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及路径选择
2018-02-19周秀琼
周秀琼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以“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加强创新能力开放合作,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1]。“一带一路”建设是在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下,把握我国重要战略机遇期,推动对外开放的新举措,也是基于新安全观的周边外交新方略。“一带一路”建设是一项造福沿线各国人民的大事业,也是一种国际合作新模式。“一带一路”建设包括沿线各国的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等“五通”重要内容。由于“一带一路”沿线各国语言、文化、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和差别,这既形成了各方优势互补和合作共赢的基础,也给实现“五通”带来了很大挑战。加强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及实现路径研究,培养大批与“一带一路”建设要求相适应的人才,是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支撑和保障[2]。
一、研究述评与问题的提出
人才是“一带一路”建设的支点和关键,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人的因素无疑是一个重要因素。无论是解决“一带一路”愿景与目标构思的理论问题,还是推进建设实施的实践问题,关键都在人才。“一带一路”建设离不开创新创业人才、国际组织人才、非通用语言人才、华人华侨人才、海外高端人才以及急需领域专业人才等各类人才的支撑和保障[3]。学界对“一带一路”人才培养的主要研究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语言人才培养方面
学者刘川、黄华宪认为,伴随着国家一系列自贸协定的签署、“一带一路”倡议和 “中国制造2025”的实施为国家及地区经济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也给高校的外语教育带来了新的挑战[4]。学者海淑英认为,为适应新形势下国家对于复合型外语人才的需求,俄语专业要积极探索并创新“俄语+中亚语”人才培养模式,依托办学特色和优势进行教学改革,不断提高人才培养质量[5]。学者康歆媛认为,面向“一带一路”倡议,民办高校在外语人才培养方面存在人才培养方向把握不准、人才培养同质化倾向严重、人才培养模式相对滞后等问题。为此,民办高校应创新外语人才培养模式,结合信息技术灵活教学[6]。有学者从微观实践领域对“一带一路”语言人才供给进行研究,学者马艳对宁夏阿拉伯语人才培训和输出进行了实证研究分析[7],学者高皇伟,吴坚以印度尼西亚亚洲国际友好学院为例探讨了越南语、泰语等东南亚语人才培养[8],学者安巍、苗正达探讨了“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的法律俄语人才培养模式[9]等,探讨了通用及非通用语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与对策,研究提出了依托办学特色和优势进行教学改革、加强课题内涵拓展、创新教学内容和方法、科学设置教学体系、优化人才培养过程等人才培养路径,进一步提高适应“一带一路”建设的人才质量。
(二)加强专业及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方面
郭福春、王玉龙主要就专业技术技能型人才[10],杨大刚就航运金融人才[11],王林就石油专业国际化人才[12],张兄武、谢冉就建设工程国际化人才培养[13],黄进就法治人才[14],彭秀芳、林森等就交通行业人才[15],程时兴、刘莉琳等就高铁人才[16],海南就安全管理高端人才[17],刘剑飞就轨道交通国际化技术技能人才[18],郭丽峰就西部科技人才[19],刘建华就茶贸易外语人才[20]等方面进行了研究。上述研究重点分析了专业及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主要路径,并从人才培养目标、师资队伍建设、能力塑造靶心、国际交流渠道等方面提出了加强“一带一路”建设人才培育的主要途径。
(三)人才支撑“一带一路”建设,加强国际化人才培养方面
周谷平、阚阅提出“一带一路”愿景与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创新创业人才、国际组织人才、非通用语言人才、华人华侨人才、海外高端人才以及急需领域专业人才等各类人才的支撑和保障[21]。阚阅、周谷平就“一带一路”背景下的结构改革与创新人才培养提出要形成科学理解和正确认识、加强制度建设和体制改革、注重整体推进、重视国际合作和教育交流等具体途径[22]。陈海燕就“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与新型国际化人才培养提出加强外语能力、跨文化能力培养,尝试建立与国内国外相关机构联合培养人才的新模式[23]。在人才支撑“一带一路”建设视角下,寸守栋、杨红英就知识创新理论下的企业国际化人才培养[24]、韦红彤、唐启焕就民族文化人才培养模式[25]、张德军就人才需求与高等教育支撑路径[26]、周龙英就高等教育路径等进行了探究分析[27]。
