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在县市长选举中打“统独牌”动因及效果观察

台湾“九合一”选举，既是对蔡英文和民进党执政两年多一次“期中考”，也是2020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前哨战”，选举结果直接攸关岛内政局走向，也包括蔡英文个人的政治前途。为了在最后关键时刻拉抬民进党选情，蔡英文重操旧业，故伎重施，再次打出民进党惯用的“统独牌”伎俩，不但打破禁忌，同意将“东京奥运正名”纳入“公投”，而且拉高姿态，猛烈炮轰马英九“不排斥统一”说，妄图将选战主轴往“统独对决”方向引导，重新撕裂台湾社会，激发蓝绿阵营各自归队。

但让蔡英文始料未及的是，“统独牌”打出后，仿佛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更没有让民进党选情有丝毫好转，反而让很多蓝营支持者和中间选民再次看清了蔡英文的“台独”本质，也进一步加剧了他们对民进党的厌恶情绪。甚至有岛内网友戏谑地表示，“讨厌民进党”“惩罚民进党”已经成为台湾“最大党”。问题也就由此而生，此前民进党屡试不爽、频频将之视为“政治提款机”的“统独牌”，为何在一夜之间就失灵了呢？

一、民进党选情全面告急，蔡英文打“统独牌”病急乱投医

2014年台湾“九合一”选举中，由于“太阳花运动”等政治事件持续发酵，再加上蔡英文顺势操作，民进党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在全台湾22个县市长中一举拿下13个，而作为对手的国民党只有6个。特别是在所谓“六都”中，民进党攻城略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攻占”4个，包括高雄、台南、台中和桃园，而国民党“硕果仅存”新北市。

2016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中，民进党继续乘势追击，声势席卷全台，最后蔡英文以300万票巨大优势重创国民党朱立伦。在立法机构选举中，民进党在113席总席次中成功过半，取得68个席次，较2012年大幅增长28席。反观对手国民党，则是由2012年的64席直跌29席，仅剩35席，连立法机构三分之一门槛都没有达到，基本丧失了对于民进党的制衡和牵制能力。此后一段时间里，民进党及蔡英文的权力也达到了巅峰，可谓是“民进党一党独大、英派一派独大、蔡英文一人独大”。

蔡英文上台后，完全忘记选前对选民的承诺，并未将执政重心放到经济社会民生层面，反而利用手中公权力对当时奄奄一息的国民党“大开杀戒”。在经济上，通过“不当党产条例”对国民党进行“定点清除”，让国民党党产几乎全被冻结，连党工正常工资发放都难以为继。在道义上，蔡英文当局则以“转型正义”为名，占领所谓“正义”制高点，对国民党进行全方位围剿，为其扣上“不正义”的高帽，妄图彻底抹黑国民党。蔡英文当局的所作所为，唯一核心目的就是彻底打垮国民党，让国民党一蹶不振，永无翻身机会、东山再起。如此一来，即使民进党做得再烂，由于缺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依然可以长期执政，蔡英文也可以继续连任。

但蔡英文的重要盲点在于，绝对的权力必然会导致绝对的危机，岛内民众希望看到的是两党均衡，期待民进党与国民党能够彼此势均力敌、相互制衡，而不希望一党独大，逐渐往集权化方向发展。因而当蔡英文当局竭尽所能、不设底线地对国民党穷追猛打时，岛内民众对于国民党的同情心和对民进党厌恶情绪也在慢慢累积。久而久之，越来越多民众逐渐认识到，蔡英文当局的目的并不是要彻底打垮国民党那么简单，而是要制造“绿色恐怖”，消灭任何政治对手，让台湾重新恢复到威权体制时代。8月，“促进转型正义委员会”副负责人张天钦自比是“东厂”的言论，引发轩然大波，这也让外界进一步认清了蔡英文设置所谓“促进转型正义委员会”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是打着“正义”的招牌干着“不正义”的事情，其根本目的是要像明朝的“东厂”那样，铲除异己，确保民进党和蔡英文可以“一言九鼎”，没有人敢对其进行批评和监督。

