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突发案件公共危机教育调研报告*
2018-01-23周明红王亚宁
周明红 王亚宁
新疆警察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1
在新疆社会安全事件近年来呈现出不断蔓延的态势。防范重于处置是所有国家都秉承的危机管理理念,公共安全案件的前期教育防范作为危机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作用不可忽视。鉴于新疆社会治理的阵痛期呈持续状态,研究和强化公共危机教育势在必行。
一、研究的方法和资料来源
本次调查研究以问卷分析为主要方法。新疆地区的常住公民构成本次研究的总样本,调查对象涉及南北疆区域,民族多样,年龄跨度适中,采样对象符合课题研究的要求。调查问卷共30题由三个组成部分组成,采样的各信息点基本覆盖了当前危机公共教育的问题。调查采取自填问卷的方式进行,发放调查问卷1000份,有效回收问卷964份,有较好的代表性。
二、问卷的分析与报告
本课题问卷的内容设计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调查对象的基本信息,旨在理清课题研究对象的基本状况。第二部分为公众在袭击预防、突发、恢复三阶段的认知和反应,旨在了解公众对公共安全案件不同阶段的应对能力。第三部分为公民对公共危机教育的态度,旨在了解当前新疆地区公共危机教育现状,本调查报告依据问卷的三个模块,分别做出分析汇总。
(一)调查对象个人基本情况分析
1.性别、年龄和文化水平。调查数据显示,在全部调查对象中,男性共计499人所占比例为52.7%,年龄分布:18岁以下的占12.1%,19-25岁占40%,26-55岁占23.9%,55岁以上的占24%。文化水平:初中以下的占29.8%,大专以下的占29.4%,大专及本科占37.4%,硕、博研究生的占3.4%。调查结果显示:调查对象的性别组成男性略多于女性,年龄分布呈纺锤形,19岁-55岁的青壮年占调查人群的63.9%,说明这个年龄阶段的人群是社会活动的主要参与者和关注者,他们对问卷信息的反馈更代表了公众对突发公共危机教育的主流认知,也能使课题结论趋于实用性和现实性。
2.人口来源、分布区域和职业状况。本次调查对象的人口来源是新疆本地常住人口占70.7%,长期居留新疆的外地人口占22.3%,短期居留的外地人占7%。从数据结果看长期在新疆居住的人口是这次采样的主体,近十年都经历过公共安全事件的冲击,对此种社会安全危机感同身受,更能对公共危机教育形成成熟的看法和观点。从分布区域看,东疆占7.9%,北疆占73.2%,南疆占18.9%。这种数据结果符合新疆当前人口分布的区域特点,即北疆作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区域人口稠密,南疆作为资源储备区域地广而人稀。数据结果能客观反映不同区域各种人群对暴恐案件公共安全危机教育的评估和需求状况。
(二)公民面对突发袭击在预防、突发、恢复阶段的认知状况
为了了解公众在突发袭击过程中的认知状况,我们在问卷中针对突发袭击的三个演变过程,即:袭击的预备;袭击的实施;袭击的恢复,分别设计了13个指标数据,力图通过这些指标的综合考察,梳理出新疆地区普通公众面对突发公共安全事件的能力建设的现状。
1.公共事件前期的防范和预知能力。公共危机的防范是公共危机管理的基础,现代政府面对各种公共危机的爆发,已将安全防范作为政府处理公共危机的首选,为了深入考察新疆地区公众面对突发袭击的防范意识现状,我们设计了8个采样信息点,现选择2点分析如下:
在“你了解公共危机的含义吗?”问题中,北疆地区选择清楚这一含义的占全部区域的68.9%,选择知道一点占74.8%。东疆和南疆区域的公众在这两项中所占比例较小。从学历水平看,大专以上学历选择清楚这一含义的占全部人群的52.5%,选择了知道一点占全部人群的35.6%。中专以下学历在同样两项结果中显示比例较小。这说明全疆受调人群中绝大部分对公共危机有初步认识,其中分布在北疆地区的人群对公共危机的认知比例远远高于南疆和东疆区域,学历水平较高的人群对公共危机的认知比例高于学历水平较低的人群。在“你是不是有随时面对突发袭击的准备?”问题中,964份样卷中选择随时有准备的占31.3%,有所准备但不太深入的占40.5%,经过信息点的交叉比较,我们发现北疆、东疆和南疆三个区域的调查对象对这个问题的选择比例大致平衡,上述结果表明新疆地区71.8%的群众对公共突发袭击的发生有所准备,而且这种防范意识没有明显的区域差异。说明新疆地区广大公众防范的意识已经普遍形成。
2.公共事件突发时的应对能力。公共事件的发生在时空上具有突发性和紧急性,在对象选择上具有偶然性和群体性,公民作为公共事件的受袭目标已成为此类事件的突出特点,为了深入考察公民突遇袭击的应急能力,我们通过2个采样信息点分析如下:
