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路∗

黄谋琛

内容提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改革开放40载，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辉煌成就，社会结构体系得到优化，社会主体解放思想、释放活力。因此，改革开放具有战略意义，事关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也为世界现代化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改革开放没有完成时，只有进行时；所以，我们必须改革开放再出发，坚持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试点推进和大刀阔斧三个相统一。

中华民族作为具有五千多年(有明确文字记载)文明史的民族，曾经长期居于世界领先水平，但长期的闭关自守把中国搞得贫穷落后以致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于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成为每一位中华志士仁人矢志不渝的奋斗目标。改革开放则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

自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以来，迄今已有40载，学界对改革开放做了全方位探讨。特别是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来，研究主要体现在基础研究、政策研究、行业指导、经济信息、职业指导、党的建设与党员教育六个方面，其中前述两者尤甚；学科分布于政治学、经济学、民族学、行政管理、中国共产党和马克思主义研究；研究成果涉及改革开放的重要论述、科学把握、经验方法、方向指南、结构协调、目标方案、体制制度、现实启示等。可以说，改革开放是重大决策，我们应该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回顾过去、立足现在、放眼未来，这对于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具有重要价值。

一、改革开放的辉煌成就

世界是过程的集合体，改革开放也是一个历史过程。所以，我们要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看待、分析这一历史进程，只有这样，才能把问题看透、把成就看全、把趋势看清。在马克思主义看来，社会是一个有机体，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经济社会建设取得了伟大成就，包括建立了独立的、较为完整的工业体系，完成了“两弹一星”工程等，为推进经济发展和维护国家安全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正如邓小平指出的：“如果60年代以来中国没有原子弹、氢弹，没有发射卫星，中国就不能叫有重要影响的大国，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国际地位。这些东西反映一个民族的能力，也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标志。”[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 279页。然而，我们在艰辛探索过程中也遭遇了一些挫折，温饱问题长期没有解决。

邓小平总结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反面教训、特别是“文革”教训，实现了改革开放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重点的转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我国进入改革开放时代的标志，邓小平是我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改革开放40年，我国社会发生了沧桑巨变。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的5年变革是深层次的、根本性的，正如十九大报告总结的“全面深化改革取得重大突破”。

当前，我国正处于“双重转型”时期。改革开放使我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和信息化社会转型、社会发展由结构单一向结构优化转变：从1982年党的十二大提出“两个文明一起抓”到2002年党的十六大提出“三位一体”；从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由此构成“四位一体”，再到十八大提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如今，我国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就科研经费投入来说，根据《华盛顿邮报》报道，2015年美国研发投入占世界约两万亿美元投入的26%，中国占比为21%，位居世界次席。我国从不能造飞机，到现在科技领域从跟跑向并跑、领跑迈进。坐落于贵州的全球最大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即“中国天眼”)，比美国的阿雷西博305米口径望远镜的综合性能提高约10倍；由中国科学院院士潘建伟团队突破的量子通信是目前全球唯一不可窃听破译的无条件安全通信，其研究成果——量子通信传态入选《科学》杂志“百年物理学21篇经典论文”和“年度十大科技进展”；我国自主建设的卫星导航定位系统——北斗系统与美国GPS和俄罗斯GLONASS对标；超级计算机“神威太湖之光”和“天河二号”连续四次分获冠亚军；载人潜水器“蛟龙号”为世界下潜能力最深的潜水器，下潜深度超过7千米；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高铁“复兴号”远超德、日，成为中国的一张亮丽名片；1994年因特网进入中国，迄今我国网民数量突破7亿，等等。

改革开放使我国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长期的计划经济体制虽然曾经一度发挥积极作用，但其体制僵化、机制不灵的弊端也随着社会的发展日益凸显。1978年12月，安徽凤阳农民的一抹抹手印拉开了农村改革的序幕。随着人民公社的瓦解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落实，农村改革开放启动：乡镇企业异军突起，江苏华西村调整产业结构，转移剩余劳动力，1980年就成为首个亿元村；大邱庄、南山村、南街村、圭叶村、滕头村、西王村、合寨村等一批村庄都以其特色彩笔书写农村改革的画卷。从1984年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到2003年十六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再到2017年将党章总纲第14条段中的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改为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由此勾勒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蓝图，明确定位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我国稳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是世界第一大工业国、贸易国和外汇储备国。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为827 122亿元，按目前美元汇率计算约为13万亿美元，超过欧元区19国的总和，是1978年的224.8倍；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59 660元，是1978年的154.9倍；按照世行标准，我国入列世界中等收入国家。此外，我国脱贫成果举世瞩目，按照联合国现行标准，我国脱贫人数占同期全球减贫人数的70%以上。

