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黎苗族图腾与俄罗斯民族图腾文化意义刍议

刘冰玉 何婆保

（三亚学院，海南三亚 572022）

1 海南黎苗族信仰及其文化意义

信仰是每个民族璀灿的文化中的重要元素。黎族，是海南岛最早的居民，黎族语言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黎语支。主要居住在五指山-神秘而美丽的山川尊者，现在是海南岛的象征。苗族是海南省世居民族之一，现有苗族6万人，主要散居于海南岛中南部。黎苗族很多信仰，分为祖先信仰（鬼神信仰）、自然信仰和图腾信仰。祖先信仰即崇拜祖先，自然崇拜在形式上是直接对自然物体进行崇拜，实质上是对各种各样的自然“鬼神”（本质上是自然规律呈现出来的东西）进行祭拜。图腾是原始社会中作为种族或氏族血统的标志并当作祖先来崇拜的某种动物、植物或其他物件。图腾崇拜是指关于人与某一图腾有亲缘关系的信仰。

1.1 黎族信仰及其意义

黎族人民通过黎锦上抽象的图腾去纪念祖先。黎族有很多分支，崇拜对象各异，服饰上绣有本分支祖先的特殊标识，根据这些标识来相互区分，如果祖先崇拜相同则视为近亲不可进行婚配。

黎族人的自然崇拜包括天、地母、水、山石、火、树等崇拜。远古时期，靠天吃饭的黎族人民由于生产技术不发达，很多地区春旱夏涝。黎族先民拜天求雨，以求心理的慰寂。他们认为，云、雾、雷、风、雨等自然现象充满不灭的“灵性”，比较普遍且视作最可怕的是雷公鬼、太阳鬼、风鬼等。把自然规律的事物意识化，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黎族人对天的敬畏和崇拜作为一种信仰流传下来。黎族人民有山崇拜，认为石头有灵性，石头神能促进人的生育，能防御庄稼不被鸟兽吃掉，习惯在石头上放置祈福的物品。黎族村庄一般被群山环绕，庄严的山，仿佛在表明村庄的不可侵犯性保护村庄。黎族人民认为村中的飞禽走兽都受“山鬼”的统辖，山鬼”是黎族人的保护神。火是光明之源，野兽最惧怕的就是火。而火崇拜主要源自火在黎族古代社会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能把大片的山栏地焚烧，烧火煮饭，冬天人们又用它御寒，人们对火由敬畏发展到崇拜，各方言黎族都崇拜火。树崇拜，从古至今黎族村庄周围都有刺竹密密地包围，村中间或村门都有一株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大榕树或者是酸梅树、芒果树，具有一定的历史，并被当地人赋予神圣的意义。树上昼夜都挂着一个大皮鼓。老人常在树下向孩子们讲述族人的故事。久而久之，该树就成了人们崇拜的神树，不能随便砍伐、攀登，更不能拴牛，神树下的“鬼台”即村庄之神，不能乱摸和移动。综上，黎族的自然崇拜，归根到底就是鬼魂崇拜，把自然界意识化，并赋予自然神秘的意义，久而久之这种意义被习惯化，并流传至今，本质上来说自然崇拜与自然界交叉、融合。另外，在海南岛等地的考古发现，证明在新石器时代黎族地区已有岩葬、船棺葬等葬式，从另一方面反映了黎族人民的鬼魂观念。

图腾信仰主要是以自然中的动植物为主。动物方面主要以蛙、牛、鸟、龙、蛇等作为崇拜对象，并把这些动物抽象化，赋予不同的涵义，这些图腾反映在黎族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蛙图腾和大力神图腾占据重要地位。同世界上大多数民族一样，海南黎族中同样有着对人类造物的深刻信仰，这种被赋予神圣意义的原始崇拜被物化为青蛙石和石祖器。青蛙因其温顺且繁殖力强的特点而被阴性化，被视作母性形象，而石祖器则承载着祖先与神灵的意义。至今，这种崇拜动物，并把它们抽象化成图腾仍存在于海南黎族的部分方言区并受到当地人的膜拜。

