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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身体动作理解人与环境:具身的社会认知

2018-02-21黎晓丹叶浩生丁道群

心理学探新 2018年1期
关键词:坐姿姿势隐喻

黎晓丹,叶浩生,丁道群

(1.湖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系,长沙 410081;2.广州大学心理与脑科学研究中心,广州 510006;3.认知与人类行为湖南省重点实验室,长沙410081)

1 引言

具身认知理论的核心思想是身体状态改变认知状态(“states of the body modify states of the mind.”)(Wilson & Golonka,2013),其中“身体状态”的范畴包括:各种相对独立的身体感觉通道(如触觉、温度、气味、颜色知觉、手部动作、头部动作等)、与身体相关的整体感知(如姿势、体感、空间感知)、面部表情等。大量的研究结果表明,身体与环境互动的经验是婴儿习得抽象概念和高级心理活动的基础(Smith & Gasser,2005;Williams,Huang,& Bargh,2009)。此外,身体经验与认知之间的耦合效应在婴儿认知发展过程中的效果比成年人更强(Jonna,Markus,& Rouwen,2016)。总的来说,具身认知是一种个体从发展早期便掌握的、通过建立身体经验和抽象概念、高级心理活动之间的内隐、双向影响机制来认知世界的方式(叶浩生,2017)。

具身认知视角下身体动作影响高级心理过程的行为学研究数量众多,主要集中在以下研究主题:扩张的身体姿势提高个体的权力感和趋近动机,蜷缩的身体姿势使个体感到缺乏安全感和信心(Carney,Cuddy,& Yap,2015);紧握拳头可使男性个体感受到更强大的力量(Schubert & Koole,2009);做向上抬头的动作可提高个体的积极情绪体验,低头向下的动作带来消极情绪体验(Leitan,Williams,& Murray,2015);清洁动作可降低个体的不道德感和提高道德判断的标准等(Zhong & Liljenquist,2006)。越来越多的行为学和神经科学的研究证明了身体对认知的影响是多元的,例如身体拥有感(body ownership)对感知觉和态度的改变、虚拟环境和虚拟身体在身体动作影响认知的过程中起调节作用等(Carr & Winkielman,2014)。这些研究结果显示出动作认知并不是可表征的图式,而是一种身体与环境互动的认知模式(Koziol,Budding,& Chidekel,2012)。

纵使行为研究的结果证明了上述研究主题中谈及的身体动作和高级心理过程具身效应的存在,然而这些高级心理过程的认知神经机制还处于初步的研究阶段。目前已开展的相关神经机制研究中,部分是探究在身体动作引起这些高级心理过程时,大脑所激活的脑区与神经回路。例如,学者们发现洁净动作与道德感的具身隐喻效应不止激活了大脑的感知运动系统(Schaefer,Rotte,Heinze,& Denke,2015),感知运动系统的激活程度还可预测其具身效应(Denke,Rotte,Heinze,& Schaefer,2016)。此外,道德威胁后的洁净动作降低了个体大脑的内侧前额叶和右脑岛的活跃程度,而使用洁净图片刺激的启动则降低了个体的执行控制脑区的活跃程度,这说明了身体的洁净动作与洁净图片所启动的道德隐喻效应在大脑机制上是有差异的。洁净的身体动作更能减少不道德事件引起的愧疚情绪,而洁净图片刺激却影响了运动脑区和道德相关脑区的功能性联结,激活了个体对洁净动作的趋近(Tang,Lu,Su,Liang,Mai,& Liu,2017)。身体经验对社会认知的影响远远不止是一种有或无的效应,而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认知过程。另一方面,目前能为身体动作的具身社会认知神经机制的研究提供相对成熟的证据集中在知觉和情绪这两大领域。

2 身体动作对知觉的影响

总的来说,与身体动作相关的知觉有身体知觉、空间知觉、运动知觉。人类对身体知觉(body awareness)、身体的拥有感(body ownership)是一种晚期的、高级的认知加工过程(Moseley,Gallace,& Spence,2012),也是整合多种感觉通道的、复杂的认知系统(Gentile et al.,2015;Pia,Garbarini,Fossataro,Burin,& Berti,2016)。当向被试提供一个与本体不一样的虚拟身体去完成某种价值相关的态度评定任务时,被试的态度会随着虚拟身体的体感感知变化。例如白人被试使用虚拟的黑人身体会降低其种族偏见,原因在于黑人身体与对黑人的种族歧视有隐喻联结(Maister,Slater,Sanchez-Vives,& Tsakiris,2015)。过去的认知心理学研究中,对身体作为认知主体的认识既受限于计算机认知模型占据主流的研究趋势,也受到研究技术的限制。如今,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已被心理学应用到研究当中,个体对本体的体感、虚拟身体的感知及其动作将如何影响认知已是研究热点。

