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党性人民性统一论”的理论内涵及价值*

■ 郑保卫

中共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宣传思想、新闻舆论、文化出版和哲学社会科学等工作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对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工作所面临的形势和任务作了战略思考与整体布局,进行了顶层设计与长远规划,其意义重大而又深远。

在这一系列讲话中,2013年8月19日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以下简称“8·19”讲话)和2016年2月19日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2·19”讲话),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战略高度,就党的宣传思想和新闻舆论工作中的一些带有根本性、战略性和全局性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作了全面、系统、深刻的阐述,为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做好党的宣传思想和新闻舆论工作指明了政治方向,规划了实践路径,确定了工作原则,提出了行动要求。

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讲话内涵丰富,思想深刻,集中体现了他对新闻舆论和宣传工作的理论思考。这些讲话书写了中国共产党新闻观的新篇章,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指导我们做好当前新闻舆论和宣传工作的思想指南与基本遵循。

在习近平的系列讲话中,党性和人民性问题是他所阐述的一个重要理论观点。在“8·19”讲话中,习近平把“党性和人民性”列为他所讲述的7个问题之一,排在第三位。他明确提出了“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①鲜明观点。在“2·19”讲话中,他在提出“党媒必须姓党”的观点后,把“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作为他强调的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所要做到的“三个都要”之一,即“都要体现党的意志、反映党的主张,维护党中央权威、维护党的团结,做到爱党、护党、为党；都要增强看齐意识,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都要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②。由此可以看出,党性和人民性问题在习近平心中的重要位置。

如何认识党性和人民性,特别是如何认识它们之间的关系问题,是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和新闻宣传工作中的一个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在以往的历史上,我国新闻界对此问题曾有过多次讨论。例如上个世纪80年代有人就提出“人民性高于党性”的观点,由此引发了学界和业界的激烈争论。后来,由于有关领导的干预,这一争论被搁置起来,“人民性”问题从此成了理论“禁区”。

近年来,习近平在“8·19”讲话和“2·19”讲话中多次就党性和人民性问题明确阐述自己的观点。他提出的“党性人民性统一论”,是对这一问题的新理解、新认识和新表述,是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新发展,是新形势下做好新闻工作的重要指南。特别是在“人民性”问题这些年来很少被正面提及的情况下,这一论述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它体现了习近平对这一重要理论观点的突破、创新和发展,有着丰富的理论内涵和重大的理论价值。

习近平提出的“党性人民性统一论”最重要的理论价值,首先在于他在“人民性”问题沉寂多年之后,能够以其理论勇气、学术智慧和求实精神,对这一已经变得有些“敏感”的问题从正面作出阐释；其次他揭示了把握“人民性”实质的关键,强调人民性是党性的内涵和基础；三是他对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作了深刻阐述,明确指出“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这就从根本上阐明了正确认识两者关系的理论前提,澄清了以往对党性和人民性问题的认识误区,为我们全面理解、把握和践行“党性人民性统一论”指明了正确方向。

全面认识和准确把握习近平“党性人民性统一论”的理论内涵及价值,对于我们更好地认识我国社会主义新闻事业的性质和功能,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密切新闻事业同人民群众,以及党和政府同人民群众的联系,做好新时期的新闻宣传工作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仔细研读习近平的“党性人民性统一论”,其理论内涵及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阐明人民性是党性的内涵和基础

在关于党性和人民性问题的论述中,习近平开门见山地指出,从本质上说,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没有脱离人民性的党性,也没有脱离党性的人民性。这是对党性和人民性关系的深刻理解和明确阐释。习近平在1989年的一次讲话中还提出了党性“包含了人民性的深刻内涵”的观点。对此他解释说,因为“我们党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党,她没有独立于人民利益的自身利益”。③

“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党性包含着人民性的深刻内涵”,可以说是习近平关于党性和人民性关系论述的核心观点,由此引出了“没有脱离人民性的党性,也没有脱离党性的人民性”的观点,而且也为“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提供了佐证。

“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党性包含着人民性的深刻内涵”的观点,确立了人民性在党性与人民性关系中的基础地位,说明它是前提性、先决性的东西。因为如果不讲“人民性”,根本也就谈不上“党性”了,对此,我们不能有丝毫含糊和动摇。但要正确把握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还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即如何看待“党性”在与“人民性”关系之中的指导地位问题。

如前所述,党性是以人民性为内涵和基础的,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但是,我们又不能把“人民性”与“党性”完全相等同,更不能由此得出“人民性高于党性”的观点。

