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届亚洲流行音乐研究双年会(IAPMS 2018)综述
2018-01-24钱睿彤
■钱睿彤
(中国传媒大学,北京,100024)
2018年6月9日至10日,由亚洲流行音乐研究协会(Inter-Asia Popular Music Studies Group)、我国英文期刊《Global Media and China》、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共同主办的第六届亚洲流行音乐研究双年会(The 6thIAPMS Conference)在北京举行。会议围绕“交融中的亚洲:流行音乐的地域性、时间性和亚际①“亚际”这个词由中国台湾地区的学者首先提出。与“国际”相比,该词更强调亚洲国家和地区间的交往。——本刊编者注联结”的主题,秉承“亚际联结”(Inter-Asia)的概念,强调流行音乐在亚洲各国以及全球之间的流动,在主题论坛和各分论坛中,对身份、全球化、音乐场景、性别、新媒体、中国性等诸多方面展开了相关讨论,展现了流行音乐研究作为一个独立研究领域的国际视野。开幕式上,本次会议的执行主席、时任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学部长、《Global Media and China》英文期刊执行主编段鹏教授针对会议主题及亚洲流行音乐研究的重要意义做了发言。
本次会议的与会学者共93人,其中外籍学者43人,主要来自东亚与欧美,辐射东南亚、南亚、西亚等地区。同时,由于流行音乐研究具有多学科交叉属性,广泛联结社会学、媒介研究、传播学、文化研究、音乐学等相关领域的前沿成果,本次会议的24个分论坛中也呈现出相当丰富的议题。
一、重新思考亚洲
对亚洲流行音乐的探讨,应立足于对“亚洲”概念和对其与西方关系的重新思考,而对亚洲流行音乐研究方法的不断探索也正基于此。当前全球学术环境中,西方话语依然占据统治地位,亚洲学者仍较为普遍地参考与依赖西方理论体系,在本土化理论的发展上做得仍嫌不足。不过,在此背景下,学者们已经开始重新思考“去殖民化”语境下的“亚洲”概念,重新思考亚洲流行音乐的本质、亚洲流行文化研究的本质,并在借鉴西方流行音乐理论的基础上进行超越,以期建立能够准确适用于亚洲境况的方法与理论体系。由于亚洲在历史上长期存在“亚际关联”,对亚洲内部联系的强调就在新的理论框架的建立过程中显得十分重要。
亚洲流行音乐研究双年会致力于将流行音乐放置在亚洲乃至全球背景下,探讨其中的联结,如今已成为流行音乐研究领域具有广泛影响力的重要学术会议之一。基于本次会议的主题,与会学者以流行音乐的时空和“亚际纠葛”为重点,以“联结”的眼光对亚洲概念进行了重新探讨。
英国伦敦大学金斯密斯学院教授基斯·尼格斯(Keith Negus)在开幕主题演讲《四千年流行歌曲:世界主义创新与欧亚对话》中说明并拓展了对“亚洲”的重新思考及对亚洲流行音乐研究的探索。他以一种欧亚对话的方式,强调以世界主义眼光看待亚洲研究,在更长的历史中,在打破原有地域区隔的碰撞中去探讨音乐与时空的纠葛。当前对流行音乐的历史的追溯往往只到20世纪50年代,但尼格斯提出要将流行音乐置于更广阔的时间范围中,追溯至四千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以探索在全世界流行音乐中继续存在的过去的文化痕迹。同时,他打破曾经规整划分的地域概念,将“世界主义”一词用于重现如同历史上亚洲、欧洲与丝绸之路那样的世界联结,表达“人们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接纳他者的音乐”(语出马丁·斯托克斯,即Martin Stokes),强调原有边界内的不同文化的相遇与碰撞。在这样一种音乐与时间和空间的纠葛之中,他启发我们用音乐的想象力,跨越时间、空间和地域去思考,也跨越音乐风格和流派去思考,并重视不同历史背景之间的联系。