从上述学界研究重点和研究方向来看,有关“一带一路”人才培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言人才、专业及职业教育人才、国际化人才培养等方面。这些研究主要从单一角度对加强“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提出了独到见解或展开讨论,总体来看并未对“一带一路”建设急需哪方面人才、我国人才供给存在哪些问题、如何创新“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模式和路径等问题进行综合研究分析,而这些问题正是现阶段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强化人才支撑的根本所在。鉴于此,文章在系统分析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一带一路”人才服务的需求及供给、加强“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模式及路径,系统分析回答上述问题,提出“一带一路”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实现路径。
二、“一带一路”建设人才需求与存在的主要问题分析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虽已培养了大量具有国际视野、在国际事务和国际舞台上发挥重要影响作用的各类人才。但在“一带一路”建设新形势下,我国现行的人才培养仍存在不能完全适应“一带一路”建设和发展需求的问题。实现《共建“一带一路”愿景与行动》提出的“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根本在于民心相通,而核心在于培养大批熟悉和了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的复合型人才以及关键领域的专业人才,迫切需要加强与沿线国家的“人才互通”[28]。
(一)“一带一路”建设人才需求分析
截至2016年底,“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总人口约44亿,经济总量约21万亿美元,分别占全球的63%和29%[29]。“一带一路”建设是扩大和深化对外开放、构建开放发展新格局的新机制新模式。要实现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互联互通,既要重视道路交通等基础设施的“硬联通”,也需要强调规则制度的 “软联通”,但更为重要的是文化教育的“人联通”[30]。“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党和国家的一系列重要举措和文件均传递出加强 “一带一路”人才培育的信号,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做好新时期教育对外开放工作的若干意见》(中办发〔2016〕10 号)提出,实施“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促进沿线国家教育合作,加强教育互联互通、人才培养培训等工作;又如教育部《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教外〔2016〕46 号)更是明确将“提供人才支撑”作为主要任务等等。
1.“外语+专业技能”式“国别通”人才。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语言是实现“五通”的基础,“一带一路”倡议落实需要语言铺路[31]。“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使用的语言约2488种,占人类语言总数的1/3以上,其中官方语言和通用语言约有56种,境内语言在100种以上的国家就有8个,语言环境十分复杂。在这56种语言中,国内院校尚未开设的语言有11种,仅有1所高校开设了包括阿尔巴尼亚语等11种语言,涉及阿尔巴尼亚等13个国家[32]。同时,“一带一路”沿线的65个国家中,尚有28个国家未开设中文专业,尚有16个国家未开办孔子学院,立陶宛等20个国家仅有1所孔子学院,孔子学院在10所以上的仅有泰国和俄罗斯。从我国相关外语人才和相关国家汉语人才的培养与储备来看,不丹等5个国家所涉及的官方语言或通用语言尚未在我国开设,且其境内也没有孔子学院,亚美尼亚等3个国家境内没有开设中文专业,且其官方语言没有在我国开设[33]。需要指出的是,“一带一路”建设在推进落实的过程中需要大量“外语+专业技能”的“国别通”式人才,目前国内高校专业设置中很难满足这样的人才需求。同时“一带一路”建设可以用英语等作为通用语,但这种通用语只能达意、难以表情,只能通事、难以通心。欲表情、通心,需用本区域各国各族人民最乐意使用的语言[34]。
