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职业教育体系及升学机制探究

【编者按】《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指出，要牢固确立职业教育在国家人才培养体系中的重要位置，到2020年，形成适应发展需求、产教深度融合、中职高职衔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体现终身教育理念，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立人才培养立交桥，形成合理教育结构，推动现代教育体系基本建立、教育现代化基本实现。规划发布之后，我国职业教育在体系探索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仍然存在着发展理念相对落后、行业企业参与不足、层次结构不合理、国际化程度不高等诸多问题，需要以战略眼光、现代理念和国际视野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为此，《江苏教育》（职业教育版）推出“体系建设”这一子栏目，陆续介绍国外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经验和做法，以期引发职教同仁更多思考，为我国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提供经验借鉴。

【摘 要】瑞士职业教育始终以劳动力市场需求与人的发展为宗旨，建立了以职业资格认证和学历教育为连接点的四通八达的职业教育体系，实现了科技创新、技术进步、素质提高和生产发展的良性循环。探究瑞士职业教育体系及升学机制，为进一步研究中国职业教育体系结构及培养途径提供经验借鉴。

【关键词】瑞士；职业教育体系；升学机制

【中图分类号】G71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5-6009（2018）04-0046-06

【作者简介】陆燕飞，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上海，200032）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科研秘书，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政策。

2009年，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对瑞士的职业教育体系进行了全面评估，总结出瑞士职业教育体系具有如下优势：非常强调以企业和市场为导向；联邦、州和企业之间的合作良好；能将学校学习和企业实训很好地融合在一起；高等职业教育非常强，提供多种高等职业教育和培训的课程及入学途径；严格的质量保障和到位的国家评估程序；职业指导和咨询的系统化和专业化。而瑞士职业教育最成功之处则在于它的现代学徒制，瑞士有大约1/3的企业参与了学徒制，每年约有7万名新学徒入学，将近6万家企业参与学徒培训。调查发现，2/3的企業由于学徒在培训期间的生产而能获得可观的净利润。本文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及升学机制角度探讨瑞士职业教育的特点及其对我国的启示。

一、瑞士职业教育学制框架

瑞士于2004年1月1日实施新的《联邦职业教育法》，明确提出了高等职业教育的概念，第一次将高等职业教育归入统一的教育体系，并赋予其与普通高等教育的等值参照价值。职业教育的发展必须制定跨体系、跨职业的解决防范措施，建立一个全国统一的职业教育体系成为其重要的指导思想之一。

瑞士的职业教育由中等职业教育（含职业准备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和职业继续教育组成。中等职业教育是瑞士职业教育的主体，其学生占高中阶段学生总数的2/3。瑞士职业教育与培训（VET）分为全日制和学徒制两种，80%的学生选择以企业为主的现代学徒制，剩下20%的学生选择全日制职业学校。

（一）中等职业教育

1.职业准备教育。

瑞士设有职业准备教育，即在义务教育结束时提供不超过1年的分流课程，为中学生进入职业学习做准备。

2.现代学徒制。

瑞士中等职业教育的主要形式是现代学徒制，又以“三元制”为主要特征。从管理机制来看，瑞士现代学徒制由瑞士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各行业协会三方机构合作管理。从实施机构来看，主要由职业学校、企业和职教中心（由各个行业协会举办，旨在提供跨企业的核心技能的训练）三方共同承担现代学徒制教学计划的实施。学生的学徒期限根据专业要求的不同，一般为2～4年（多为3～4年）。2年制主要是为理论知识较薄弱的学生建立的，毕业生获得“联邦职业教育证明”。目前瑞士有40个2年制中职专业。3～4年制是中职教育主体，其毕业生占中职毕业生总数的88%，毕业生获得“联邦职业能力证书”。参加现代学徒制的学生每周3～4天在企业实习，1～2天在职业学校学习理论和文化课，每学期1～2周在行会所属培训机构学习“跨企业课程”，以弥补企业实践培训内容的不足。

3.中等专科学校。

瑞士中等职业教育还有一类属于普通高中阶段的中等专科学校，学生占整个高中生的比例很低，大概在5%左右，学制为3年，为高等职业教育和应用技术大学提供某一职业领域的预备课程。中等专科学校有两种类型的课程可供选择：联邦职业会考课程和学术课程。通过联邦职业会考获得FVB文凭的学生可以接受高等职业教育，也可以进入应用技术大学；而选择学术课程的学生，在通过大学能力测试后可以进入大学。

