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上海学习归来话课改

文｜董茂才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南宋朱熹《观书有感》这首诗准确地反映了我赴上海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学习后的体会。静安区教院附校成为“示范一方，影响全国”的名校，它的源头活水在哪里？给我们长治市的课堂教学改革带来哪些启示？

今年的缘月7日至12日，由我带队，抽选长治市实验中学等四所学校37名骨干教师组成的教育学习考察团，赴上海市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进行了实地参观学习。我们重点围绕“如何破解困扰我们课堂教学改革的难点”这一课题，对课堂教学改革中的成功经验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考察、研讨、交流。

在学习和考察的过程中，我们先后听取了上海市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校长张人利《“后茶馆式”教学》、书记倪继明《“双主体”德育课程的开发与实施》《“双主体”班级文化建设》、副校长高燕《基于“后茶馆式”教学的微方法研究》、副校长周潞蓉《基于“后茶馆式”教学作业多样化的研究》等专题报告。同时，上海市“十佳”班主任沈彦含、静安区“十佳”班主任陈岑等几名优秀教师与我们进行了近距离、面对面的交流。我们还实地观摩了该校校园建设、社团活动、特色项目展示等。四天的参观学习，上海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一、学校概况及“后茶馆式”教学概述

（一）上海市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概况

上海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是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分小学和初中两个校区。小学1~5年级，每届4个班，共20个班；初中6~9年级，每届5个班，共20个班。两个校区面积都很小，20年前是静安区最差的学校，现在是示范一方、影响广泛的一所名校。该校具有以下特色：

1.轻负担、高质量。该校没有早晚自习，只有早锻炼，保证每个学生每天1小时体育锻炼；不为学生订购市教委规定之外的教辅材料；每周一次全校性学生文艺表演。学生睡眠多，交流活动多；学生补课少，回家作业少；学生自信心强，内驱力大。2005年至今总均分居全区第一，上海市前五，而且逐年有所提升。

3.多项研究成果获奖。《“后茶馆式”教学》于2010年获得教育部教学成果一等奖；2014年获得国家级教学成果一等奖，上海市教学成果特等奖。学校成立了上海市“后茶馆式”教学研究所，同时也是上海市教师专业成长培训学校。《“双主体”德育课程的开发区与实施》2014年获市级教学成果一等奖，经市教委批准，学校建立“上海市德育课程研究开发实训基地”，自2006年开始，面向全市招收学员。

4.多家媒体宣传报道，国内外教育同行高度认同。《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解放军报》《中国教育报》《纽约时报》，以及新加坡、日本等主流媒体宣传报道。该校教师多次受邀赴新加坡、日本等国为他们的校长、教师培训。“后茶馆式”教学成为教师培训课程，全国20余省市数万名教师来校学习。

（二）“后茶馆式”教学概述

“后茶馆式”教学——遵循学生的认知（或学习）规律，由教师帮助，学生自己学习的教学模式。

遵循学生的认知规律主要指：最佳发展期设课，最近发展区施教。

教师的帮助主要指：制定学习任务（确定学习目标，提供学习资源，明确学习要求，选择学习途径），教师评价与解决生成（编制学习评价，解决生成性问题）。

学生自己学习指：独立学习、合作学习，书中学、做中学。

“后茶馆式”教学具备：

淤两个特征：学生能够自己学会的，教师不讲；关注“相异构想”的发现与解决。于两个特定的手段：“脚手架”、信息技术。盂六个假设和八个教学策略以及多个对接不同学科和课型的微方法。

现在市面上很多的MOOC学习平台，比如超星学习通、智慧职教、网易云课堂、百度传课、腾讯课堂都是需要用户安装APP，对于一些计算机基础薄弱的学生来说，掌握一个新的学习平台的安装、注册和使用都是比较困难的。而“千聊”依附于微信，不需安装，用户扫描二维码或者直接搜索到便可使用，如何扫码、分享、参与活动不需要再教育，学生一用即会，更愿意参与其中。

二、静安区教院附校发展的源头活水

（一）在教学改革中，使学校站起来

突破从抓实课改做起。1998年，静安教院附校开始课程与教学改革，提出了“按学生最佳发展期设课，创学生最近发展区施教”的课程与教学改革理念，持续不断地推进各项教育教学实践研究。自2008年提出“后茶馆式”教学以来，逐步把研究的重心落到课堂教学上。在大量观课的基础上，归纳出日常课堂教学的主要弊端。为解决弊端，研究全国典型优秀课改，提炼并借鉴他们共同的成功经验，传承和发展了段力佩先生的有领导的“茶馆式”教学，理性分析了维果茨基的“最近发展区”理论和课堂教学的基本属性，建立了“后茶馆式”教学的理想模型。

“后茶馆式”教学指导下的课堂实践具有三个特点：其一是充满对话的课堂。课堂为学生与文本对话、与同学对话、与教师对话、与自己对话创造平台。其二是亲生善教的教师。其三是勤议乐学的学生。“后茶馆式”教学充分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增强了他们学习的兴趣，促进了学生发展。

（二）开展教育科研，使学校好起来

静安区教院附校从一所薄弱学校发展成为“示范一方，影响全国”的名校，他们科研兴校的路径值得我们学习借鉴。以“后茶馆式”教学研究指导了学校课堂教学改革，提高了课堂效率；“双主体”德育课程的开发和实施，解决了动力问题，使师生更乐于开展学习和研究。可归纳为六个方面：

1.校本化研究。校本化：国家、地方课程需要校本化实施，校本课程更是依据本校学生的实际情况进行开发与实施。国家课程，应该遵循国家课程标准。本着“最佳发展期设课，最近发展区施教”的理念，关注学生差异。不拘泥于原有教材的顺序，不拘泥于原有教材的主题，不拘泥于原有教材的内容，也不拘泥于原有教材的课时规定数。校本化程度较高，所以可以认为它有校本课程的属性。