各分论坛中,与会学者以丰富的案例与深入的研究,展开了对会议主题的进一步探讨。莫纳什大学的贾斯汀·奥康诺(Justin O’Connor)在《废墟之中:“快乐分隔”(Joy Division)在山西》中,对比研究了这支英国曼彻斯特的乐队1979年的专辑《任逍遥》(Unknown Pleasure)与中国电影导演贾樟柯2000年的作品,探索了20世纪70年代的曼彻斯特与20世纪90年代的西安这两个“去工业化”时期案例的关联,将更广泛的英国朋克、后朋克语境与这部电影的叙事中心即“单位”制的消解做了对比,呈现出艺术在跨越地域与时间的纠葛中对社会的观照。而宜宾学院的王黔在《歌声传奇:80、90年代经典歌曲复苏的暂时性、地域性和重要性的重构》中,以《歌声传奇》、《我是歌手》等节目为例指出,传媒产业通过空间化、结构化和商品化来壮大,20世纪80、90年代的经典内容与新的音乐形式结合,使得具有不同音乐社会语境的跨代群体相聚,由此呈现为音乐与时间的纠葛,以及意义的重建。同时他也提到,外国歌手及其音乐元素的引入进一步增强了其中的空间纠葛。
对不同案例的多角度探讨,促进了与会学者对亚洲文化的重新思考与理解。
二、“亚际流动”中的全球化
亚洲流行音乐研究并不是孤立的、纯粹本地化的研究,它应被开放地置于全球化语境中。因为对全球化的研究长期以来带有一定的“西方中心”色彩,所以以亚洲的立场去研究全球化可以产生很多新的议题,比如亚洲自身制造现代性的可能、“韩流”与日本流行音乐的兴盛等。与会学者在各个分论坛中以亚洲各国的案例探讨了“亚际流动”,并进一步以不同的视角探索了在亚洲研究视野下,“亚际流动”中的全球化是如何被重新理解的——具体课题例如从音乐形态上对“世界音乐”概念的探讨,在产业维度上对音乐产业的全球化合作的分析,以亚洲为案例对流行音乐的流派、音乐文化实践的考察,以及学术研究与文化生产在全球化时代的发展等。
“亚际流动”概念在亚洲各国的研究案例中得到了较为充分的探讨。比如韩国圣公会大学的申铉准(Shin Hyunjoon)在《令人惊叹的20世纪80年代:“江南Style”和梨泰院自由(Itaewon Freedom)的起源》中,以“亚际联结”的视野探讨了音乐与地域的关系,将K-POP的起源追溯至20世纪80年代的舞蹈俱乐部场景——他基于对DJ成为唱片制作人和伴舞者成为舞蹈团体的过程的调研和对相关人物的采访,突出了DJ的国际联系(特别是亚际联系)以及日本和北美的“海归”在其中的作用。
以亚际联结眼光看待各国的具体案例,也会凸显其借鉴价值。以日本为例,学者们集中以斯莫(Small)提出的概念“Musicking”(对名词“音乐”的动词化)和史蒂宾斯(Stebbins)提出的概念“深度休闲”(serious leisure)为切入点,对日本的社会音乐实践做了探讨,为亚洲其他国家的类似研究提供了参考案例。比如,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班尼·唐(Benny Tong)以前述概念在《在生命的黄昏中歌唱:以参与正式场合的卡拉OK来观察当下日本城市里的老年生活》中,分析了日本“老年卡拉OK活跃分子”的社会音乐实践,指出他们建构了复杂的音乐意义与时间感。这个例子中对时间性的理解,可以促进对其他人群、风格或文化中的长期音乐参与的研究。