个体在进行手部抓握动作时,与上视野相比,大脑在视觉加工下视野时处于更活跃的状态。研究者认为,这是因为人类手部能更好地抓握位于下方的事物(Rossit et al.,2013)。这也说明我们的空间知觉十分依赖于我们的身体和动作的经验。某些身体动作通过空间知觉与抽象概念产生隐喻联结(如推远与消极事件、拉近与积极事件、抓握与易掌控事件等),这些联结效应的机制既随着身体动作的使用情况而改变,其中抽象概念的属性、空间距离和个体的身体动作之间亦会互相影响。Wang等(2015)使用ERPs考察了空间距离对判断效价词的影响机制,他们要求被试通过推动或拉动鼠标滚轮来判断词汇的正负效价,词汇的呈现位置与被试的距离有远和近两种水平。研究者将拉近积极词汇和推远消极词汇两种条件合并为一致条件,推远积极词汇和拉动消极词汇两种条件则合并为不一致条件。其研究结果发现当词汇以短距离呈现时,与不一致条件相比,被试在一致条件下对词汇的判断反应时更快以及脑电P2成分的波幅更大。然而,在词汇以远距离呈现时,一致条件与不一致条件下的结果并没有显著的差异。即是说,身体动作与抽象概念的隐喻联结在空间知觉的不同维度上有不同的效应。事实上,大部分身体经验的感知随着空间知觉的变化而变化,同时空间知觉是环境的重要构成因素。因此,当研究者试图探究具身效应与空间知觉的关系时,空间知觉无法从本质上作为与身体经验分离开的变量。

相对于空间知觉来说,运动知觉更依赖于个体身体的主体感知和整体感知。日常生活中,个体在运动的同时进行距离、动作等认知判断才能保持正常运动。身体动作在运动知觉的过程中与认知判断形成无意识的隐喻联结,从而建立了身体动作在运动知觉中对认知判断起关键作用的具身隐喻认知方式。当个体在运动感知中进行认知判断时,身体动作的实施激活了具身隐喻效应,从而使认知判断更为准确。不管个体的身体是否健全,身体动作与认知判断的隐喻效应依然存在。当个体观看健全个体运动上肢时,先天无上肢被试与对照组的健全被试的大脑感知机制是十分接近的(Vannuscorps & Caramazza,2016)。对上肢残缺的个体来说,他们使用病态上肢进行动作并不能促进认知任务的正向具身效应,而是导向了错误估计,但是当他们观察健全个体做相同动作时,却能使认知任务的估计更正确(Garbarini et al.,2015)。因此,个体的运动感知模式既有先天的大脑机制,亦有后天参与环境中形成的因素。Lepora和Pezzulo(2015)使用鼠标追踪任务获得被试移动鼠标的轨迹、速度和决策准确度来评估他们提出的具身决策模型(embodied choice model),他们认为具身决策是通过动作的准备、执行与决策之间相互影响的动力系统,这种机制有助于个体做出更正确的决策并加快决策的速度。生态学视角逐渐被考虑到决策神经科学的研究中,使研究者们更注重决策时的环境因素(Pearson,Watson,& Platt,2014)。

综合以上研究来看,“具身”这一概念逐渐以更微观的实验范式及其影响机制融入到当前相关领域的研究中。诚然,在理论的层面上,目前的研究证据仍无法支撑身体动作以主体角色在认知中发挥关键作用的观点。这种局面与具身认知理论内部的不成熟与缺陷有较大的关系,例如“弱具身”与“强具身”之间的争论(叶浩生,2014;郑皓元,叶浩生,苏得权,2017)。以身体动作影响知觉的神经机制研究为例,对身体动作的定义能否区别于环境变量而存在,或者说这在实验设计与程序要求十分严谨的神经科学研究工具上是难以取得一个平衡点的。

3 身体动作对情绪的影响

根据具身模拟理论,个体在社交时通过一种无意识的、自发性的面部表情模拟来理解对方的情绪。而我们不止通过模拟来理解情绪,某些身体动作与某些情绪形成了一种内隐的自动化联结。因此,面部表情既是与环境进行互动的交流方式,也是与情绪概念形成隐喻联结的面部动作。当面部表情在发挥不同的功能时,大脑所激活的区域也是不同的。当我们被动地接收社交对象的情绪时,我们大脑激活的是初级运动皮层;当我们社交进行表情模拟时,大脑激活的区域是右侧海马;社交时情绪传染的自动化反应则激活的是内侧颞叶(Schilbach,Eickhoff,Mojzisch,& Vogeley,2008)。此外,个体对情绪的加工也会随着自身的面部动作的不同及其与当时的环境因素是否一致而产生差异。如个体咬着笔做出微笑的面部表情不止为被试带来积极情绪体验,这种情绪的具身效应还可影响到个体的视觉加工。Sel等(2015)要求被试分别用嘴咬着笔做出微笑表情、中性表情、不舒服的表情,并记录其对积极、中性、消极图片进行反应的脑电信号,他们发现被试做微笑表情时对中性图片和积极图片的脑电信号的激活程度十分相似。而在实验操控中通过让被试用嘴巴夹筷子等动作限制被试其他的面部动作时,面部动作与所判断的情绪图片的一致性影响被试对情绪的感知,并且这种一致性的脑部电位活动在400毫秒左右便可表现出差异(Davis,Winkielman,& Coulson,2017)。

