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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哲学意蕴

2018-03-07王聚芹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8年19期
关键词:生产力现代化理念

王聚芹,黎 莉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早在19世纪中叶,马克思已经对西方资本主义生态理论和实践展开批判,以辩证唯物主义视域建构了后资本主义时代的生态观。

习近平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上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又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予以详尽论述。“绿色”发展理念是习近平以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为根本,对生产力“本体论”、生态“方法论”、生态“实践论”、生态“主体论”进行全方位哲学追问,从而使马克思主义生态意蕴得以全方面廓明并实现当代构建。

一、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 的生产力“本体论”意蕴

马克思认为,生产力包括两大方面内容:(1)社会的生产力。马克思指出:“一定的生产方式或一定的工业阶段始终是与一定的共同活动方式或一定的社会阶段联系着的,而这种共同活动方式本身就是‘生产力’。”[1]532-533因此,社会劳动结合方式的改变构成社会生产力的重要内容,除此之外,它也可以来自于生产工具的改进,还可以是劳动者素质的提高。(2)自然界的生产力。马克思认为,人类不仅通过生产工具改造自然从而将自然界的资源纳入到生产生活,还通过推动自然生态的可持续发展而获得可持续发展的自然生态资源。人类利用自然形成“劳动的自然生产力,即劳动在无机界中具有的生产力”[2]122。“自然生产力”与“劳动的社会生产力”一道共同构成生产力之“本体”。资本主义生产虽然千方百计通过提升劳动者素质、生产工具、科学技术、生产活动的方式方法等获得更多的社会生产力,但在自然生产力方面,却将重点放在了人类如何更多地攫取自然资源,而没有关照自然可持续发展力的养护,当然也就无法获得充足的“自然生产力”,这是有缺陷性的生产力“本体论”。

(一)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产力“本体论”哲学追问

20世纪中叶,我国作为超大型东方落后国家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也就选择了马克思的生产力“本体论”。新中国成立初始“追赶”现代化的巨大压力使我国将建设重点更多放在如何充分挖掘、提升人类将自然资源转化为社会物质财富的能力以消除社会贫困上,经过不懈努力,特别是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生态问题日益凸显,“发达国家一两百年出现的环境问题,在我国30多年来的快速发展中集中显现”[3]235,生态污染警钟一次次敲响。当今我国已经处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4],为确保现代化的深入推进,对何谓马克思的生产力“本体”进行当代廓明显得尤为必要。

2016年5月,习近平到黑龙江考察调研时强调,生态就是资源,生态就是生产力。习近平“生态就是生产力”的叙述精炼却意蕴深刻:它对自然生态进行了“自然生产力”属性定位,同时又直接将生态进行了“生产力”最高度概括,直接铲除了生态与生产力之间概念多次转换而造成的理解障碍,彻底打通了自然生态与生产力之间的相等通道,直观呈现出自然生态不可或缺的生产力“本体”地位,也直接推演出“破坏生态环境就是破坏生产力,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5]186内在的同向逻辑关联。

(二)习近平对马克思生产力“本体论”重建

既然“自然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力”双方构成了生产力的“本体”,提升“自然生产力”就成为重构当代生产力“本体”的重要内容。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通过减污降耗、提升能力等联合施治对当代生产力“本体”进行重建。

1.减污降耗

马克思主张,人类应当“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6]928-929。习近平同样坚持自然资源节约精神,“付出生态代价的发展没有意义”[7],我国不走,也不能走靠掠夺资源、破坏生态平衡、耗竭生态资源为代价的西方传统现代化老路,而是旗帜鲜明地反对污染环境的现代化,“必须坚持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方针,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还自然以宁静、和谐、美丽”[4]。以最少的原材料投入,加之减污降耗,以实现生态污染最小化乃至无害化的现代化。

2.提升能力

高科技介入人类与自然界的双向互动改造,能够发现自然界新的有用物和事物的新使用属性,创新能源利用方式,扩张人类自然生存空间,是改善生态、发展生态、建设生态的必由之路。

