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世界

文/邓楠

成语“狗眼看人”用来比喻眼光势利，看不起人。可有一只狗——“我”不这么想，“我”对人类世界充满了好奇，幻想着有一天能变成人。“我”的愿望，始于爷爷死前要到“窗口”看看的愿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爷爷最后一次醒来时，爷爷把喉咙里的一个白色的怪怪的东西咳了出来。那是人类嚼过之后吐掉的口香糖，爷爷衰老的胃无法消化吸收这个东西。

哥哥姐姐们好奇，都盯住那个东西。二哥又一次显示出他的急切和贪婪，抢先伸出头闻了闻口香糖的残渣。

爷爷向我的爸爸提出了最后的要求，他要去窗口看看。

我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叫“窗口”的东西。

“窗口”的魔力是巨大无比的，“我”经历了种种疑惑、痛苦与磨难，终于如愿以偿，变成一个翩翩少年。“我”满怀好奇、满心欢喜地来到心仪已久的城市，开始了“狗眼”看世界的旅程，遇见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吃馆子没付钱，被抓到了警察局，又因在人类世界没有亲人，被送到了“妈妈家庭”。在那里，“我”结识了三个玩伴,分别是调皮的胡生、乖巧的小小和萌萌的豆子，糗事连出。之后，“我”为了见神秘女孩六月，考上了博彩中学，被校长称为“天才”，并接受六月给“我”改的名字“红眉阿坚”。后来，“我”知道了更多的事：六月是自己的好伙伴粉红色蚯蚓变的人，体育老师吴道是从家中出走的二哥变的人，哑巴是为了找自己回家的姐姐变的人，而一个摊子上贩卖的狗皮居然是爸爸的……

经历城市诸事后，“我”有了“狗”的看法——

对大人吸烟，“我”说：“你一边说抽烟对人体有害，一边使劲抽，我就觉得大人们是为了把好东西都留给自己享用，反而去骗我们，不让我们去动！我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对困惑这种情感，“我”认为：“世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没有走不通的路。”

对厌倦这种情感，“我”认为：“厌倦，就是一个人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后对盘子的感情。”

对憎恨这种情感，“我”认为：“憎恨别人就像为了逮住一只耗子而不惜烧毁自己的房子，但最后耗子不一定逮到了。”

对知识，“我”认为：“知识是一种使求知者吃得越多越觉得饿的粮食。”

对葬礼，“我”认为：“参加追悼会的程序常常是，先受一次深刻的人生教育，然后大家一起抽烟喝酒打牌。”

对战争，“我”认为：“战争，用舌头解不开就用牙齿咬吧！”

……

“我”在成长中感悟，在感悟中成长。刚开始，“我”会对人们的一个故事做出天真的解读——

“一个猎人领着儿子进山打猎，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他们就搭了一个草棚睡觉了。猎人在睡觉前，朝着夜空放了一枪。第二天早晨，猎人和儿子起床时，发现射出的那颗子弹还围着草棚转。问：这颗子弹为什么绕着草棚转？”

我回答道：“那颗子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到后来，“我”觉得人类和人类世界越来越难以理解，想再次回到狗的世界去。“我在这座城市里一直转到了晚上，转到了街灯驱赶走黑夜的那一刻，我迷恋人间的光明。我想到了家，我决定回家了。”可这时候，“我”好像迷失在城市，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这只狗来自常新港的《一只狗和他的城市》，讲述了一只狗在成长路上不停寻找答案的故事，就像一个少年在经历成长蜕变，用心灵去看待世界，探知答案，思考亲情，直面生死。

“我”真的迷路了，希望你能来把我带出迷途，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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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狗和他的城市》，常新港著，春风文艺出版社2017年3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