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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时代图书馆知识、传递、读者的变化与思考

2018-03-14刘春华

职教论坛 2017年35期

摘 要:市场经济下的数字时代,“知识”服务于社会的职能正在市场化,进入、利用这一功能的主体呈较快发展趋势。大数据时代的图书馆面临着发展的艰难选择。如果等同于网络、数据,图书馆就会被网络、数据吞噬。因此,必须从图书馆的根基出发,对知识、传递、读者三者进行现代思考,探寻新时期图书馆大知识时代的发展之路。

关键词:知识变化;传递形式;读者群体;大知识平台

作者简介:刘春华(1964-),女,江西九江人,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为期刊传统阅读与现代阅读比较、读者服务。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7)35-0079-05

图书馆发展面临着一个新的时代,这就是数字时代。数字时代之所以影响其发展,是因为这个时代正好触动了图书馆的三个基本根基——知识、传递、读者。本文从图书馆的几个根本性因素与数字时代的一些相对应的因素进行比较(仅比较与图书馆相关联的特性),提出构建图书馆“大知识平台”的思考。

一、图书馆知识的变化及比较

(一)传统图书馆“知识”的特征

图书馆的“知识”来源于“知识”的研究者们的研究成果所形成的书籍和资料,图书馆将这些“知识”分类整理后,形成“知识库”,在“知识库”寻求知识便成了“读者”。图书馆“知识库”的“知识”到“读者”学习接受,形成了“知识”的传递。“知识”依靠图书馆得以“生存”,图书馆依靠“知识”得以成为的“宝库”。二者的生存关系十分直接,互为依靠。可以说,“知识”成就了图书馆,图书馆保证了“知识”的传承发展。

图书馆里会形成什么样的“知识”取决于图书馆,“知识”在图书馆里会起什么作用也依赖于图书馆的认知和管理。由于收藏的难度和一些主客观原因,图书馆的“知识”在历经整理、收藏到学习的服务过程中,呈现出传统图书馆特有的属性。

1.时滞效应。图书馆的“知识”是在研究者已取得成果的基础上形成的。当一个成果取得后,经过社会检验、形成书籍才能成为图书馆的“知识”。这样一个过程往往是一个很长的时期,我们可以称之为“时滞效应”,表现为新“知识”入馆时间长,“知识”更新不快。“时滞效应”是图书馆到目前为止始终未能克服的客观难题。对于一个渴望新“知识”的读者而言,当“知识”传递到读者时,往往“知识”已过时了,特别是一些时效性要求较高的“知识”,这在一个追求速度的时代毫无疑义是一个硬伤。

2.弱针对性。图书馆的“知识”收藏整理是有限度的,对于社会上的各种要求是难以满足的。从读者需求的角度看,图书馆“知识”的专业、专题性是十分有限的,针对性难以做到。

3.自我限制性。图书馆“知识”客观上是一种自我限制的知识。高、大、上、精等标准的设置和施行,使得图书馆有史以来都是“殿堂”。“非礼莫听,非礼莫看”是图书馆“知识”的典型写照。

4.低可查询度。图书馆“知识”对于读者来说,浩如烟海,要想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知识”十分困难。如读者想查询“学时而习之”是哪本书里内容、是谁说的、是什么情况下说的,在传统的图书馆的“知识”系统里,读者很难知道是《论语》,知道了是《论语》后又必须通书阅读,才能找到这句话。查询度低,限制了读者快速获取“知识”需求,甚者,直接限制了读者获取知识。

(二)数字化时代“知识”的特征

和传统图书馆“知识”相比,新时期“知识”被广义化。其产生主要是通过普通知识的社会化渠道、用专业知识程序化方法,将知识分解为无限的信息元素来建构有需求的“知识”。“知识”由信息组成,由信息所建构。有了这样的建构方法,任何可能的“知识”都有可能在社会上传递,很容易形成针对性知识提供能力。从这个角度去理解“知识”,就能理解为什么数字化导致了“知识”的社会化膨胀,产生了“大爆炸”,深刻地影响着社会的方方面面,自然也深刻地影响着图书馆。没有了殿堂、没有了秘籍、没有了专享,只有普及、只有共享、只有运用。这樣形成的“知识”有着新特性。

