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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物语集》中的“狐女”故事特点分析

2018-03-14吴倍倍

青年文学家 2018年36期

摘  要:狐狸在日本文化中都具有特殊的地位,“狐女”这一文学形象尤其特别。她们在传说中亦善亦恶充满魅力。在日本古典文學中,《今昔物语集》中所包含的狐狸相关的故事最多。本文中将以文本为基础探索该作品中“狐女”的特点。

关键词:《今昔物语集》;“狐女”;狐信仰

作者简介:吴倍倍(1993.1-),女,辽宁大连人,东北大学2016级硕士,研究方向:日语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6--01

《今昔物语集》全文一共三十一卷,狐狸相关的内容主分散在卷五、卷十四、卷十五、卷十六、卷二十、卷二十六和卷二十七中,共有16篇,而其中“狐女”故事主要是卷五第十九话、卷十四第五话、卷十六第十七话、卷二十七第二十九话、第三十一话、第三十八话、第三十九话、第四十话和第四十一话,共9篇。本文想就这些“狐女”故事的特征进行探讨。

《今昔物语集》中的“狐女”故事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她们自始至终都被当做异类对待,无法摆脱妖怪身份。日本民间传说狐狸具有不为人知的与生俱来的神秘特质,日本人对狐狸的感情不仅仅是恐惧也有崇敬。这样双重的感情是由于狐狸附身这一说法的存在。狐狸附身是狐信仰的变种,与此相关的最早的故事是《今昔物语集》卷二十七的第四十话——《託人被取玉乞返报恩语》。坂井田瞳说:“狐狸对于我们日本人来说是有魅力的存在,但同时也被当做具有魔性的存在而忌讳,这是一种相互矛盾的狐观。”由此可知日本人眼中的狐狸永远都跟人之间有一线之隔。如《今昔物语集》卷二十七第三十八话《狐变女形值播磨安高语》中,安高最初见到“狐女”时为其美貌所吸引故而与其同行,但是由于怀疑其是狐妖又装作强盗吓唬她。这个过程中人类并非诚意而是抱了戏耍之心的,暴露了人类对“狐女”的警戒和偏见。而“狐女”受惊逃走后安高后悔没有杀之而后快的心理又体现了人类对“狐女”的嫌恶与敌意。另外《今昔物语集》中还有与其结婚后因发现其是“狐女”而背弃的故事。因此,尽管“狐女”们或与人为友甚至成为爱人但永远无法像中国志怪故事里的“狐女”一样融入人类社会。

《今昔物语集》中的“狐女”几乎都是带着某种目的与人类男子相遇的。在这里笔者将9篇“狐女”故事按照不同目的划分如下:报恩有卷二十七第四十话、卷五第十九话,共2篇;作祟有卷十六第十七话、卷二十七第二十九话、第三十八话、第三十九话、第四十一话,共5篇;自我保护有卷二十九第三十一话,一篇;另有其他分类一篇。

从以上内容来看,9篇典型的“狐女”故事中“狐女”的目的有报恩、作祟和自我保护。其中目的为报恩和自我保护加上其他共有4篇,作祟的有5篇。基本上属于各占一半,这与日本的“狐女”作为神或者神使亦善亦恶的形象相符合。

大坪俊介在其《从<大雁草子>看异类婚姻谭的悲恋--以狐女谭比较为中心》中指出,在异类婚姻谭中,故事都是以人类与异类的分离为结局的。异类现出其本体后或者死去或者回到自己的世界。我们可以在《今昔物语集》的“狐女”故事中验证这个特点。笔者将故事对应的结局整理如下:卷14第5话为救野干死写法花人语——变成神回到异界;卷16第17话备中国贺阳良藤为狐夫得观音助语——被男方发现,现出原形逃跑;卷27第29话话雅通中将家在同形乳母二人语——受惊逃跑;卷27第31话话三善清行宰相家渡语——听到宰相的话后自己离开;卷27第38话话狐変女形值播磨安高语——受惊逃跑;卷27第39话狐変人妻形来家语——被男方捕捉,现原形逃跑;卷27第40话狐託人被取玉乞返报恩语——被僧人赶走;卷27第41话高阳川狐变女乗马尻语——被火烧逃走。从以上的总结我们可以看出,《今昔物语集》中的“狐女”们最后无一例外都是离开了人类社会,且结果大都不好。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今昔物语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搜神记》的影响。《搜神记》是中国东晋时期干宝所著的志怪类小说集,是中国志怪类小说的代表作。至今为止在日本发现的有关《搜神记》的最早记录是在宇多天皇宽平三年(891年)藤原佐理所著的《日本国现在书目录》中。《搜神记》是东晋(316-412)时期完成的作品,众所周知,在这个时代之后有中日两国文化交流非常频繁的隋唐时代(581-907),从时间上来看我们可以推测在891年之前《搜神记》传入日本的可能性非常高。并且,通过对两部作品内容上的对比我们也能够得到证实。《搜神记》卷十一有如下内容。“盛彦,字翁子,广陵人,母王氏,因疾失明,彦躬自侍养。母食,必自哺之。母疾,既久,至于婢使数见捶挞,婢忿恨,闻彦蹔行,取蛴螬炙饴之。母食,以为美,然疑是异物,密藏以示彦。彦见之,抱母恸哭,绝而复苏。母目豁然即开,于此遂愈。”而与此相对应的在《今昔物语集》卷九第三十二中的《河南人妇依姑令食蚯蚓羹得现报语》一则几乎是相同的故事内容。

在研究中我们发现《今昔物语集》中的“狐女”故事与中国的《搜神记》有所关联。这些故事中的“狐女”首先永远无法真正融入人类社会,且她们在与人接触的最初都是抱着或好或坏的目的,但最终都不得不黯然离开,或者死去或者回到异界。

参考文献:

[1]坂井田瞳.中日文化探索[J].名古屋:中京大学教养论丛第,1996,(36).1291-1330.

[2]柳垣阳子.狐谭研究―以《今昔物语集》为中心[J].松山:爱媛国文研究,1997,(47).1-13.

[3]小岛孝之.志怪的讲述方法―以《今昔物语集》卷二十七为中心[C].东京:成城国文学论集 ,2007 ,(31).93-112.

[4]大坪俊介.从<大雁草子>看异类婚姻谭的悲恋--以狐女谭比较为中心[C].东京:大正大学大学院研究论集,2010.4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