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的经验与启示

房珊杉 北京市产业经济研究中心工程师

刘 垚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研究所工程师

提要：通过分析欧洲先进的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现状、政策及成效，研究主要做法及发展经验，对培育我国世界级高水平中小企业集群发展提出建议，包括推进专业化生产、建立集群网络、加强品牌建设、创造集群浓厚创业氛围、构建完善的集群服务机构等。

1 引言

我国中小企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占全部企业总数的99%，贡献了我国60%以上的GDP，50%以上的税收，解决了80%以上的城镇就业。美国对中国发起经济史上规模最大的贸易战，众多与美国有业务往来的国内中小企业经营受到一定的影响。为应对挑战，中小企业积极开拓多元化市场，政府也出台政策在融资方面给予支持。但要从根本上提升中小企业竞争力，需要形成促进中小企业创新力提升、协同发展、开放合作的良性机制。综观全球，欧洲在推进中小企业发展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实践，大力推进产业集群式发展，建设中小企业集群网络推动分工协作，提高区域生产效率，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因此，分析欧洲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现状、集群政策及取得的成效，研究其发展经验，对我国贯彻十九大提出的“培育若干先进制造业集群”，落实制造强国建设，推动建设一批高水平中小企业集群具有借鉴意义。

2 欧洲中小企业集群现状及政策

（1）欧洲典型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现状

中小企业集群是指以一个主导产业为核心的相关产业或某特定领域内大量相互联系的中小企业及其支持机构在该区域空间内的集合，具有降低企业制度成本、促进行业协同创新、形成规模经济效益等优势，是提高中小企业国际竞争力、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式。中小企业集群强调产生这种集聚经济现象的主体是中小企业，形成紧密相连的供应链协作关系。

中小企业发展在欧洲现代工业体系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欧洲国家也将中小企业集群视为经济发展的强力引擎和创新的主要驱动力。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欧洲各国开始重视集群发展，在世界各国及地区集群排名中名列前茅，并呈现较高的价值指数。根据世界经济论坛《全球竞争力报告2016—2017》，世界集群发展排名前20位的国家及地区中，欧洲10个国家入围，占50%的比重；在排名前10位的国家级地区集群排名中，欧洲5个国家入围，占比仍高达50%。

为推进中小企业集群发展，欧洲也在大力推动集群的创新发展，打造了一批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创新集群。其中，法国竞争力集群、德国斯图加特集群等在推进创新模式，促进集群企业协同创新、分工协作等方面树立了典型。

●法国竞争力集群推进“企业+实验室”创新模式。法国共创建71个竞争力集群，平均每个集群中小企业占企业成员数量的71%，获得财政资金对集群资助额的64%。里昂纺织竞争力集群平均每个创新项目有6.9个参与者，其中包括3～4个中小企业，占50%；巴黎大区汽车竞争力集群推出专门帮扶中小企业的Mov’eo-PME计划；法国东南方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作为“通信安全软件竞争力集群”，是中小企业集群发展最为出色的区域，集群有250家以上企业、大学与研究机构等组织，其中75%来自于中小企业，以微电子、软件、多媒体及电信产业发展为主。

●德国创新集群大力推进“技术驱动、品质占领市场”战略。从1995年起，德国推出集群计划和政策推进集群发展，目前形成456个集群，涌现了一批“隐形冠军”企业，占全球中型领导企业比重达47%。德国“斯图加特机床产业集群”集合了世界上所有不同产品类型的机床中小企业，形成世界上水平最高、规模最大、结构最为完整的机床产业集群。斯图加特机床产业集群一大特点是技术专业化，每家企业通常专注于某两三种机床的生产，通过把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技术聚集在一起，采取“技术驱动、品质占领市场”战略，凭借先进的技术和优良的工艺保持行业垄断地位。

