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志

穿透80年代的纽约

美国摄影师布鲁斯·戴维森（Bruce Davidson）1933年9月5日出生于伊利诺伊州的奥克帕克市，10岁时，母亲在地下室给他建了一间暗房，后来当地一位摄影师又教授给他照明、印刷技能及摄影的技术细节，他从此走上了摄影之路。从1958年起，戴维森一直是玛格南图片社的成员，他的作品，特别是在纽约哈林区拍摄的照片，被广泛地展出和出版。

20世纪80年代，美国乃至整个世界都有一个共识——纽约是一个犯罪猖獗的大都市，这一点在地铁列车和车站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当时纽约地铁系统共有460个车站，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世界，列车不知疲倦地昼夜奔跑在5个行政区之间，运送着数以百万计的乘客。

1980—1985年，戴维森探索并拍摄了600英里（约966公里）的纽约地铁。他说：“我想把这个城市的地铁黑暗、堕落、非人性化的现实转化成一种图像，从而重新体验到每天乘坐地铁的人们灵魂的色彩。”

戴维森把镜头对准了往来纽约地铁的通勤者、列车指挥、街头艺人、商人、流浪者、流氓……考虑到当时纽约地铁的危险指数，这算是一个不小的壮举。“当我走下地铁的阶梯，穿过旋转门，走到黑暗的站台上时，一种恐惧笼罩着我。地铁在白天或黑夜的任何时候都是危险的，每个乘坐它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并随时保持警惕。站台上的乘客不時打量挂着昂贵相机的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游客或是一个疯狂的人。”正是这种紧张感，让戴维森的视觉旅程如此迷人，具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性。

1986年，《光圈》（Aperture）杂志首次发表了戴维森的“地铁”（Subway）项目，照片中极端色彩和阴影的闪现，呈现出纽约城市文化中一个独特时刻的缩影。用戴维森自己的话说：“地铁里的人们，他们的肉体与涂鸦并列，闪光灯本身的穿透效果，穿越了隧道的空洞和黑暗，激发了一种被地下困住的乘客所忽略的美学，他们躲在面具后面，相互封闭着彼此。”

《纽约地铁》也是戴维森出版的唯一的一本彩色摄影集，它为人们展示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人千奇百怪的生活状态，尤其打动人心的是，即使身处在一个无情的世界里，那些被摄者也显示出了人性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