“保护生态,和谐发展,是现在我们建设方方面面都要体现的理念。”[7]习近平“推进绿色发展”的新发展理念所贯彻的就是将自然生态作为生产力基本构成之一,将“绿色”理念贯穿于生产生活全过程中,进一步深入研究自然生态发展规律,大力推进“用循环经济和生态经济的理论来指导工业发展,实现工业化和资源、环境、生态的协调发展”[5]118,培育绿色经济新增长点,推进生产生活两种“绿色化工程”,“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4],以最终实现自然生态系统和社会经济系统的良性循环互动。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充分凸显“自然生产力”的基础地位,以保护生态为现代化发展的前提,并在如何提升“自然生产力”方面做文章,全面反省、重建人类生产力,甚至提出“生态红线”等,以“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保障生态文明建设,建构起“人与自然”双向积极互动的框架,直接扭转了以往生态缺位问题以及将自然作为被动的改造对象的狭隘态度,实现了从单维社会生产力“本体”话语系统范式向自然与社会并存的双维生产力“本体”话语系统范式转换,不仅使我国直接与人类最先进的马克思生态观实现当代对接,实现了当今事关人类全局的一场发展理念革命,而且成为撬动中国发展的“阿基米德点”,对于全面提升我国生产力具有战略意义。

二、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 的生态“方法论”意蕴

资本过于强调人类意志和人类利益而忽略自然规律和生态自身存续,使得人类在建构自身的“无机身体”的同时附带的一系列的消极产品、副产品造成环境污染,破坏了人类生存环境,资本主义以“人类”一方毁灭“生态”另一方的形而上学的生态方法论谋划,使人类从自然屈从者角色向肆意改造者的角色转换,充其量不过是进行了人类与自然的“屈从主体互换”,这种置换没有理顺并科学解决人与自然生态之间的关系,导致“人类试图奴役自然”的“人类中心主义”形而上学生态方法论滥觞。

马克思指出,共产主义社会“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1]185。只有共产主义制度下的现代化大生产,才能使更多的“自在自然”通过实践以“自然的人化”方式不断转化为人类的“无机身体”;同样,借助于现代化机器大生产,人类将更多的愿望以“人的自然化”方式转化为现实,自然界与人彻底摆脱相互“无关”或“对立”状态,真正实现“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1]187。

(一)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态“方法论”哲学追问

当代中国依然是发展中国家,面临着艰巨的现代化任务,必然面临如何处置人与生态之间关系问题。而中国一改西方世界在人与生态之间的形而上学方法论,以“生命共同体”相关联、以“和谐”为导向,实现人与生态的辩证统一。

习近平指出,“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人类只有遵循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4]习近平建立起“尊重→顺应→保护”生态的理念,坚持的就是人与自然一体化的辩证统一方法论立场。

习近平提出,“我们要建设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既要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4]中国走的是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富裕、中国美丽协同推进的发展思路。习近平贯彻着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和谐”生态方法论根本精神,并基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仍处于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在深入推进现代化的同时,为人与自然之间大“和解”寻找空间。

2005年8月15日,习近平指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8]贯彻的是现代化过程中金山银山和绿水青山相通思想,指出了良好生态的重大社会价值。“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9]171甚至十九大再一次强调,“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4],“绿水青山优先”的方法论彻底扭转以往在“人与自然”关系中重视“人类极”而忽略“自然极”的局面,遏制现代化的生态之“恶”,实现了“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有机统一,真正建立起生态发展与人类现代化的现实版的“和解”方法论,是马克思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生态方法论的当代诠释。

(二)习近平对马克思生态“方法论”的重建

习近平对当代中国生态方法论的重建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实现发展指标的重建。指标是发展的“指挥棒”,“GDP至上”的发展指标在现实中就演变成不惜把“绿水青山”变为“恶水童山”也要堆积“金山银山”的冲动。习近平提出:“经济发展、GDP数字的加大,不是我们追求的全部,我们还要注重社会进步、文明兴盛的指标,特别是人文指标、资源指标、环境指标。”[10]“资源指标、环境指标”成为与经济、社会等指标相并列的选项,资源消耗、环境损害、生态恶化等成为否决要件,发展指标的重建成为阻止生态工具化、减少现代化的生态危机、实现生态文明的重要推手。

