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絮语
2018-02-08李双
李双
有人说好文章有的像平地惊雷震撼人心,有的像久旱甘霖细雨润物。编辑这份工作的好处就是让我时时能够被感动、被震撼,進而想到曾经的自己。
我小时候并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大多时候考试成绩马马虎虎,不算顶尖也不至于“吊车尾”。父母对我采取放养模式,在学校我规规矩矩地上课、听讲、写作业,而一旦放学便鸟出樊笼,时常忘记写作业。
小学老师爱罚站,不做作业的就到教室最后面站着听课。偏偏我还很倔强,结果就是我越来越怕老师,继而凭借小聪明得来的考试小红花也越来越少。
小学升初中,我从平时考试成绩前10名的水平跌到倒数前10名,进入了一所普通中学。那时我的家乡“普九”还不太久,初中分为普通中学和重点中学。当时的这两个词与现在不一样,普通中学就是读完初中即可的“普九生”,而重点中学则是选拔性培养可以继续升学读书的人。
临上学前老爸跟我说:“上普通初中没关系,但读初中就把该学的知识给我学回来。升不升学你先不管。”他的文化程度不太高,这句话现在回想仍是意味深长,然而当时只是一股耳旁风。
青春期总是有点愤愤不平。当时看过一部《十六岁的花季》,内心的期许与所处环境的不对等让我极其失望,成绩自不必说,彻底进入“吊车尾”行列。我与老师们越来越疏远,只有一个教副科的老头我不讨厌,他说话慢吞吞的,我觉得像邻家爷爷。
初二上学期开学第一堂课,他点我的名。当时座位编排参考学习成绩,我在最后一排。
“我的课讲得不好,是吗?”他真诚地问。
“不是。”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为什么你上个学期的考试成绩这样难看?”他又问。
“我不是及格了吗?能拿到毕业证书。”之前班主任曾把我和前桌的一个男生叫到办公室提醒:“上课再说话,小心拿不到毕业证书。”
“你觉得自己答的卷子够得上及格吗?”他的背有些佝偻,加重了语气,我不知该说什么。现在很多大学生都有“60分万岁”的说法,其实那时我们学校的老师也会酌情勉力让你过关。
他见我沉默,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听讲、好好完成作业呢?”
“我不喜欢这所学校。”我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倔强昂着头回答。
“那……是因为学校不好吗?”他又问。
“是!”
“那……学校不好,难道知识也不好吗?”我无言以对。其实我并不讨厌书上那些长辈教不了我的东西。
“好吧,你坐下吧。”他若无其事地拿起课本继续讲课。
老爸之前的叮嘱在我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只是周围没有光照等环境,而这位邻家爷爷的话彻底为我劈开了一道天光。后面的故事比较坎坷,但是基本顺着苦心人天不负的套路行进。后来比较幸运,普通、重点的区分不再严格,我进入高中。高考中我又比较幸运,进入一所师范院校——我对老师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老师也许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可以改变一个学生以后的路,这一期的《“惩罚告密者”的女老师》《让学生信守承诺也可以等待》等文章让我眼前一次次浮现出那个佝偻的身影。他改变了曾经的我,直到现在我仍然十分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