1.“知识”的多样性。社会的任何事物都被“知识”化了。无论是大到宇宙,还是细小到看不见的物体东西,无论是能想象到的,还是无法想象的,都在形成“知识”,都在被研究、被探讨、被运用。“知识”正在从象牙塔中快速走出来而变的非学问化。与传统的不登大雅之堂的一些雕虫小技的俗技、能耐等等“小学”为伍,并在经济潮流中实用化,大显身手。

2.“知识”碎片化。数字化时代的“知识”,信息作为建构元素注定了这个时代的“知识”具有碎片属性。一方面,因为容量和处理能力的极大化,使知识可以更加地细化为信息,表现出知识的碎片化趋势。另一方面,知识的提供者的多样性使得知识呈现碎片化。知识的碎片化,使“知识”都可能被研究者通过一系列的信息重新构建出来,重新组成更新的、更加有用的新“知识”。

3.“知识”的时空融合性。在数字时代,“知识”表现出时空的融合特性。无论何时何地,读者都可以十分容易地获得自己所需要的“知识”。

(三)知识比较分析

从以上图书馆库存“知识”与数字化“知识”的特性分析可以看出它们的不同。

1.图书馆“知识”没有信息化建构的优势。受认识和客观实际影响,图书馆“知识”一直没有被信息化,图书馆“知识”一直处于学习状态,而没有进入现代“百度”式的直接“查用”状态。这一状态,使得图书馆“知识”在数字化时代在服务上表现得十分落伍,甚至威胁了图书馆的生存。

2.图书馆“知识”没有时空优势。具体体现在图书馆的地域受限的特性上,这是无须多言的。这种地域性使得图书馆“知识”难以和数字时代的“快”、“流”、“活”的社会特性相融合。

二、传递的变化

“知识”需要传递。知识传递是传统图书馆的根本功能之一。图书馆的“知识”在整理好后,必须有效地、及时地传递给读者才可能发挥图书馆“知识”的功能和作用。

(一)传统图书馆传递知识的特征

1.传递的被动性。相对现代服务型社会而言,传统图书馆的“知识”传递是“坐等顾客上门”的类型。图书馆将“知识”整理好后擺上架,等待读者去阅读、去学习,被动性很强。

2.传递的专一性。图书馆的“知识”传递,是专一性的,表现为一对一的传递关系,虽然后期有一些“讲座”、“报告”等传递形式,但并没有改变传统图书馆一对一传递本质属性。

3.传递方式的单一性。图书馆“知识”的传递只有“书面学习”一种方式,受“知识”载体的客观条件限制,“教”、“训”、“模拟”等现代方式难觅踪影。单一性限制了学习的效果。

4.传递的单向性。传统图书馆的“知识”传递是单向的,它从知识产生者传向图书馆,通过图书馆再传向读者,这期间的三者没有直接的关联,一般读者很难将学习的状态属性返回到图书馆和作者。

(二)传递的现代特征

进入数字化时代,“知识”传递发生了巨大变化。所有的变化根植于“知识”的信息分解技术的发展,从而开启了知识传递的新时期。

1.时空无限制的传递。数字时代的知识传递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时空限制的突破。读者凭借屏幕可以随时随地接受知识的传递。

2.信息化方式的传递。读者可以通过被信息化后的知识碎片来汇集自己所需要的更多的知识。这些知识通过信息链接,逐渐扩展、增多、增大、增强,形成系统,方便学习。

3.渠道多样化的传递。一是知识可以通过不同的渠道取得、传递,极大地方便了读者,提高了知识学习的效率。其次,学习方式也呈多样化的传递,传统的教学方式、多媒体的教学方式、虚拟的现场训导方式等应有尽有,极大地改变了知识学习方法,促进了知识的快速传播、扩展、延伸。三是一对多、多对多的传递。借助网络、媒体,实现了一对多、多对多的知识传递模式。这一模式的突破,使知识的传递变成无限制、无边界的自由式传递,给知识的学习传播带来了不可限量的深远影响。

