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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里征途寻梦
———埃塞俄比亚探险之旅

2018-01-22

杭州金融研修学院学报 2017年11期
关键词:白纱教堂温暖

童 童

(五)善良的人们给了我最深切的感动

说来也奇怪,自从踏上埃塞俄比亚那块神奇的土地后,出发时还很严重的腰腿疼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我很纳闷,在这个海拔2800多米的高原圣城,我非但没有高原反应反而连出发时的腿脚疼痛都好了起来?我想,也许是我舍命都要奔来的“虔诚”打动了圣地,于是它给了我最大的包容。

确实,这里独特的一年一次的“圣诞庆典”在别的国家是不太容易看见的。也正因为有这个特别盛大的庆典,才使得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非洲北方小山城,在世界的旅游市场上小有了名气。

在“圣诞节”前后两三天内,整个拉利贝拉,无论是赶着毛驴的农夫,还是做买卖的小贩、衣衫褴褛的叫化子,或者是穿着华丽服饰打着漂亮阳伞的小姐、贵夫人,都会来到这里。

纷至沓来的人们,熙熙攘攘地把这里每一块脏乱的空地、尘土飞扬的马路,还有那些苍老而光秃的树干都沾满了人气。

我们因为没搞清他们独特的纪年法,所以提早一天到了这里,这反倒使我们有了大把的时间去仔细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到达的第二天下午,我们从宾馆出来,轻松地沿着一条粗砺的石头路往前走。路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沿街都是地摊,吃的、用的都有。于是,“圣城”在我的眼里便有了一些人间烟火的俗世的温情。

走了一段路,上了一个斜坡,看见坡上坐着许多男女老少。下午柔和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干,斜斜地照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一种很非洲、很异域的图像,在我的眼前一幅幅地展现着,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里的相机,很想抓拍一张,可理智又让我不敢贸然下手。

来这之前曾在网上看到过,说这里的人很维护自己的“肖像权”,如果想拍照,必须得先付钱,还要征得他们的同意。如果想偷拍,一旦被发现,人家跟你一较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望着眼下这乌压压的人群,心想人家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你给淹了。可是想扭头走掉又有点不甘心,怎么办?

正当我的思维在快速地搜索着办法时,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扯我的衣角。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女孩,女孩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她灿烂又明亮的笑脸,就像一朵美丽的太阳花。她微笑地注视着我,怯生生地用手指着我的手机和照相机,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photo,photo(照相)。”

啊,这小姑娘是主动要求跟我照相呐。这一惊喜,如同天上掉下个馅饼啊!我赶紧“OK,OK”地应着,一边非常感激地从背着的双肩包里掏出几颗巧克力糖,塞给了小女孩。没想到,我这个动作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孩子,他们朝我蜂拥而来,我只能把包全部翻遍,把仅剩的好吃的东西全都给了他们。

孩子们很可爱也很友好,无论有没有得到糖果,都很开心地和我拍照,拍好了还欢天喜地、争先恐后地要我打开手机和相机上的屏幕给他们看照片中的模样,然后快乐地笑着。

他们的欢乐感染着我,那个下午,我也拍到了许多我想要的画面。经过大半天与他们近距离接触,我发现这里的人其实都非常善良和友好,根本没有像网上说的那样要钱要物。(可是,在后面的行程,我们在南方那些原始部落所遭遇到的情况,那可完全是不一样了,这是后话了。)

1月6日晚上是当地的“平安夜”。我们千里万里赶来,要看的“重头戏”就在那天晚上“上演”了。

晚上9点多,当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到达教堂的外围时就惊诧地发现,围绕着整个拉利贝拉教堂群的每一寸土地以及周围的岩石上、山坡上甚至是树上都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成千上万个身披白纱的信徒,他们安静地坐着或躺着,有的还打着手电,在微弱的灯光下读着《圣经》。那些全身裹着白纱躺在地上的人,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在埃及国家博物馆见到过的“木乃伊”,心便有点慌乱了起来。

随着年龄增大以及走过的地方逐渐增多,能让我感到一惊一乍的景象在逐步减少,我觉得这是又好又不好的现象。好的方面,是学会了用安静和理智的眼光去看世界,不会再为一个什么奇特的景象而少见多怪了。不好的方面,是我的眼光总有“一览众山小”的麻木。

可是那个晚上,当我看见,成千上万个裹着白纱,将整个教堂里里外外都围得水泄不通的景象时,我一下子惊诧地捂住了嘴巴。

通往教堂的路被人给围得水泄不通了,已经根本无法进入。可因为我们享有“外宾”的待遇,向导拿了一张已经批好的“特别通行证”,经过守卫的一扇后门领着我们走进了一条“特别的通道”。

