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工业城市复兴策略

王 悦

(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辽宁科技大学，辽宁 鞍山 114051)

1 概述

东北是我国重要的工业基地和经济较发达地区，随着国家发展方向的转变，该地区经济逐渐落后。现在的东北老工业城市发展存在以下问题：1)产业结构单一，过分依赖地区自然资源，过度开发导致生态环境恶化，发展遇到瓶颈；2)历史文脉和人文资源保护缺失。在工业化过程中，城市迅速更新，人们缺乏对历史空间的保护意识，导致大量历史建筑推倒重建，从而使地区和城市的历史文脉遭到破坏[1]；3)制度出现问题。受到计划经济和国家政策的影响，地区管理部门办事效率低下，当地执政者决策能力不足[2]；此外，迅速扩张的城市引起了城市建设问题，土地功能结构混乱，新老建筑不和谐并存，城市缺少公共空间、绿地，交通拥挤等。

英国是工业化发展比较早的国家，最先意识到了工业化城市出现的严重社会问题，通过对城市建设的探索和实践，在《英国大都市计划》中率先提出了“城市复兴”(Urban Regeneration)(城市复兴概念来源于《urban regeneration: a hand book》一书中Peter Roberts的文章The Evolution, Definition and Purpose of Urban Regeneration，译文采用参考文献[3]中的翻译)的概念，以回应城市发展出现的复杂问题。“城市复兴”在《为了90年代的城市复兴》一文中被定义为，“用全面及融汇的观点与行动来解决城市问题，寻求一个地区在经济、体型环境、社会及自然环境条件上的持续改善”[3]。受到英国的影响，美国发起“锈带复兴”，欧美地区老工业通过设计驱动城市环境的复兴；日本将城市再生观念转变为城市复兴；台湾成立专门的都市更新机构，重点维护和整合城市资源和建筑，同时引入社区运营和公众参与模式[4]。通过几十年的实践，一些国家和地区城市的经济、环境、文化等得到再发展。中国东北地区的城市发展与现状，虽然与国外城市有着明显的差别，但是，其城市复兴的目的和内涵不尽相似。因而，我国东北地区城市复兴可以借鉴发达国家的城市复兴实践的策略和经验。

2 复兴策略

通过对东北地区现状问题阐述和对先进地区城市复兴案例的研究，提出以下复兴策略。

2.1 升级传统产业与发展新兴产业

依托自然资源发展起来的工业城市大多产业结构比较单一，因此城市复兴须依靠国家政策、城市管理部门和企业，结合传统产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发展带动城市经济的发展和活力。

1)传统产业技术升级。

传统产业技术升级可以通过企业自身和政府进行。其中，企业有四种产业升级措施：第一，科研经费精准投入，发展适宜企业的技术和创新系统；第二，建立和完善多元化的管理模式，促进产业结构调整；第三，将资源优化整合，加强产业竞争力；第四，建设和强化电商经营模式。政府应重视产业升级的重要地位，开放政策支持企业进行技术创新[5]。

2)发展新兴产业。

我国早在2009年首次提出“战略性新兴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strategic new industries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一词是由温家宝总理于2009年9月首次提出的)的概念，以促进国家经济的复苏和可持续发展。东北老工业基地以发展新型制造业为主，发展策略为：加强技术创新的能力、完善金融市场机制体制、积极培养健康发展的市场、整合资源优化产业结构及完善企业管理机制体制[6]。

2.2 注重文化发展

文化作用城市复兴包含两个方面内容：一是复兴城市物质形式文化，如城市的历史文化古迹、城区城镇风貌与建筑、历史街区、体现文化内涵的构筑物、雕塑，人工景观等等；其次，复兴非物质文化形式，如人的生活模式，消费模式，公共生活活动，特色手工艺，传统艺术形式，民俗民风等等。因此，在具体实践中，可以通过文化地标、文化区和文化节三种形式实现[7]。

1)文化地标。新建建筑，老建筑的改造再利用或者开放公共活动用地。

2)文化区。建设小规模综合业态的文化和娱乐商业区丰富城市空间业态；发展夜间经济等方式拉动城市消费增加城市活力。

3)文化节。举办文化活动，营销城市文化特色，提升城市形象。

以文化为导向的城市复兴策略优势在于，发掘了工业城市的特色文化，并将其结合到当地的物质空间载体中，形成具有文化内涵的工业城市环境空间，保持城市地区传统文化特色和活力，增强地区居民的地区身份认同感和地域文化归属感[8]。

2.3 更新社会关系

人是推动城市更新最基本要素。在城市更新中，地方政府、开发商、非盈利组织和公众是一个地区社会关系的基本组成。政府对于城市复兴的推动起着绝对的作用，而开发商对城市经济的发展起着促进作用，公众是城市活动最基本的参与者和体验者，非盈利组织如社区，在政府和开发商、民众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任何角色都不能缺失[9]。

我国研究学者从英国城市社区更新模式中得到启发，结合国情提出符合适应我国城市复兴的四种模式：首先，加强公共参与的城市规划制度，增加社区建设和社区交流、教育活动促进公众的参与意识；其次，提升社区的管理能力，改革社区制度，赋予社区自主管理和与社会福利相关的权利；不仅如此，更新信贷经济资源，政府积极支持当地开发项目，吸引开发商的资金输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和良性循环；最后，利用历史更新规划与管理方式，使政府、开发商和民众对于城市更新的对象、方式和评价结果达成共识，重视非盈利组织在当中的协调作用，实现对资源的差异化管理[10]。

2.4 城市设计

城市设计师介于城市规划和建筑学两个学科之间的空白领域，设计的主体是介于城市组团的内部和建筑单体的外部的城市空间。城市设计主要集中于城市广场、街道、城市绿地等公共活动空间[11]。良好的城市空间品质对于人具有积极的作用，因此，老工业城市复兴既要注重以人为本的城市空间设计理念又要考虑工业建筑的再利用。

1)广场。

广场设计依据以下几个原则：a.混合多样化的功能和活动；b.广场规模等级应与其功能角色相适应；c.广场环境设计尺度宜人，结合当地文脉与创新；d.结合文化活动，提高公众对于广场空间的利用率[11]。

2)街道。

街道设计以增加人与人、人与城市的互动为原则，转变城市中心道路以城市生产的角色定位。界定城市中心区域，将割裂了人与城市空间联系的道路降级为慢速路，便于行人穿行。此外，提升街道空间品质让人们充分利用步行的方式出行，这样增加人们之间的交流机会和场所[12]。

3)城市绿地。

注重对城市绿地的保护和修复。城市内部的废弃工业区可以改造为城市主题公园；中心区留有产业遗址或片段的，可改造为具有文化氛围的城市公共空间；远离城区的废弃工厂可改造成工业风格郊区公园；远离中心城区的矿区可改造大地景观公园。

4)工业建筑。

工业建筑是工业城市最具特色的元素，有以下更新策略：工业建筑改造其他类型建筑：如居住、商业、办公等等；工业设备可作为后现代工业景观组成元素；结合工业遗产开放旅游行业[13]。

3 结语

老工业城市衰退导致的城市问题复杂多样，在不同时代及不同地域下所呈现出来的问题也不同，因此，复兴的策略应依据社会和时代的需求呈现多样和变化。老工业城市复兴应调动多种人群积极参与，充分结合我国工业城市的发展特征，选择多层面的综合的城市复兴策略，从而实现复兴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