●“第三意大利”产业集群创造中小企业王国。意大利98%以上的企业是中小企业，建立地域同业集群是中小企业快速发展的重要方式，被称之为“第三意大利”现象。“第三意大利”产业集群是以传统劳动密集型工业为特色的中小型企业集群型产业区，占全国产业集群总数的63.4%，集群内“意大利制造”的传统产品成为意大利外贸出口的主力，并迅速成长为现代意大利主要的经济增长区。“第三意大利”发展的显著特点是“一区一品”，区域内中小企业大都从事同一行业的生产活动，形成专业化、集约化发展格局，并与其他区域内中小企业通过正式或非正式协议，形成联系紧密、分工明确的网络。一方面有利于集中有限的产品和过程；另一方面有利于中小企业相互协作和补充，灵活应对消费者多样化需求，形成“弹性专精”的生产方式。

（2）欧洲中小企业集群推进政策

●欧洲集群政策的变迁

20世纪80年代，欧洲经济出现衰退，欧洲开始为经济发展寻找新的出路，创新集群成为使欧洲经济具有竞争力的主要力量。不仅在欧盟层面建立多个平台支持产业集群发展，推动集群发展经验共享和国际合作，在成员国层面也出台了大量推动产业集群发展的政策举措。

欧盟提出“欧洲集群卓越计划”，促进世界级创新集群的兴起。2009年，为促进欧洲集群发展，欧盟委员会提出“欧洲集群卓越计划”，分别在集群政策协调、信息综合服务平台建立、促进国家化发展等方面提出了具体措施。一是加强产业集群政策协调，成立“欧洲产业集群联盟”，以促进产业集群的国际合作；评选优秀产业集群，为产业集群的市场营销和品牌提供支持；利用优秀产业集群来支持新兴产业或新兴领域；为优秀产业集群的研究和技术开发提供资金渠道等。二是建立信息综合服务平台，推进欧洲产业集群观测平台项目，汇集欧洲产业集群及相关政策的统计数据，研究分析和绘制产业全景图，发布《欧洲产业集群全景报告》和《欧洲产业集群趋势报告》，为欧盟成员国和地方政府、集群管理者、中小企业协调代表提供决策支撑。三是推进国际化合作，推动中小企业产业集群开展广泛的跨国合作和跨部门合作，支持中小企业开拓新的发展领域。组织欧洲各地的950多个产业集群组织，发起国际产业集群对接活动，为产业集群组织和企业提供国际合作机会。欧委会先后实施了一系列促进中小企业发展的项目，包括欧洲商业与创新中心网络、欧洲企业服务网络以及中小企业国际化门户等，推动了中小企业产业集群的发展。另外，欧盟早在1996年提出“FirstActionPlaneforInnovationinEuropean”的规划时，就特别注重中小企业的需要和创新能力提升，普遍倾向于支持中小企业，特别强调网络中要有中小企业参与。欧盟委员会还特别制定了“优先考虑小企业”（ThinkSmallFirst）的原则，在政策制定时优先关注中小企业的需求，并在各成员国内推行。

欧洲成员国加强集群顶层设计，稳步推进集群建设与发展。法国于2004年9月发起竞争力集群政策，大力支持创新，提升法国整体竞争力和国际影响力。竞争力集群政策分为3个阶段，逐级推进，加大建设力度。第一阶段，注重分类，推进分类施策。2005—2008年，将71个竞争力集群分为“世界级竞争集群、目标达到世界级的集群、国家级集群”3种类型，根据不同类型提供财政资助，尤其对世界级竞争力集群给予重点财政支持。第二阶段，建立绩效考核制度，推进平台建设。2009—2012年，通过绩效考核，评估集群发展状态，大力发展集群的创新平台，为企业、实验室等提供共享资源。第三阶段，加大财政支持力度，支持中小企业发展。2013—2020年，重点是增加研发的经济效应和加大中小企业的支持，设立“部际统一基金”用于集群的财政支持，加大中小企业支持力度，包括融资准入支持、国家化发展支持等。另外，国家层面设立跨部门工作小组，设立基金统一规划使用；地方层面，积极培育和支持本地集群发展，给予补助资金、提供场地设施；集群层面，依据《协会法》成立协会性质组织，称为管委会，主要管理人员由集群成员选举代表组成。

德国在欧盟集群发展政策推动下，推出了“尖端集群竞争”、“走向集群计划”等政策，提出了具体措施。包括针对单一技术和产业的推进计划，如生物区域计划；针对部分地区实施的集群推进计划，如创新区域计划；综合提升类计划，为提高集群的创新能力、管理能力和国际化水平等。

