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在古今丝绸之路中的定位及当代示范效应

张 璐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 252000)

“丝绸之路”这一名词最早是由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其著作《中国——亲身旅行的成果和以之为根据的研究》一书中运用的，其后被国际社会广泛使用。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出访哈萨克斯坦与印度尼西亚时先后提出了“丝绸之路经济带”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国际经济合作倡议，简称“一带一路”倡议。中东地区是“丝绸之路经济带”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陆上交汇点，中国与中东地区各国总体关系良好，双方经贸互补性较强，作为以经济合作为主的“一带一路”建设，必将为双方在基础设施、能源贸易、文化交流、政治互信等领域带来可喜的发展机遇。

一、中东地区的地理位置

严格意义上讲，中东不是一个地理词汇，而是由“欧洲中心论”思想发展而来的政治词汇，与此相关的概念是近东和远东，近东是指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区域，远东是指东亚各国[1],中东则指地处远东与近东之间的区域。第一次世界大战导致奥斯曼帝国的解体，中东就演变为泛指西亚北非等国的地缘政治学称谓。本文所指中东地区包括西亚、北非共二十四个国家。

中东地区地处亚、非、欧三大洲交界处，扼三大洲之咽喉，阿拉伯海、红海、地中海、黑海、里海环绕此地，素称“三洲五海”之地。中东地区战略要道众多，土耳其境内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与达达尼尔海峡扼黑海进出之咽喉；埃及境内的苏伊士运河贯通地中海与红海，阿拉伯半岛与非洲之间的曼德海峡沟通着红海与亚丁湾，它们构成大西洋与印度洋海运的枢纽；波斯湾的出口霍尔木兹海峡则是海湾地区石油出口的主要交通线。

因此，从地理位置来看，中东地区地处“一带一路”倡议的中段，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一带一路”建设要想顺利推进，该地区是亚非欧之间不可逾越的关联地带。

二、中东地区在古今丝绸之路中的定位

中东地区的地理位置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在古今丝绸之路中的定位。古代丝绸之路广义上分为陆上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中东地区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传统参与者与贡献者，其作为新时代“一带一路”倡议的陆上交汇点，同样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中东地区是古代陆上丝绸之路的中部枢纽

古代陆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普遍认为是西汉张骞的“凿空之旅”，此典故出自《史记·大宛列传》，曰：“骞所遣史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然张骞凿空，其后使往者皆称博望侯，以为质于外国，外国由此信之。”[2]717从此之后“西北外国使，更来更去”[2]718，掀开了中国与古代陆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以至欧洲的近两千年陆上商品贸易的序幕。

从两汉到隋代，是古代陆上丝绸之路兴盛发展的时期，至唐代时，由于击败了东、西突厥，西部疆域抵达阿姆河(流经乌兹别克斯坦与土库曼斯坦)附近，经济文化的强盛加之与西域更广泛、更便利的接触，使古代陆上丝绸之路的贸易达到一个鼎盛时期，而此时，阿拉伯半岛正在孕育着此后影响整个中东与世界的伊斯兰文明。

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经过“徙志”与“征战”等过程，于公元7世纪初步确立了伊斯兰文明在阿拉伯半岛的统治地位。先知穆罕默德去世后，伊斯兰世界进入哈里发时代，此时伊斯兰教已经传播到西亚、北非的大部分地区，哈里发国家占据着广阔的土地，“扼守着基督教欧洲到东方诸国和从地中海到印度洋的水陆通道”[3]231，使得中东地区成为古代中国与欧洲贸易的中转站，中欧间贸易发达，交往频繁，而其在中东地区贸易交往的主要方式就是“陆路的递运性贸易”[3]231。

