3日国际版对美国发射卫星这一事件的报道上,有生动的表现。首先,版面上方一则题为《美国的小“探险者”》的新闻,讽刺美国发射的人造卫星太小,“简直难以让人看见”,而美国人“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帝了”。讽刺、挖苦尚嫌不足,继而下面又连发3条消息《美两个著名科学家说/美国人造卫星用处不大》《美通讯社和法报承认/美国的卫星远不如苏联》《美依赖纳粹科学家才发射出人造卫星》,进一步多角度、多层次地贬低甚至诋毁“美帝”发射卫星的意义。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大公报》拿美国卫星跟苏联卫星比较,盛赞苏联而贬损美国,但当事双方却表现尊重、友好的态度,《苏科学院打电报给美国科学院/祝贺发射人造卫星成功》的消息使这种意识形态斗争的宣传模式显示出荒唐滑稽的窘相来。

二、言论:注重问题探讨

《大公报》此阶段言论写作的主要特色是注重问题探讨,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加强经济理论争鸣和讨论。为了做好这一工作,《大公报》专门创办“经济评论”专刊,围绕商品生产、价值规律以及按劳分配等问题,组织一大批知名学者和经济部门同志,连续发表很多有见地的文章进行争鸣和讨论。如1960年代初期,为了解决严重的经济危机和饥荒威胁,“中国开始实行新经济政策”,“从大跃进的激进主义大幅度退却”,“市场力量和市场价格发挥作用的范围更为广泛,物质刺激比精神鼓励更受重视”[6]242。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一批经济学家对经济研究工作中“讲政治多,讲经济少”“讲政策多,讲规律少”的现状心存不满,经济学界的思想出现短暂活跃。在此形势下,1962年4月2日《大公报》三版刊发《社会主义的商品生产和价值规律》,对“商品生产和价值规律”这个十分重大而敏感的问题展开讨论。紧接着围绕“按劳分配问题”展开激烈争鸣,4月4日三版刊发骆耕漠的论文《论按劳分配原则的两重性》,7月9日有人撰文对该文提出“商榷”,7月23日三版再次刊发骆耕漠的答辩文章《补论按劳分配原则的两重性》。此外,4月16日刊发《关于如何正确贯彻按劳分配原则的问题》,4月23日刊发中央财政金融学院“关于按劳分配问题的讨论”等文章,进一步展开对“按劳分配”问题的争鸣和讨论。“如果注意到1962年9月的‘八届十中’全会上对阶级斗争的调子越弹越高这个事实,那么《大公报》这种理论探讨的勇气和做法的确是难能可贵的。”[7]250-251另外,在毛泽东亲自批示下,1964年3月27日,《经济评论》第1期出版发行,出刊至1966年4月23日第95期停刊,两年多刊期内,刊发经济论文等数百篇,受到广大经济工作者的关注和好评。孔昭恺曾回忆说:“毛主席亲自批示在《大公报》发刊《经济评论周刊》,是《大公报》的光荣。”[1]284有论者指出:“《经济评论》能够独立地对影响国民经济建设的相关方面进行有益的探索,能够站在现代化的高度对社会主义建设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和看法。这一点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是难能可贵的。”[7]257

不仅讨论国内经济问题,还对国际经济问题进行分析与评论,为此推出“世界经济”周刊。1962—1963年共发表有关国际经济问题的论文约200篇,资料性、知识性文章250篇;在反对修正主义方面,发表“揭露南斯拉夫资本主义复辟”的专文6篇等[8]39。在组织作者队伍方面,“采取内外结合的方法”,在国际部内组建“国际经济组”,“两年来已初步摸到了研究门径,对国际经济问题各方面积累了一些基本知识,了解若干基本动向”;同时,“大走群众路线”,“与北京、天津、上海、广州等地近50个有关单位,近100位研究国际经济问题的专家建立了经常联系”[8]39,“还指定专人与中科院国际经济研究所等学术研究单位建立了协作关系”[1]287。“世界经济”周刊的推出,代表着《大公报》在国际经济宣传方面的一个突出成果。1963年3月28日正式推出,直到1966年8月26日出至第153期戛然而止。该周刊主要是“介绍世界各地在发展经济方面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也有国内经济学家对社会主义国家在经济建设方面某些做法的评论文章,还有外国经济学家对中国经济建设的一些看法和建议等。题材丰富多彩、文体不拘一格,对引导我国经济学界关注国际经济、促进国民经济发展起了良好作用”[1]280。也有论者认为:“《大公报》对世界经济形势的判断和把握以及对经济信息的搜寻显得有些偏颇,难免以偏概全,因此,从对世界经济信息的报道所发挥的作用来考量,其作用还是十分有限的,只能说,为相对封闭的新中国,打开了一扇了解世界的窗口。”[7]318