从社会主体来看，改革开放40年春风化雨，调动了亿万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激发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展现了中国精神和中国力量。1977年恢复高考，改变了众多人的命运。中国人民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把贫穷落后的帽子扔进了太平洋。我国人民坚持实践第一的观点，勇于探索，不仅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还提出了依法治国、创新型国家的时间表、路线图，“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观念深入人心，竞争意识、法治意识、公平意识得到显著增强。当然，其间也不可避免会遭遇一些问题，如环境污染、空巢老人、留守儿童、空心村、城中村、大城市病、食品安全、国家安全、贸易保护主义等逐渐突显，需要我们正视并通过全面深化改革加以解决。正如习近平说的那样：“就是改革再难也要向前推进，敢于担当，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注]《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 2014年，第101页。

二、改革开放的战略意义

改革开放是实现我国战略目标的必由之路。无论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国发展进步的法宝。改革开放40年，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可谓弹指一挥间，但它产生的深远影响难以估量，因而改革开放具有战略意义。正如习近平指出的：“战略问题是一个政党、一个国家的根本性问题。战略上判断得准确、战略上谋划得科学、战略上赢得主动，党和人民事业就大有希望。”[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45～46页。改革开放对我国的全局乃至长远发展都具有极其重大的影响，体现在：改革开放既关乎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也为世界各国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一)改革开放事关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

改革开放事关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这毫不夸张。邓小平说：“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注]④⑥ 《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 113、90、213页。，他甚至断言：“再来个闭关自守，50年要接近经济发达国家水平，肯定不可能。”④习近平说：“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也是决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招。”[注]中共中央宣传部编：《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十讲》，北京：学习出版社，2018年，第43～44页。由此可见，我们要把改革开放上升到国家命运的高度来看待。国家命运是好是歹也许有众多因素，但关键的就那么几招，改革开放就是其中一招。晚清时期，西方国家已经开启产业革命，英国成为头号工业强国，到处殖民扩张；而由于封建统治者夜郎自大，自命不凡，安于现状，不思变革，中国国力逐渐衰微，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社会由此落入被侵略奴役的命运：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不计其数，外国人在中国犯罪，中国无权审判，等等。从技术社会形态来说，中国虽然很早就发生第一次革命即农业革命，进入农业社会，却长期处于农业社会，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而一些西方国家已经发生第二次革命，即工业革命，步入工业社会，是机器大工业的社会化生产。对此，邓小平一语破的：“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⑥。改革开放正是革除了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性障碍，打破思想禁锢，调动人们干事创业的积极性；这样，生产力发展迅速，生产关系得到变革，农村包产到户，允许雇佣劳动和发展个体和私营经济和“三资企业”，我国在经济体制、经济制度方面的探索也取得很大成就，综合国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明显改善，我国开始大踏步追赶时代潮流。历史告诉我们：“改革开放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活力之源”“强大动力”[注]⑧ 习近平：《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4年，第3、2页。，“改革开放是我们党的历史上一次伟大觉醒，正是这个伟大觉醒孕育了新时期从理论到实践的伟大创造”[注]⑧ 习近平：《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4年，第3、2页。。