（二）高等职业教育

瑞士高等教育分为两部分：高等A级教育（学术教育）和高等B级教育（职业教育），分别对应于《国际教育标准分类法》的5A和5B（见下页图1，注：实线表示可直接升入上一级学校，虚线代表需要通过考试或证书方可升入上一级学校）。新《联邦职业教育法》将高等职业教育（ISCED5B）定义为独立的高等教育类型，与研究型大学和应用技术大学（ISCED5A）并列，是“非学术领域应用导向的高等教育”。在瑞士官方分类中，应用技术大学属于高等A级教学机构，属于学术研究类型的教育机构，并非职业技术教育类机构；但是应用技术大学在瑞士职业教育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1.高等教育B类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

一是规范结果而不规范过程的联邦考试（备考培训班）。联邦考试分为职业考试和高级专业考试两类，联邦考试通过者可以获得联邦认可的第三阶段教育证书，相当于本科阶段文凭；联邦高级专业考试通过者在教育层次上高于联邦职业考试，等同于瑞士教育体系中“硕士”层级。联邦考试由行业协会组织实施，并制定考试条例。条例规范了参加考试的前提条件、职业概述、所应达到的能力、教育或培训的程序以及相应的受法律保护的学位称号。endprint

联邦职业考试。接受过中等职业教育者参加职业考试将使其获得对专业进行初步深化和专门化的机会。参加考试的前提条件是：具有在相应职业领域多年的从业经验。通过者获得“联邦职业教育证书”，也可获得参加联邦高级专业考试的资格。

联邦高级专业考试。联邦专业考试通过者一是可以成为该职业领域的专家，二是有机会成为企业管理者。考试通过者获得联邦学位文凭。如果在同一领域中同时存在两种考试，获得联邦学位文凭者的资格水平高于获得联邦职业证书者。

二是规范结果也规范办学过程的高等职业学院。有联邦职业能力证书或其他同等资格者，可以进入高等职业学院学习，获得联邦认可的第三阶段教育文凭。相对于应用技术大学而言，高等职业学院学习内容的设计聚焦于针对性强的领域，较少体现学术性。一般来说，学生在接受第二阶段二级教育后可直接进入高等职业学院学习，学习方式有全日制和在职教育两种，全日制学习年限至少2年，在职学习至少3年。在全日制课程中，实习占整个学习时间的20%；非全日制课程中至少50%的学习时间应在相关职业领域工作。毕业生获得高等职业学院文凭并加注专业名称，比如高等职业学院木建筑文凭技术员。高等职业学院开设工程、商业等8个专业领域的专业。

2.高等教育A类层次的应用技术大学。

瑞士于1993年開始并于1998年完成对高等教育的改革，将全国60多所高等专业学校按地区合并成7所应用技术大学。这一改革使瑞士拥有高等教育毕业文凭者的比例由22%提高到25%。目前应用技术大学开设8大类专业，有230种本科和70种硕士专业。本科学制一般为3年，硕士学制为1.5年到2年，现有在校生约79000人，占高等A类教育层次在校生总数的1/3。应用技术大学隶属于瑞士国民经济部下面的联邦职业教育与技术署，该部门对职业教育行使管理职能。与普通大学相比，其优势是实践导向。

二、瑞士职业教育升学途径

瑞士的普通中小学由各州管理，实行9年制义务教育。各学段学制情况大致如下：小学多为6年，初中多为3年，高中4年，职业学校2～4年，师范学校5年。瑞士约90%的人口能够至少达到高中教育水平，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参加职业教育与培训达到的。[1]

（一）现代学徒制教育的升学途径

瑞士中职阶段的教育主要以现代学徒制为主。瑞士现代学徒制有着严格的审核制度，雇主和学徒之间进行双向选择，学徒根据个人发展意愿选择培训的企业和岗位；同时，企业依据技术发展和岗位需要严格筛选学徒。在企业和学徒相互考核和选择之后，二者签署培训合同，自此学徒完成了从普通学校学生到学徒的过渡。

瑞士联邦政府建立了自下而上、较为完备的职业教育体系，从中等职业教育（含职业准备教育）到高等职业教育，还有职业继续教育。为了增加学徒的培训机会，州政府也建立了较为宽泛的解决方案，提出了1年制的教育计划，被称为“过渡职业教育”，专门为不能顺利接受学徒培训的青年人提供教育，以增加其进入学徒制系统的机会。如今，有高达1/3的义务教育阶段的毕业生都通过这样一个短期教育计划进入学徒培训系统。