2.“文化通+国际工程项目管理”人才。“一带一路”沿线大部分为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基础设施条件差异大、配套设施不完善、产业发展水平不高等问题突出,因而基础设施建设和项目投资建设成为“一带一路”合作的关键领域。据亚洲开发银行测算,从2010年到2020年,亚洲地区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和维护的费用高达近8万亿美元,涉及989个交通运输和88个能源跨境项目,重点集中在东南亚地区[35]。项目涉及国意愿非常强烈,希望以项目建设带动本国经济平稳快速发展。而当前,我国的项目管理企业与国际企业相比仍存在一定的差距,尤其是在建筑标准方面,尚未与国际标准接轨。“一带一路”建设的成功与否,取决于一个个项目的成功,而一个个项目的成功在于管理的成功,需要一批熟悉“一带一路”国家经济社会政策、风俗民情,拥有丰富工程管理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人才,并需要具备国际工程建设的法律知识,拥有良好的交往谈判能力。
3.高素质的“国际商贸+国际营销”人才。“一带一路”建设带动对外贸易的快速增长。2017年,我国与沿线国家贸易额为7.4万亿元,同比增长17.8%。我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144亿美元,在沿线国家新签承包工程合同额1443亿美元,同比增长14.5%[36]。目前,我国与“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主要集中在铁路装备、航海、航空、能源石化、化工、农业、商贸流通等行业领域,远期则致力于文化互通、民心互通等方面。在“一带一路”大发展的基础上,推动这些行业领域的快速增长,需要大量懂经济产业、会经营管理、有国际企业工作经历等的国际化人才,尤其需要精通两国语言、了解商品的内涵、熟悉国际规则、熟练运用营销技能的人才。推动沿线各国特色产品和服务高效、快速地流通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目前,我国高素质的国际营销人才培养相对滞后,急需一批适应“一带一路”建设的创新型营销人才特别是专业素质过硬的营销队伍。
4.高素质涉外法律服务人才。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法律交流与合作是实现互联互通的重要保障。在与各参与国交往中,准确适用各国法律,有效进行法律协调,确保人员、资金和货物安全、高效流动,是顺利实现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等目标的关键环节,是公平合理解决各种矛盾和分歧的基本手段。在这个过程中,法律人才具有关键作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众多,涉及不同的国家制度、宗教、文化、市场体制和发展水平,存在大陆法系、英美法系以及伊斯兰法系等不同的法律体系,法律制度和法治发展水平差异较大,但高素质涉外法律服务人才严重不足,如北京的近一万名律师中仅有300名具备从事涉外法律工作的能力,上海五千多名律师中只有50名左右律师具备这样的素质和能力,其他省区的缺口更为凸显[37]。整体来看,我国法律服务业的国际竞争力还不强,高素质涉外法律服务人才比较匮乏业已成为“一带一路”建设人才供给的短板。鉴于此,2017年司法部、外交部、商务部、国务院法制办联合印发了《关于发展涉外法律服务业的意见》,对发展涉外法律服务业作出全面部署,并对发展涉外法律服务业作出了顶层设计,凸显了中央和国家对涉外法律服务业的高度重视,《关于发展涉外法律服务业的意见》要求围绕推进“一带一路”、自贸区建设等重大国家发展战略,为全面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提供法律服务。
5.企业投资海外本地化人才。中国企业“走出去”积极参加“一带一路”建设方兴未艾,我国企业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所需的人才主要通过外派和海外招聘两个途径,当前主要集中在推进“五通”建设的交通运输、建筑、信息通信、能源和金融、文化交流等产业领域。总体来看,我国企业投资海外人才本地化才刚起步,虽然改革开放尤其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以来,“中国热”“汉语热”“留学中国热”持续升温,但也要看到,由于语言、宗教、文化上的巨大差异和相距遥远等因素,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民众对中国仍然有距离感和陌生感。中国企业投资海外要想加强与本地市场的融合发展,就要尝试在模式、理念和思路上创新突破,培育、信任和重用懂得当地风土人情及市场需求的本地人才,推动资源配置的本地化、市场国情的本地化和营销方式的本地化。
(二)存在的主要问题分析
近年来,我国高层次人才规模逐步壮大,为“一带一路”建设储备了一定的人才,但与“一带一路”建设所需的人才要求相比,尚存在一定的差距,主要存在顶尖人才严重缺失、“国家通”人才相对不足、技工人才特别是高级技工人才相对缺乏、国际贸易人才匮乏等问题。
1.顶尖人才严重缺失。我国顶尖人才的流失数量和规模位居世界各国首位,主要是科学和工程领域顶尖人才,其滞留率平均达87%[38]。人才流失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包括科研环境和生产生活条件不能充分满足顶尖人才的培养需要等。顶尖人才的流失造成我国部分高层次人才匮乏,创新创业能力相对不足。同时,我国的人才布局不均衡不合理的现象比较突出,东部地区人才相对充足,而中西部地区严重缺乏。