学者们也基于亚际流动的概念在分论坛中广泛涉及了全球化的重要议题。比如关于世界音乐议题,来自我国香港浸会大学的周耀辉(Yiu Fai Chow)与中国传媒大学的张谦在《暧昧的他者性:在中国的世界音乐中发现“世界”》中,以中国为例探究了“世界音乐”的概念。目前,“世界音乐”一词几乎等同于“除西方之外的地方创作的音乐”,而与之相比,对由西方主导的流行音乐的研究则被建构成了“音乐的”与“世界普遍的”。在会上,周耀辉与张谦以中国的实例质疑了这种对“世界音乐”的理解,探究了它在中国语境中形成的基础及其正在变化的概念内涵,期望最终能召唤出世界音乐中模糊的“他者性”。
在关注亚际乃至全球化流动中的音乐产业的发展方面,英国利物浦大学的严惠卿(Haekyung Um)在《英、韩、中跨国现场音乐产业合作:利物浦声音城市及其在亚洲与全球市场的前景》中,以在多个地区、多种环境中担任推广者角色的“利物浦声音城市”音乐节为例,分析了全球化进程中亚洲国家与英国音乐产业的合作与发展,着重探讨了该组织及其亚洲合作伙伴的现场音乐经营策略、它们与政府合作发展创造性经济的过程和贡献,还有数字化时代现场音乐行业快速增长的意义等。
在以亚洲案例对全球化进行思考方面,针对流行音乐的发展与变化,美国达特茅斯学院的马丁·罗伯茨(Martin Roberts)在《聚集风暴:亚洲的“后摇”场景》中,着重探讨了20世纪90年代末期起亚洲的“后摇”场景发展,并以北京为重中之重指出,在公认的、已结束的正式发展史之外,“后摇”其实一直在音乐上和地域上扩增发展着,这既说明了它的全球化诉求,也反映了全球流行音乐的杂交与融合。而针对亚文化实践,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刘凯钦(Liew Kai Khiun)和帕特里克·威廉斯(Patrick Williams)在《朋克博物馆全球化与管理新加坡的朋克亚文化》中指出,西方在朋克音乐发展四十周年之际为纪念它而“在博物馆展出音乐亚文化”的行为引起了争议,但这类展览在西方国家之外并不普遍。对照西方,二人分析了身处博物馆展览实践中的新加坡朋克及其另类音乐场景,并试图创建名为“亚文化博物馆”(sub-museum)的概念性框架,用以表达只要不如此就会“失声”的本地声音。
而在全球化时代的学术研究与文化生产方面,英国利物浦大学的迈克尔·琼斯(Michael L.Jones)在《乔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on)的印度古典音乐之旅——音乐会巡演:全球化时代的学术研究和文化生产》中,以研究者与音乐产业从业者的双重身份,通过组织“乔治·哈里森的印度古典音乐之旅”公开巡回音乐会的实践经验,着重在全球化视角中反思并探讨了其当前未能突破的学术研究限制——主要来自学校、乐队所属控股公司和演出地点市政府的影响,并探讨了在文化生产全球化进程中,印度乃至亚洲的音乐在与英国社会的碰撞中产生的深层问题。
基于亚际流动特征的亚洲流行音乐研究,激励着学者们对全球化进行新的认知,为全球化时代的流行音乐研究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三、本土流行音乐研究的新进展
由于亚洲流行音乐研究双年会第一次来到中国,此次的与会学者在探讨中也尤其凸显了对中国的关注。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出于历史原因而比西方国家晚些,因此,其当代流行音乐往往需要面对“西方中心”与中国音乐的民族性等议题;而中国的流行音乐研究则起步更晚。本次会议中,中国流行音乐研究的各个议题,对仍旧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的该领域研究而言颇有借鉴价值,比如中西方音乐的碰撞、中国摇滚乐演出的发展、中国流行音乐中的话语、以中国音乐为例对学术理论的应用与探讨等。