黑灯瞎火地跟着向导,艰难地穿过层层叠叠在山坡岩石上睡着或躺着的人群。时不时地还会踩到了一只手、一条腿或者一个头。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乌漆麻黑中,原来我们正走在躺满人的“路上”。一路走,我的心一路颤抖着,觉得这真的是在作孽啊!想停下来不再走了,但看见同伴都紧跟着向导在往前走,又不敢一个人留下来,心里充满着深深的内疚与负罪感。

走在我前面信佛吃素的苏锦可能也觉得作孽吧,她也慢下来,回头看我站立着不走了,以为我的腰腿又痛了,回过来伸出她温暖的手紧紧地把我拉住,然后牵着我小心地往前走。就这样我们喘着大气、上上下下、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走到通往教堂的那扇“窄门”。

过了“窄门”还要走过一个悬崖峭壁的断崖,就可以到达那个居高临下看“盛典”最佳的观赏位置。可是要走过这个悬崖峭壁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失足,就会掉入旁边的深渊。

有恐高的同伴Amber一跨上那个悬崖,看了一眼边上黑黑的深渊,就吓得哭着趴在岩石峭壁边不肯再往前挪步了。我其实心中更害怕,因为经过一天的劳累,我那两条不争气的腿又开始发软,双脚踩在路面上就像踩着棉花一样。真的不想再往前走了,可只有一人宽窄可过的峭壁,我们不往前走,后面刚赶上来的一大批欧美老外就被堵在那里无法通过。

无奈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这时我听见走在我前面紧紧拉着我手的苏锦在轻声地念着“阿弥陀佛”。起先我也没在意,只顾着脚下是否踩稳,后来想想不对啊,我们脚踏的地方那可是基督教的圣殿呀!她这样念佛会不会得罪这里的神灵呢?我赶紧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地提醒道:“苏锦,他们这里是信基督教的。”没想到,她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管自己反复地念着。想想反正她念的是中文,这里的人也听不懂,她想念就念吧,至少这一刻她的心是安宁的。

就这样想着心里也就踏实多了,终于千辛万苦地到了那个悬崖的最佳观景位上。可这个窄小的方寸之地早就被他们国家电视台的两只摄像机给占领了,好在这里的人很友好,很宽容地让我们站在了他们的边上。由于地方狭小,只能放下一只脚,我只能“金鸡独立”地站立在那里,拍下了一张张非常难得的照片。

一直站到另一条腿也完全麻木,才又跟着苏锦慢慢地往回走。刚走出那个“危险地带”,走到一个全部被人挤满的下坡口,突然我的脚又好像踩到一个人,心一惊腿一阵发软,整个人仰面重重地摔倒了。100多斤的体重,再加上突然摔倒的重力加速度,一下子砸向正跪在一旁的祈祷人身上。只听见那几个被压到的人发出了几声很沉闷很痛苦的叫声。我的心猛然地抽紧:“糟糕!这下我一定是把人给压伤了。”

可是还没令我想如何站立起来,突然间,十几双黑黑的手已将我整个人托举了起来,好几双有力的大手,将我的双手拉住,把我的后背推住,让我重新站立并站稳了。

黑暗中我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也不知道该对谁说谢谢,赶紧站好了,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对着他们一个劲地鞠躬,准备接受他们责怪。没想到,刚刚被我踩压到的那几个妇女,非但没有责备我,还微笑着很友好地朝我摆了摆手,意思是:“没关系。”边上一个年轻的女子竟然伸出胳膊拥抱了我一下。

她们友好而温暖的举动、善良而友好的微笑,让我的心一下子被他们的温情所融化,喉咙顿时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来。黑暗中只觉得有两股温暖的热流顺着我的脸颊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里的人他们虽然都很贫穷,有的甚至穷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是他们内心却充满着温暖。他们没有太多的欲念,有的只是对神灵的敬畏与崇敬。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放牧、耕田,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的日子,他们温暖的笑脸与纯净的眼睛让我的心一次次地为他们感动、为他们疼痛着。

凌晨过后,教堂里的一排排大鼓很有节奏地奏响,那一刻教堂内外所有参加典礼的人,手中的蜡烛一同被点亮。瞬间,满山遍野成千上万支烛光,将整个拉利贝拉教堂群周围的大地山峦妆点如布满了满天繁星一样,闪耀着点点星光,灿若银河。

这些映入眼帘、震撼心灵的场面,是那么刻骨铭心地印在我的记忆之中,让我无法用有限的词汇来表达,也根本无法用相机有限的视角去涵盖。那是一种真实的从视觉到心灵所产生的震撼与感动,那是一种会让你的心灵震撼到会笑着哭的感受。

这个白天和晚上善良的人们给我的感动,以及那些震撼人心的宏大场景,像刀痕,已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记忆深处,让我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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