通过建立应用技术大学，瑞士延伸了职业教育的层次，为学有余力的学徒提供了继续教育的机会。对于中等和高等成就的学徒来说，经过3～4年的学徒学习，毕业时可获得联邦政府提供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文凭”，获得该证书的学生即有资格进入相应行业工作，也可直接升入专业教育与培训学院（PET colleges）深造；对于低成就学徒，经过2年的学徒学习，毕业时可获得联邦政府提供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证书”，获得该证书的学生也可继续攻读“联邦职业能力证书”。职业教育与培训文凭及证书的持有者可以从事职业领域的技能型工作，同时，可接受专业的高等职业教育培训，之后还可选择接受第三教育阶段的教育，即国际教育标准分类法5A、5B类型的高等教育。

（二）其他中等职业教育升学途径

普通高中毕业生具备一年以上工作经验且获得相关证书后，也可以进入高等职业学院或应用技术大学学习。

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通过职业高中会考可获得“联邦职业高中毕业证书”并直接升入应用技术大学学习，或通过大学入学能力测试后并补足普通大学所需要的入学材料，进入公立大学或联邦理工大学学习。

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生通过参加专业会考，获得“专业会考证书”，可直接进入高等职业学院或应用技术大学。

具有联邦职业教育证书且具备2～3年工作经验的学徒和应用技术大学、普通大学和高职学院毕业生，有资格申请参加联邦职业考试，考试通过者可获得“联邦专业教育证书”，瑞士现有240种联邦专业教育证书。依据学习经历不同，学习者可参加不同的考试准备课程学习。

持有联邦职业教育证书且有4年以上专业工作经验的学徒，才有资格申请参加联邦高等专业考试，考试通过者获得“联邦高等专业教育证书”。如果某一职业同时设有联邦职业考试和联邦高等专业考试，那么只有持有联邦专业教育证书的申请者才有资格参加联邦高等专业考试。瑞士现有170个联邦高等专业考试科目。

（三）证书体系与《国家资格框架》的衔接

参照《欧洲资格框架》（EQF），瑞士制定了自己的《国家资格框架》并于2014年生效。与前者结构一致，瑞士《国家资格框架》也分八级，每一级从知识、技能和能力三个维度进行界定并对应一个资格考试。瑞士现有证书体系与《国家资格框架》完全融通，如联邦职业教育证明对应2～3级，联邦职业教育证书对应2～5级，联邦专业教育证书对应4～6级，高等职业学院文凭对应5～7级，联邦高等专业教育证书对应6～8级。与《欧洲资格框架》的无缝衔接，提高了瑞士职业教育体系的透明度和可比性，有利于职业教育的国际化发展。

三、特点与启示

（一）特点

2004年瑞士实施新《联邦职业教育法》，确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有以下特点：提供多种级别和类型的多样化职业教育途径；职业教育体系内部、职业教育与其他类型教育之间相互融通，衔接流畅；社会和技术发展对技术人才提出了更高要求，对那些无法满足此要求的人或学习困难者，也提供要求较低的教育培训和相应的职业资格；将高等职业教育定义为非传统高等学校形态的高等教育，保证了高职教育的地位和吸引力。[2]endprint

1.普通高等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并重，凸显瑞士教育体系的多样性与丰富性。

瑞士新《联邦职业教育法》的实施，第一次将普通高等教育之外的职业教育置于统一的教育体系之下，为高等职业教育赋值，从而使得职业教育的价值可以与高等教育相互比照。

2.坚持职业教育的多元性与开放性，大力发展现代学徒制。

瑞士现代学徒制“三元”协作运行机制由联邦政府、州政府与行业组织负责的管理机制和由职业学校、企业与职教中心负责的教学合作机制构成。其成功的运行机制表现为：成本共担、利益共享的利益保障机制；三方协作、稳定高效的教学运行机制；民主协商、透明公正的利益协调机制；标准清晰、责任明确的质量保障机制。[3]

3.多种升学途径，保障个人职业发展。

职业教育不是终结性教育，职教学生有多种渠道接受更高层次教育，获得更高学位或职业资格证书，与学术性教育毕业生一样拥有上升和发展空间。而普通教育毕业生也可在具备一定工作经验后接受职业教育。资格证书制度使教育与劳动市场之间信息沟通顺畅，并保障了企业在职教中的话语权。瑞士的《国家资格框架》是对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和非正式教育的“学习成果”进行认证，实现了不同阶段教育纵向贯通和各级各类教育的横向衔接。这既满足了公民多樣化个性发展的需求，也符合现代社会就业市场的灵活性要求。

