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之旅·大洲岛的金丝燕（三）

文/李虹

“相传在清朝末年，岛上有南罗、暗岩和大架三座燕洞，后来雷电毁坏了暗岸洞，大架洞也已年久失传，现只有南罗一座燕洞保留下来。1885年，清代爱国将领冯子材率领部队途经大洲岛，发现峭岸绝壁处群燕盘旋，欢悦进出呈‘塔’状的岩洞，唧唧嘁嘁，煞是好看。冯子材非常奇怪，找来一位渔民老大爷询问，方知这是金丝燕。老大爷还向冯子材诉说由于洞内悬崖峭壁，当地已有许多人因为采集燕窝而掉落悬崖，摔得尸骨无存，所以当地人经常是望燕兴叹，再也没人敢去采摘燕窝了。冯将军听后，挑选数名精壮勇士，立云梯，步步加固，终于攀爬进洞，采到了名贵的燕窝，并快马加鞭奉送到京城。从此以后连年采撷，被皇宫内院钦定为贡品。后来，冯子材还为燕窝洞写了一个‘神恩广庇’的牌匾，大洲岛的燕窝从此名闻天下。

然而，出名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好事。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人们开始不顾金丝燕的繁衍，对大洲岛的燕窝进行了连续掠夺式的采收，从而严重破坏了金丝燕栖息繁衍的生态环境。据资料显示，在1977年的时候，这里还可以采到78个燕窝，但是到1989至1991年间，每年仅能采到2至3个燕窝了。在1990年大洲岛国家级海洋生态气候自然保护区建立以后的几年里，燕窝数量才开始缓慢回升。”王大叔缓缓地说着。

兰兰和乐乐静静地倾听着。

“刚才我发现金丝燕的洞穴筑在悬崖峭壁上，应该很难采燕窝吧？”兰兰问道。

“对。采摘燕窝有一定的难度和危险，所以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成为采窝人，只有胆大心细，身体条件适合的族人经过自己的努力，才有可能成为采窝人。”

“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采燕窝的情景吗？”兰兰好奇地追问道。

刘叔叔缓缓地说道：“每次采燕窝前，采窝师傅会带着几个帮手到大洲岛上的一座庙里举行一个简朴的仪式，随后乘船到大洲岛大岭南侧的南罗燕窝开始采摘。南罗燕窝是一道高耸几十米的石缝。两片刀削般的峭壁相对而立，在40米处汇合。最宽处只有5米的洞口像高大的山门，有巨大礁石一块块沿洞壁向内延伸。燕窝所在的小洞一般在内进40米后向上约30米处，接近顶部，人根本无法进入，只能再用带倒钩的长杆系上蜡烛，探进小洞里，借着微弱的烛光采摘粘在石壁上的燕窝。

采窝前，要做一些细致的准备，从搭架开始。搭架用的竹竿由三条十几米长竖竿和几十条4米宽横竿组成。竖竿每20厘米处凿一个孔，由横竿穿过固定成悬梯。最底的竖梯立在一块有凹槽的大石上。主采燕窝师傅通常是两人，他们踩竹梯登顶，抵达一块可容纳2人的大石，立稳，开始用十几米的长竹竿采摘。采窝人的一举一动，扣人心弦，万一失着，坠入深壑，就会粉身碎骨了。正是由于燕窝采摘困难，价值也就特别贵，所以被东方人视为珍品。”

兰兰和乐乐边听边不住地点头。

过了燕窝洞，继续往东，便到了东港南山的北端。这儿有一银白色巨石从海底拔空而起，高十数丈。大风带着巨浪，冲击着巨石，声似轰雷。巨石顶上，除飞鸟外，人不能到。

“相传从前有位善良渔人，乘船出海捕鱼，不料遇上台风，得到神明扶托，一个特大巨浪，把船带人一并托上崖预，生命得救。渔人发现崖上有许多白银，第二天风平浪静了，推船下水，身带白银，安全回家。从此这个巨石逐渐变成白色，当地渔民便命名叫‘银头石’。” 刘大叔说道。