(二)中国改革开放为世界现代化贡献中国方案

我国改革开放不仅改变自身贫穷落后面貌，也深刻影响着世界，为世界、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现代化理论源于马克斯·韦伯和迪尔凯姆，其理论基础是塔尔科特·帕森斯的结构功能主义的社会行为主义。该理论认为，现代化就是由传统向现代演进的过程，包括经济、政治和社会诸领域；并且提出两个假设，即世界现代化发展历程相似，欧美现代化是必经阶段。现代化是整个社会的现代化，现代化理论作为西方发展理论中的经典理论有其合理性，对于我国实现现代化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但它的两个假设未免太绝对，如此有失偏颇。我国现代化历程就是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发挥后发优势，实施赶超战略，走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如今我国一些科技领域实现跟踪、并跑、领跑，短短几十年就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改革开放把中国引入现代化的康庄大道。改革是中国现代化的内生动力，不断消除体制机制弊端；开放是现代化的外引动力，不断产生压力倒逼效应。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就雄辩地证明，我们不仅解决了近14亿人的吃饭穿衣这一难题，也为世界发展做出了贡献。中国40年的高速发展，提升了国人的消费能力；中国物美价廉的商品为世界各国人民带来生活便利，中国人出国旅游、购物、留学为世界各国发展带来巨大的市场和广泛的机遇，目前对世界经济发展的贡献率超过30%。中国打开国门，让世界各国的充裕资本和商品找到投资场所和销售市场，使得它们的人才、技术、管理经验在华有用武之地，实现价值增值。根据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公告，2018年5月1日起，我国对包括抗癌药在内的所有普通药品、具有抗癌作用的生物碱类药品及有实际进口的中成药实施零关税；7月1日起，将税率分别是25%、20%的汽车整车关税下调至15%，税率分别为8%、10%、15%、20%、25%的汽车零部件关税下调至6%。这些改革开放举措不仅有利于国内消费者，也利于全球药品生产商、汽车及其配件企业出口，对于全球药业、汽车业健康发展具有积极意义。中国顺应全球化潮流，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改革开放的中国与世界相互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逐渐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和世界和平的建设者，中国的改革开放也为意欲实现现代化的国家提供了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

三、改革开放再出发

当然，我们不能自我满足、止步不前，因为改革开放没有完成时，只有进行时。列宁说过：“我们庆祝伟大革命的纪念日，最好的办法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还没有完成的革命任务上。”[注]《列宁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12页。对改革开放40周年最好的纪念就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新三步走”战略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我们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重整行装再出发。如何进一步推进改革开放？《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是一个很好的顶层设计，阐述了指导思想，提出了改革的时间表、路线图和战略设计，我们应该把这个方案落实好。当然，在改革开放的实践中肯定会碰到许多新情况、新问题，照笔者看应该做到“三个相统一”。

(一)坚持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相统一

改革开放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是一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革命。政党作为上层建筑，自然需要适应由生产力发展及其引起的经济基础的变革，需要自我革命。如果政党能够敏锐地意识到这种革命，它就会自觉变革；如果熟视无睹，就会迟滞拖延变革。尤其是改革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这些人中的既得利益者会以种种手段阻挠任何可能有损其利益的行为。苏共执政74年，一瞬下台，为什么？其中固然有很多原因，但是，苏共党内领导干部掌握权力、资源，享有各种特权，而广大党员和普通民众的主人翁地位却有名无实，因此，既得利益集团成为寄生虫、成为社会的异己力量，一旦导火索点燃，国家解体、政党下台难以避免。所以，要规避塔西佗陷阱，必须坚持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相统一。

打铁必须自身硬。如何才算硬？按照党的十九大报告，当真正把我们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就可以说我们党坚硬如钢铁了。由此可知，自我革命是党的建设目标的重要内容。然而，要建设成为这样的政党并非易事，因为一些意志薄弱者腐化堕落、一些思想僵化者落后于时代，也难免、甚至经常发生在一些党员领导干部身上。只有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建党相结合，以德治党和依规治党相结合，软硬兼施、刚柔相济；打虎拍蝇不松劲，反腐肃贪不停步，正风肃纪不歇脚。要敢于拿自己开刀，刀刃向内，用手电筒照自己，防止蛀虫、毒瘤和灯下黑。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不仅保持反腐的高压态势，还加强制度建设，“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注]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1页。，清理废止了一批红头文件和规章制度，通过发布了包括“八项规定”、《中国共产党地方委员会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党组工作条例(试行)》《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巡视条例》《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发展党员工作细则》等一系列党规，为全面从严治党提供规则保障。