2.“国家通”人才相对不足。据2016年中国与全球化智库(CCG)统计,美国和英国等西方国家是我国主要留学目的地国,其中,留学美国成为首选,约占出国留学的61.3%,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分别占10.5%、7.5%、5.6%,前往中东亚等“一带一路”国家留学的人数相对较少[39]。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内企业通过“一带一路”走出去,急需一批通晓该地区语言、熟悉当地政治文化风俗、熟悉国际规则、擅长国际交流的“外国通”人才。同时,也急需帮助“一带一路”国家培养一批了解我国文化、认同中国道路和熟悉中国标准的“中国通”。
3.技工人才特别是中高级技工人才相对缺乏。技工人才特别是高级技工人才缺乏,主要表现在:一是我国技工学生入学和毕业数量逐年下降。《2016年基础教育发展调查报告》显示,我国技工毕业生数、招生数和在校生数均呈逐年下降趋势[40],这与我国服务业高速增长、实体经济持续低迷有关,也显示出青少年从事实体企业工作的意愿在逐年下降。二是职业技术教育的结构失衡也造成高级技工人才缺失,大多数职业学校的专业设置主要面向社会服业,如财会、文秘、电子商务等,为制造业培养一线技工人才的专业相对较少。三是技术工人工作环境不如“白领”,部分高级技工人才不愿出国工作也造成技工人才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相对不足。
4.国际贸易人才匮乏。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实施,“一带一路”将成为继大西洋贸易轴心和太平洋贸易轴心之外的全球第三大贸易轴心,对外贸易将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新的经济增长点。预计未来十年,“一带一路”国家出口规模占比有望提升至1/3左右[41],这就急需大量懂得资本运作、货币流通、贸易规则制定及通晓“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规则的人才。然而,目前我国的对外贸易主要对焦于欧美国家,与“一带一路”的贸易合作相对较少,与此相对应的,与“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交流的人才相对匮乏。
三、“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模式和路径选择
人才是“一带一路”建设成败的关键性影响因素之一,伴随着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等五个方面的合作逐步深化,各类相关专业人才的需求显著上升,亟需探讨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和实现路径,源源不断地培养和造就各类“外国通”和“中国通”国际化人才,夯实“一带一路”建设人才基础和人力资本支撑,为“一带一路”建设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坚实的人才支持。
(一)“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模式创新
根据“一带一路”人才需求和供给现状,结合人才供给模式的理论研究,综合来看,“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模式主要可以采取以下几种:
1.基于人力资本管理的要素互补培养模式。人力资本理论是古典经济学派从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的不同作用来关注教育对促进生产发展、增加财富的研究。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穆勒、萨伊、马克思等学者先后对人力资本进行了研究,并形成了系统的研究体系。被誉为“人力资本之父”西奥多·W·舒尔茨认为“人力资本是对生产者进行教育、职业培训等支出及其在接受教育时的机会成本等的总和[42],表现为蕴含于人身上的各种生产知识、劳动与管理技能以及健康素质的存量总和”[43]。在早期以劳动力要素为中心的人力资本理论分析中,西奥多·W·舒尔茨认为人力资本在各种要素间相比较,其补充和替代作用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了……经济发展的核心就是实际知识以及人的智能的发展和传播,人类的未来要由人类的知识发展来决定[44]。人力资本对于“一带一路”建设具有重要影响,直接决定了“一带一路”的建设质量和建设水准。要素互补培养模式是基于人力资本理论联合“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校,发挥各自特色优势资源,特别是加强与非英语国家的联合办学,在培养小语种文化的同时,培养特种语言基本功扎实、专业技术能力强、能够迅速适应“一带一路”建设需求的高端人才。据教育部统计[45],截至2017年4月,全国经审批的各类中外合作办学机构达到2539个,其中本科以上层次项目和机构1248个,高职高专层次项目和机构达到928个,一批示范性高水平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加快推动实施,包括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学、浙江大学爱丁堡联合学院等15个中外合作办学机构,57个合作办学项目。要素互补培养模式将为促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加强科技教育文化交流搭建合作平台,为“一带一路”建设人才培养提供有效的捷径。