1.2 苗族信仰及其意义

蝴蝶崇拜：在苗族的视觉文化艺术中，把蝴蝶阴性化，把蝴蝶作为社会中女性符号的象征，常作为典型样式出现在苗族的装饰图案中，对于宗教象征的符号来说年代更原始。自然崇拜和鬼神崇拜进一步发展成为图腾崇拜和祖先神灵崇拜。蝴蝶被阴性化，被认为是生殖和美的化身，最受尊崇和崇拜，成为蜡染重要的素材和特别流行的纹样。蜡染中的蝴蝶千姿百态，既有写实的，也有写意的；既有抽象化的，也有变形复合的。可以看到飞舞的、爬动的、正面的、侧面的、仰面的、背面的一系列姿态各异、千变万化的蝴蝶纹样和形状。蝴蝶轻盈秀美的形象深受中国各族人民的喜爱。不仅形成苗族特有的一种文化意识，崇拜意识，把蝴蝶抽象化，并寄托对祖先的思念之情，即对蝴蝶的热爱和崇拜就是对祖先的热爱和崇拜，而且使蜡染艺术表现紧密地与其图腾崇拜相结合。可见，苗族蜡染中的蝴蝶图案，积淀着祖先崇拜的原始意识。

枫叶崇拜：苗族人民以枫木为图腾，把白枫树作为吉祥、崇尚自然与生命的象征，作为一种生命的源泉来崇拜和祭祀。在苗族人看来，树与村寨是分不开的。每村都有一棵古朴、苍劲的护寨枫树，它是苗民心中的灵魂，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种精神支柱，有枫树的地方被视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生命来源于树木或动植物混杂这样一种说法，反映出人们图腾崇拜和生殖崇拜观念，它们生机勃勃地诠释着最古老的特殊的生命法则。

苗族与黎族的自然崇拜大同小异。例如雷神崇拜：苗族先人把雷神意识化，并赋予雷神强大的信仰意义，不可侵犯和冒犯。凡天旱无雨、连雨成灾或遇人患重病，都要宰杀牛、猪，酒祭雷神，淡水将肉煮熟，同时焚烧白纸。雷神是信仰中最崇敬的神灵，苗族先民畏惧雷,又崇拜雷,把雷作为自然神来祭拜。苗族祭雷神,是在某家遭遇雷击后,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悲剧,必须请巫师来消灾。祭祀不择吉日,只要一只红毛公鸡,一只公山羊,两节一尺长并划破一头的竹子。巫师到后,一手提鸡,一手拿着竹节，骑在公山羊身上，在屋内连续转三转，口中念祭词：“雷公你听着，这次来祭供你，请你收起你的雷刀雷斧回到天界去，这里是人间凡人住的地方，不是你雷公的地盘，今天送祭物给你，望你不要再来打扰人间”。说完将竹节丢朝门外，划破的一头朝外表明雷神已送走，如果不顺还得继续丢。公鸡由祭师抱走，公山羊退还主人，祭雷神仪式结束。

水牛崇拜：牛是耕种必不可少的工具，从狩猎时期转向农耕时期，由于生产力和思维有了逐步的提高，苗族牛图腾崇拜演变成由牛角代替牛的整体。苗族有个习俗：敲击铜鼓，一个人手持敲棍敲击鼓面，另一个人用接音木桶在后面接音，如果在敲和接的过程中，铜鼓发出象水牛叫的声音，是吉利的预兆。苗族的人们把牛抽象化和意识化，把牛的外表的性情赋予到人身上。如动物中水牛，壮实魁伟，且配有两只曲长刚劲犀利的触角，可谓威武雄壮。古时男子嫁到女子家去，须把男子打扮的漂亮和威武，除了穿上漂亮的雄衣外，还按水牛的形状配上一角，以示男人的威武雄壮，能抵御强敌。虽然后来出嫁的对象改变了，但这种古老的装饰仍然沿用不变。

2 俄罗斯民族图腾文化意义

2001年俄权威社会调查机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有91%俄罗斯人信奉东正教，认为东正教是正教。俄罗斯东正教来自拜占庭，其许多方面都保留著拜占庭的特色，俄罗斯民族的精神本质与东正教融合在了一起。东正教改变并塑造了俄罗斯民族精神，俄罗斯民族本性也在东正教里留下了深刻印记。俄罗斯民族信仰主要分为植物信仰和动物信仰。在多神教的古俄罗斯中，民族记忆不仅仅保留在古老的祭祀文化中，也来自于图腾崇拜。

2.1 动物图腾的文化内涵

熊是俄罗斯是人们心中永远的图腾,春天来临时它从洞里爬出来，象征着新生活的开始，给人们带来阳光和希望。由于熊的形象反映了俄罗斯民族的风俗习惯，审美情趣，思维方式，因此熊成为了俄罗斯民族的象征。棕熊分布较广，是俄罗斯森林中体型最大的动物，被俄罗斯人誉为森林的主人。依照东斯拉夫人的看法，在所有的森林动物中熊是最像人类的动物。从宗教的角度来看，在俄罗斯熊一向被视为神圣的动物，它是俄罗斯民族的图腾动物。在俄罗斯民间有一个迷信，如果姑娘梦见熊的话，她近期将会遇见她的另一半并举行婚礼。猫是俄罗斯人非常喜爱的宠物,它代表着安逸舒适生活，传说猫是家神(家里的保护神,以庇护家人,消灾驱邪)，因此俄罗斯人搬新居的时候,要让猫第一个进入新居。

