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爱情
2018-03-01烟台晚报编辑部
烟台晚报编辑部
倾诉人:安糖(化名)不同家境的孩子,生活上不易相融
我是山东人,考到了中央财经大学。名校出来的我,野心也大,毕业后,选择了在北京工作,进入一家投资公司做会计。
袁古是安徽人,和我是校友,比我毕业早。我入职的时候,他已是公司的理财高管。
校友加同事,又是单身男女,职位还男高女低,袁古主动出击,我们很陕就成为了恋人。拥有袁古,我很决乐。我对他不只是喜欢,还有些祟拜。他很阳光,积极向上,工作体面,有前途,有能力,有担当,有计划,做事从不好高骛远,脚踏实地。
婚姻讲出身,不同家境出来的孩子,生活上不容易相融,理性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家则祖辈务农,但是,出身这事,真的有那么大问题吗?我没感觉,反而觉得农村孩子更懂得努力更踏实,更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为了万无一失,我主动跟他回家见父母。他家很穷,仅有的财力,全供他读书了。他父母人都很好,而且,他妈妈很喜欢我,催着我们结婚。
结婚就要安家,可北京的房子简直是天价,就凭我俩的收入,想在北京安居乐业,难于上青天,我和袁古都心生退意。袁古家在乡下,我家虽然只是在县城,但两家相比,自然是我家胜。
我先回老家,考了公务员,父母当然很高兴,很快給我买了房,袁古就辞职过来了。工作的事没考虑,因为我能力不如他,都能轻松考上公务员,他认为自己没问题,我也这么认为。
唯一的宝贝女儿回家安居乐业了,喜出望外的父母,为我操办了婚礼。一切费用我家出,没要他家一分钱,他父母有些惭隗,非要我们过去补办一场,他们也就这一个儿子。但是因为刚工作压力大,不好请假,拖了很久才去他家补办了婚礼。这个事,他父母明确表现出不高兴,但我没当回事。
爱情很难死于事故,却总是死于自卑
一切如愿,唯一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袁古居然找不到工作。
之前我们在北京,他虽然有点内向,但能力真是很强的,绝对是公司的佼佼者。何况我们都是名校学生,在小县城考个公务员或找个工作,不该是小菜一碟吗?但是,他连续3年考公务员,都考不上,应聘别的单位,要么聘不上,要么干不长,他就这么闲下来了。
开始的时候,我经常给袁古打气,鼓励他,支持他,但袁古越来越像扶不起的阿斗,我工作上又有好多压力,相处的感觉就变了,工作压力发泄出来,俩人开始吵架,有时候会吵得很凶。吵架中,我发现袁古其实很自卑。当我发现这一点后,我选择了主动和好。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面试失败,袁古的变化越来越大。我们这是小县城,他也一个朋友没有,整天在家里憋着。经常是回家后,我们两个因为一些小事吵架,吵完后,关灯一起睡觉。后来慢慢的,互相不说话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个月。
频繁冷战,导致婚姻变质,夫妻生活也变得越来越不和谐。以前,不上班的袁古,会赶在我回家前做好饭,现在不做了,晚上也不再按时睡觉,开灯玩手机,玩到很晚。还会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语音视频,我生气,但不说话,当没看见,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袁古在本地没市场,上海的猎头公司给他开到2万月薪,三天两头给他电话微信,袁古不能去,自己是有家的男人不说,上海的房子也很贵。
从前不抽烟不喝酒的袁古,开始抽烟喝酒了,抽得很凶很凶,喝得很凶很凶,像要把自己逼死。还经常故意气我,总是刻意把架吵大,再陷于沉默。
我们错过了最后和好的机会
到了8月,正是夏日炎炎的时候,袁古来了—个远方亲戚,就住在家里。这事根本没和我打招呼。他们是夫妻,睡在客厅,我跟他睡在卧室,每天晚上他们聊到后半夜。3个人一起故意冷落我,他们热火朝天,和我一句话不说。
我期待和好,却又放不下身段。我表面装得很坚强,不在乎他们,装睡。等他回来后,装作被他吵醒了,待他躺下,会主动去宝他,然后再睡三四个小时,起床去上班。
那个丈夫很老实,蒙头就睡,但他妻子有时候会羞辱我。生活如此糟糕,我也想过离婚,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离婚会在单位造成很大的影响。
一个月后,这对夫妻走了,他们走后,发生了家暴。
那天晚上,袁古突然开始说脏话,还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一掌下去,停了一下,然后又是几巴掌,我双手反抗,很想哭,单忍住了。
袁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收手,与我四目相对,这是俩人冷战后的第一次四目相对,并超过10秒钟,袁古脸上开始显现焦虑后悔和不安。
我心里立马想出一个概念,原谅他,跟他和好。话没说出口,身体却很主动,脸蹭到他胸前央求抱抱。然而,几秒钟后,他却穿上衣服,出了家门,走了。我想追出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第2天早上我看到他睡在客厅。因为上班着急,又没说什么话,我就走了。”
那天上班,我一直在想回家后的情景,然而回家后他却不在家。晚上很晚他回来了,我第一次起身迎接,然而我却不知道干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脱衣服就进洗手间。出来后直接躺床上玩手机,我也蹭了过去。关灯后,我们没有对话,互相逃避。
就这样,我们都错过了最后和好的机会。
过了几天,他又往我脸上吐口水,又打我了。
后来,袁古终于接受了上海的工作,向我提出了离婚,净身出户。
这段时间很折磨人,我会想起从前意气风发的袁古,想起我们在北京一年多的爱隋。
袁古走后,我把房间认真地全方位地打扫一遍,就像他从未住过。又过了半年,我把他花我的信用卡都还了,消除了他在我生活中最后的印迹。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摘自《烟台晚报》2017年11月4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