●欧洲集群政策的最新动向

自2008年年底以来，欧盟经济出现衰退，开始为经济发展寻觅新的可持续增长出路，认定制造业仍是未来欧盟经济的核心和支柱。在此背景下，提出“再工业化”战略，明确“指向增长与经济复苏的更强大的欧洲工业”。欧盟“再工业化”战略设定的总体目标是到2020年将工业占GDP比重提升20%，试图推动一批新兴产业的诞生与发展，抓住“新工业革命”的机遇重构工业与制造业产业链。

一是应对“再工业化”战略，集群政策向优先发展领域倾斜。为配合“欧盟2020战略”与“新工业革命”的推进，欧盟“新工业化”战略明确提出优先发展清洁生产的先进制造技术、关键使能技术、生态型产品、可持续的建筑材料、清洁运输工具、智能电网等六大领域。大力支持新技术研发与创新；改善内外部市场环境，鼓励创业与创新；改善融资环境，增加企业融资机会；培育人力资本与技能转型。为配合实施“再工业化”战略，欧洲产业集群政策也向优先发展领域倾斜。根据《欧洲集群全景报告2016》，集群发展方式对先进制造、生物医药、绿色工业、数字产业、环保产业、医疗器械、移动技术等十大新兴领域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

二是大力支持中小企业创新，建立创新价值链政策体系。“欧盟地平线2020”计划提出，建立欧洲创新价值链的完整政策体系，有效支持和协调基础研究、应用技术、科研成果产业转化、支撑服务等创新价值链的各环节。该计划提出“集群促进创新产业价值链”举措，包括“支持跨部门和跨区域合作，促进开放、创新、增长”、“利用集群组织支持中小企业创新，促进结构变革”等内容，并以25亿欧元预算用于支持中小企业产业集群创新发展，制定促进中小企业参与公共采购的支持政策。

（3）欧洲推进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的经济成效

●集群大幅提升了区域创新水平

欧洲产业集群在提高区域创新水平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根据《2017年全球创新指数（GII）》报告，欧盟28国创新指数与集群发展有较大的相关性，指出创新和集群政策应被视为相辅相成的政策，需统筹推进。德国、瑞典、芬兰、荷兰、丹麦等国家创新水平较高，这与该地区的集群发展程度高有较强的正相关关系。影响创新水平变化的因素中，集群发展状态成为重要因素之一，平均创新指数变化的73%可由集群发展状态变化因素解释。

●集群增强了区域经济硬实力

根据《2016年欧洲集群全景报告》，欧洲约3043个集群占整个经济活动的40%～60%，为区域经济做出了重大贡献。欧洲强力推动的新兴产业集群平均为区域GDP贡献418.15亿欧元，贡献2.72万欧元的人均生产总值，平均工资为3.2949万欧元，每百万人专利数达到11405项。其中，中小企业产业集群创造了欧洲国家39%的就业岗位和55%的工资总额，比非产业集群企业的平均工资水平高11%。2008—2014年，产业集群企业每年新增工作岗位0.2%（集群外是-1.7%），申请的专利占欧洲国家所有专利总量的87%。

从具体行业来看，资源产业、航空航天、国防等行业集群活动占比超过80%，而电子商务集群活动占比相对较低，仅为1/3。先进封装、生物医药、创意产业、数字产业、移动技术等产业集群平均就业人员是其他地区3倍，集群地区平均工资水平和就业增长率明显高于其他地区。

●集群强化了企业合作

欧洲集群为企业间合作提供了良好的平台，集群为企业打造了资源体系及其配套设施，促进了产业资源整合，促成或加深了企业间合作。如法国竞争力集群，通过创新模式，促进大企业、小企业、研究所及实验室共同研发，突破中小企业在人才、资金、技术、信息等方面的局限。