2.基于模块化的产学结合培养模式。“模块是指半自律性的子系统,通过和其他同样的子系统按照一定的规则相互联系而构成更加复杂的系统或过程”[46],而人才模块化培养就是对复杂问题进行模块化人才培养理论功能性的解构与整合的动态过程。人才培养模块化理论认为,人的知识结构或者能力结构是一个复杂的整体,而教育不可能将结构完好的知识体系整体性地“嵌入”个体当中。但是,人的知识结构或者能力结构可以解构成具有独立功能的“模块”,并且这些模块能够遵循知识体系结构的基本原则,可以独立设计、自由创新并且有充分的自主性[47]。专业是大学人才培养的基本单位,而专业之间的界限是以职业领域来划分的,专业核心能力是区分专业的重要标志。专业能力的养成需要经过智力、知识以及技能的综合运用,并经过反复的训练才能稳定和持续[48]。而基于模块化理论和理念的产学结合人才培养模式是培训专业技术人才最便捷的通道,主要是指企业与技工院校、职业院校签订合同,联合为企业培养专业化定向人才。产学结合培养着力于打造实践育人深度平台,创新产教融合新路径。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实施,围绕各类项目特别是基础设施建设如铁路、公路、水路、港口、通讯等领域的人才需求较大,推动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教育资源的合作与共享。因此,“一带一路”背景下,加强产学合作,就是要加快适应不同行业企业及学院国际化办学的需要,加快推动优质教育国际化和企业国际化发展,推动校企双方在急需学科共建、特色人才培养、科技创新及成果转化等方面深入合作,尤其是在企业所需专业和人才培养方面设置特色学科,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高质量的专业对口毕业生。
3.基于核心竞争力的优势教能合作模式。核心竞争力理论是当代管理学和经济学相互交融的最新成果,由普拉哈拉德(C.K.Prahalad)和哈默尔(Gray Hamel)于1990年提出。他们认为,核心竞争力是内部集体学习的能力,是在组织内部经过整合了的知识和技能,是一组技能与技术的结合体。以克里斯汀·奥利佛(Christine Oliver)为代表的学者基于资源观的核心竞争力,认为企业资源和能力如果具有价值,具有稀缺性和难以模仿性,则对获得高额利润回报和持续竞争优势产生重要作用,而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是最核心的竞争力[49]。“一带一路”建设如果没有高质量的人才供给则将难以形成核心建设能力。“优势教能合作”依据核心竞争力理论,借鉴“优势产能合作”的实践经验,充分利用优势教育资源,发挥优势教育能力,推进民办高校、职业技术学校等特色院校在“一带一路”国家创建院校或分支机构,构建人才培养模式、运行管理模式、服务当地模式、公共关系模式,合作开发教学资源和项目,不断丰富出国办学形式,创新合作模式,探索多途径、多领域、多层次培育和培训,共同打造一批高科技技术平台,培养一批高层次科技创新人才,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一批熟悉双边国情民情、掌握高技术的领军人才。同时,还可以在加强教育成果共享、学历互认方面进一步加强合作。统计显示,自《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公布以来,我国先后与46个国家和地区签订了学历学位互认协议,各类中外合作办学达到2539个,其中高职高专层次项目和机构928个,下一步应进一步深化这方面的合作与互认。
4.基于供给侧改革的多方联合培养模式。人才供需理论是由马克思创立的供需理论延伸过来的。经济领域的人才供需研究即劳动经济学,主要包括人才供给、人才需求以及人才供需平衡分析等。当前,我国人才供给和需求不匹配现象突出,主要表现在中低端人才过剩,而高端人才相对不足,人才供给与需求存在较大缺口[50]。同时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推进,人力资源供需矛盾将更加突出,必须以追求人力资源供求动态平衡管理为目标,采取多种措施推进人才培养供给侧改革来解决供需矛盾。多方联合培养是指由当地政府、企业以及社会机构等多种资源集聚合作推动人才培养的模式。该模式是指除政府、高校、企业等人才需求和供给主体外,还有大量的社会组织如各种行业协会、智库联盟等广泛参与。在突出学历教育的同时,更多的是重视职业技能和应用型人才的培育。从“一带一路”生产经营活动的需要,通过与企业、行业的广泛对接,实施“定单式”人才模式,为各类企业培养出特定工作技能和职业素养的人才。政府通过制定人才培养计划、创新人才培养机制,引导和鼓励有条件的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的全过程。
(二)“一带一路”人才培养的路径选择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才是实现民族振兴、赢得国际竞争主动的战略资源,要加快建设人才强国。就“一带一路”建设而言,人才要素供给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驱动力量。“一带一路”人才培养要统筹协调国内外优质资源,以服务“一带一路”建设为导向,以提供人才支撑、促进民心相通、实现共同发展为重点任务,大力开展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教育国际合作交流,培养大批共建“一带一路”急需人才。