蔡英文当局一系列倒行逆施，也在岛内引发强烈反弹。特别是蔡英文始终政治挂帅，不以社会民生为重，对于民生疾苦不闻不问，虽然民众屡屡以数十万之众上街陈情，但蔡英文始终不管不顾，早已忘却选举时“谦卑谦卑再谦卑”“民进党要做最会沟通政党”的承诺，一直躲在办公室不愿与民众沟通，这也让民众大失所望。

由于蔡英文当局执政无方，民进党选情始终岌岌可危，在高雄、台中、宜兰等极具观察指标意义的县市，民进党被国民党翻盘；而在台北，民进党推出的市长候选人民调支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超过10%。到了选举最后的白热化阶段，民进党危机四伏，情势堪忧，“高雄告急”“台中告急”“嘉义告急”，种种负面讯息接踵而来。在“九合一”选举最后时刻，蔡英文亲上前线，重新炒作统“独”议题，显然是想提升民进党摇摇欲坠的选情，更是为了给自己下一次参加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抢得候选人资格。

二、岛内民意“统升独降”，蔡英文“统独牌”踢到铁板

但无论蔡英文如何利用各种场合持续炒作，“统独牌”招数始终没有得逞，背后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一直高高在上的蔡英文似乎没有察觉到，目前岛内民意已经出现了根本性逆转。在历经二三十年蓝绿恶斗、政治内耗后，岛内民众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政治不能当饭吃”，拯救经济民生才是最大的“王道”。目前岛内民众最为期许的，就是通过手中的选票选出能够“救经济、救民生”的候选人，带领台湾民众摆脱长期以来经济增长低迷的困境。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当国民党推出的高雄市市长候选人韩国瑜喊出“拼经济不搞政治”的口号时，才触动了很多台湾民众“心中最软的那一块”，认为韩国瑜道出了他们的心声，打动了他们的心弦。特别是韩国瑜主张两岸南部地区合作的“南南合作”，“两岸没有墙、有钱大家赚”，更是让很多因为蔡英文错误两岸政策目前正处于无边困境的观光业者、菜农、果农等，重新看到了希望。在民众的加持下，“韩流”瞬间燃烧全台湾。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蔡英文及民进党依然陷入意识形态窠臼难以自拔，误以为只要喊出几个“反中”“仇中”的口号，就可以顺利当选。这套把戏在几年前或许还能骗得了一些不明就里的民众，但随着两岸交流全方位对接，岛内民众对于祖国大陆的认知逐渐深化，对于祖国大陆的向心力也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几乎岛内所有民调都显示，蔡英文上台后，尽管利用手中公权力大肆推行“文化台独”“教育台独”“社会台独”等形形色色的“渐进式台独”，但岛内民众对于统“独”的认知却出现了“统升独降”的一边倒态势，对于“两岸统一”的支持度创下近十年来新高，而对于“独”的认同却在急剧下滑。这些数据的呈现，不但挫败了蔡英文的“台独”阴谋，更以事实证明了认同两岸同属一中、珍惜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正在逐步成为岛内最大主流民意。

由于岛内民意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而蔡英文依然在刻舟求剑、画地为牢，重新搬出往日的“神主牌”来打击国民党，但殊不知，岛内民众早已不吃那一套了。不但普通民众将蔡英文看破手脚，就是民进党内部对于蔡英文炒作统“独”议题的做法也应者寥寥。民进党各县市候选人基本都不愿意附和蔡英文，也不愿意让其站场拉票，因为他们深知，现在的蔡英文已经成了“票房毒药”，蔡英文的出现，不但不会为他们的选情起到加分效果，反而会带来反面的减分效应。这也让蔡英文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作为民进党主席，无法聚拢民进党的人气；另一方面，作为台湾地区领导人，又无法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事实上，现在的蔡英文已经陷入了信任破产的塔西佗陷阱。选前蔡英文声称要竭其所能照顾劳工，选后却修订“一例一休”法案，对劳工的合法假期一砍再砍。选前蔡英文声称会维持两岸关系现状，选后却拒不接受“九二共识”，也拒不放弃“台独”党纲，让两岸关系蒙上沉重阴影。选前蔡英文声称会给年轻人带来新的契机与希望，选后却对年轻人不管不问，导致青年群体失业率高达13%，是整体失业率三倍以上。