16世纪时，奥斯曼帝国通过军事扩张成为地跨亚非欧三大洲的大帝国，中东大部分地区处于其统治之下。但伊斯兰世界对欧洲的“圣战”并未导致丝绸之路贸易的中断或衰落，相反，奥斯曼帝国为了获取关税与贸易税等来充盈财政，还积极促进丝绸之路的贸易往来，“自14世纪始，安纳托利亚成为欧亚大陆的主要贸易通道，布尔萨成为最重要的贸易中心和东方商品销往欧洲的集散地。”[3]349因此，并非是奥斯曼帝国阻碍了东西方的贸易交流导致新航路的开辟，而是欧洲商人在对东方贸易中的垄断地位被奥斯曼帝国所取代，才是其后开辟海上新航路的重要原因。

明代中期以后至清代，由于中国政府采取了“闭关锁国”的对外政策，加之海上航运的兴起，古代陆上丝绸之路贸易开始走向衰落，中东地区也逐渐失去了东西方陆上交通枢纽的地位。

(二)中东地区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中部枢纽

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同样是在西汉时开始萌芽，《汉书·地理志》记载：“自日南(今属越南)障塞、徐闻(今属广东)、合浦(今属广西)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国(今属马来西亚)；又船行可四月，有邑卢没国(今属缅甸)；又船行可二十余日，有谌离国(今属缅甸)；步行可十余日，有夫甘都卢国(今属缅甸)。自夫甘都卢国船行可二月余，有黄支国(今属印度)……黄支之南，有已程不国(今属斯里兰卡)，汉至译使自此还矣。”[4]限于当时的造船及航海技术，海上航行的最远处只能到达今斯里兰卡附近。

宋代以后，中国南方的经济及造船业水平得到长足发展，航线也越行越远，可以直达阿拉伯半岛甚至是非洲东海岸，至此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正式成形，而由于海运与陆运相比具有运量大且受战争影响较小等优势，海上丝绸之路逐渐取代陆上丝绸之路，成为东西方贸易的主要方式。

哈里发统治下的中东地区，不但热衷于东西方的陆上贸易，同样也热衷于东西方的海上贸易，“商船从波斯湾与阿拉伯半岛东侧起航，沿海上丝绸之路向东，抵达中国的广州和海南”[5]112，而“马六甲海峡”的名称也来源于阿拉伯语，意为“交汇之处”[6]。阿拉伯历史学家麦斯欧迪在其所著《黄金草原》中对中国商船往来阿拉伯半岛的场景也有描述：“公元6世纪时，中国商船经常驶抵海湾，直达阿曼、巴士拉等港口”。阿曼前驻华大使阿卜杜拉·侯萨尼在谈到阿曼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中的地位时说其“不仅是阿拉伯半岛上重要的东西方商品交换中心，也是沟通东西方的必经的船舶交通枢纽。”[7]伊斯兰世界沿海上丝绸之路从中国等地运输来的各类商品“会在巴士拉卸船，沿底格里斯河上溯至巴格达，再由驼队商人穿越沙漠销往叙利亚与埃及等国”[5]44。1998年由德国一家公司在纳土纳海域打捞起的一艘阿拉伯双桅商船，据信是从中国出发前往巴士拉的，后在此不幸触礁沉没，船上共出水中国产唐代瓷器等器物67000余件。沉船的发现进一步佐证了当时中东地区通过海上丝绸之路海运而来的货物量之巨大。

奥斯曼帝国由于坐拥广阔的疆域，控制着诸多东西方贸易要道，“红海、黑海和地中海东部的海上贸易，无不处于奥斯曼帝国的控制之下”[3]352。虽然欧洲诸国为了获取更多利润此时已经试图绕开奥斯曼帝国开辟通往东方的新航路，但丝绸与瓷器等商品当时仍主要是经由中东地区再运往欧洲。

中东地区发挥了近两千年古代丝绸之路中部枢纽的作用，无论是陆上丝绸之路还是海上丝绸之路，东方与西方的贸易总是绕不开中东地区，直至近代由于欧洲资本主义的发展及奥斯曼帝国的衰落，丝绸之路的传统贸易才逐渐被欧美的资本主义贸易所取代，东方与中东诸国被迫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倾销商品的海外市场，多数地区沦为半殖民地甚至是殖民地，中东地区古代丝绸之路的中部枢纽地位也渐渐被遗忘。

