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文“以虚补实”七法

陈继民

一篇记叙文，要通过记人叙事表达一个主题。怎样才能更好地使读者愉悦地接受这个主题呢？仅摆出真切的人和事，让读者通过熟知去领会、接受是不够的，还须通过艺术手段增强文章的感染力，使读者动情、明理。“以虚补实”法就有这种作用。

一、联想法

就事写事，必然受到时间、空间的限制，不易创造美妙的艺术境界，调动读者感情。有些事件涉及的范围也不广。这时可运用联想的办法，使内容更丰富，形象更生动，在巴金散文《灯》中，由眼前的灯联想到“远古的火炬”；在秦牧散文《土地》中，由眼前的土地联想到晋公子重耳逃亡时重视土地的故事，说明“土地”的宝贵。这些联想就使关于“灯”和“土地”的论述更深刻，从而深化了主题。联想的东西有时很美、很动人，故可以此补“实”形象的不足，使“实”形象更完整。如方纪散文《挥手之间》写作者在读到毛主席《沁园春·雪》时是这样联想的：“我们从这里仿佛看到了决定历史命运的真正力量，听到了革命前进的脚步声。……词里的每一个字，如同火炬一般燃烧起来，整个前沿阵地刹那间一片通明。”这里“听到了革命前进的脚步声”，看到“火炬一般燃烧”“前沿阵地一片通明”等，以虚补实，有利于调动读者激情。

二、心理活动法

写心理活动比较自由，可抒情，可议论，可再现形象，可补实记的不足。如鲁迅在《一件小事》中有一段：“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这里用虚写的形象与“实”作对比，以示“我”的自责，更使读者感到生动亲切。

三、梦境法

梦本是虚幻的，任何生动的梦也都是虚假的，但用梦来反映人物的追求、理想，却有美妙真实的效果。例如杨朔散文《荔枝蜜》结尾：“这黑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人本不能变成蜜蜂，但梦中这一变，就很生动地表达出作者甘于奉献的高尚精神，这样主题自然就鲜明了。

四、议论法

就事写事，往往使人认识难深刻，感到一般化，但若加以精辟议论，便立刻能使其升華，意义显然就不同，在刘宗明《一件珍贵的衬衫》中作者是这样写的：“然而从这件小事中，我看到的是周总理那平易近人的高贵品质，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关怀，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本色。”这使一件平凡的衬衫升华出不平凡的意义，主题深刻了。

五、传说法

在记叙现实事物的基础上，引用一些传说，就会发现该事物的历史背景，让人看到历史渊源，从而显示出该事物的意义。吴伯箫散文《难老泉》为说明“难老泉难老”，在介绍“难老泉”来历时，引用了一个美丽动人的《饮马抽鞭柳氏坐瓮》的故事，把现实与历史联系起来，展示中国人民长期奋斗的优良传统，加深了“难老”的意义。

六、写景法

记人叙事时，作者进行一些恰当的景物描写，或表发生时间，或言当时气氛，或作烘托形象，或示事物意义，均可补充“实”的不足。散文《温馨的风》结尾写道：“啊，好一片花涛香海。丽日当空，迎面缓缓送来一阵温熙而芳馨的风。那风，直扑到我坏里，一路疾苦，简直爽然若失了。”作者特意描绘的这个景是与情交融的。以此景完善了“实”的记述。

七、抒情法

作者在叙写事物时，用抒情手法引导读者入情入景，能迅速地激起读者的感情波澜，引起读者的共鸣。魏巍散文《谁是最可爱的人》从头到尾充满激情，如“他们是世界上一切伟大人民的优秀之花！是我们值得骄傲的祖国之花！我们以我们的祖国有这样的英雄而自豪，我们以生在这个英雄的国度而骄傲。”作者抒发的这种英雄爱祖国的激情，补充了事实的记述，使英雄、祖国在读者心中形象更崇高、更伟大。

总之，记叙文中的以虚补实、实虚结合的办法很多，可以不断总结。至于什么地方用什么“法”，须依情况而定，不可牵强，画蛇添足。记叙文记事太实不好，但太虚也易空泛，故以虚补实要适度，要恰到好处。

[作者通联：湖北孝感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