蔡英文选后所作所为与她选前所言所行形成鲜明反差，这也让她的公信力逐渐跌至冰点，几乎没有人再相信蔡英文的言论，因而“蔡英文十大谎言”“蔡英文百大谎言”之类帖子在岛内风靡一时，甚至还有人将蔡英文的谎言做成扑克牌。所以，无论蔡英文说什么或做什么，民众都会认为她在说假话或做坏事。她出来打“统独牌”，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蔡英文又出来骗票了”。

三、蔡英文操作意识形态不得人心，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才是主流民意

在过去二十余年选举中，民进党几乎逢选必谈“独”，总是试图操作“统独牌”来向绿营基本盘催票。这次选举，蔡英文也想重新操作统“独”议题，为“英派”核心人物之一陈其迈拉抬选情。蔡英文之所以如此卖力地辅选造势，背后隐藏着多重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是转移焦点，让民众暂时忘却蔡英文执政不力的事实，而将舆论重心都集中到统“独”议题上。二是想培养子弟兵，蔡英文在2016年大选时就已经意识到将来上台后有可能会被民进党内部各派系绑架，因而当时就谋划要破解派系文化，声称“民进党内以后不会再有派系文化”，“所有人都是英派”。但两年多来，民进党内各派系不但没有土崩瓦解，反而更加壮大，特别是新潮流系利用陈菊、赖清德等人手中把控的政治资源，不断通过分赃卡位等方式吸引人才，将自己的势力散布到台湾各个枢纽部门，势力如日中天。反观“英派”，虽然蔡英文也想做强做大，却始终“半死不活”，并未形成新潮流系那样固定的运作机制，因而对于手中仅有的几员“大将”，蔡英文格外珍惜，自然会使尽浑身解数包括打“统独牌”来辅选。蔡英文深知，如果连陈其迈都最终落败，她的“英派”也将更加凋零。

殊不知，岛内民众对此早已厌倦。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统独牌”正在呈现边际递减效应，对于民众的煽动性越来越低。民众现在所思所想，主要是“拼经济、搞民生”。而蔡英文却反其道而行之，对经济民生议题一笔带过，而在意识形态议题上却想浓墨重彩。这种做法显然违背民意，逆潮流而动，自然也不可能得到民众呼应和认可。其实，在这一议题上，同属民进党的台中市市长林佳龙就比蔡英文更胜一筹。选举前期，深绿派系势力“正国会”出身的林佳龙一度也想打“统独牌”来对抗国民党，但发现这一策略只会引发民众反感，果断改弦更张，放弃统“独”议题。遗憾的是，或许由于蔡英文一直高高在上、与民众距离太远的原因，蔡英文对于民意最新动向的感知总是慢半拍，依然沉浸在往日的“荣耀”中，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统独牌”一出，就将锁定胜局。

简而言之，蔡英文坚持意识形态挂帅，狂打“统独牌”，显示她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为了转移焦点、巩固基本盘，刺激绿营投票，蔡英文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无论如何，在浩浩荡荡的民意面前，蔡英文的统“独”操弄注定是一招险棋，只是跳梁小丑式的拙劣表演，等于无形中将自己推向了主流民意的对立面，不但无助于民进党选情的升温，反而是提油灭火，成为民进党的“最佳猪队友”，并激发岛内“反蔡”情绪进一步发酵，“九合一”选举结果已经证明了一切。

目前岛内民众对蔡英文的满意度已经跌落至25%左右，不满意度远高于满意度。“九合一”选举中，民进党受当局执政不利牵连，选情一路急转直下，始终未有根本性好转，这也让绿营很多支持者对蔡英文怨声载道，认为是“蔡英文害了民进党”。当绿营支持者都对蔡英文不满的时候，估计蔡英文剩余的政治生命也为期不多了。在2020年大选中，绿营支持者极有可能“弃蔡（英文）保赖（清德）”，届时蔡英文的政治生涯也将悲凉落幕，成为台湾自实行选举以来第一位连任落败的地区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