(三)中东地区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地位

中东地区特殊的地理位置及丰富的能源储量，在当今世界经济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由于“一带一路”倡议的经济属性及地理跨度，中东地区自然而然地具有了“一带一路”倡议中部枢纽的当代地位。

据史料记载，苏伊士运河早在埃及第十二王朝时就已经被开凿，此后经历多次挖掘、废弃、重建，直到1869年才正式通航，成为国际贸易活动的一个重要枢纽。以沙特的吉达港至罗马尼亚的康斯坦察港这段航程为例，如果船只绕行非洲南部的好望角，其航程约为11，700英里，而经过苏伊士运河的航程仅为1，700英里，缩短约86%的航程，时间的极大节省对于现代航运来说具有巨大的经济效益。2014年8月，埃及政府宣布将在现有苏伊士运河的东侧另开凿一新运河，以满足日益增长的航运需求，而新运河已于2015年8月正式开通，新运河的开通对于提升该航道的经济及战略地位势必有更大作用。2017年我国远洋运输完成货运量7.6亿吨，货物周转量55，083.86亿吨公里，中国出口到欧洲的货物约60%需要通过苏伊士运河，其在中国航运通道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霍尔木兹海峡扼波斯湾之咽喉，而波斯湾沿岸是世界油气资源储量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据统计，波斯湾石油储量约占全球的48%，天然气储量约占全球的40%，全球50%的出口石油需经过此地[8]。而根据美国能源署的预计，到2030年，化石资源仍占世界一次能源构成的83%[9]，相较于太阳能、风能等依旧是占比最大的能源。据统计，2015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化石能源消费59.3亿吨油当量，占世界总消费量的52.45%，其中消费了石油总量的39.9%，消费了天然气总量的45.9%[10]。由此可以看出，在当前“一带一路”建设的过程中，中东地区仍然具有成为“一带一路”建设中部枢纽的先天条件。

三、中东地区对“一带一路”建设具有示范效应

中东地区作为古代陆上丝绸之路与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传统参与方，对“一带一路”倡议具有天然的亲近感。虽然多数国家依靠能源贸易得到了较好的发展，但中东地区基础设施落后、外贸结构不合理等客观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如不解决这些问题，将会拖累该地区的发展前景，“一带一路”倡议将会给中东地区与中国带来切实的发展机遇，也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起到示范作用。

(一)完善中东基础设施建设

设施联通是贸易畅通的前提条件，但中东地区各国经济发展并不均衡，主要石油输出国依靠石油贸易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相对较好，如科威特、阿联酋等海湾国家；但中东大多数国家仍然处于城市化与工业化的起步与发力阶段，对良好的基础设施需求持续提高，但限于财力因素，很难进行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与修葺；还有部分国家如伊拉克、利比亚等国受战乱等因素的影响，虽然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储量，但因基础设施损坏或老化，产能受到严重限制，无法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

以伊拉克为例，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和在战争中兴起的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攻城掠地导致伊拉克相当一部分的油气设施遭到破坏，公路桥梁更是因战争损坏严重。在联军与伊拉克政府军的武装进攻下，中央政府逐渐收复被“伊斯兰国”占领的土地，且急需修缮在战争中被破坏的油气设施，尽快恢复或提高生产，进行经济重建。通过“一带一路”倡议，中国公司积极参与到伊拉克的基础设施修建工作中，由中国石油工程建设有限公司承建的伊拉克鲁迈拉油田电站项目，建成后每年可满足伊拉克100万户家庭的用电需求[11]，将给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带来极大便利。

中国铁建股份有限公司下属中铁十八局，抓住“一带一路”倡议给中东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带来的历史机遇，注册了卡塔尔分公司，在中东地区承揽了大批基建项目。中铁十八局在沙特投资兴建的该国第一条轻轨铁路、也是中东地区第一条轻轨铁路——麦加轻轨铁路，年输送旅客量约300万人次，铁路的开通为穆斯林去往麦加朝觐提供了便捷舒适的交通服务。此外，阿曼库苏尔至古里亚特高速公路项目、苏丹达尔富尔地区法希尔至乌木卡达达公路项目、苏丹杜维姆大桥项目、沙特南北铁路项目、沙特利雅得大桥项目等的竣工，将为有关国家人员流动及商品贸易提供优质的基础设施服务。

