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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诗歌中“水”意象诗句的SFG及物性新模式分析

2018-01-31张文烨

青年文学家 2018年3期
关键词:李白

摘 要:李白是我国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在李白一千余首诗歌中“水”的意象频繁出现。据统计“水”字共出现四百七十六次,其中并不包括与“水”相关的江,河、湖、海等。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对李白诗歌意象的研究多集中于月亮意象和酒意象,然而李白诗歌中的“水”意象却很少被人研究。因此本篇论文着眼于李白诗歌中的“水”意象,尝试通过语言学的理论成果SFG及物性新模式来对其情感隐喻进行赏析和探究。

关键词:李白;水意象;SFG及物性新模式;情感隐喻

作者简介:张文烨(1994-),女,汉族,辽宁沈阳人,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硕士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3-0-02

一、SFG及物性新模式

20世纪60年代末,韩礼德提出语言具有三个纯理功能即: 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21世纪初韩礼德对他之前的语言理论模式进行了修改,提倡把语言实例从语言系统中分离出来,进而体现出语言经典模式中的语义-语法一体性。彭宣维从社会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发展了韩礼德的经典及物性模式,并提出了系统功能语法及物性系统新模式即:SFG及物性系统新模式。SFG及物性系统新模式将人类可能的经验知识分为物质和心理两种类型,并识别出作为和关系两种具体表征方式。两两结合,产生四种具有复合特征的经验过程,即物质-作为、物质-关系、心理-作为、心理-关系。岳好平和魏月华认为SFG及物性系统新模式对情感隐喻具有强大的解释力和切实的可操作性。因此,本篇论文将对李白诗歌中“水”意象诗句进行SFG及物性分析,以剖析其中的情感隐喻。

二、“水”意象诗句的SFG及物性新模式分析

(一)水如流水,逝者如斯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诗句 作为方式 关系方式

物质经验 动作者 过程动词 目标 载体 属性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君(黄河之水) 不见、来 黄河之水、天上

奔流到海不复回 (黄河之水) 奔流到、不复回 海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君 不见 高堂明镜

朝如青丝暮成雪 朝(头发) 如青丝

暮(头发) 成雪

心理经验

感知者

现象

体验者

心态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作者) 悲白发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是物质-作为类经验:过程动词为“不见“和”来”,动作者是“君”和“黄河之水”,目标为“黄河之水”和“天上”。其中“黄河之水”既充当动作者,又是目标,体现了诗人在此句诗歌中赋予了“黄河之水”这一水意象的更深的情感隐喻。我们每天都在时间的洪流中沉浮,然而却不曾时刻察觉时间的流逝。正如这“黄河之水”一般,我们“不见”其“来”。“不见”和“来”这两个过程动词恰到好处的将“流水”这一具体的实物映射到“时间”这一抽象概念上,使物质经验作为的目标域生成情感隐喻。

“奔流到海不复回” 是物质-作为类经验:过程动词为“奔流到”和“不复回”,隐形的动作者为:“黄河之水”,目标为“海”。正如孔子所唱:“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 时光飞逝如同这奔流的“黄河之水”一般,生生不息,却一去不复返。此句中物质经验作为的动作者生成隐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中包含物质-作为类经验和心理-关系类经验。物质-作为类经验中过程动词为“不见”。动作者是“君”,目标是“高堂明镜”。心理-关系类经验中体验者是“诗人“,心态是”悲白发”。诗人直面“高堂明镜”中自己,曾经芳华少年如今已成为满头白发的苍苍老者。“悲”情涌上心头,伤时光易逝,伤人生短暂。

“朝如青丝暮成雪”此句是物质-关系类经验。其中载体分别为“朝发”和“暮发”,属性分别为“如青丝”和“成雪”。发丝是最诚实而又最无情的存在,它记录着岁月的流逝和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过程。此诗句中将这“如青丝”的发丝和“成雪”的发丝说成“朝”与“暮”之间的事,把本来短暂的人生说得更短暂。

(二)水如愁绪,难以自拔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中包含了物质-作为类经验和心理-作为类经验。在物质-作为类经验中,过程动词分别为“抽”和“断”,目标分别是“刀”和“水”,隐形的动作者是“诗人”。诗人“抽刀”之际,所要斩断的并非具体不变的实物,而是这滚滚奔流,从不停息的“江水”,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这里的“水”已不再指称某个具体的实体,而是进行了情感的隐喻。滚滚不尽的江水与无穷无边的烦恼之间相似极多,因此为了排遣烦恼而引发出“抽刀断水”的意念。尽管内心的苦闷无法排解,但“抽刀断水”的这个细节却生动地显示出诗人力图摆脱精神苦闷的要求。在心理-作为类经验中,感知者是“水”,现象是“更流”。纵然“抽刀断水”之意豪气万丈,怎奈这水流源源不断,根本就是这锋利的宝刀所阻隔不了的。面对着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和转折,诗人内心的忧烦苦闷更加加重。

“举杯消愁愁更愁”中包含物质-作为类经验和心理-作为类经验。在物质-作为类经验中,过程动词分别为“举”和“消”,目标分别为“杯”和“愁”,隐形的动作者是“诗人”。在心理-作为类经验中,感知者是“愁”,现象是“更愁”。尽管诗人的精神可以在逸想中奔驰翱翔,但是诗人的躯体却始终被禁锢在这黑暗不堪的现实之中。当他从远大的雄心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就愈发感到了理想与现实不可调和的矛盾,内心的愁苦无法排解。欲在现实生活中“抽刀断水”和“举杯消愁”,这两个物质-作为类经验看似潇洒狂放,充满浪漫主义情怀,但“水更流”和“愁更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出现的。诗人将物质-作为类经验和心理-作为类经验结合使用,更加体现了李白写作章法的严密,对偶的工整,和高超的创作技巧。

(三)水如生命,至柔无形

“花将色不染,水与心俱闲。”

“花将色不染” 是物质-作为类经验。过程动词是“不染”,动作者是“花”,目标是“色”。花不需要染色,自然光彩艳丽,让人陶醉。就如圣人一般,不需华美的服饰,奢华的住宅,自然享盛名于世间,留芳名与于万古。“色不染”这一物质-作为类经验言佛教教义“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李白愿如禅师一般,不为外界事物所动,守住内心,超然物外。“水与心俱闲”是心理-作为类经验。感知者是“水与心”现象是“俱闲”。水悠闲自然地流淌,从容不迫,风轻闲淡。人心也如这水一般清澈澄明,悠然自得。水是现实中的具体实体,然而心却是抽象概念,此处“水”意象进行了心理作为中感知者的情感隐喻。将水的至坚至柔之性喻于李白对生命的感悟。

三、结论

面对时间的流逝,愁闷的思绪和生命的哲学,李白寄情于“水”。通过运用SFG及物性新模式对李白诗歌進行解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意象在诗歌中所被诗人所赋予的情感隐喻。同时,我们发现从诗句的创作手法上,李白经常使用物质经验与心理经验相结合的方式,章法严密,将抽象的情感具体化,使情感表达更具感染力。儒家的“时间”思想和佛家的“处世”思想对李白的心理经验方面也有着深厚的影响。

参考文献:

[1]岳好平,魏月华. SFG及物性新模式下英汉情感隐喻的解读[J].当代教育论坛,2010(36): 87-89.

[2]彭宣维. 英汉语篇综合对比[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225-248.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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