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戏曲价值评议
2018-03-27田野
田野
摘 要: 徐复祚作为晚明重要的戏曲家,他辑评的戏曲选本《南北词广韵选》比较全面地反映了他的曲学主张。通过徐复祚在《南北词广韵选》中的序言与部分批注的评议,我们可以从用韵、辩证、创作、轶事等的四个方面了解《南北词广韵选》的戏曲贡献,也可以了解徐复祚在用韵上的错误认识。
关键词: 徐复祚 《南北词广韵选》 戏曲价值
徐复祚是晚明时期重要的戏曲作家与戏曲理论家。在曲学方面,他十分推崇明代吴江派的领袖沈璟,强调在戏曲创作的时候对于音律的运用;他的主要的曲学理论被后人整理辑录为《曲论》,但是他还有另外一部重要的戏曲选集,就是他为了继承发扬沈璟的曲学主张沈璟《南词韵选》而辑评的《南北词广韵选》。该选集深受元代周德清《中原音韵》的影响,是按照《中原音韵》的十九个韵部来进行编录的,总共十九卷。郑振铎先生在其文章《记一九三三年间的古籍发现》中讲述了这本书的发现经过,该书现在所流通的版本为清初的钞本,现收藏于国家图书馆。
《南北词广韵选》的正文眉端和曲后都附有评断之语,简论使用音韵以及音律的得失等方面,有很多评论极为精到的地方,也有评述比较中肯之处,是能够比较全面、清晰的反映徐复祚的曲学观点以及其戏曲理论的重要原始资料;并且这些评论中也有很多当时剧坛的轶事以及人物小记,同样也能够成为研究晚明剧坛、作家以及徐复祚生平与交游的珍贵史料依据。
一、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的戏曲贡献
(一)在戏曲创作方面的主张
1.用韵主张
徐复祚在《南北词广韵选》开篇有序云:
沈先生有《南词韵选》,其立法甚严,凡不用韵者,词虽工,弗收也。然南词耳,不及北也;散曲耳,不及传奇也。余隘之,特为广之。独《琵琶》一记,若拘以韵,入选者能几何哉!凡世之所脍炙者,悉出入于两韵三韵之间,岂能尽割去弗录。是用少假借之。自余不敢犯先生之约。①
沈璟在创作上甚是重视音韵的使用,所以他所选编的明散曲选集《南词韵选》在选曲上也是极为严格的,不论语言多工整、华丽,只要音韵使用得不规范就不符合他的要求,就不予考虑。徐复祚是极为敬仰与推崇沈璟的,所以他也是极为重视音韵的使用的。他在序言中就已经说明,编选《南北词广韵选》这本书是受了沈璟编著的《南词韵选》的影响,目的就是为了增广《南词韵选》,所以他将书名标题为《南北词广韵选》,可以说,《南北词广韵选》是沈璟的《南词韵选》的继承与发展。
《南北词广韵选》选录散曲与剧曲的宗旨,正如其序言所云:“沈先生(即沈璟)有《南词韵选》,其立法甚严,凡不用韵者,词虽工,弗收也。然南词耳,不及北也;散曲耳,不及传奇也。余隘之,特为广之。”徐复祚按照周德清的《中原音韵》的十九个韵部的标准选取了一些北曲杂剧、南曲戏文、传奇、散曲等诸多作品进行评价。其中,北曲与南曲在用韵的方面,是徐复祚着重要关注的。
从这篇小序上可以看出来,徐复祚认为南曲戏曲网是不如北曲杂剧的,散曲是不如传奇的,而沈璟只选择了散曲进行选编,所以他将用韵的标准广之于北杂剧以及南曲传奇。他以《琵琶记》为例,认为如果按照周德清的《中原音韵》的标准来看《琵琶记》,那《琵琶记》在音韵的使用方面是极为不规范的,以致于有佳曲而无法入选。在后人辑录的《曲论》中,徐复祚还提到:“若夫作曲,则端当从《中原音韵》。”也就是说徐复祚主张南北曲在用韵方面都应该以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标准。
徐复祚之所以如此重视对于《中原音韵》的使用,因为王骥德在其著作《曲律》中提到:
至元人谱曲,用韵始严,德清生最晚,始辑为此韵,作北曲者,守之兢兢,无敢出入。独南曲类旁多入他韵,……混乱无分,不啻乱麻,令曲之道尽亡,而识者每为掩口。②
正因为当时南曲在用韵方面的混乱,所以以沈璟为代表的吴江派才极为重视南曲的用韵问题,而作为沈璟的坚决拥护者,徐复祚自然也是十分重视对于音韵的运用以及对于《中原音韵》的使用。
2.文辞主张
作为一名戏曲家,徐复祚除了重视戏曲创作上的用韵问题,在文辞上也是十分看重的。
卷二江阳韵下录有王实甫《西厢记》的第一本《僧房假寓》第二折【中吕】一套,除了一些眉批,徐复祚在曲后亦有评语:
此阙多用谐谑诨语,捏合入腔,处处精神,言言本色,非大手笔不能作,亦非俗眼所能赏。至于【哨遍】末三句,与【二煞】、【一煞】末二句,排偶藻丽极矣,然是注情语耳,若夫“临去”、“回头”与“乍相逢”三语,非有万斛才情不能为,自是绝代之语。后纵不乏作者,谁能模写至是?③