情绪除了使用面部动作来表达,还可以通过某些身体姿势来表达,例如双手举起置于头部前方、腿部向后退的姿势表达的是恐惧情绪,扩张的身体姿势表达的是积极情绪等。有学者发现个体在观看表达恐惧情绪的身体姿势时,大脑的梭状回和杏仁核被激活,与恐惧表情所激活的大脑区域十分接近(Hadjikhani & de Gelder,2003)。当个体处于较高的意识唤醒水平时,其观看表达恐惧情绪的身体姿势图片所激活的大脑区域比一般的意识唤醒水平时所激活的脑区更复杂(Tamietto et al.,2015)。另外一种已有一定研究数量的情绪性身体姿势就是扩张身体姿势。与蜷缩姿势相比,扩张姿势能让个体体验到更积极的情绪。Harmon-Jones等人进行了一系列关于倾斜向前、向后仰、直立的三种坐姿和趋近动机、积极情绪的关系研究。他们让被试分别保持三种坐姿并对着笑脸图片微笑,同时记录下被试的脑电信号,该实验结果表明处于倾斜向前坐姿时,被试的左侧额叶比其他两种坐姿的脑电信号更大(Price & Harmon-Jones,2011)。另外一个实验则要求被试保持三种坐姿,对让人有欲望的图片和中性图片按键反应,同时记录下被试的脑电信号,结果显示与后仰坐姿相比,被试在倾斜向前的坐姿时,对让人有欲望的图片比中性图片时左侧额叶脑电信号更大(Harmon-Jones,Gable,& Price,2011),其脑电晚期成分的波幅更大(Price,Dieckman,& Harmon-Jones,2012)。与直立坐姿相比,后仰扩张的坐姿则会降低被试的趋近动机和积极情绪,也可让被试对认知失调行为进行合理化,如Harmon-Jones等人在实验中设置高难度和低难度的颜色辨别任务,被试在直立坐姿时产生了认知失调的合理化,即对困难任务的积极评价更高,而后仰扩张坐姿时对困难任务的合理化却降低了(Harmon-Jones,Price,& Harmon-Jones,2015)。

总而言之,我们的面部或者躯体的动作既可成为一种情绪,也可影响对情绪的感知。当身体动作做为一种情绪时,随着我们改变的动作受到影响的便是我们的情绪,从而所感知的环境和行为也有可能受到影响。如上文提及的扩张身体姿势启动的积极情绪与趋近动机导致个体对认知失调的合理化行为。

4 展望

在具身认知(embodied cognition)理论掀起“认知的身体转向”热潮之前,动作认知(motor cognition)理论是探究个体在身体动作的一系列状态中(例如动作计划、预测、控制等)的认知过程的重要理论(Wolpert,Ghahramani,& Jordan,1995;Miall & Wolpert,1996)。相对而言,具身认知理论对个体的身体动作状态的解释范畴更广泛。原因是在动作认知理论中,身体是动作认知的客体和工具,而在具身认知理论中,身体是认知的主体,并非工具。换言之,个体在进行身体动作时,身体所感知到的才是影响认知过程的核心部分。Jeannerod认为动作脑区的神经元通过对物体的形状、大小、颜色等进行编码,并形成相应的视觉运动图式或者动作表征(Jeannerod,Arbib,Rizzolatti,& Sakata,1995;Jeannerod,1994)。在Wolpert等人提出的动作认知理论中,他们认为大脑在实施某个抓握动作前会对其所处的环境信息进行输入和估计,随后中枢神经系统发出动作指令,而个体在执行动作的同时,中枢神经系统亦会根据反馈的环境信息对身体感知状态和动作进行下一个阶段的预测和调整(Wolpert & Ghahramani,2000)。可见,动作认知理论认为环境是反馈与调节的信息来源。而具身认知理论认为,环境并非只是提供信息的客体,其与身体体验无法脱离,环境与身体形成了一个互相影响的动力系统(Vilarroya,2014)。

有学者认为具身认知神经机制研究结果与动作认知理论模型、认知的计算模型的研究结果有一定的重合,因此具身认知理论只是一种新的视角取向(Mahon & Caramazza,2008)。同时,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倡整合大脑认知的计算模型与具身认知神经机制模型(Thill,Caligiore,Borghi,Ziemke,& Baldassarre,2013)。然而,依然有许多高级心理过程的具身效应未探究其神经机制。前文提及的身体扩张程度与权力感、身体动作对自信与决策的影响等神经机制研究为具身社会认知神经机制提供有力而充实的证据。事实上,近年来高级心理过程的具身效应的行为学研究数量庞大,至今依然缺乏其神经机制研究的现状可归因到身体动作变量的操作这一问题上来,因此,关于在实验技术上操作身体动作变量也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虚拟身体与虚拟环境可以是其中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法。虚拟身体与环境的实验技术十分新颖,此领域关注个体对虚拟身体与环境的感知研究,未来可使用此技术来加强对具身社会认知神经机制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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