（二）启示

1.明确各级教育人才培养标准，建立国家资格框架。

瑞士的创新在于，将培养两种不同类型技能人才的教育置于同一层次——基于应用的技能教育定义为5B，基于技术研发的技术教育定义为5A，从而明确了高等职业教育的地位，构建了从中等职业教育到高等职业教育、从中等职业教育到应用技术大学畅通且并行的升学路径。而不同类型、不同层次教育间的衔接和融通的本质，实际上是“资格要求”间的认可、衔接与融通。只有明确各级各类（职业）教育的定位和资格标准，才能实现整个教育体系的衔接与融通。为此，建立中国自己的《国家资格框架》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4]应当建立全国统一的学历教育和职业资格认证体系，实现学习成果和工作技能的价值比照。

2.将职业教育体系纳入终身教育体系。

瑞士职业教育不是终结性教育，接受职业教育的学生或学徒有多种渠道接受更高层次教育，获得更高学位或职业资格证书，与普通高等教育毕业生一样拥有上升和发展空间。另外，普通教育毕业生也可以在达到相应条件后接受职业教育。这既满足了公民多样化个性发展的需求，也符合现代社会就业市场的灵活性要求；不仅在纵向上构建了一个完整的职业教育体系，也在横向上架设了普职互通的桥梁；不仅发展基于学校的高等职业教育，也发展基于考试结果的高等职业教育，且所获得的学位在层次和价值上都是等值的。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技能或技术应用型人才，与普通高等教育培养的学术人才也应实现价值等值、政策等值。

3.实施学位证书加注。

瑞士在签发高等职业教育证书和文凭时，采取了与普通高等学校证书和文凭签发相同的办法，即对所获取学位进行加注说明，对证书和文凭所代表的资格进行清晰的表述，使证书或文凭获得者的能力能按照国际教育分类标准进行教育层次比照、归类和认证。我国可借鉴瑞士的做法，对通过中本贯通、中高职贯通途径获取的学位证书进行加注说明，一方面可以让高等职业教育的学位称号与用人单位招聘标准实行更精准对接；另一方面，为学生进一步深造所需的先前学习认定提供更具权威、更科学、更便捷的认证。

4.明确各方权利和责任，完善多元参与的职业教育治理机制。

瑞士职业教育的管理由联邦、州和行业三方负责，联邦政府负责战略与规划引导，州政府负责实施与监督，专业行业组织负责全面参与运行及管理。职业教育体系必须建立在各部门密切合作和调动全社会参与的基础上。这不仅需要经济界与教育界的合作、人事和劳动保障制度的完善等配套措施，还需要积极营造“劳动光荣、技能宝贵、创造伟大”的社会舆论环境。借鉴瑞士的多元参与管理模式，通过建立健全相应的制度体系和标准规范，把利益相关方吸引到自愿参与职教决策过程中来，这对我国解决当前企业、行业参与职教意愿不足的问题具有积极的示范意义。

5.发挥市场调节作用，提供系统化和专业化职业指导和咨询。

瑞士通过创建科学化、系统化的就业指导服务体系，实现了劳动市场驱动与政府宏观调控的相互协调。瑞士的职业指导体系具有科学预测、严格规范、法律保障等特点，比如建立企业定期发布学徒制岗位信息制度、市场调查制度和学徒合同制度等。在义务教育阶段，职业教育与咨询正式开始于小学六年级，持续到义务教育结束，每个年级都有具体的学习目标；义务教育阶段后的年轻人也可以从地区职业教育指导中心和专业组织处获得相关的职业指导信息。我国职教发展要顺应劳动市场的变化，适应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的需求，经济、劳动和教育部门应相互配合，建立共同的监控与调节体系，在市场出现变化和失灵时进行及时调整。

6.建立现代学徒制，鼓励中小企业参与职业教育。

瑞士职业教育制度是世界上最早、也是最为典型的现代学徒制。现代学徒制的实践探索目前也是我国现代职业教育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瑞士无疑又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借鉴瑞士经验，我们应做好两方面的工作：一是确定现代学徒制的制度性特征，即从国家层面进行制度设计，确保“学徒”拥有法律身份、获得职业资格，并满足企业对培训投入与产出效益平衡的功利性要求；二是实现学徒培养内容同职业资格证书标准的有效对接。将职业资格证书制度和现代学徒制融通起来是发达国家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普遍经验，顺利完成现代学徒制培训任务的学生既可以获得由学校颁发的学历文凭，又可以通过参加由行业协会举办的考试获得职业资格证书。

【参考文献】

[1]吴全全.瑞士职业教育基本情况及发展现状[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1（36）.

[2]吴全全.德国、瑞士职业教育校企合作的特色及启示[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1（27）.

[3]贾文胜，梁宁森.瑞士现代学徒制“三元”协作运行机制的经验及启示[J].职教论坛，2015（25）.

[4]姜大源.现代职业教育与国家资格框架构建[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4（2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