王实甫的《西厢记》一直因为其辞藻瑰丽而为历代曲家所称道。徐复祚在卷二下所选取的一套曲,虽然多是逗笑打诨的语言,但是每一首曲子不但合腔合韵,而且每一句都能感到极其精神与天然。由此可以看出,徐复祚在创作上并不是一味的死守《中原音韵》而忽视了文辞,符合用韵只是一方面,在合韵的同时,还能保证文辞的天然以及倾注有作者真实的感情的才是好的作品;《西厢记》的文辞之所以为世人称颂,除了王实甫天生的绝世才气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文辞中注入了自己以及曲中人物的感情,这才是徐复祚最为推崇的。
卷五鱼模韵下录有张凤翼《红拂记》第二十四出《明良遭际》的越调【祝英台】。徐复祚在所录曲后评述道:
读伯起词,虽甚无大头脑,然结构极精,遣词极丽,自有快人之处,在牙颏间如噉哀家梨,若《玉合》等记,不胜聱牙诘曲矣。惜乎老成既往,风流顿尽,欲覓一虎贲卒不可得,不能不追忆我伯起也。④
由于受教于张凤翼及姻亲关系,徐复祚对于张凤翼的剧作是较为了解的,在文辞等方面,他是相当推崇张凤翼的作品的,他认为戏曲既然是让人欣赏的,那就不应该写得让人难以理解,而应该像张凤翼那样,合韵自然是不必说的,剧本通篇结构精细,而且文辞甚是简单瑰丽,读完让人唇齿留香,颇有一番回味方是好的戏曲作品。
(二)对剧本版本问题的辨正
由于剧本的流传中会出现诸多不同的版本,有的人会在传抄的过程中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对剧本进行修改;而徐复祚在《南北词广韵选》中对于流传版本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进行更正。
如在《南北词广韵选》卷一东钟韵下录有王实甫《西厢记》第二本《莺莺听琴》第四折诸曲,其中【绵搭絮】一曲其记为:
虚窗风细,幽室灯红,都则是一层儿红纸,几棍儿疏栊,兀的不是隔着云山几万重,怎得个人来信息通?便做道十二巫峰,他也曾赋高唐来梦中。⑤
除了记曲,徐复祚还在后面题有评语:
【绵搭絮】中,“虚窗”,今本作“疏帘”,“灯红”作“灯清”,“几棍”作“几榥”,“疏栊”作“疏棂”,并非。况清、棂旁出庚青韵,于东冬不叶,悉从古本改正。⑥
在现在通行的北杂剧《西厢记》(非金圣叹评点本)中,《莺莺听琴》第四折中的【绵搭絮】为:
疏帘风细,幽室灯清,都只是一层儿红纸,几榥儿疏棂,兀的不是隔着云山几万重,怎得个人来信息通?便做道十二巫峰,他也曾赋高唐来梦中。⑦
徐复祚所录的和流传的有些许差异,他在评语中说现流传的版本是错误的,自己根据古本将那些错误都进行了更正,想必他手中应该也有一种版本的《西厢记》,“疏帘”、“几榥”的不同他并没有详谈,但是他着重指出清和棂两个字都是庚青韵,而【绵搭絮】押的应该是东钟韵,这两个字是不符合韵脚的,所以按照他所看到的“古本”来进行更正。按中州韵来看,清和棂这两个字改得还是比较合理的,但是从文本的角度来看,“虚窗”、“几棍”以及“则”远没有“疏帘”、“几榥”和“只”合适,也不知道徐复祚所谓的“古本”究竟是什么版本,如今也已看不到了,甚是遗憾。
(三)对曲苑轶事的记载
《南北词广韵选》除了对于创作上进行评论,对于明代剧坛的一些剧作家以及掌故轶事也都进行了相关的记载,作为研究当时曲坛与剧坛的资料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南北词广韵选》卷一东钟韵下录有徐霖的《柳仙记》南吕【懒画眉】及【前腔】两首曲子,除了录曲,徐复祚在后面的评语中附加了一小段关于徐霖的小文:
徐髯仙,讳霖,金陵人。弘正间以诗词擅名艺苑。武庙南狩时,被荐起,待诏,朝夕从游幸。应制编剧词,颇称旨。宠遇甚厚,尝三幸其家。然词多秘密不传。兹《柳仙记》,乃《幽怪录》所载及古今所传神仙奇事。谷子敬亦有《三度城南柳》剧,非必当时供御制也。⑧
徐复祚生于1560年,徐霖卒于1538年,相隔时间并不远,徐复祚所记的虽然也应当是他听闻所得,但是应该还是比较可信的,同样也可以作为研究徐霖的相关的参考资料,而且评论中对于《柳仙记》的来源与相关作品也作了记载。据黄仕忠先生考证,《柳仙记》现已无传本于世,因此这一段以及后文关于《柳仙记》的记载和词曲的著录就显得尤为珍贵与重要。
同卷下录有张凤翼的《红拂记》的诸曲,亦在曲后有小记:
伯起先生,余内子世父也。所作传奇不下五六种,而《红拂》为最。原本《虬髯客传》而作。惜其增出徐德言合镜一段,遂成两家门,头脑觉多,与本传亦不合。先生常欲改之,余亦怂恿之,而坊刻已行,遂不遑改;纵改之,世亦未必便从其后也。最可咲者,弇州先生之评《红拂》也,曰:“张伯起《红拂记》有一佳句,曰爱他风雪耐他寒。不知其为朱淑真词也”云云。余一日過伯起斋中,谈次,问此句在何折何阕内,茫无觅处。伯起笑曰:“王大自看朱淑真《红拂》耳,似未尝看张伯起《红拂》也。”相与一笑。近见坊刻有《李卓吾批点红拂》,大要谓“红拂一妇人耳,而能物色英雄于尘埃中”。是赞《虬髯传》中红拂耳,未尝赞张伯起红拂也。知音之难如此。⑨