3 欧洲中小企业集群的做法与经验

（1）完善的顶层设计是欧洲集群发展的关键

欧盟及各成员国通过制定明确的集群战略，做好顶层设计，规划集群发展阶段及目标路径，更好推进集群发展。欧洲集群培育政策明确培育期、成长期、发展期3个阶段，提出通过形成集群发展方案与区域经济发展愿景，确立集群网络视图，促进产学、产产协同的新融合，推动内生发展的集群生态系统形成等发展路径。欧洲地区创新战略（RIS战略）中明确提出促进集群战略落地，以地区核心机构作为主体，多机构协同推进发展，全方面推动区域产业发展。2016年6月，欧洲发布《集群政策指南》，旨在以集群促进区域工业智能化，支持中小企业成长，鼓励专业化发展。

（2）专业化生产是集群企业紧密合作的前提

欧洲中小企业集群内企业对产业链及生产过程进行拆分，并专注于部分领域及环节的生产，彼此分工合作，降低企业生产成本、提升专业化水平。“第三意大利”、“德国斯图加特机床产业集群”内的大部分中小企业进行专业化的中间性生产，大大节省了库存、贸易等常规成本。在专业性的产业集群内，专业技能已成为隐性非物质资本，企业雇佣专业技能高、工作效率高的工人不会额外增加劳动成本，不仅降低了企业成本，还形成了专业技术网络效应，推升了专业化水平。

（3）健全区域社会网络是集群发展的核心

推进中小企业之间紧密的产业网络关系是欧洲集群蓬勃发展的核心。法国竞争力集群支持中小企业与高校、区域创新集群形成联盟网络，促进集群内企业加强沟通与合作，协调发展。德国促进集群企业合作研究项目，通过区域创新集群和网络组织，支持集群内中小企业合作研究，促进共同申请研发项目。稠密的服务网，提高了集群整体实力，降低了企业经营成本，如“第三意大利”集群内，多家中小企业联合创立了联合采购合作社、销售联合体、融资担保联合体等服务组织，采取雪中送炭，排忧解难，使许多微型企业和初创型小企业急需解决的一些实际问题如愿以偿，而且成本降低50%以上。

（4）构建良好的集群文化环境是发展的基础

良好的创新和商业文化氛围有利于集群成长。法国“通信安全软件竞争力集群”为营造创新氛围，促进展开各种交流活动，如索菲亚咖啡每月针对不同主题（如通信专利、科技政策等探讨）举办交流会，促进跨领域、跨国籍知识交流，帮助企业短时间获得有用信息，营造无形的社会关系网络。“第三意大利”集群拥有良好的商业文化，集群内形成了非正式但广泛接受的社会和商业规则规范，促进了企业之间的有效合作与创新。

（5）加强政府为主导的中介支持是发展的保障

欧洲中小企业集群强调以政府角色为主导的中介支持，为中小企业设立产业集群发展专项资金。法国政府协助竞争力集群建立中小企业服务机构，包括向中小企业传播技术信息和技术知识，促进地区经济体系的革新进程，政府作为中介角色，推进中小企业的分工协作。德国融资系统形成了在混业经营基础上的多元化银行体系，由私立银行、公立银行和合作银行组成，其中公立储蓄银行与合作银行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它们组织分散，嵌入在区域社会网络中，同地区内的企业建立较深厚的信任关系，服务于区域经济发展。另外，欧盟提出集群国际化战略，提升集群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发展集群协作平台，提供咨询服务；推进“欧洲集群政策压力测试”，进行集群政策评估，调整和制定新兴产业集群政策。

4 对我国建设高水平中小企业集群的启示

（1）我国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现状及问题

目前，我国很多地区也形成了产业集群，以中关村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集群正在向世界级产业集群行列迈进。以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汽车、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生物医药等先进制造业来看，重点企业主要集中于东部地区，形成较为紧密的供应链体系。电子信息产业在广东地区形成了具有竞争力的产业集群，通信设备制造、电子元件制造等以深圳、广州、东莞、惠州、佛山和中山等为主体，涌现了华为、中兴通讯、德润电子等知名企业，形成了著名的电子信息产业走廊。节能与新能源汽车产业分别在北京、广东、江浙地区，以北京新能源汽车、比亚迪汽车、浙江吉利汽车为龙头企业，形成了与电池企业、零部件企业分工体系明确的产业链体系。

