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听到狼学狗叫小孩儿哭

高仲伦

如今電视剧和电影里看到的野狼嚎叫画面常常是这样的，只见野狼抬头仰脖，发出拖长而尖厉的嚎叫。然而，我在上山下乡插队落户时亲耳听到的野狼叫声却是另外的一种隋况。

那是在1968年的冬天，我和同学们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到陕西省宝鸡县西部山区龟川公社张家崖大队插队落户。在国家投资给知青盖的住房还没动工建设好时，我们知青就住在山区的土窑洞里。我们所在生产队的斜对面，隔着六川河是一片叫作黑河滩的坡地，那是山洪冲刷而成的土石夹杂着狼牙刺与荆梢、蒿草等灌木草丛的滩地。从黑河滩北面往上走是一条大山沟，山沟被一座叫作北沟山的大山三面包围着。

严寒的冬季，山区的夜晚安静极了，只有山风的呼啸声和村里偶尔响起的狗叫声。村对面的北沟山上只有一个5户人家的生产队。这几户人家中两家分散地住在大山的对面，两家共有5口人，也没有孩子;另外三家住在四五里外大山的另一个山头上。一天夜里，我忽然听到对面高高的北沟山上随着风传来一阵阵群狗咬架的叫声，时而还传来小孩儿的啼哭声。我心里十分纳闷：对面的大山上并没有人家，哪来的那么多狗咬架？那里也没有聚居的村落，怎么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呢？一连几天晚上，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后来，我就去问生产队里负责知青再教育工作的老贫农张志荣大伯。当年，张大伯五十多岁了，皱纹爬满了他的额头。他听了我的问话，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我，说：“傻娃呀，那是狼学的叫声。山里黑天没有路灯，人走夜路，迷了路，听见狗叫和小孩儿哭，就会认为那里是村子，就会向那个方向走去，落入狼群。狼是用学狗叫和小孩儿哭来引诱与迷惑走夜路的人呢！今后你们碰见这事，可千万不能上当呀！”

张大伯诚恳的经验之谈，使我和其他知青铭记于心，至今难忘。原来狼也和狐狸一样，是很狡猾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