二是实现当代与未来的重建。发展更多关注当下、现实,未来无法自我获得当下实践“出场”资格,它需要借助于人类科学生态方法论才能获得“在场”资格。习近平指出:“我们不仅要为今天的发展努力,更要对明天的发展负责,为今后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基础和可以永续利用的资源和环境。”[10]并且,“以对人民群众、对子孙后代高度负责的态度和责任,真正下决心把环境污染治理好、把生态环境建设好”[11]208。以当代担当做出郑重承诺:“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为保护生态环境做出我们这代人的努力!”[4]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以负责姿态,以兼顾当代和未来的生态方法论,坚守当代社会发展不能侵占子孙后代的资源、危害子孙后代的生产生存的底线,使未来在当代之“场”,进一步将生态打造成可以为人类实现永续发展的资源库,实现当代与未来关系重建。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贯穿于社会生产生活各个方面,实现了人与自然、生态与社会、当下与未来的关系和谐重建,是人类彻底实现人与自然和解的根本方法论。

三、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 的生态“实践论”意蕴

(一)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态“实践论”哲学追问

马克思始终坚持“改造世界”的根本立场,因此,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不仅是一种崭新的生态理念和理论述说,而且是贯彻到现实之中的生态实践,资本主义制度阻碍了马克思生态观在西方世界全面推进,而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则是在实践中将马克思主义的生态理念建构于现实的大地。

(二)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态“实践论”重建

1.它以国家制度和国家战略保证贯彻于实践中

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使人与自然之间建立起“利用、被利用”的工具性“狭隘关系”,自然生态不在其社会根本制度所要解决的问题域界之内,不会将生态问题上升到国家意志的高度去寻求破解之道。马克思主张人类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根本变革,它使人类在现代化大生产基础上熟练利用自然规律并有计划地改善自然生态环境,从而“人们第一次成为自然界的自觉的和真正的主人”[12]300。

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彻底理顺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也为生态文明提供了宽广的制度空间:党的十七大把“建设生态文明”纳入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五大目标之一,首次将人与自然和谐、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写入党章,成为执政党的政治纲领。党的十八大提出将生态文明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建设总体布局,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并重,建构起五大维度全方位良性互动协调、共同进步的发展机制。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提出“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在这基本国策基础之上将“绿色发展”作为“五大发展理念”之一上升为国家战略,部署了未来五年“环境总体改善”的绿色发展目标,强调中国现代化要“走绿色发展之路”。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在21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4]总任务。中国将“绿色”发展与“中国梦”的实现相对接,确立了“基本国策”的战略定位,这是对生态发展的最高级别、最有力的贯彻。

2.它以切实可行的科学举措贯彻于实践中

我国正在“加大环境治理力度,以提高环境质量为核心,实行最严格的环境保护制度,深入实施大气、水、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实行省以下环保机构监测监察执法垂直管理制度”[13]11。并且,“要建立责任追究制度,对那些不顾生态环境盲目决策、造成严重后果的人,必须追究其责任,而且应该终身追究”[11]210。我党通过加快形成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以给推进绿色发展以制度保障、通过开展污染防治的攻坚战,以着力解决突出环境问题、通过加大生态系统保护力度以提升生态系统质量和生态系统稳定性及可持续性、通过改革生态环境监管体制以科学举措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保障等等多措并举,共同发力,形成保护生态、发展生态的全方位、多层次性、立体化的网络体系,不断“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4],使“绿色”发展理念真正落到实处。

四、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 的生态“主体论”意蕴 ·

(一)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态“主体论”哲学追问

资本主义时代,人们探讨人与自然关系更多的是将其搁置于主客体框架之中,宥于从何者占有、支配另一方、从而获得决定地位的“主体性”维度却从未进入到生态之“主体论”的维度展开研究,最终只能落入各种“中心论”的窠臼。