因为如果从本质上来看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须看到党性不是人民性的一般反映和简单体现,而是人民性的充分反映和集中体现,是一种理论上的提炼和思想上的升华。因为,无产阶级政党作为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先锋队组织,所制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和作出的决策,集中代表和反映的是人民的根本利益、长远利益和整体意志。习近平就指出：“我们党既代表人民的眼前利益,也代表人民的长远利益；既代表人民的局部利益,也代表人民的全局利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党对每一件事情的看法和主张,应该说就是人民愿望、要求的充分体现,就是人民的看法和主张。”④

另外,按照习近平在“8·19”讲话中的说法：“坚持党性,核心就是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站稳政治立场,坚定宣传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坚定宣传中央重大工作部署,坚定宣传中央关于形势的重大分析判断,坚决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坚决维护中央权威。”这说明,党性还有一些自身独特的内容及要求。因此,从这一意义上讲,“党性”应该是一个比“人民性”内涵更丰富的概念,需要我们全面认识和把握。

二、强调坚持党管媒体和实行政治家办媒体

习近平在论述新闻宣传工作的党性原则时指出,要“坚持党管媒体的原则不动摇,坚持政治家办报、办刊、办台、办新闻网站,加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育”。

“坚持党管媒体的原则”,这是党历来强调的一项基本原则,特别是近些年来更是时常出现在党的相关文件中。2011年中共中央十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意见》中,就对此作出了明确表述。可以说这是确保党的新闻宣传工作严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不偏离方向、不改变性质、不出现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我国,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是领导一切事业的核心力量,新闻宣传工作自然也要接受党的领导和监督。因此,习近平强调,新闻宣传工作者要增强党的意识,尽职尽责为党和人民事业服务。坚持什么、反对什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符合党的要求,过得硬、靠得住,真正做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实践说明,党的领导是坚持党性的政治保障,也是维护人民性的政治保障。有党的领导,能坚持党性原则,新闻宣传工作就有了方向,有了定力,就能真正做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在论及坚持党管媒体的同时,习近平还提出要“坚持政治家办报、办刊、办台、办新闻网站,加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育”,这是坚持党性原则的组织保障和思想保障。只有从事媒体工作的人员,特别是担负媒体领导职务的同志,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指导,具备政治家的品质和素养,具有政治敏锐性、洞察力和判断力,才能确保新闻宣传工作不迷失方向,不出现偏差,不犯政治性错误。

“坚持政治家办报”,是毛泽东在上个世纪50年代提出来的一个重要观点,也是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等党的几代领导人都论述过的一个重要观点。习近平结合新媒体环境下,新闻宣传工作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强调“要坚持政治家办报、办刊、办台、办新闻网站”,这就把“政治家办报”扩展到了包括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和新闻网站等新媒体在内的一切媒体,即要求所有媒体工作人员都要按照“政治家办报”的要求办好自己的媒体,其中包括新闻网站,这是对媒体工作人员,特别是新媒体工作人员提出的很高的要求。

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提出要“加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育”,这是解决“政治家办媒体”的有效路径和办法。习近平把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看作是“灵魂”,是“定盘星”,要求媒体工作人员要坚持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武装头脑,指导自己的日常工作,唯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涵养政治品质、增强政治敏感,具备政治眼光,把握政治谋略,在新闻宣传工作中不迷失政治方向,不犯政治性错误。

三、提出坚持以民为本、以人为本,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

习近平在“8·19”讲话中,在强调“必须讲人民性”时提出：“要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要坚持以民为本、以人为本。”他还提出必须解决好“为了谁、要靠谁、我是谁”这个根本问题,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把服务群众与教育引导群众结合起来,把满足需求同提高素养结合起来”,这是他对如何实现人民性提出的基本要求。

“人民性”的核心内涵是要真正代表人民的利益,而且要实现、维护和发展好人民的利益,即要把人民的利益和意志、呼声和愿望作为一切工作的旨归,并努力服从之,服务之,要真正把“以民为本”“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印在脑子里,落实在行动上,体现在工作的方方面面。

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心中,人民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为人民服务”是党的根本宗旨,因为“党的根基在人民、党的力量在人民”,“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⑤。“老百姓是地,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共产党永远的挂念”,《老百姓是天》这首人民群众喜爱的歌曲,恰切地反映了共产党同人民之间的密切关系。

近些年来,随着党的执政理念的调整,“以民为本”“以人为本”“人民至上”的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党政干部为人民服务的意识日益增强,特别是反腐败的深入,从反面提供了脱离人民群众、无视群众呼声、侵害群众利益、违背群众意愿造成严重后果的大量案例,为在各项工作中更好地坚持人民性创造了良好的政治环境和社会氛围,使得许多党政机关、党员干部对坚持人民性,维护好人民的利益有了更自觉的认识和更切实的行动。

正是在这样的政治环境和社会背景下,我国新闻媒体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把反映人民、报道人民、讴歌人民,与人民同甘苦、为人民鼓与呼作为自己的崇高职责和神圣使命,在坚持人民性立场方面做出了许多成绩,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赞许和称道。

