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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冯女郎”苗苗,芳华时节遇《芳华》

2018-03-16绿绮

新青年 2018年3期
关键词:何小萍冯小刚练功

绿绮

拍摄电影《芳华》,苗苗的身体里住着何小萍;《芳华》落幕,苗苗依然惦念那个月下独舞的姑娘。《芳华》火了,撑起《芳华》的主演苗苗荣获第一届塞班国际电影节最佳新人奖。但仍然有很多人好奇,苗苗哪一点征服了冯小刚挑剔的目光,成为新一代“冯女郎”。

穿上舞鞋,凌空飞燕寻找心灵共鸣

六岁时,苗苗有点驼背,为了修身,父母决定让她学习舞蹈。苗苗9岁时,凭借对舞蹈的热爱与努力,真的就一路跳舞跳到了北京,去了父母向往的首都。从此,苗苗的生活以舞蹈为中心,练功房、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每周回家一次,能尝到妈妈做的饭菜,能跟父母住一晚,苗苗感觉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练功是汗水、血水夹杂着泪水。苗苗回想起练功的日子,至今还唏嘘不已。下横叉,老师每天坐在她屁股上,她一边练一边因为压腿抽筋哭过无数次。

苗苗沉醉在杨丽萍的曼妙舞姿中,梦想成为第二个杨丽萍。可是老师的评价却给她当头一盆冷水。老师认为,苗苗天赋一般,想要在舞蹈艺术界脱颖而出,难如登天。

有梦想就勇敢去追求,她相信天道酬勤。舞蹈动作做不到位的就加练,别人练功的时候她用心练功,别人休息的时候她继续练。她喜欢练转圈,吃饭转着去,上厕所从寝室转到卫生间,洗衣服时也端着盆子转。转圈费舞鞋,经常转着转着大脚趾就露出来了。她终于成为“站在舞台中央的小孩”,还赢得一个外号——“圈儿神”。

1999年苗苗进入北京舞蹈学院附属中学中国舞专业学习舞蹈,2005年考入北京舞蹈学院古典舞专业。进入高校专业学习舞蹈,苗苗更勤奋了。她多年的闺蜜周鹏鹏常常惊叹于她的执着和努力。上学时,苗苗几乎每个周末都泡在练功房加练。老师告诉她,你别练了,周末就出去玩,去逛街!苗苗闷闷不乐地逛完,回来问周鹏鹏:“老师不让我练了,让我逛街,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汗水浇开的花朵格外艳丽。大学老师录下苗苗的舞蹈视频当做教材,给新生做示范。视频上,苗苗舞姿轻灵,像凌空飞翔的燕子。

早在2008年,苗苗就曾斩获第四届华北五省舞蹈比赛专业组一等奖。苗苗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总政歌舞团,甚至还成了那里的台柱子。

2011年5月19日至21日,总政歌舞团在国家大剧院推出大型舞剧《铁道游击队》,又到福州、武汉、广州、重庆、成都、南昌等多地巡演,吸引万余观众观看,受到广泛好评,并获得“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年度资助剧目”。苗苗作为青年舞蹈家在剧中扮演主要角色。

融入角色,隔空品味苦涩《芳华》

除了舞台剧,苗苗还曾出演过电视剧《谁在说谎》、《身份的证明》、《楚乔传》等。2017年冯小刚执导的青春文艺电影《芳华》开机。演艺圈都知道,冯小刚选演员的目光很是挑剔,御用“冯女郎”徐帆转战幕后,冯小刚只合作过许晴、范冰冰、舒淇等大牌明星。苗苗在触电《芳华》之前也只是演了几个配角,到底是什么机缘,让苗苗出演《芳华》中的何小萍,一跃成为新一代“冯女郎”?

《芳华》中的何小萍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剧中有大段的何小萍独舞的表演。冯小刚坚持要演员本色出演,不要“替腿”。苗苗的舞蹈功力和专业程度能够匹配冯小刚女主何小萍,而这也是苗苗最大的优势之一。

《芳华》中有两段舞蹈,一段是《沂蒙颂》,一段是《草原小民兵》,其中古典舞和民族舞的元素,对于专业演员来说都是很难的。听说冯导要选一个会舞蹈的演员,苗苗就去面试,经过大概六七个月严格的层层筛选,期待最后导演面试。接到面试通知时,她正在《楚乔传》剧组,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时间在一周后。

冯小刚决定要见见这个小演员,并让苗苗穿着练功服面试。回北京那天,苗苗在发烧,准备时间仓促,状态又不好,她并没抱很大希望。既然冯导让穿练功服面试,她就穿着平时在总政练功房的宽松军裤和已经洗不白的海魂衫去了。在地铁上,苗苗的特殊装束吸引了乘客的目光。

