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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训诂方法”的文献综述

2018-02-12梁雨萌

青年文学家 2018年35期

梁雨萌

摘  要:不同的训诂学家对训诂方法的分类各不相同,本文通过列举部分训诂学家对训诂方法的分类,总结出不同训诂学家对训诂方法分类是基于形训、声训的基础,并在实践中不断产生新的训诂方式,以求对词义解释的准确这一结论。

关键词:训诂方法;形训;声训;义训

[中图分类号]:H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5--01

训诂的内容主要包括释词、解句、分析语法现象和说明修辞手段。[1]这些方面中,最重要的方面就是“释词”,因此训诂的方法主要是指释词的方式。不同的训诂学家对训诂方法的分类不尽相同,他们将总结前人的经验与不断发展完善的实践相结合,在传统训诂方法的基础上,衍生出多种新的分类。

周大璞在《训诂学初稿》将训诂方法分为形训、声训、义训和观境为训。“在语言环境中解释词义”,周大璞强调了语境对解释词义的重要作用。齐佩瑢在《训诂学概论》中的分类与周大璞相类似,但她将训诂方法分为两类,即形训和音训;张永言遵照传统的训诂方法的分类方式,在此基础上他将训诂方法分为形训、音训和义训,并认为义训这种训诂方式的应用要比形训和声训普遍。

陆宗达在《训诂简论》中将训诂方法分为四类:以形索义、因声求义、核证文献语言和考察古代社会。以形索义和因声求义的训诂方式与张永言分类中的形训和声训相类似。

陆宗达不同于张永言的分类方式是核证文献语言和考察古代社会。核证文献语言由许慎提出,段玉裁在其《说文解字注》中广泛实用。陆宗达指出,段玉裁在书中主要运用了两种核证文献语言解释训诂的方法:一是旁征博引古籍群书,细密、深入、全面地说明训义,如段玉裁在解释“墠”的意思的时候,充分的考证了《尚书》、《左传》等文献,归纳出他的完整的义界以及与其他词的区别。二是对文献语言现有正确的了解后得出正确的训诂。陆宗达认为这一方法不仅可以弥补声音线索的不足,也能够通过文献找到古今词义之间的联系,使训诂更加明确。考察古代社会是指将这个词放在其所处的社会生活中进行考察,这样不仅能够掌握这个词的词义,也能够掌握这个词的词义的发展变化。陆宗达认为,考察一个词的词义不应该只局限于字形和字音,更应该将这个词放在其所处的社会生活中进行考察。[2]这一分类方式与周大璞的“观境为训”相类似。

王宁在《训诂方法论》中对训诂方法的分类,在以形索义和因声求义的基础上,总结除了一个新的训诂方式,即比较互证。比较互证是指运用词义本身的内在规律,通过词与词之间意义的关系和多义词诸义项的关系对比,较其异,证其同,达到探求和判定词义的目的。[3]王宁指出,无论以形索义还是因声求义都具有一定的自身的局限性,而比较互证这一训诂方法能够弥补“以形索义”、“因声求义”的不足。

郭在贻认为训诂的核心在于释词,所以训诂的方法也就是释词的方法,他将训诂的方法分为:据古训、破假借,辨字形、考异文、通语法、审文例、因声求义和探求语源。他认为形训、声训、义训等都是训诂的条例和方式,不是训诂的方法。

郭在贻提出的训诂方法中的据古训:是指通过查阅字典、辞书以及古书的注释,找出词的意思。使用这种方法的代表人物是王念之和王引之,如《毛傳》为《诗·终风》“终风且暴”作注“终日风为终风”,王念孙在归纳语言材料的基础上,得出了“此皆缘词生训,非经文本义。终犹既也,言既风且暴也。”[4]的结论。这一方法与陆宗达所提出的“核证文献语言”相类似。

破假借是指从本字来解释词义。如《荀子·劝学》中的“强自取柱,柔自取束”中,杨倞认为“柱”即为“凡强物则以为柱而任劳”,而王引之认为这一对“柱”的解释过于牵强,他通过考察前人文献得出“柱”为“祝”的假借,即借用了“祝”的“断折”的意思,按照这一解释,“柱”字的含义在整句话中便可以讲得通了。

通语法是指通过词在句子中所作的语法成分来判断此的词性,从而确定词的词义,判断前人训诂的正误。郭在贻认为因为离骚中并没有“名+以+动名”这种结构,因此王逸训“薋菉葹以盈室”中的“薋”字为名词是不正确的。审文例是指过同义并列复合词、上下文等判断词义。这种训诂方法的重要之处在于不是将词作为一个孤立的个体进行说解,而是将词放在全书中,联系全书的用于之例对词义进行说解,这种方式可以避免我们在解释词义的时候产生主观性和片面性,是训诂学的重要方法。

探求语源是指向上追溯词的来源从而判断词义,这种训诂方式也可以知道事物名称的由来。这一训诂方法有很多训诂学家提到,如陆宗达在《训诂浅谈》中的“推源”。郭在贻以《楚辞·招魂》“旋入雷渊靡散而不可止兮”王逸和洪兴祖对“雷渊”的解释的错误距离,认为他们没有从语源上考察词义。郭在贻指出,运用这种方法进行训诂,不仅可以解决某些训诂上对词义解释的疑难问题,还可以说明事物的命名的原因。[5]

与郭在贻的分类方式相类似的学者还有很多,虽然有一些差别,但郭在贻的分类基本囊括了他们的分类方式。路广正在《训诂学通论》中的求证据、求本字、通文法、因声求义;许威汉在《训诂学读本》中的以形索义、因声求义、互训和义界、剖析语法结构、透视语境、比勘互证、推辨辞例等。

综上所述,虽然训诂学家对训诂方法的分类各不相同,但是都是以形训、声训这两个训诂方法为基础,在此基础上通过不断的实践分析产生了新的训诂方法。通过对字形、字音的分析,结合已有的古代文献,通过考察字词产生的社会时期以及字词存在的语境来总综合的对词义进行说解,相对来说比使用一种训诂方法得出的词义要更加准确。

注释:

[1]郭芹纳:《训诂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第9页。

[2]陆宗达:《训诂简论》,北京,北京出版集团,2016年版,第123—160页。

[3]王宁、陆宗达:《训诂方法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131页。

[4]郭在贻:《训诂学》,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81页。

[5]郭在贻:《训诂学》,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0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