四、阐述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和统一的

习近平在关于党性和人民性的论述中,其最终结论,也是其最鲜明的观点是强调“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这是他对党性和人民性关系的最深刻的理解和最明确的阐释。

以往我国新闻界有一种观点认为,党性和人民性两者难以一致和统一,即要想维护人民性就难以坚持党性,而要想坚持党性也就难以体现人民性。上个世纪80年代,在反思和总结“文革”期间新闻宣传工作教训的过程中,围绕党性和人民性关系问题曾经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当时有人以“党有时会犯错误,而人民不会犯错误”为由,提出了“人民性高于党性”的主张。这些人把党性和人民性完全割裂、对立起来,用人民性来否定党性,企图摆脱党对新闻事业的领导。在这种情况下,“人民性”的概念被曲解了,成了一个同“党性”对立的概念,在社会上产生了消极后果。

1983年10月,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届二中全会的讲话中,严肃批评有些同志“在党性和人民性的问题上提出违反马克思主义的说法”。而习近平这次讲话,对此问题作出了明确回答,强调两者的一致性和统一性,进而起到了以正视听的作用。

关于如何正确认识和理解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问题,习近平也作了明确阐述,这在前面已有论述。其基本观点就是不要把它们割裂开来,更不要把它们对立起来,因为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而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

从理论上看,党性和人民性都是整体性的政治概念,党性是从全党而言的,人民性也是从全体人民而言的。因此,不能简单地从某一级党组织、某一部分党员、某个党员来理解党性,也不能简单地从某一阶层、某部分群众、某一个具体人来理解人民性。

在现实生活和实际工作中,有些人把一部分群众对某一级党委和政府部门的工作,甚至是某个工作人员工作的不满,以及相互间所产生的矛盾和冲突,看作是“对党的不满”,看作是“人民群众同党的矛盾和冲突”,有的人甚至将其看作是“人民性同党性的矛盾”。这就属于没有把党性和人民性看作是“整体性的政治概念”,而是简单地从某一级党组织、某一部分党员、某个党员来理解党性,或是简单地从某一阶层、某部分群众、某一个具体人来理解人民性。其结果,不但会导致在对两者关系的理解上不得要领,而且还会导致在思想和行动上出现偏差与失误。

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共产党和人民群众是紧密联系不可分离的,正如邓小平所指出的：“党离不开人民,人民也离不开党,这不是任何力量可以改变的。”⑥很难设想一个不代表和维护人民利益的党是真正的“共产党”,而其所讲的“党性”是真正的共产党的“党性”。因此,坚持党性和坚持人民性都是党对新闻工作的基本要求,我们不应该将两者割裂和对立起来,而应该将它们统一起来,维护两者关系的一致性。

因此,只有站在全党的立场上、站在全体人民的立场上,才能真正把握好党性和人民性。把党性和人民性割裂开来、对立起来、搞碎片化,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也是有害的。

由上所述可以看出,习近平关于“党性人民性统一论”的观点逻辑清晰,论证严密,思想深刻,理论完备,阐明了党性和人民性的辩证统一关系,揭示了认识党性和人民性关系的实质和关键所在,澄清了对党性和人民性认识的理论误区,为我们全面认识党性和人民性问题拓展了思路,指明了方向,这是他在新闻学领域的一个重要的理论贡献。

五、传承党的新闻工作历史传统

中国共产党的新闻工作实践充分说明,习近平提出的“党性和人民性统一论”不但有着丰厚的理论来源,而且有着坚实的实践基础。几十年来,中国共产党新闻事业在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形成了良好的历史传统,为我们今天认识和践行这一理论提供了明确的思想指南和有效的行动向导。

从道理上讲,许多人似乎都知道新闻工作坚持党性和维护人民性应该是一致的、统一的,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却经常会出现相互脱节,甚至是相互对立的情况。一些人会自觉或不自觉地用“党性”来取代人民性,也有一些人则会用“人民性”来冲击党性,结果导致在具体实践中出现将两者割裂和对立起来的情况。