不仅如此，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还能够为中东地区增加大量就业岗位，可以缓解部分国家高失业率的境况。在埃及建设的首家中方工业园区——中埃泰达苏伊士经贸合作区，起步区约1.34平方公里，扩展区约6平方公里，起步区已于2012年底落成生产，有约70家全球知名企业入驻，扩展区全部建设完成后，预计将为当地提供就业岗位约4万个。

(二)为项目提供资金支持

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由于中东部分国家财政困难，单独承受巨额的项目款项心有余而力不足，渴望得到外资援助或者进行共同建设。为了保障“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需求，中国先后提出筹建丝路基金与成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

2014年11月在北京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中国宣布出资400亿美元成立丝路基金，12月丝路基金有限责任公司在北京成立。2017年5月，“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举办，中国承诺向丝路基金新增资金1000亿元人民币，使更多有需要的沿线国家可以享受到资金支持。2015年12月25日，亚投行正式在北京成立，其正式成立前的意向创始会员国就已多达57个，截止到2018年3月21日，亚投行共有正式会员国64个，其中亚洲区域内会员国为42个，区域外会员国为22个，另有准会员国20个[12]。丝路基金与亚投行的重点投资领域之一便是基础设施领域，中东国家如能积极对接“一带一路”建设项目，将能够得到它们的资金支持，减轻有资金需求企业的压力。

2015年10月，丝路基金帮助中国哈电集团联合取得了阿联酋迪拜哈翔清洁燃煤电站项目，此项目共带动了16亿美元的信贷投资；2017年9月，亚投行向埃及太阳能项目提供了2.1亿美元的债务融资。这些投融资项目极大的保障了企业对资金的需求，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贡献了力量。

(三)优化中国-中东外贸结构

贸易畅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内容。据统计，2016年中国-中东地区贸易额达到2310亿美元，占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总额的23.8%[13]，贸易潜力十分巨大。中国是中东多个国家的最大贸易伙伴国，虽然如此，但双方总体贸易结构却各有偏重，中国以出口轻工业品、服装鞋帽、电器等产品为主，从中东主要进口油气能源和矿产为主，如从沙特、阿联酋、伊朗等石油输出国主要进口石油能源，从黎巴嫩主要是进口铜矿产等，油气能源产品和矿产的贸易额通常超过50%。

中东作为世界上石油储备最为丰富的地区，当前的外贸结构较为单一，主要是出口能源等原材料产品，单一的贸易结构很容易受国际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且多数国家无法找到可替代的外贸产品，引发中东地区的金融危机。2015年国际油价下跌，海湾多国财政收入骤降，各国政府纷纷采取加征增值税、削减燃油补贴、降低政府开支的方式弥补石油收入减少带来的损失，而这些举措加重了民众的生活负担，民众的幸福感普遍降低。

在中东地区，也有部分国家或地区的外贸结构不以油气资源出口为主，如阿联酋的迪拜。据统计，2015年迪拜的GDP中油气及相关的收入只占了2%，而75%以上的收入是来自金融、交通与物流、旅游等产业，当2015年的石油价格下跌导致中东多国叫苦不迭的时候，迪拜的经济形势却未因此受太大影响。但阿联酋其他酋长国的经济却仍主要依靠油气贸易，如阿联酋最大的酋长国——阿布扎比，其油气贸易占到了GDP的94%。阿联酋总体上虽然依靠丰富的油气资源出口贸易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但他们也期望通过非油气产品贸易来实现国家经济的转型。2014年，阿联酋提出了国家“2021愿景”，核心是发展知识经济及鼓励创新，为其“后石油时代”的到来做准备。沙特阿拉伯也拟定了2万亿美元的基金来促进多元化投资，来摆脱现在对石油高依赖度的境况。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持续推进，中国与中东地区的贸易结构也在不断优化，2017年9月，2017中国-阿拉伯国家博览会在宁夏银川举办，会后签约项目253个，投资总额1800多亿元，项目主要涉及新技术新材料、现代农业与食品加工、产业园区建设、现代服务业等领域，贸易结构改变以单一能源贸易为主的模式，向绿色、可持续的方向发展。中国向中东国家出口的高端设备技术在贸易总额中的比重也在不断提高，前述阿联酋哈翔清洁燃煤电站项目中，采用了超临界燃煤发电技术，此项技术绿色环保且节能减排，完全符合所在国的环境指标要求，是中国高端技术走向国际市场、造福沿线国家的典型代表。