这时，兰兰和乐乐发现南北两边崖壁，起伏翻滚，碧波铺雪，宛似两条银龙，到此会合，共戏珠球。

“这里又叫行龙仔，现在发展成为有名的渔埠。”刘大叔解释道。

船从“银头石”转舵北进，过“龙仔”湾，进东港，遥望北山对面，有十多个大石头从海底垒起，直伸空中，顶端四面还有孔洞，状如烟囱，烟雾缭绕，酷似一个大厨房。

“这是什么地方呀？”兰兰好奇地问道。

“这是著名的‘龙宫御厨’。 传说海龙王的御厨就设在这里。”王大叔解释道。

兰兰发现“龙宫御厨”北面附近崖壁上，几个大石头构成一只大螃蟹，形状特似，色彩鲜明，栩栩如生，还真的有“仙宴蟹”的韵味呢！

“传说是海龙王在此设蟹宴招待群仙，吃剩螃蟹的化石。崖下有个龙宫供水洞，起自海底，内有甘泉，故也名‘甘洞’。洞深十多丈，小艇可以开进。”

经过近半钟头的航行，船终于顺利驶进大洲湾东港。清风徐徐，波澜不惊，海平如鉴。

船渐渐驶近岸，兰兰被面前的景色震憾了。

眼前的海，颜色由深碧、宝石蓝、翡翠绿到浅绿逐渐变为透明见底。碧绿碧绿的海水，碧得连玉都要自愧不如。远处那蓝天下的沙湾更如一条金色的带子，它把南北两山，横亘接壤，把海隔成东西两港，在绵邈的山峦和葱茏的林木合抱之中，沙海相映，水波愈显深翠湛碧，秀美天成。那赏心悦目的美感，让人感觉仿佛到了人间仙境！

“真美呀！”兰兰大声地赞叹道。

“那当然啦，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大洲岛是海南岛沿海最大的岛屿，人称‘海南第一岛’。自古以来周边海域是南海通往东南亚各国的必经之地，岛上的山峰成为天然的航海标志，大洲岛又被誉为‘南海明珠’。” 刘大叔笑着说道。

船往返了，兰兰和乐乐却恋恋不舍的！

这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刘大叔说道：“后天来自省海洋与渔业厅的专家、万宁市政府领导、大洲岛管理处人员会来和我们东澳镇新群村的村民召开是否采摘燕窝的专题讨论会。我是村民代表。”

乐乐急切地问道：“大叔，你有什么想法呢？”

刘大叔抽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道：“大洲岛是新群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燕窝也是新群村村民发现。燕窝与村民的生活息息相关，村民采摘大洲岛燕窝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1991年大洲岛成立国家自然保护区后，为照顾新群村民生活，大洲岛的燕窝所属权归保护区和新群村委会共同所有，采摘燕窝的7成收入归新群村委会，3成收入给保护区作为保护经费。当初定下的这一惯例，一直持续到今天。”

“可是你们这种掠夺式的采摘，对金丝燕的保护十分不利呀！”乐乐心急火燎地说道。

兰兰说道：“据我了解近些年来，大洲岛上的一些物种已经消失，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人为破坏其生存环境。大洲岛是我国唯一拥有金丝燕窝的海洋岛屿，生活在大洲岛的金丝燕是与其它分布区的金丝燕种群相对隔离的孤立群体，金丝燕一旦灭绝，我国上等燕窝的产地将从此消失。”

“可我们村民也要生存呀！”刘大叔说道。

“要是你们也像田心村的村民那样，全村动员起来，人人都保护金丝燕，那就好了。”乐乐说道。

兰兰脑瓜子一转，说道：“大叔，要是国家每月给你们发放补助金，你们会不会保护金丝燕呢？”

刘大叔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兰兰，你的提议非常好！我会在大会上提出这个提议，这样村民的生活既有了保障，又保护了金丝燕，那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真希望这个提议能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兰兰说道。

第二天，吃完早饭，兰兰和乐乐告别了刘大叔和大婶，踏上了旅途。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乐乐念起咒语把自己变成了鸟儿的模样，把兰兰变成了小拇指兰兰。小白鹭乐乐背着小拇指兰兰，在天空中飞行着。

“兰兰，你说大洲岛能变成田心村那样吗？”小白鹭乐乐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兰兰坚定地说道，接着她带着微笑说道，“你知道吗？晚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队人马将散落木棚周围的生活垃圾和丢弃的酒瓶打包装船运出了大洲岛……”

小白鹭乐乐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大洲岛上的木棚变成了一幢幢漂亮的白色小木屋，成群的金丝燕在山岭悬崖上盘旋，白色的沙滩是那样洁净，五颜六色的贝壳的阳光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