针对西方音乐形式与中国元素的碰撞,上海理工大学的郭昕在《中国西北的新民歌——“野孩子”的音乐旅程》中,对吸收中国西北民歌遗产的独特民谣乐队“野孩子”进行了研究,分析了西方民谣与中国本土民谣两种音乐传统在其作品中的融合。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的阿代尔·波图戈里(Adiel Portugali)在《周边之声:昆明爵士乐案例》中,以“昆明爵士”为例探讨了源自西方的爵士乐与中国地域、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指出中国云南昆明的爵士乐与国际爵士乐风潮有直接的联系,而与中国的两个爵士乐中心即北京和上海有间接的联系,其风格主要受到北欧音乐而非云南地域民族元素的影响,并且更多地表达了云南的生活现状。
在中国摇滚乐演出的发展方面,来自我国香港城市大学的王珺和陈立在《企业主义2.0(Entrepreneurialism 2.0):中国Live House的变迁》中通过对中国大城市中Live House的变迁的观察,以及对“后福特经济”运作下音乐演出从Live House到音乐节的发展的研究,思考了中国摇滚乐演出产业的复杂性。
在中国流行音乐的话语分析方面,南京艺术学院的郝巍在《中国流行音乐“原创性”的话语分析》中,探讨了当目前对“原创”的理解(其含义随语境而变,“原创音乐”似乎成了一个“音乐类型”等)变成话语时,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将对中国流行音乐实践产生哪些影响,兼及中国流行音乐的声音实践对公共领域深层文化的反映。他同时指出,对“起源”的认识不足,是中国大众文化创意不足的重要原因,所以,厘清中国流行音乐“原创性”话语的语境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在以中国音乐为例应用与探讨学术理论方面,杭州师范大学钱江学院的赵朴在《流行音乐的多重文本特征》中,指出了流行音乐的多重文本特征,定义了流行音乐文本的三个层次,并将其置于与语境的互动关系中进行探讨,最后呈现了对多首中国经典歌曲的解释学分析。
与会学者多角度地考察了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与现状,展示了本土流行音乐研究的新进展,为中国音乐学界的未来发展提供了更多可能的方向。
四、流行音乐、媒介研究与科技前沿
数字化时代的科技发展迅速,对流行音乐的生产与传播、流行音乐文化的实践、流行音乐研究方式等方面都有重要影响。本次不少与会学者关注社会前沿热点,着重探讨了计算机、移动终端、互联网、新媒体、虚拟现实(VR)等科技手段给音乐实践、音乐受众、音乐审美取向等带来的变化及其深层意义。
针对不同的新兴技术与媒体平台对音乐产业实践的影响,沈阳音乐学院的李曼在《从东北到世界:在新媒体环境中对“二手玫瑰”的形象与运营的研究》中,着重探讨了新媒体环境下中国民族特色的摇滚乐队“二手玫瑰”的形象建构方式及运营方式,探索可行的、跨越地域甚至跨越文化的相应发展模式;英国爱丁堡大学的赵思聪在《虚拟现实的音乐性能:时空扩展》中探讨了虚拟现实技术对音乐表演的时空拓展;日本大阪大学的吉村汐七(Sena Yoshimura)在《初音未来的现场音乐会及其听众》中分析了虚拟偶像“初音未来”的演唱会形式,并探讨了非人偶像及其在与“粉丝”的互动中展现出的新的社会文化意义。会上还出现了对互联网时代新兴的音乐运营模式的研究,比如日本首都大学东京①该校属于日本的公立大学法人,其注册名称确实为“首都大学东京”。目前有消息称该校即将改名为“东京都立大学”。——本刊编者注的平田瑞穗(Ryosuke Hidaka)在《网络唱片公司是否使亚际音乐文化连成网络?——以日本“Maltine唱片”为例》中介绍了日本自2010年兴起的“网络唱片公司”(Netlabel),并探讨已形成另类音乐文化并在跨国合作中促成新的亚际平台形成的Maltine网络唱片公司能否使亚洲音乐更多地联结起来。