1.围绕需求导向加强人才培养规划引导。一是着力聚集“一带一路”建设,分析和筛选出“一带一路”建设所需的人才清单。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多渠道、多途径地解决人才不足难题。二是研究制定国际化人才培养中长期规划,建立国家人才信息库,探索设立国际化人才培养和交流专项基金,联合沿线国家共同构筑“一带一路”国际化人才培养和发展平台,建立“一带一路”前瞻性人才培养体系,培养适应“一带一路”亟需的领导人才、管理人才和专业人才队伍,补足“一带一路”“走出去”国际化人才短板。三是着眼于整体推进,形成教育培养生态系统。“一带一路”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相应的人才培养也应着眼全局,发挥政府、学校、企业、社会组织等各方面的积极作用,建立健全资源教育培养汇集机制和利益协调机制,形成强大的创新创业教育培养供给侧矩阵,进而形成紧密关联的创新创业教育培养生态系统,并通过该教育培养生态系统不断产生创新的溢出效应、投资的反哺效应,促进系统的良性循环与可持续发展[51],为我国全方位开放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资源。
2.围绕优质资源统筹推进沿线各国教育互利合作。教育为国家富强、民族繁荣、人民幸福之本,在共建“一带一路”中具有基础性和先导性作用。沿线各国教育特色鲜明、资源丰富、互补性强、合作空间巨大。开放性办学是“一带一路”建设对高校办学模式转变的基本要求,建议整合院校、企业和社会各方力量,拓宽国际化人才培养渠道,在深化国内外校企合作的基础上,建立“一带一路”国际化人才培养基地,搭建产、学、研、用一体化人才培养和发展平台;创新体制机制改革,积极挖掘国内外同行业顶尖人才,优化人才培育和安置环境,提高人才待遇,吸引出国留学和海外优秀人才,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强大的人才储备。积极搭建学习、研究、实践、国际合作交流平台,通过组织培养对象去国际知名机构访问、交流,参加国际性会议和论坛,拓展培养对象的宏观视野,加深跨国、跨行业人才互动和国际业务交流。
3.围绕国际化推进“通用型+专业化”人才培养。人才培养始终要围绕和解决“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和“如何培养人”三个基本问题。就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人才服务而言,既要加快研究构建语言互通协调机制,共同开发语言互通开放课程,鼓励开设“一带一路”建设急需的官方小语种语言和非通用语种专业,逐步将沿线国家语言课程纳入各国学校教育课程体系,解决“一带一路”建设语言人才制约难题,同时又要加强汉语教师和汉语教学志愿者队伍建设,全力满足“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汉语学习需求,借以促进沿线国家语言互通为抓手解决语言等通用型人才培养问题。既要加快构建协同创新机制、创新培训方式,精心设计培训项目、丰富培训课程设置,加快培养轨道交通、钢铁、电力等先进制造业和基础行业,检验检疫、统计信息、口岸管理等经贸合作区运营管理,农业、教育、医疗、扶贫等民生领域的高层次和专业化人才培养,同时又需要研究不同人才类型的国际化培养路径,弥补其语言技能、专业技能、基础知识、专业知识、文化视野、实践思维等方面的不足,为“一带一路”战略实施提供大批通晓对方语言、具备国际视野、掌握引领性专业知识,能够进行跨文化沟通的国际化人才。
综上所述,人才是“一带一路”建设的支撑和关键,文章通过综合分析“一带一路”建设的人才需求状况、梳理我国人才供给存在的问题,提出了针对性的人才供给模式和重点路径,目的是通过本文的研究,更加全面地了解“一带一路”建设中的人才需求状况和我国的人才供给问题,进一步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和路径,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高质量人才供给。主要研究结论如下:从文献综述来看,有关“一带一路”人才培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言人才培养、专业及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和国际化人才培养三个方面,相关研究从不同视角提出了不同观点和对策建议,但对涉及“一带一路”建设急需人才、人才供给短板和不足,尤其是人才培养模式和路径创新问题未能开展综合研究,而这恰恰是现阶段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人才培养过程中所急需解决的首要问题,对此问题进行研究有助于针对性提高“一带一路”建设的人才供给质量和水平。本文从研究“一带一路”人才需求的角度入手,分析提出“一带一路”建设急需一批语言人才、国际工程项目管理人才、国际营销人才、国际法律人才等,而目前我国人才供给存在高级技工人才逐年下降、顶尖人才严重缺失、“国家通”人才相对缺乏、技工人才特别是中高级技术人才缺乏、国际贸易人才匮乏的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本文研究提出了加强“一带一路”人才供给的创新模式以及人才培养的重点路径。目的是进一步扩大“一带一路”沿线“朋友圈”,解决语言人才制约难题,补足“一带一路”“走出去”国际化人才短板,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一批高层次、高素质、高质量的国际化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