2.2 植物图腾的文化内涵

白桦树是俄罗斯民族的植物崇拜，不仅是因为它树形美丽、有很高的使用价值：树皮可作绳子,树枝树叶可祛病健身。而且俄罗斯民族赋予它许多美好的象征意义及某些迷信含义，能够驱除邪恶，预知人的命运。在圣灵降临节，俄罗斯人为消灾除恶用桦树枝来装饰房屋、街道、教堂。女孩们常常用桦树枝给自己算命，她们把用桦树枝编成的圆环抛到河里，桦树环漂向哪里，未婚夫就在哪里：如果桦树环平稳地漂在水面上，这预示着她的家庭生活将会美满幸福,如果桦树环来回翻滚或者被什么东西钩住，则预示着她今后的日子就会有坎坷艰难，如果桦树环沉到水里,她今年就不能出嫁，要是桦树环又浮出水面且逆水漂浮，则有好运在等着她。

橡树是东正教传统文化中最崇拜的树木，在古俄罗斯中，橡树被尊称为圣树，深受俄罗斯人的爱戴，是宗教仪式场所，祭祀仪式的对象，通常用橡树来做占卜工具，所有的供品都必须用橡树枝加以装饰。具有神秘的含义，被称为橡树王。对于人们来说，老橡树象征圣神的树，严加保护，并对它进行膜拜，祭祀，祈祷。根据迷信和传说，给初生的男孩儿洗澡后要把水泼在橡树下;当新娘被领进婆家时,她要第一个迈进门,并同时在心里默念:院子周围长着橡树,家里就要添儿子。橡树象征着永恒，生命力，力量，坚强和强壮的人。橡树作为圣树，在俄罗斯的任何地方都禁止砍伐。

3 黎苗民族与俄罗斯民族图腾的对比

对树的信仰：黎苗两族人民都信仰树，信仰的树不同，但赋予的具体含义却是一样的，他们都认为是神树，神圣不可侵犯，如果侵犯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或者认为这是一个不详的预兆。黎族人信仰的是大榕树或者是酸梅树、芒果树，苗族则信仰枫树（一般位于村口、祠堂门前或被村民认为最重要的地方）。俄罗斯人信仰着白桦树，橡树。白桦树是俄罗斯人最爱的树，同样俄罗斯有不少的习俗都和白桦树有关，民间流传不少关于白桦树的谜语，俄罗斯有把死者埋于白桦树下。橡树是最富有生命力的树，它是俄罗斯历史文化从古至今发展的见证者，在古俄罗斯占卜迷信中占着重要的地位。在黎苗族信仰的树木，一般具有一定的历史时期，是民族历史文化发展的见证者，并在这颗神圣的树下进行膜拜，祭祀，祈祷。但在黎苗族中被崇拜的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在涉及到不吉利的事情，都不可以在树下举行。由于国家不同，语言不同，民族历史文化不同，导致思维方式不同，看待事物不同，因此所赋予事物的文化意义不同。各民族之间的动物信仰是不同的，比如俄罗斯人认为熊是力量的象征，而苗族人民认为牛这是力量的象征，是村民的神灵。由于地理环境，文化的差异，同样的含义却赋予在不同的动物上。

综上，每个民族都有本民族的性格特点，黎族人的性格热情而粗狂豪放，苗族人的性格内敛且温顺儒雅。黎族和苗族向来就像是一对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孪生兄弟。俄罗斯人的性格勇敢顽强坚忍不拔，自尊心强，急躁情绪，极强的文明礼貌，处理问题比较极端。造成不同民族性格不同，有很多因素，但主要的因素取决于地理环境，历史文化，社会生产力，社会发展水平和经济。

结语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海南省国际旅游岛的建设，得益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优美的旅游景点，海南主要的客源国是俄罗斯。通过了解黎苗族和俄罗斯民族之间的文化，并找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点，求同存异，在特有的旅游产品加上俄罗斯民族特有图腾，加强俄罗斯游客的文化归属感。通过分析对俄罗斯民族与海南省民族文化之间的差异有了更加深层次的了解，并在俄罗斯人感兴趣的旅游景点，旅游产品加上俄罗斯特有的图腾，因此可以促进旅游产品的销售，加强民族文化之间的交流。在产品宣传册上介绍黎苗族与俄罗斯民族文化间的共同点，融合两个民族间的文化，扩大产品的经济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