4.互动性的传递。数字化的知识传递可以是互动型的,这十分有利于读者的学习。

(三)传递比较分析

从以上传递的比较,可以看到知识传递的固有“形态”正在发生根本性变化。

1.传统图书馆知识固有实体形态的主体“馆”与“书”构成的传统知识“宝库”,在传递数字化的时代,变成一种无形的虚拟形态的“宝库”。也就是说,“宝库”的形态已经不重要了。一“屏(显示)”所在,皆是“宝库”,读者用不着紧赶慢赶着去实体“宝库”了。

2.用信息技术建构的全新知识传递体系,使知识的学习方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媒体学习方式、新的互动学习方式等一大批基于数字化传递的创新学习方式正在形成,大有取代传统学习方式的势头。

3.传递作为一种媒介方式,数字时代产生了很多可以承担这种传递功能的媒体,它们因市场化因素的影响和需要而迅速地承担起这一职能,而且表现十分成功,发展前景诱人。

三、读者的变化

(一)传统图书馆的读者特征

1.拥有知识重于运用知识。以往,知识本身被尊重,使社会形成长期拥有、运用知识、以拥有知识为目的的读者非常多。形成了知识的拥有对个人是很重要的文化氛围,有为知识而知识的意味。

2.温文尔雅的知识型学习。“读书为雅”是几千年来国人永恒不变的认识和追求。其精细、研究、慢速、反复学习方式比较适合图书馆的学习环境和条件。

(二)数字时代的读者特征

1.数字时代的读者既注重知识,更注重运用。拥有知识是英雄,运用知识才是尊王。其学习特点是以运用为上。短期拥有、重在运用、现学现用是这一类型的显著特点。如某大学开设龙虾专业,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事。尊重知识已发展到尊重知识的运用阶段。

2.数字时代读者的选择性要求很强。由于客观原因,这个时期的读者无论是对知识的提供者,还是学习的途径都具有很高的自由选择的需求。他们会根据什么样的思维、理由、原则和爱好来选择,成为提供者们一个重要课题。

3.数字时代的读者有很强的流动性、多样性学习需求。这种需求是和他们的社会生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频繁更换的地域、工作和岗位,使他们需要在不同的地方、更多门类的知识以应对。粗狂、快速、直接运用、应急的“实用”学习是其显著特征。

(三)读者学习流程的比较

1.图书馆用可供学习的知识来服务需要的人群。知识是服务的资源,传递是服务的途径,读者是服务的目标。如下图:

这样一个模式是站在图书馆的角度来描述的。如果从读者的视角来看,读者首先是有学习运用知识的需求,然后去寻找途径,再在可提供知识的点接受传递,流程如下图:

比较两个流程,可以看到,传统图书馆流程中,读者无从选择,只有被动接受知识传递。而读者角度的流程表明,三个要素的可选性都增大了,读者可自主性地选择途径、选择提供者,条件是有可供选择的众多途径和众多提供者,而数字时代的技术发展正好满足了读者流程的条件要求。因此,读者的变化,对传统图书馆造成重大冲击。

2.流程表明,现代读者的实用性学习是传统图书馆难以满足的。实用性学习的重点不在“知识”(这里的“知识”概念倾向“理论”含义)而在运用。运用的学习需要很多其它条件来满足,这不是传统技术条件下的图书馆能做到的,也不是传统图书馆的主要职能。因此,很多读者会转向能够满足他们需要的传递渠道和提供者而远离图书馆。

3.现代读者的流动性使读者难以成为图书馆的忠实读者。社会大流动的四处奔波难以静下来读书已是很多人的苦恼。自然,也会是图书馆的苦恼。

四、建构“大知识平台”的思考

数字时代图书馆朝何处去?实际点说,这个命题现在回答太早。因为所谓的“数字时代”还仅仅是一个起步,并未成型,其成为一个“时代”还有待时日。但这并不影响它已对传统图书馆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和冲击,以至于过早地产生了“数字时代图书馆朝何处去”的命题。因此,我们有必要对图书馆的走向做一些思考。