在“当你被犯罪分子劫持时,你觉得该怎么做?”的问题选项中,选择应该大声尖叫逃跑的仅占16%,选择拼尽全力与犯罪分子搏斗也仅占19%,而选择应该保持冷静,不对视,不对话,动作缓慢的占56.4%,选择应该尽量保留自己的通讯工具静音,短信向警方求助的占62.9%,选择应该观察犯罪分子人数、特征、头目、便于事后提供证言的占46.2%。选择应该在警方发动攻击的瞬间,尽可能趴在地下,在警方掩护下逃离的占42.5%.上述数据结果显示,面对犯罪分子袭击的突发状况,近半数的公民能够选择更有效的行为方式来降低损害的发生,避免无序和混乱造成的二次伤害,具有规避风险的一定意识和行为能力。
3.公共事件发生后的恢复重建能力。为了描述公民经历公共事件后的恢复和重建能力,我们设计了如下信息点来考证结果,在“你是否了解在紧急情况下应当如何自救和互救?”的问题选项中,选择非常了解,相关知识很扎实的占13.7%,比较了解,储备了一些知识的占59.3%,不了解,出现问题只能依靠别人占27%,在“你认为面对公共危机自己有相应知识和能力处理好么”的选项中29.5%公民认为没能力,45.8%的认为不确定。只有24.7%的认为有能力处理危机。上述数据结果显示,公共事件袭击发生后完全不懂自救和互救,没有相应处理危机能力的公众占有三成,近半数的公民也只具备部分自救和互救意识,并且对自己的应对能力无信心。这表明公民在公共危机的恢复和重建期知识储备不全面,自力救济的能力较差,心理恢复重建的过程较为艰难。
(三)政府和公众对公共危机教育的认知状况
公共危机教育是公共危机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政府把与公共危机管理相关规定、预案、信息、心理辅导等知识做广泛的宣传、普及和演练,会增强整个社会对公共危机的抗风险能力。近几年由于新疆各级政府将长治久安和社会稳定作为新疆工作总目标,落实了各项社会综合治理措施,严重暴力犯罪案件的多发态势得到极大遏制,公共危机管理工作也日趋完善和科学,公共危机教育已得到普及,如在“你认为新疆有必要进行应对活动公共危机教育么?”的调查中,认为需要的占有80.7%的比例。数据结果显示,公众普遍认为公共危机教育十分必要,有学习掌握的强烈需求。但是,调查数据也显示出政府和公众对当前公共危机教育认知存在一些问题。
1.政府在公共危机预警和防范教育宣传不足,比如在“你一般是如何学习了解到公共事件处理的有关知识的?”的开放式问题中,公众通过网络学习处理公共安全事件知识的占61.3%,通过影视学习处理此类事件知识的占52.5%,通过书籍报刊杂志学习处理的占38.8%,可以说有超过半数的公众不是通过社区、单位和院校的信息渠道来学习处理公共安全事件知识,在“你有没有系统学习过关于应对公共危机事件的知识和方法?”的问题中,选择系统学过的占16.8%,选择学过一些占41.4%,根本没有学过的占全部样卷的41.8%,在“你是否清楚自己身边有哪些避难场所?”的问题中,选择了解的占48.8%,不了解的占51.2%,在“你是否知道所在单位或社区保卫部门电话?”的问题中,选择知道的占42.5%,不知道的占57.5%。上述4个信息点的采集反馈表明,在对公民公共危机事件防范意识的引导和培养方面,政府和相关职能部门的管理责任有所缺失。政府层面的宣传和教育工作尚不到位,公民的防范意识和教育素材主要来源于日常生活的自我积累。
2.公众对公共危机发生的舆论引导和心理咨询要求迫切。如在问道“您觉得政府是否需要在第一时间内对突发公共事件进行透明化的信息发布?”时,有72%的公众认为十分需要,认为没必要的仅占16.8%,在“公共机构的有关公共危机处置的信息发布对于您的心理情绪有何影响”的回答时,55.2%的公众认为信息的发布一定程度上有效抚平情绪,只有23.6%的公众认为会增加不信任和恐慌而引起负面效果。可见公众对政府的信息发布有很强的心理认同和需求,可以说危机事件发生后政府越早的进行正面舆论引导,恢复重建的效果越明显。在“当公共危机事件结束后,您觉得是否需要进行后续安抚工作?”的问题中,75.6%的公众选择了需要,在“当一场危机过后,你觉得”的选题中,58.5%的公众认为生活可以基本维持原状,但是要少去一些大型公共场所。只有16.3%的认为应该闭门不出。数据结果显示公众对突发事件的心理承受能力较大,但急需后续的心理抚慰和疏导。
3.公共危机教育形式和途径尚显单一,效果有待加强。在“如果能参加公共危机应对、管理教育,您希望是以哪种形式进行?”问题中,希望通过模拟演的形式进行公共危机应对、管理教育的占49.2%,而,希望通过讲座、提供咨询的形式进行的只占21%,结果显示,公众对实战化的教育形式呼声强烈,对传统的讲授教育模式兴趣不大。政府在教育形式和途径方面应加强实战化演练和注重提高培训效果。其次在培训主体上公众希望通所在单位、学校或社区组织学习形式进行公共危机应对、管理教育占41.3%,希望通网站、微信等公众平台形式进行暴恐公共危机应对、管理教育占27.5%,而希望通过自学形式进行公共危机应对、管理教育仅占9.4%。数据比较说明,公众在获取危机教育的途径上趋于多样化,可选择的学习路径增多,但在众多的教育渠道中,公众更希望得到公共组织的直接帮助和正规教育,对网络平台的认可度和接受度有所下降,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公众自学意识较差,说明公众对公共危机教育的承担主体有所选择和期待,参与学习的主动性不强,公民责任意识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