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思故渊
2018-02-01白鹭成双
作家简介:
白鹭成双,古言小天后,90后作家,著有《春闺梦里人》《当春乃发生》《美景未迟》等十几本古言畅销书,擅长书写细腻的感情,文风幽默,有大团圆结局强迫症。受到读者的强烈追捧。
故事导读:
宁池鱼是宁王府遗孤,全家为敌国所屠,寄住沈弃淮家十年,和他一起长大,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一天,宁池鱼居住的遗珠阁突然失火,危急之时,沈故渊从天而降救走了她。之后池鱼惊讶地发现这把火竟然是沈弃淮命人放的,沈弃淮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
沈故渊帮宁池鱼治好了烧伤,并让她的容貌也发生了改变。三个月后,沈故渊以三皇子的身份,带着宁池鱼以师徒名义重返沈弃淮的王府。沈故渊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帮助宁池鱼?他们重回沈弃淮的王府之后,又会发生怎么样故事?
第一章 失火的遗珠阁
“救命啊!救……喀……”
浓烈的烟雾涌进屋子,就算努力屏息,喉咙里也呛得厉害,宁池鱼咳嗽不止,抬头看见窗外站着的人,连忙扯着嗓门喊:“云烟,我在这里!”
平时一向颇为照顾她的云烟,此刻就在离她十步之遥的窗外,眼神冷漠, 语气冰凉:“抱歉,郡主,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什么命?行什么事?池鱼有点儿蒙了,脑子缓慢地想着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着火的房梁“轰”的一声砸落下来,她才猛地一凛。
奉命行事,就是要她死?
错愕地睁大眼,池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王爷不可能要杀我!你放我出去,我要见他!”
云烟没有任何反应,负手站在远处,身影被火光渐渐掩盖。外头人不少, 可没有人救火,相反,倒是有人在泼油,火势伴随着刺啦的声音越来越大。
屋子里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池鱼惊慌之中,还听见两声猫叫。
“落白!流花!”池鱼红了眼,“你俩蠢吗?快跑啊!会被烧死的!”
一白一花的两只小猫使劲儿蹭着她,“喵喵喵”地叫着,声音凄厉,却都没从窗口跳出去。流花的尾巴上的毛被烧焦了一块儿,落白身上的毛也卷曲发黄,看起来可怜极了。
心口疼得厉害,池鱼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企图在这房间里找寻一丝生机。
门口已经被堵死,想出去是不可能了,身子被捆着,行动不是很方便, 她只能脚尖蹭地借力,左肩在地上磨,一点点地往窗户的方向靠。
好不容易离得近了,燃着火的纱帘突然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烧着了她的衣裳,池鱼急忙往地上滚动,两只猫咪也凄厉地叫起来。
“别怕别怕!”勉强将身上的火压灭,池鱼装作没闻见自己的肉焦味,小声安抚两只小东西,“我送你们出去。”
刚刚才熄灭的火苗重新烧在了她的身上,惊得池鱼连忙几个翻滚,却差点儿滚到那头烧上来的火里。
“喵!”落白和流花都惨叫不止,池鱼看了看自己身上烧得正欢的姻缘符,绝望之中骂出了声:“你这个月老,扯的什么姻缘!不帮我就罢了,还要来烧我!心被天狗吃了吧?”
肌肤已经感受到了炙热,呼吸也渐渐困难,池鱼有些心疼地看着墙角里发抖的猫咪,不甘心地躺在地上睁大了眼。
要……死了吗?火烧上了房梁,一片红光。池鱼恍惚地看着,感觉那片火好像突然光芒大盛。是快死了的幻觉吗?池鱼茫然地看着,只见光里好像出现了个人。
长长的白发,飘在身后,像一条白龙。大红的袍子绣着精细的云纹,铺天盖地地从天上罩下来,如巨大的屏障,映得那眉眼美得惊心动魄。从天而降带下来的风,将她周围的浓烟都吹散了。
下一瞬,自个儿就被他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灼热尽消。
外头的空气清新无比,池鱼无意识地喘息着,眼前一片空白,嗡鸣之声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渐渐才看清了东西。
一袭暗红的锦绣袍就在她眼前,池鱼眨眨眼,低头一看,却发现这袍子没有方才看见的那么宽大,尺寸很平常。再抬头,面前的人一头白发及腰,随意束在身后,也没有三丈长。
刚刚,是她眼花了?
搖了摇头,池鱼很是感激地看向这人,虚弱地道:“多谢恩公!”
恩公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语气也很不耐烦,顺手将落白和流花扔给她, 冷声道:“不必谢了。”
惊喜地接住两只猫咪,看了看它们没有大碍,池鱼眼泪都下来了,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太好了。”
“不过……”高兴之后,池鱼有点儿不解地看了一眼远处还在烧着的遗珠阁,“恩公是怎么救我出来的,那么大的火?”
“想见沈弃淮?”这人好像没耐心回答她,只冷冷地问了一句。
池鱼头皮一麻,赔着笑点头,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沈弃淮,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别问了,跟我来。”挥袖就走,这位恩人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池鱼也不敢多问,连忙跟上他,从王府无人的小路,绕去沈弃淮的悲悯阁。
悲悯阁的一切她都万分熟悉,每次来这里,越过那三开的门扇,都能瞧见沈弃淮遗世独立的背影。
然而这次不同,悲悯阁院门紧闭,里头也不止沈弃淮一个人。
余幼微眉目间满是笑意:“你是池鱼的未来夫君,我们怎能……”
沈弃淮一双眼似笑非笑:“我心属你,还管别人做什么?”
余幼微问:“府上是不是着火了?”
“着火的是遗珠阁。”沈弃淮轻笑,“烧不到咱们这里来。等这火灭了, 你就是我未来的王妃。”
余幼微心里大喜,脸上却露出担忧来:“池鱼就算有错,也不至于……”
“不至于?”沈弃淮嗤笑一声,“她上次重伤于你,你都忘记了?”
“那也只是吃醋罢了。”余幼微咬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她也只是太爱您,不想您与我来往。”
“本王与谁来往,轮得到她来做主?”沈弃淮轻哼,“宁池鱼一死,本王立马迎你过门。”
“这……别人会说闲话的,池鱼也跟您十年了。”
“与我何干?”沈弃淮深深地看着她,“谁挡着我与你在一起,我便杀谁。”
院墙外,池鱼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的凉意蔓延到周身,冻得指尖生疼。她努力想呼吸,却怎么也吸不进空气。伸手捂住耳朵,那一声声缠绵悱恻的情话却还是钻进她的脑袋。
无数的怒火冲上来,激得她双眼血红,起身就想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