马克思考察人的本质的出发点是“现实的人”, “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合乎人性的存在的基础,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1]187。习近平的绿色发展理念,从“人化的自然”的社会属性入手,不断破拆阻碍“社会化”的种种界限,疏通、拓展社会关系网络,提升人的社会化程度,使“人化自然”服务社会群体的数量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使“人化自然”的“人格属性”达到社会最大化,充分彰显了“社会化的人”才是自然生态的“主体”的本质,也充分彰显“现实的人”的全面性,即,实现以动物态存在的“有机身体”,以“人化的自然”态存在的“无机身体”、以社会关系态存在的“社会身体”、以精神生活态存在的“精神身体”的当代有机统一。

(二)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态“主体论”重建

其一,重建人对自然的全面占有关系。马克思指出,“私有制使我们变得如此愚蠢而片面,以致一个对象,只有当它为我们所拥有的时候,就是说,当它对我们来说作为资本而存在,或者它被我们直接占有,被我们吃、喝、穿、住等等的时候,简言之,在它被我们使用的时候,才是我们的”[1]189。资本主义私有制下,自然界不是人的“无机身体”,而是被消费、消灭才能证明人的存在的对立物。马克思主张人类“对私有财产的积极的扬弃,就是说,为了人并且通过人对人的本质和人的生命、对象性的人和人的产品的感性的占有,不应当仅仅被理解为直接的、片面的享受,不应当仅仅被理解为占有、拥有。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1]189,真正凸显人与自然界的内在一致性和有机统一性。

中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已经具备了实现彻底“社会化的人”的生产关系这一根本条件,虽然我国现在仍居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是,当代中国以“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4],进一步铲除“社会化”中存在的各种生产力障碍、体制障碍、政策障碍。当下我国进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乃至“一带一路”建设、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等,就是把社会化贯彻到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等领域,进一步扩大“社会化”国内和国际空间范围,在社会关系的网络通道中,使自然成为人们力量相互借用、共享的平台,使“人化自然”成为所有人生存发展服务的内在资源,真正复活自然界的人的本质。

其二,培育具有幸福感的“富有的人”。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人的“占有欲”及由此而形成的消费主义、享乐主义也难以掩盖人的“国民经济学上的……贫困”,从而沦落为“占有”这种资本主义国民经济学的“贫困的主体”。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富有的人和人的丰富的需要代替了国民经济学上的富有和贫困。富有的人同时就是需要有人的生命表现的完整性的人,在这样的人的身上,他自己的实现作为内在的必然性、作为需要而存在”[1]194。

习近平的“绿色”发展理念就是建构当代中国“富有的人”,他是克服单纯的利益诱使,以人与自然的平等友好的“本真之眼”观察自然、呵护自然、发展自然,真正如马克思所言,是“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这些感觉和特性无论在主体上还是在客体上都成为人的”[1]190。习近平的“绿色”发展理念也要建构当代中国的具有“幸福感”的人。它不仅体现在现代化带来的不断丰富的物质条件的欢愉,而且体现在生态环境、生活环境、精神文化环境等的持续改善的满足中,是人类关注从“有机身体” “无机身体”到“社会身体” “精神身体”的和谐理念大转变;是人类社会从资本主义时代人与自然之间物质交换的碎片化、分割化到整合统一、合理协调的思想观念大转变。“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9]163当代中国不断增加生态公共产品的优质供给,“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生活质量的增长点,成为展现我国良好形象的发力点”[9]176,培养真正幸福的人。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体现了我国从求温饱到要环保、从重生存到重生态、从重生态到重自由幸福的转进,已经是从生存论上升到发展论、自由论。

五、习近平“绿色”发展: 人类发展理念的创新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以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为依托,顺应世界生态发展大趋势,立足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实国情,在人与自然和谐中实现现代化,是时代化、民族化、全球化创造性构建。