2.微方法研究。针对某教学情境、教学环境、教学内容或教学对象，用教学理念创造性地解决教学细节问题的方法称为教学微方法。微方法研究是“理论+行动”的研究。在“后茶馆式”教学理念指导下，在“后茶馆式”教学的教学方式、策略、手段的框架内，已经形成了一些有效的教学微方法。

3.“循环实证”行动研究方法。“后茶馆式”教学是在“循环实证”行动研究中推进的。在物理组的探索过程中，产生了用于课堂教学的研究方法——“循环实证”行动研究方法。

4.将问题（或闪光点）作为研究的起点。在大量观课的基础上，学校归纳出日常课堂教学中的四个主要弊端：淤教师总体讲得太多，但绝大部分教师并没有认识到自己讲得太多，常把自己的讲解作为学生学习的唯一途径。于暴露学生学习中的问题不够，解决更少。教师仅仅告诉学生什么是正确的，没有关注学生是怎么思考的，给学生思考和动手的时间、空间都很少。盂教师没有正视学生之间的差异，即使有关注，也只是在学业成绩上，除了布置大量作业练习和补课之外，缺少其它方法。榆许多教师不明白自己每个教学行为的价值取向究竟何在，常常带有盲目性，就教材教教材，不能根据学生实际大胆取舍教育资源。这些问题成为课堂教学改革研究的逻辑起点。

5.“脚手架”的搭建。“脚手架”由教师创设，学生自己在学习中使用。它是一种学具，它是“后茶馆式”教学的核心技术。聚焦课堂教学中的“问题设计”，一般以“问题群”“问题链”“问题矩阵”组合的形式出现，便于在教师帮助下学生自己学会。设计理念是按最近发展区施教，类似于导学案的部分功能，也与苏明义提出的难题拆题解决问题的思路有异曲同工之妙。

6.专门机构负责研究推进“后茶馆式”教学。一开始，静安区教院附校挂靠在教育学院，学校充分利用教育学院的资源优势，组建了课题研究项目组，研究推进“后茶馆式”教学。张人利校长不任教育学院院长之后，由学校申请，经上海市教委批准建立“后茶馆式”教学研究所，专门致力于“后茶馆式”教学研究与推广。最近几年，他们与几十所学校建立学习共同体。学习共同体负责推进实验校的“后茶馆式”教学的研究与推广工作。

该校在教学研究方面所使用的以上主要方法，使“后茶馆式”教学方式日趋完善，更具有可操作性。

（三）学校在绿色生态环境治理中越来越强

1.推行校长职级制改革，使校长的办学理念得到支持，得以实施。上海市2000年开始实施校长职级制改革，逐步淡化中小学校及校长行政级别，建立具有教育特色和符合中小学校长实际的管理制度，分四级十二等。鼓励竞争、促进交流，充分调动中小学校长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增强中小学校的活力和自我发展的能力，不断办出学校特色，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加快培养和造就一支精通教育、善于治校的高素质学校领导干部队伍。校长职级制的改革使校长的教育理念得以实施，为校长的干事创业提供绿色生态环境。

2.推进办学模式改革，为教育的优质均衡发展创造环境。静安区教院附校初中和小学部，20年前是静安区两所质量较差的初中和小学校，整合后挂靠静安区教育学院，利用该教育学院资源和院长张人利的影响，提升了学校质量，成为名校。

静安实验小学的前身是新江宁小学，曾是静安区内比较薄弱的学校。由于各种原因，教育质量不尽如人意，对口学生流失严重，办学遇到很大困难。2006年起，在静安区教育局的牵头下，静安实验小学和区内其它几所学校与静安教院附校成立优质教育共同体。如今，很多家长都想方设法把孩子送进该校。推进办学模式改革，减少薄弱学校，教育资源得到充分利用，实现教育优质均衡。

3.评价融入教育全过程，为师生工作学习创环境。教师、学生作为学校主体受到尊重，主人翁精神得到发扬。不论是在“后茶馆式”教学中、德育课程的开发和实施中，还是在校园社团活动中，都处处彰显教师、学生同为学校的主人，也充分发挥着主人翁的作用，教师、学生的精气神很足，校风、教风、学风都很正。

学校教师、学生评价自成体系，引领各自发展。上海市教委利用“学业质量绿色指标”综合评价使学校明确办学目标、发展方向。教师有单项奖，也有综合奖。学生有十个单项星级评比，十星才能换静安教院附校一枚胸章。学校、班主任、教师、学生一系列的奖项设计，引领师生进步，使校风、教风、学风持续向好，为师生发展创设绿色生态环境。上级教育主管部门、学校领导经常用问卷、访谈等形式诊断生态环境，确保教育生态不断优化。

长治市大部分学校的课改与上海市静安区教院附校在课堂教学改革上有五点相同之处：日常教学存在的弊端相同；课改的目标一致；合作学习组织一样；学习方式相近；特定手段相似。四点差异之处：课改关注层面不同；研究的侧重点不同；推进的方式有差异；认识上存在差异。由课改的相同之处，我们应该博采国内外课改成功之处，重点借鉴“后茶馆式”教学。尤其要关注与我们课改的差异之处，深入开展校本化研究，探索适合本区域的课堂教学改革路径。

推进课堂教学改革，是提高教学质量的关键，是实现长治市教育振兴的重要基础，也是一项复杂而艰巨的任务，需要我们高度认识并重视它的重要性、复杂性、艰难性、长期性等特性，投入足够的人力、物力、精力去攻坚克难、长期坚持；需要我们每个教育人从我做起，做课堂改革的实践者、研究者、促进者，为办人民满意的教育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