新科技也必然对流行音乐文化实践产生更深层次的影响。审美价值取向方面,中国传媒大学的王曼琳以《数字音乐时代的审美取向》分析了在日新月异的数字化时代中大众审美取向的持续演变及其审美困境,还探讨了利用视听技术促进恢复音乐的原真性,进而构建“新感性”(New Sensibilities,语出Herbert Marcuse)的方法。而在受众行为习惯方面,日本东京艺术大学的森义隆(Yoshitaka Mori)以《数字时代中听歌实践的变化》分析了听歌方式在数字化时代的演进。他特别寻找了使用多种媒介和实体场所的实验音乐人,并探讨了如今音乐是如何被生产、分销及消费的。同时,他也审视了似乎越发细分为各种形式的流行音乐所拥有的文化、社会定位。
在数字化时代,流行音乐与科技前沿热点的结合势不可挡,各种新兴技术可能成为流行音乐未来发展的重要支持,并促成流行音乐实践形式的变革。
五、音乐场景研究
流行音乐的具体实践及其场景是流行音乐研究的基础,所以在各个分论坛中,场景研究也是被广泛讨论的主题之一。与会学者集中于对摇滚乐、Live House的具体案例的研究,探讨了不同社会背景中音乐场景与实践的价值及意义。
针对当前中国的音乐生态,我国香港中文大学的冯应谦(Anthony Fung)与中国传媒大学的张谦在《“DIY文化”,中国的音乐场景与通俗音乐》中指出,群众生活水平的整体提升促使中国的全球化城市产生新的音乐场景,它们能够孕育乐队或培养听众习惯,具体涵盖了从小型Live House到大型音乐节等类型,促进了“DIY音乐”的发展。这种新的DIY文化不再仅仅是年轻创作者的自发努力,而是会建筑在这些新的音乐场景之上,同时这些场景反过来又可以作为创作者谈判的代理者。而暨南大学的曲舒文在《超越“独立摇滚”:2000年以来中国独立音乐的话语地图的绘制与场景重建》中提出中国的独立音乐与西方不同,其音乐场景是在社交媒体和互联网平台的孕育中繁荣起来的,由此进一步在实体、文化地理和交流的具体语境中对相关场景展开了分析。
在整体分析场景与实践之外,部分学者还通过对场景的细化分析做了深入探讨,比如独立厂牌“兵马司”首席运营官兼“根茎唱片”经理尼文·多摩尔(Nevin Domer)与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的斯图尔特·格兰特(Stuart Grant)在《作为场域的俱乐部D-22》中,着重分析了该俱乐部的音乐场景建构中的场域层面。该俱乐部的酒吧模仿纽约三十年前的场景建立,以新场域孕育并形成了一种新的本地青年文化,演变为外国人眼中具有中国独特风格的地标性音乐场所代表。两位学者以场域角度研究了这个场景的成长过程,探讨了“想象中的纽约”以及“现实中的北京”,乃至中国和世界与该场景的双向影响。
与会学者通过发言与交流对不同的流行音乐场景进行汇总和讨论,促进了对“场景”这个范畴的深入理解。
打破西方话语在全球学术环境中占据统治地位的状况,需要我国学者乃至亚洲各国学者不再普遍依赖西方理论体系,并努力发展本土化理论。经过此次会议的交流与探讨,学者们进一步思考了建立准确适用于亚洲境况的方法与理论体系的可能性,并由此出发对全球化、中国本土流行音乐、新兴科技、音乐场景等领域的前沿话题做了深入分析,取得了一定共识,进一步加深了对这些话题的认识。当然,在此基础上,我国学者应努力在未来的理论框架的建立中起到主要推动作用。总体来说,本次会议聚焦亚洲流行音乐文化的前沿热点及其在全球化联结中的深层意义,成果丰富、讨论热烈,很好地促进了该领域学者之间的联系与交流,有望对今后的学科发展产生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