张凤翼同样是明代著名的戏曲家,徐复祚就曾受教于他,并且是张凤翼的侄女婿,二人的关系的甚是亲近,所以二人应该经常在一起谈论彼此的作品。《红拂记》是张凤翼的代表作,虽然取材自唐传奇《虬髯客传》,但是张在原故事的基础上新加入了破镜重圆的一段。徐复祚认为破镜重圆这一段实属多余,常怂恿张凤翼修改剧本;并且又记录了王世贞与李贽对于《红拂记》直接或间接的看法。由此也可以看出,虽然《红拂记》在坊间已有刻本流传,但是包括张凤翼本人在内的戏曲行家对于《红拂记》在情节上以及人物形象上的安排与设置并不是十分认可的。
徐复祚对于《红拂记》的看法,也体现了徐复祚在戏曲创作结构方面的主张:徐复祚认为一个剧作只能有一个主线、一组主要人物,即文中提到的“头脑”。清代的李渔在《闲情偶寄·词曲部》中提到的“立主脑”与“减头绪”与徐复祚的戏曲主张不谋而合。李渔在书中写道:“一人一事,即作传奇之主脑也。”⑩“头绪繁多,传奇之大病也。”{11}他们都认为一部戏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主人公而展开的,即只有一条主线,其他的情节只是主线的分支,主线太多就会让剧情显得杂乱无章。由于张凤翼在剧中除了描写了红拂女与李靖的爱情,还增加了徐德言与乐昌公主的爱情,两组爱情的关联并不大,这样就使得整个剧的情节由一条主线分成了两条主线,主人公也变成了两组,导致两个故事情节都难以突出,进而影响了两组人物、四个形象以及其他人物形象的塑造与刻画。
二、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中的错误认识
在用韵方面,徐复祚坚持《中原音韵》为原则本无可厚非,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德清的《中原音韵》的使用范围。
周德清的《中原音韵》是为了规范北曲杂剧和散曲的创作而编著的,他是根据当时的官话即北方方言来编写的,所以才有了“平分阴阳,入派三声”。沈璟选编的《南词韵选》之所以选明代文人的散曲而以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标准是可行的,是因为文人散曲大多数是能够遵循中州韵的;徐复祚将《中原音韵》的标准扩展到北曲杂剧,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再将这个标准扩展到南曲传奇的范围,这就很不合适了,因为南曲传奇源自于宋代温州的戏文,创作中多采用的是南方方言,与北曲杂剧在用韵方面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由于徐复祚坚持南北曲用韵都应该按照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标准这一错误认识,使得他对于一些作品的评价就有失偏颇,也极大地影响了他对于许多戏曲家的看法与评价。
徐复祚在《南北词广韵选》卷一东钟韵下录有王骥德(笔者按:《续修四库全书》所收本的抄录者将王骥德错抄为王德骥)《题红记》第三出《诏入长门》的【香柳娘】四曲,并在后面题说:
王伯良曰:“周德清《中原音韵》,元人用之甚严,自《拜月》、《伯喈》始决其藩,传中唯齐微之于支思,先天之于寒山、桓欢,沿习已久,聊复通用;更清(笔者按:即庚青)之于真文,廉纤之于先天,间借一二字偶用,他韵不敢混用一字。至北调诸曲,不敢借用,以北体更严,存古曲刑也。”夫词曲之有《中原韵》,由(笔者按:即犹)《选》体之有古韵,近体排绝之有沈约韵也。诗不可越韵,词曲独有越乎?若曰自《拜月》、《琵琶》始,二传之不可及者固多,奈何不思效之,而独效其出韵,此何说也?若曰严于北而宽于南,尤属可笑。体有南北,韵何尝有南北乎?周君时特未有南词耳。假周君而操觚为之,当又严如北耳。所谓为此道,不得不用此法也。且舍韵而作,又何难焉?{12}
前文已经提到过,徐复祚在用韵方面坚持认为南北曲用韵都应该按照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标准,但是《中原音韵》还是有它的适用范围的,并不适合南曲传奇。可是徐复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误的认识呢?他的这一段评论给出了答案。
徐复祚在评论中说道:“周君时特未有南词耳。”周德清生于至元十四年(公元1277年),卒于至正二十五年(公元1365年),而大元王朝建于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亡于至正二十八年(公元1368年),二者在时间上基本是重合的,也就是说徐复祚认为周德清所在的时代即元朝是还没有出现南曲的,但是南曲在最晚在南宋就已经出现,可见他对于南曲并不是十分的了解,甚至可以说他对于南曲是一无所知的,才会认为南曲戏文与传奇是出于北曲杂剧之后,南北曲在用韵方面是一样的,都应该按照《中原音韵》为标准。