(一)它是人类生态理念的时代化创新

人类发展首先是理念的创新,“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9]164,哪个国家掌握先进的绿色科技、建构起现代化基础上的人与自然和谐的关系,就会掌握国际话语权的制高点。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站在时代发展的最前沿,创立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绿色”发展思想,是对马克思生态观当代唤醒和当代创新,不仅吹响了中国以生态文明建设路径实现大国崛起“集结号”,而且,为当今世界绿色发展奠定了哲学基础,并由此而汇集成根本遏制生态恶化之势的巨大力量,实现了人类现代化进程中从生态衰落到生态文明的根本转变,推动了中华民族乃至当今人类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生态理念的实践性变革和实质性突破。

(二)它是人类生态理念的民族化创新

中国传统思想中孕育着“绿色”发展理念的胚胎,也有着建构良好生态的丰富独特路线,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具有民族化的战略新思考。

一是“绿色”发展道路的民族化。我国当代“坚持可持续发展,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推进美丽中国建设”[14]792。充分利用了世界“绿色”发展的时代吁求、我国从模仿型追赶经济向创新型超越经济的大转型这两个历史机遇,汲取中国深厚的绿色文化底蕴,不走西方发达国家“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这一发展道路是中国所独有的。

二是推进“绿色”发展方式方法的民族化。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克服了中国传统生态观的小生产根基,赋予其现代化大生产的根基;拒绝西方人与自然二元分裂的形而上学思维,充分吸收 “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等中国传统文化营养,以中国气派与中国作风指引中国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道路,并且,充分利用我国政府集中治理优势,实现了生态建设方式方法的中国化。

(三)它是人类生态理念的全球化创新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全球化创新主要表现在:

第一,它以全球化视域解决全球性生态问题。生态系统各要素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成为一个“有机体”,世界历史交往的深入使生态“有机体”特性尤为凸显:如果没有生态全球化治理理念和行动,某一隅的生态问题可能由“蝴蝶效应”、在“多米诺骨牌”式连锁反应中威胁全球生态安全,任何一种局部治理都不能有效解决全球性生态问题;因全球化的深度发展,生态的“邻避效应”越来越没有了回旋的空间。携手共同发展是实现全球绿色发展的有效途径,生态问题的根本解决需要通过生态的国际“大和解”来推进,以“有机体”视域、站在全球化治理高度进行生态全球治理才是当代解决生态问题根本之道,中国“绿色”发展理念具有全球化创新高度。

美国总统特朗普将本国的利益放在首位,宣布退出《巴黎协定》招致世界多国不满,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中国的“绿色”发展理念旨在加强国际合作,抵制生态殖民主义,解决国际生态问题。中国不仅改善自身的生态环境,而且,发出“国际社会应该携手同行,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之路”之倡议,在十九大上再一次呼吁“要坚持环境友好,合作应对气候变化,保护好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4],中国成为共同应对全球气候问题的呼吁者;“中国将继续承担应尽的国际义务,同世界各国深入开展生态文明领域的交流合作,推动成果分享,携手共建生态良好的地球美好家园”[11]212,中国成为改善全球生态的推动者;积极推进《巴黎协定》这一里程碑式文件的形成,成为改善全球环境的建设者。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无不显示出“以全球化视野积极解决全球性生态危机,给全世界生态治理以解决思路,起到了榜样示范和引领作用”[4]。

第二,它给全球国家解决生态问题以现实途径。西方资本主义不仅在其发展早期制造生态灾难,甚至当代西欧、北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仍以占世界25%的人口消耗着占世界75%以上的能源和80%以上的原料,成为当代全球资源耗竭和生态灾难的最大制造者。而中国在实现大国崛起的征程中,以“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在世界主要国家中名列前茅,国内生产总值从五十四万亿元增长到八十万亿元,稳居世界第二,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超过百分之三十”[4]。中国在实现经济快速增长的同时,“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建设美丽中国,为人民创造良好生产生活环境,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贡献”[4]。在实现现代化的同时推进着生态文明的建设,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实现了现代化与生态的双赢,这一理念不仅大大推进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也拓宽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现代化思路,给那些具有现代化任务又希望维护生态平衡的国家以全新路径选择,这就是习近平“绿色”理念贡献给世界生态建设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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