二是密切配合外交斗争。1959年初,日本岸信介政府主动向美国政府提出将1951年9月8日签订的日美《安全条约》改订为日美《关于合作和安全的条约》,这一改动实质是“美日勾结缔结针对中国和亚洲各国人民的军事同盟条约”。为了配合这场国际范围政治斗争,常芝青亲自组织力量撰写《不许日本军国主义重新抬头》《制止日本核武装》等社论和国际评论,约请国内日本问题专家撰写文章揭露该条约的反动实质,3—12月《大公报》刊登有关该斗争的新闻通讯、专文、评论和漫画等70多篇(幅)。另外,王芸生也在《大公报》上也发表了一些文章,如1959年8月17日四版《日本人民不容许美日缔结军事同盟》,1960年1月25日四版《美日反动派又为自己做成一套绞索》,1961年6月25日三版《关于郑成功收复台湾——从“泰晤士报”歪曲历史的文章说起》,9月18日四版《忆“九一八”当年——并警告台湾蒋介石集团》,1962年5月23日四版《你们有祖国!——五·二四念台湾同胞》等。

综上所述,党报化时期《大公报》在“党的绝对领导之下”,调整办报方针,强调政治挂帅,贯彻“全党办报”“群众办报”路线,其新闻与言论“抓思想、抓典型、抓问题”,“时时从党的方针、政策、路线出发,事事以工作利害为重,发每一段消息都要问目的何在,写每一个标题都要考虑对工作有没有指导性”,目的是要使这张报纸的内容和风格都要“像一张党报”,发挥“党的机关报应有的精神”[2]141。

[1]中共山西省委组织部.常芝青传[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3.

[2] 大公报编辑部.编辑部1958年工作总结[A].北档:043-001-00156:141.

[3] 中共大公报党组,大公报编委会.宣传贯彻执行六中全会的决议精神与1959年宣传报道的提要[A].北档:043-001-00156:121.

[4] 大公报编辑部.1959年国际宣传总结[A].北档:043-001-00193:4-5.

[5] 大公报编辑部.关于进一步加强国际经济问题的宣传报道的规划[A].北档:043-001-00193:8.

[6] 莫里斯·迈斯纳.毛泽东的中国及其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史[M].杜蒲,译.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5.

[7] 肜新春.时代变迁与媒体转型:《大公报》1902—1966年[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

[8] 大公报国际部国际经济组.关于国际经济问题宣传座谈会材料[A].北档:043-001-00193:39.

(责任编辑:张新玲)

① 此一时期主要指1957年8月至1966年9月。

②所谓“四个第一”,即“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活的思想第一”。

A Study on News Coverage and Editorials ofas Party Organ

JIANG Weidong

As a party organ, Ta Kung Pao takes a new editorial policy into practice, emphasizes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professional newspaper to political newspaper, realized by enhancing “typical reports”, protruding political thinking, “to be promoter with calm”, the form of special issue, and the international issues’ “policy, planning and purpose”. Meanwhile, Ta Kung Pao takes the financial publicity and the international publicity as its major features. This paper presents five characteristics of its news report and two characteristics of its editorials as well as some of its problems.

Ta Kung Pao; news coverage, party organ, editorials, journalism history

G215

A

1009-8135(2018)04-0087-06

江卫东(1968—),男,江苏连云港人,重庆三峡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新闻史论。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共产党改造《大公报》(1949—1966)策略研究”(17XXW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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