数字时代的图书馆依然是图书馆,这就有“不变”与“变”的认识问题。任何事物,无论什么情况,有其不变的东西,否则该事物就不成其为该事物,就会被淘汰。数字时代的图书馆同样遵循这一原理。坚守不变的东西,就是坚守本质,就是坚守存在、坚守生存。就图书馆而言,不变的是知识、不变的是传递、不变的是读者、不变的是服务。这些本质根基是不会变化的,它们是图书馆生存的理由、生存的必要。从图书馆开启,至今都没有变过。

然而,时代的进步,图书馆一直都在变。变的是知识、变的是传递、变的是读者、变的是服务。知识的内容在时代化、传递的形式在时代化、读者的需求在时代化、服务的方式在时代化。对图书馆而言,这些是必须变的。它必须具备时代的新气息、新特征、新形式,新发展。

现在是一个“大知识”时代。因“经济”引发的知识迅猛扩展、普及、刚需注定了这个时代的“知识”带有浓重的“竞争”特点。图书馆不参与这一竞争,就无法生存,就会被淘汰。

面对这样的竞争,图书馆应充分利用“知识宝库”的历史认知,重新建立起知识的时代宝库。这样,图书馆才可能在众多的“知识提供者”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基于这一认识,我们认为,数字时代的图书馆应基于不变的根基,抓住“知识”在新时代的“大知识”特征,创新“大传递”,发展“大读者”,构建一个以“大知识”为基础的图书馆服务新平台,重新成为数字时代的知识提供者、管理者、服务者。

(一)“大知识平台”的架构

“大知识平台”分为基础层、加工层和应用层。每一层由“知识平台”、“传递平台”、“服务平台”三大模块构成。如图1。

基础层的依托是大数据平台。通过大数据的运用为大知识的加工、管理、运用提供技术支持。

加工层是图书馆的核心层,知识的加工、传递创新、读者服务决定了大知识平台图书馆功能和水平。

应用层是图书馆直接面对读者的服务层。担负着图书馆功能的体现与使用及与读者的交互作用。

在每层中,“知识平台”模块是重点,它承担着最基本的“宝库”作用。图书馆现在面临的冲击,说到底就是“宝库”不“宝”了,读者可以随时随地随手获取所需的知识。因此,重新构建适应新时期的“大知识宝库”是图书馆发展的要中之要、重中之重。主要途径是通过知识的加工、管理建构“大知识”,使图书馆成为“大知识”的优良、有效的知识再生产者、提供者、管理者。

“传递平台”模块是读者与“大知识宝库”沟通的管道。优质的、便捷的、及时的获取是传递的基本要求。它担负着图书馆有形与无形的融通链接的作用。

“读者平台”模块。构建及时、有针对性的服务体系。这是一个不断完善、与时俱进的体系,是一个不断创新的体系,是“大知识平台”的感应器、最前沿。

(二)“大知识平台”的运行机制

1.“知识驱动”机制。“大知识平台”必须以“知识”为核心,紧紧围绕“大知识”的再生产、再加工、再整理、再提供、再管理开展平台建设。这种驱动,分为两个循环。一是大平台与平台内各个子平台模块之间、平台内各个子平台模块之间应有系统的互动性驱动;二是大平台与读者即社会之间建立有效的互动性驱动。“知识驱动”机制要具备“大知识”与读者相互促进、相互获益的功能。

2.开放机制。开放是新时期图书馆的生存必备条件,也是“大知识”、“大传递”、“大读者”形成的基础。在平台、模块设计构建中形成有效的系统性开放机制,是“大知识平台”能否成功运行的关键。

3.竞争机制。图书馆系统本身并不需要竞争。生存在市场经济下的数字时代,“知识”服务于社会的职能正在市场化,进入、利用这一功能的主体呈较快发展趋势。图书馆不参与这种竞争,就意味着退出、淘汰。积极参与竞争,是图书馆生存、发展之道。因此,“大知识平台”运行机制中,引入竞争机制,决定着平台运行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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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秦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