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船（外一首）

张平

来往的十月，秋风打开了

匣子

我放出小木船

把十二支笔摘下

所有的远行与羊群有关

山的那边

与小木船有关

上面坐着空影山色

也坐着载不动的村庄

小木船打住流水

流水的牙齿锋利

错过十月，小木船合上

流连的人在溪岸

疾风不会告诉你什么

也不会慰问

小木船，很快像一块凝望的石头

没有突出什么

掌心深处也没有多出

秋风做了一次顽皮的孩子

游戏的孩子

小木船

也是游戏的小木船

一根針

母亲戴着老花镜寻找

像发现一根放大的骨头

我拔长耳朵，倾听本不存在的声音

事物的细小本就不存在什么

它扎了一下，我们才感受到

锥心的疼

它掉落了

我们才知道一些微小的存在

也是一种存在

开始握住，很快又在手指松开

生活就是这样摈弃生活

又摇晃生活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