(二)坚持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相统一

目标就是方向。共产主义是我们党要实现的最终目标，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我们的长期目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我们的近期目标。改革开放依照时间长短可以划分为近期、中期、远期目标，或者短期、中期和长期目标；依照社会结构划分为经济目标、政治目标、文化目标、社会目标和生态目标；依照逻辑关系还可分为总目标和分目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注]《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3年，第3页。对于不同领域和不同行业的改革具体目标当然也有不同。一般而言，在改革实施方案中都会予以明确。例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深化职称制度改革的意见》提出的主要目标就是：专业技术人才队伍结构更趋合理，能力素质不断提高；工程、卫生、农业、会计、高校教师、科学研究等职称改革任务力争3年完成；设置合理、评价科学、管理规范、运转协调、服务全面的职称制度力争5年基本形成。

要实现目标就必须善于发现、解决问题。习近平同志强调：“完善落实机制，从实际出发、从具体问题入手，见物见人，什么问题突出就着重解决什么问题，使改革落地生根。”[注]《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北京：外文出版社, 2017年，第108页。问题就是矛盾。我们知道，人类社会充满矛盾，没有矛盾就没有世界。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由于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在一定程度上也由适应到不适应甚至成为生产力发展的桎梏；劳资纠纷、医患冲突、收入差距、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等都是这些矛盾的体现，这些问题自然妨碍目标的实现，解决这些问题就能接近目标。这样，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改革势所必然。如多年来群众对医疗卫生问题反映强烈，因病致贫的家庭也并非个案。鉴于此，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必须坚持问题导向，解决看病贵、看病难、报账难问题，要从制度机制上切断医生拿回扣、吃提成的利益链，解决医疗资源分配不均衡、异地就医不便、基层医生缺乏等诸多问题。

(三)坚持试点推进和大刀阔斧相统一

解决问题、实现目标必须坚持试点推进，但试到一定程度就必须大刀阔斧。试点推进可以说是改革开放的较为稳妥之策，因为这是前无古人的事业，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但又是改革开放的重要经验。正因如此，使得我们可以有效管控风险，降低改革开放的成本，避免引起巨大的社会震荡。所以，邓小平说摸着石头过河。其实质说到底就是尝试。如果尝试成功，就总结经验，择机推广，扩大战果；如果尝试失败，就吸取教训，继续摸索，直到成功。小岗村的家庭联产承包制、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是农民的发明，我们党顺应人民意愿，及时总结经验，后来进一步扩大范围，全国推广，结果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解决了农民的吃饭问题。创办经济特区也是如此，开始是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后来增加海南。由经济特区推至沿海，由沿海推至内地，由沿江推至沿线、沿边、沿路，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改革开放大格局就此形成。

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加快实施自贸区战略，与多边贸易相比，这是更高水平的开放。中国不仅实施国际自由贸易区，包括与澳洲、韩国、东盟签订自贸协定，而且在国内也搞自贸区试点。2013年9月首先从上海开始，划出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等4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面积为28.78平方千米，次年底扩至120.72平方千米；2014年该设置推广至津、粤、闽自贸试验区，2017年3月新增辽、浙、豫、鄂、渝、川、陕7个自贸区，形成“1+3+7”格局试点推进。自贸区的核心在于制度创新，要将自贸区经验加快复制、分批实施推广。2018年出台的《中共中央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把海南也列入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还要试水建设自由贸易港。

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在试点推进甚至大规模推广中会触及各种利益关系，碰到种种困难甚至重重阻力，这时就需要大刀阔斧。倘若没有这种魄力，就难以推广，试点就失去意义。历史上我国进行了多次机构改革，但似乎陷入精简—膨胀的怪圈。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仅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专门研究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列出任务，为改革开放提供了系统的顶层设计；而且，中共中央印发《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在2018年“两会”期间通过公布《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改革机构设置，优化职能配置，建构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高效的党和国家机构职能体系，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制度保障。这可是整合职能、减肥瘦身，是对上层建筑革除体制机制障碍，以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可谓大刀阔斧、力度空前。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改革开放以来，风雨无阻，历史巨变，人民生活自温饱不足向全面小康跨越；党的十八大以来，励精图治，成效卓著，中华民族正在由富起来向强起来迈进。历史和现实表明：改革开放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今天，我们要答好新时代考卷，将改革进行到底，为实现“新三步走”战略目标而不懈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