由于徐复祚对于南曲与《中原音韵》的认识不足,使得他的在评价一些作品与作家上就出现了问题。汤显祖是晚明公认的戏曲大家,他所创作《临川四梦》是明传奇的代表之作;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南北词广韵选》中,汤显祖所创作的《临川四梦》以及《紫箫记》无一入选,更是无一字提及。显然,徐复祚认为,按照《中原音韵》的标准来看,汤显祖的作品都是不符合用韵标准的,即便是在后人辑录的《曲论》中有几处提到汤显祖,也都不是对于他的正面肯定。连徐复祚推崇的沈璟都不得不对于汤显祖给予肯定,而徐复祚对于他全无肯定之言,可以看出,他在用韵方面的错误认识对于他的严重影响。
三、小结
徐复祚推崇北曲杂剧以及南戏与传奇,所以在《南北词广韵选》中,所录的这两种的剧目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北曲杂剧所选的剧目共计三十二种,所录基本上脱不开明人臧懋循所选编的《元曲选》的范围;而南戏与传奇录有共计三十一种(笔者按:黄仕忠先生记为三十种,盖漏算《浣纱记》)。其中最为重要和难得的是书中所录徐霖《柳仙记》的一十七段,由于《柳仙记》现无传本于世,只能通过徐复祚的《南北词广韵选》得以窥其一斑。此外还录有散曲数十首。{13}
后人辑录的《曲论》是徐复祚曲学理论的整合,虽然其中也辑有《南北词广韵选》里的部分评论,但是《南北词广韵选》更加全面、清晰地反映了徐复祚的曲学观点以及其戏曲理论,以上只是选取用韵、辩证、创作、轶事等四个方面进行了简单的论述,但是这本书所包含的徐复祚的戏曲理论绝不仅仅只是局限于这四个方面,其他方面的戏曲价值还有待于日后进行更加详细的研究与探索。
注释:
①③④⑤⑥⑧⑨{12}[明]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清初钞本)[M].续修四库全书·1742·集部·曲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5,118,437,9,10,11,28,51,52,82,83.
②[明]王骥德.曲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114.
⑦[元]王實甫.西厢记(暖红室翻刻凌濛初刻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88.
⑩{11}[清]李渔.闲情偶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24,28.
{13}黄仕忠.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编选考[J].文献,2006(2):141-149.
参考文献:
[1]王实甫,王季思校注.西厢记[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2]王骥德.曲律注释[M].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
[3]徐复祚.曲论[M].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四)[C].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0:234-245.
[4]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续修四库全书.1742-1743.集部.曲类[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5]李渔.明清小品丛刊:闲情偶寄[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6]郑振铎.记一九三三年间的古籍发现[J].郑振铎文集,第5卷,花山文艺出版社,1998.11.
[7]俞为民,孙蓉蓉.中国古代戏曲理论史通论(上)[M].中华书局,2016.
[8]黄仕忠.徐复祚《南北词广韵选》编选考[J].文献,2006(2):141-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