(四)开展双方文化交流与合作

“一带一路”倡议强调五通发展，其中民心相通是筑牢双方社会根基的重要一环，旅游观光、学术交流、互派留学生等都是筑牢民心根基的重要形式。

根据外交部的统计数据显示，截止到2018年2月3日，中国与中东国家互免普通护照签证的国家有1个(阿联酋)，单方面允许中国公民免签入境的国家有2个(摩洛哥、突尼斯)，单方面允许中国公民办理落地签的国家有7个(巴林、卡塔尔、黎巴嫩、伊朗、约旦、埃及、毛里塔尼亚)[14]，这些签证便利政策为中国-中东地区人员交流往来免去了繁琐的程序，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交往的广度与深度也在不断提高。

孔子学院是中国与世界各国教育文化交流的平台，截止到2017年12月31日，我国已在全球146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525所孔子学院和1113个孔子课堂。中东国家现有孔子学院21所与孔子课堂3个[15]，虽然数量不多，但在稳步提升。2015年8月，中东地区首个电视孔子课堂在埃及电视台正式播出，23个阿拉伯国家的观众可以收听收看到此节目，节目的播出可以使中东地区的人民更容易地接触与了解中国文化[16]。

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约为12.7万人，占全年外国来华留学人员总数的38.6%；2013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约为14.2万人，占全年外国来华留学人员总数的40%；2014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约为17.2万人，占全年外国来华留学人员总数的45.5%。另据不完全统计，2012年中东地区来华留学生约0.99万人，2013年这一数据上升到1.2万人，2014年这一数据又上升到1.3万人，而且还有继续增长的态势。不仅如此，“中国-阿拉伯大学校长论坛”、“中国-非洲高校20+20合作计划”等涉及中东地区的教育合作与对外援助平台也相继建立。这些机构与平台的构建将促进该区域民众深入了解中国语言及传统文化，对增进彼此的亲切感、对不同文明的交流交往创造新的机遇。

(五)倡导中国的区域治理理念

中东地区作为世界上长期动荡的地区，矛盾问题较多，治理难度较大，美欧等西方国家都曾对中东地区提出过区域治理计划，如美国推行的“大中东民主计划”、欧盟的中东民主治理等，但事与愿违，美国以武力手段推行的“大中东民主计划”非但没有解决中东的治理困境[17]，反而导致伊斯兰世界大规模的反美浪潮。虽然欧盟的中东民主治理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由于民主治理的目标与中东各国目标相异，导致“欧盟成功的中东民主政策还不能确保可以实现。”[18]

但这并非意味着中东地区治理的无解。2016年1月，习近平主席在开罗阿拉伯国家联盟总部的演讲中提到：“中东动荡，根源出在发展，出路最终也要靠发展。”[19]“一带一路”倡议本身就是一个经济倡议，它不同于西方国家以往提出的治理方案，而是“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的具体实践。

“一带一路”倡议的初衷在于实现各国共生共荣、人民生活幸福，其支撑点在于尊重各国人民的自主选择和发展道路，其目标就是与沿线各国一道打造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经济的发展是促进地区安全的前提条件，而地区安全又能保障经济的发展，两者相辅相成。只要中东各国携起手来，以平等、尊重、互信、互利的原则进行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中东地区的区域治理是能得到有效解决的，而“一带一路”倡议在中东地区的治理效能也必然对其他区域的治理方式产生借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