面试时,工作室里摆了一排长桌子,冯小刚坐在中间。苗苗扎了两个麻花辫,垂在肩头,这也成了电影中她的造型。她跳了两支舞,表演了电影《红色娘子军》的一个桥段。因为之前跳舞受伤,医生建议不要继续跳舞,苗苗也觉得自己不能长久跳下去,才转身到影视界,延长自己的艺术生命。面试的时候苗苗忍着伤痛起舞,她虽然不看重面试的结果,但看重自己的舞蹈表现,她是抱着腿跳断了也要用力的决心跳舞的。看完苗苗的表演,冯小刚没点评,最后撂下一句话:你们剩下的这几个,晚上的时候再跳一遍刚刚表演的节目。他还说徐帆要来,苗苗当时已经连抬胳膊的劲儿都没有了。但她坚持跳完第二遍,这次她完全放开自己,没有任何拘束。导演说,这一遍比第一遍跳得好。

开机前八个月,苗苗就进了《芳华》剧组参加集中训练。每天参加军训和舞蹈训练。没有助理,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打理。每天拎着开工箱,挤一辆小车,和女演员们同吃同住,过着集体生活。

在开机之前导演都没有说你要演谁。苗苗一直都很忐忑,觉得随时都可能被换掉。开机之前试戏,导演可能给演员两三个角色,有选择的余地。针对性试戏的时候,冯小刚只让苗苗试了何小萍。苗苗感覺心里十分没底,别人都有两个角色试戏,她只有一个。当时不知道剧本是什么样的,只是一个单场次的戏。她想,如果演不好,别的角色也没机会了,想想就很忐忑。开机之后,苗苗还处在不真实的状态,真的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冯小刚早就看出苗苗适合出演何小萍。苗苗刚进剧组,冯小刚就对大家说:“你们今后都不要理她,明天我就要看到效果。”因为《芳华》中的何小萍就是一个热爱舞蹈不合群总被人欺负的角色。

苗苗让何小萍住在自己身体里,并不是件难事。虽然隔着久远的年代,正值青春的女孩的敏感自尊总是相似的。苗苗的很多地方和何小萍比较像。比如从小学习舞蹈,比如不合群,总被欺负等等。但在一群人中刻意孤立自己,那滋味也是苦涩难言。

苗苗将何小萍的每一个阶段都演绎得十分精准,少女、中年妇女、精神病人,无论从时间跨度还是角色的层次深度来说,都是一次严格的试炼。为了诠释出那时的何小萍,苗苗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她怎么也做不到,眼泪鼻涕一起流,怎么忍都忍不住。

素颜清澈,拥抱更丰富的人生

2017年11月20日,冯小刚电影官方微博宣布《芳华》正式定档,该片于12月15日在全国及北美地区同步上映。《芳华》首映当天,票房突破一个亿。

何小萍征服了观众,扮演者苗苗也一夜成名。苗苗却没有过度的喜悦和兴奋,反而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在她身体里住了半年的何小萍在《芳华》杀青的瞬间离开了她。

《芳华》结束,苗苗也要走向新生活,可她放不下何小萍。她特意向道具组要了何小萍用过的老式英雄牌钢笔。钢笔是绛红色笔杆,写字时经常流下墨水渣。她把这支钢笔带在身边,闲下来就拿它写日记。苗苗写了一封长信给那个住在心里的姑娘。信中写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能因为你走了,但苗苗还没有回来。”这封长信发表在社交网站上。

苗苗怀念何小萍,感激冯小刚。是冯导让她成功扮演了何小萍。在苗苗的印象中,冯小刚是个严谨敬业并感性的人,十分爱护演员。在拍高原跳舞那场戏的时候,大家都处在严重缺氧的状态。苗苗忍着身体的不适,跳《草原小民兵》,完成高难度的空翻和转圈。下场后,冯小刚赶紧把自己的氧气瓶递过来,让苗苗吸几口。

时间送走了何小萍,也治愈了苗苗。苗苗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拍新戏,接受采访,参加各种演艺圈的活动。在资深经纪人梁砚眼里,苗苗身上带有一种独特的通透。见到苗苗第一眼,她就决定签下她。梁砚在影视圈浸润十多年,自信能通过第一印象和几句简单的交谈,对演员的未来发展作出判断:“好的演员跟你对话中间没有那层屏障。演员只有这样,才能跟更多人合作。她很通透。只有通透的演员,才能塑造好的角色。”

苗苗的芳华正绚烂。她说,希望自己以后出演的每一个角色都能不一样,可以拥抱体验更多不同的人生,成为一名更好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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