《人民日报》的评论员文章就曾对此作过论述：“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本来是一个有着明确答案的问题。然而,在一些人那里,却变得‘复杂而敏感’。比如,有人问‘你是替党讲话,还是替老百姓讲话’‘你是站在党的一边,还是站在群众一边’；有人振振有词地说人民群众人数超过党员,所以人民性大于党性。类似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把党性和人民性割裂开来、对立起来、搞碎片化,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也是有害的,必须加以廓清和纠正。”⑦这说明,把党性“简单化”,把人民性“绝对化”,把党性和人民性关系“对立化”,是我国新闻工作实践中存在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其实,回顾历史可以看到,几十年来,中国共产党新闻事业一直在探索如何处理好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问题。1947年1月11日,由周恩来领导的在重庆国民党统治区出版的中央机关报《新华日报》在编辑部文章《检讨与勉励》中指出：“新华日报是一张党报,也就是一张人民的报,新华日报的党性,也就是它的人民性。”⑧这是中国共产党新闻史上第一次公开申明和明确表述党报的党性和人民性的一致性。文章还指出：“《新华日报》的最高度的党性,就是它应该最大限度地反映人民的生活斗争,最大限度地反映人民的呼吸和感情、思想和行动,有的读者说：新华日报的‘党性色彩太浓厚’,其实这正是党性发挥的不够,也就是人民性发挥的不够。简单说来,就是为人民服务还做得不够。”⑨此篇文章对“党性与人民性相统一”观点的论述得十分清楚、深刻和贴切。

当时,《新华日报》公开亮出“人民性”的旗帜,在反映群众意愿、维护群众利益、服务群众生活方面做了许多细致的工作,连群众求医求药和求购戏票这样的事情,报社都认真去做,真正把党报办成了“人民的报纸”。

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亲自领导的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的改版,其核心问题就是围绕如何使党报更加符合党性,更加符合人民群众的意愿进行改革。当年4月1日,《解放日报》在其改版社论《致读者》中把“贯彻坚强的党性”和“密切联系群众”列为党报工作必须贯彻的“四项原则”中的头两项(另外两项是“洋溢着战斗性”和做“各种运动的积极的提倡者组织者”),强调要反映群众“身受的苦难和惨痛”,宣达“他们的意见和呼声”,要成为“他们的反映者、喉舌,与他们共患难的朋友”⑩。

这说明,中国共产党在上个世纪40年代已经明确地确立起了党报工作的“党性”“群众性”和“人民性”的观念,而且对“人民性”的内涵,以及对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问题有了明确的认识。在以后的工作中,中国共产党人通过不断的新闻实践,逐渐充实和丰富了党报工作的群众性和人民性理论。

另外,从历史上看,我国几次重大的新闻改革,一开始强调的都是要增强党性,但最终都是围绕着如何满足人民群众的新闻与信息需要,更好地服务人民群众而展开的。例如作为中国共产党党报史上“第一次改革”标志的1942年《解放日报》改版,其重要任务之一就是要改变原先新闻报道脱离边区人民群众的状况。改版前的报纸头版登的大都是西方国家通讯社报道二战期间西部战场战况的国际新闻,改版后的报纸则把反映边区军民战斗生产生活的新闻放到了头版,报道劳动模范的新闻还上了头条,体现了毛泽东提出的要“为边区人民办报”的宗旨。

而作为党报史上“第二次改革”标志的《人民日报》1956年改版,也明确把“尽量满足读者的多方面的要求”作为自己的“天职”,提出要多采集、刊登一些“人民希望在报纸上多看到”的报道,总之要把更多的版面让给群众,多反映人民群众的呼声、愿望和要求。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开启的中国共产党历史上范围最广、力度最大、持续时间最长、内容最为深刻的这一轮新闻改革,一开始是从“观念改革”起步的。当时新闻界提出的“信息观念”“服务观念”“受众观念”“时效观念”“竞争观念”“效益观念”等,无不围绕着满足人民群众新闻与信息需要,为人民群众服好务这一核心问题。

历史的传统和实践经验告诉我们,当前我们要践行好“党性人民性相统一”这一理论,既需要解决思想认识问题,也需要解决理论和方法问题,要在继承历史传统和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把握其理论内涵,认识其思想实质,要善于将党性和人民性统一起来。在讲党性的时候,要考虑到人民性,要以人民性作为基础,在讲人民性的时候,要考虑到党性,要以党性作为引领。

总之,新闻工作要努力做到对党负责和对人民负责的有机结合,要把体现党的主张和反映人民心声有机地统一起来,把服务群众与教育引导群众有效地结合起来,要真正发挥好桥梁和纽带作用,在促进党和政府同人民群众沟通与联系方面做足文章,做好文章。唯有这样,才能真正维护好党性人民性的一致和统一,才能使我们的新闻工作真正让党和人民都放心、满意。

注释：

① 见2013年8月20日《人民日报》。以下凡说明是“8·19”讲话的引文出处均同注释①,或见2013年8月26日《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

② 见2016年2月20日《人民日报》。以下凡说明是“2·19”讲话的引文,出处均同注释②。

③④ 参见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⑤ 习近平：《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7月2日。

⑥ 新华社新闻研究所：《邓小平论新闻宣传》,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22页。

⑦ 人民日报评论员：《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人民日报》,2013年8月26日。

⑧⑨⑩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中国共产党新闻工作文件汇编》(下册),新华出版社1983年版,第80、80、5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