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 诚

□林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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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老舍

人物：爸爸、妈妈、叶子、张老师、章孟。

背景：小女孩叶子突然不想练习钢琴，只想参加学校的足球队，只想跟着教练学足球，但她的爸爸妈妈、老师都不同意，这让她非常苦恼。

第一幕 静夜里的争执

（夜深了，叶子经过爸爸妈妈的房间时，听到了压着声音的争执声，她知道，一定是为了她的事情。）

爸爸：女儿想让我来跟你商量一下，她想在学校里组建一个女子足球队的事情。她说，只有你同意了，学校才有可能同意。不然，现在学校也是持反对意见。

妈妈：我不同意，都五年级了，还要组建什么足球队，还要不要学习了？

爸爸：她跟我说了，组建足球队成功的话，她会更加抓紧时间学习，因为有动力了，这点你倒是真不用担心。

妈妈：她说你就信？别太天真了，女儿现在是真的想踢足球吗？不是的，她就是想跟我作对，不好好学习，不好好练琴，不好好吃饭……

爸爸：这你说得有点过分了，她怎么没有好好吃饭、学习？

妈妈：那天，我看她跟同学在吃麦当劳，那个薯条吃得香哦，但是在家她跟我说，她不喜欢吃薯条，叫我千万别做。我还想着外面的不卫生，在家做给她吃，结果……（妈妈的眼睛有点湿润，声音开始有点沙哑）

爸爸：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跟你对着干？你有没有跟她聊过？

妈妈：聊过啊，前几天也是为了这个足球的事情，没聊几句就吵起来，她不就摔门回房间了吗？我还不是想让她的皮肤不会被晒黑，人不会累着。

爸爸：我觉得她这次是真的喜欢足球，我们还是要支持她，别一味打击。

妈妈：不行，她根本不是真喜欢足球，只是叛逆。我不拦她，她以后会怪我的！

（叶子的旁白：我不想爸爸妈妈为了我争执。小时候我克制着，做了很多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但这一次，我不想妥协，踢足球就是我真正想要的。）

第二幕 操场上的大哭大闹

（妈妈接到班主任张老师的电话，请了假立刻跑到操场上来找女儿，她看到一群同学围着叶子。）

妈妈：叶子，你干什么呢？快起来再说！

叶子：（整个人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在地上拍打了起来）我不起来！我要老师答应我加入足球队再起来！

妈妈：（眼睛直盯着叶子，不去看身边的任何人）先站起来，你多大了，还躺在地上耍赖，你以为这样，老师就会跟你妥协了？

叶子：我不管，我就想跟足球队员一起踢球！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踢足球了？

同学：（围观的同学之间开始议论起来）老师都跟她说了，学校现在还没有女子足球队，让她再等等。她非不听，要加入男子足球队，男生们也不同意啊！

妈妈：（尴尬地环顾了四周，伸出手去拉躺在地上的叶子）你快给我停止闹，起来去老师办公室说！

叶子：（大声地哭起来）我说过了！没用，张老师就是不同意，球队队员也都不同意。妈妈，这是什么规则？我要改变它！

（叶子的旁白：我知道，我这样躺在操场的中间，这样大声地哭泣，会很丢脸，也会让妈妈很难堪。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天空的时候，这种宽广也许只有这样躺着才能感受到，真希望妈妈也能躺下来看一看。）

第三幕 办公室的倒戈

（在妈妈的硬拽下，叶子被拖到了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停了下来，看着她们。）

张老师：叶子妈妈，你说说，这样像话吗？这么大的姑娘了，每天来老师办公室要求这要求那，今天还躺在操场上闹事。

妈妈：不好意思啊，张老师，这点是她做得不对，但是你们为什么只给男生组建足球队，不组建女生足球队呢？

张老师：你怎么跟她想法一样，想得太简单了！组建一个足球队需要精力和时间，哪里是说组就能组的？叶子的任性真是要好好管教了。

叶子：我可以自己组建，自己练习，只要让我参加男生的训练就可以了。

张老师：这个你以为我同意就好了？也要队里的队员同意，他们会愿意跟一个女生一起练习吗？更何况，你踢得也不咋样，根本跟不上别人的脚步。

叶子：我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学习踢足球。

（说着，男子足球队的队员章孟走进了办公室，他瞥了一眼叶子。）

章孟：她的耐力和跑步速度根本没法和我们比，就是不自量力想要进我们足球队，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老师：（看着叶子妈妈）对啊，确实会有很大差距，跟起来会很吃力！

叶子、妈妈：（同时看着老师）张老师！

妈妈：（握紧了叶子的手）您这样说，真的没有意义。叶子就是想跟着他们一起练习，没有想跟他们比赛，她有自己的爱好和追求，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我们为什么不支持她一下？无论她是坚持不下去自己放弃了，还是觉得足球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张老师：叶子妈妈，你别这么激动。

妈妈：我原先都是站在学校这边，但今天我突然有点心疼我的女儿。她那么执着地想完成一个小心愿，她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仅仅只是想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实现自己的一个小梦想，这样难道不行吗？

（叶子的旁白：我妈妈从来都只帮老师说话，我只要服从就好。但这一次，妈妈居然站在了我的这边。）

第四幕 冰释前嫌

爸爸：热烈庆祝小叶子家第一次沟通会的成功召开！首先，邀请我们家最坚持自己想法的小姑娘叶子同学来发言。

叶子：（眉开眼笑地站起来）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我知道在申请加入足球队的事情上，我有很多让您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是您都包容了我。

爸爸：哎呦，不错哦，闺女都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不对，应该是“有理”取闹。记得下次要和爸爸妈妈好好说，在合理范围内，爸爸妈妈一定是最支持你的。

叶子：爸爸，您先别说话了。我要跟妈妈说（跑过去抱住妈妈），从小到大，您总是把老师的话当做圣旨，老师说了什么，您都一定执行，我没有想到这次妈妈会为了我跟老师产生矛盾。妈妈，谢谢您。

妈妈：妈妈什么都听老师的，是希望配合学校教育，想让老师觉得我们都很重视你。但是，妈妈不允许别人小看我们女人，无论在哪里，无论是谁，都不行！

爸爸：看看，我们妈妈就是不一样，有自己的原则，在下佩服！

叶子：妈妈，我还要跟您坦承一件事儿。其实，我不喜欢在家吃薯条，不是想跟您作对，而是因为有一回您给我炸薯条的时候，手上被油溅了两个大包，好久没有好，我看着特心疼，薯条再好吃，我都不想再吃了。（听着女儿的解释，妈妈的泪瞬间掉了下来。）

（叶子的旁白：我常想，坦诚这两个字这么简单，为什么我们都做不到呢？尤其是子女和父母之间如此亲近，但要坦诚却这么难。以后，我不想再隐瞒，也许坦诚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尾 声

在叶子父母与校方的积极沟通下，学校终于决定组建一支女子足球队。叶子的梦想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