从中小企业集群来看，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以珠三角地区、环渤海湾地区和浙江、温州最具代表性。我国以传统优势自发形成的企业集群主要集中在东南沿海和江浙地区，便利的货运条件及率先推行的市场化交易机制，使中小企业大量集聚，成为地方经济的重要力量。纺织、服装、制鞋等传统制造业的中小企业集群数量较多，约占我国集群总数的24.8%。根据发改委统计，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等主要集中在浙江、江苏、福建、广东、山东等地区，如广州莆田区域，拥有大小规模不等的制鞋企业近2500家，企业之间协同发展，莆田的制鞋产品不仅可以满足国内的市场需求，更大比例地向外输出，是当地重要的外贸出口商品。医药制造业集群集中在天津、西安、东北、上海、北京等地区，家具制造业集群集中在广东、福建等地区，电子信息制造业集群主要集中在珠三角地区。

我国中小企业集群发展虽然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效益，但仍存在一些问题：一是顶层设计和集群发展规划不足。目前，我国集群发展指导文件及相关顶层设计、发展路径方面的规划文件严重不足，地方层面也没有明确对集群发展的行动计划及推进举措，不能很好地引导及促进中小企业集群发展。二是技术创新能力缺乏。我国中小企业集群发展技术创新氛围不足，促进技术创新发展的创新平台、区域创新中心、集群创新机构等缺乏，导致我国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缺乏活力，创新发展能力较弱。三是集群网络尚未形成。集群内部企业之间尚未形成坚固的网络，集群内部企业的相关程度较低、合作有限、竞争无序。四是品牌推广能力薄弱。中小企业集群普遍存在品牌建设不利，采取贴牌方式的生产状况，导致我国企业及产品缺乏国际竞争力。如我国产业集群中钟表的产量达到了世界产量的80%，但因鲜有的自主品牌影响力有限，更多的集群内企业还是单纯从事产业链低端的生产加工环节，在大量消耗人工、财力及资源的情况下，仅仅靠加工费维持企业运营。与此类似的是中国的纺织业，根据工信部数据，近年来中国纺织业创造的贸易顺差占全国贸易顺差总额的近9成，但利用自有品牌出口的企业仅为1/10，且自主品牌的纺织成品价格远远不及外国优秀品牌的纺织成品价格。

（2）促进我国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的建议

一是制定科学有效的集群计划，因地制宜建立特色集群。以我国地方自身工业基础和产业特点为依据，选择优势地区和重点行业，以发展地方中小企业为出发点，整合企业资源，制定适合的生产方式，重点培育“隐形冠军”潜力企业，建设符合国情的地方集群。地方政府需根据本地实情，制定科学有效的“中小企业集群发展计划”并推进落实，加强政府部门对中小企业集群的监测及政策调整。

二是推进集群发展创新模式，鼓励中小企业专业化生产。鼓励集群中的重点企业将生产过程拆分、下包给小企业，支持小企业朝专业化方向发展。设立大企业、研究所/实验室与中小企业联合研发项目，集聚先进技术，推进“企业+实验室”创新模式，使大批中小型企业参与生产环节，进入高端市场，整体提高地方中小企业群的生产活力和专业竞争力。

三是推进集群联盟建设，构建中小企业非正式网络。推进建立以企业为核心，产学研结合的中小企业集群联盟，形成非正式交流平台，并举办各种不同活动促成中小企业与其它成员间的交流，创造跨领域、跨区域的合作，积极促成集群成员合作，引介价值链上不同企业交流，形成合作伙伴关系。

四是加强品牌建设支持力度，提升集群国际竞争力。积极保障集群企业的利益和全力，大力支持品牌建设。加强知识产权与专利制度建设，形成完善的法律保障体系，积极引导企业品牌建设。加大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力度，加强集群内产品品牌建设，培育品牌运营推广机构、品牌咨询培训机构，提高集群品牌的国际影响力。

五是建立信息服务共享平台，构建完善的集群服务体系。支持各级政府搭建信息服务共享平台，形成为集群内中小企业服务的咨询机构、融资机构、技术服务机构、品牌推广机构，制定中小企业集群发展专项资金，或专注某一领域提升中小企业能力。支持行业组织及商会设立中小企业服务中心、产业区俱乐部等各类服务机构，从而构成了中小企业生产的上、中、下游的保障体系，为企业发展提供有效的服务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