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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逆全球化”治理悖论的理论

2018-01-19雷琼

南方企业家 2018年6期
关键词:逆全球化治理合作

雷琼

摘 要:自2016年英国脱欧和特朗普上台之后,全球化的基本框架受到冲击,人们的思维也从刚开始对逆全球化只是一种政治力量的偶然性反应转向对逆全球化问题的理性思考,中国海洋大学海洋发展研究院院长庞中英指出,逆全球化与全球化问题同样都是复杂的科学现象,我们不仅要理性看待逆全球化,更要思考如何治理逆全球化。如今,面對如火如荼的中美贸易战,对全球化与逆全球化问题的思考应不仅仅局限于现象层面,更重要的是剖析“逆全球化”现象背后的治理逻辑。

关键词:逆全球化;治理;一带一路;合作

近年来,资本主义国家在全球掀起“逆全球化”治理的浪潮,在新自由主义的主导下,肆意发展的金融资本造成实体经济发展的“空心化”现象,为了控制资本的流向,吸引制造业资本回国,资本主义政府加强对金融资本的监管,采取“逆全球化”的治理战略。然而,“逆全球化”治理消减了民主的公共利益价值,导致了民粹主义、精英阶层的利益受损,进一步加剧了阶级矛盾。

“逆全球化”本质上是一种悖论,这是因为“全球化”是受资本牟利和增值本性所驱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从现代生产力崛起的那一刻起,全球化进程已不可遏制,“逆全球化”企图改良全球治理机制,是逆历史客观规律发展的。中国的全球治理视角是在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下积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逆全球化”治理的缘由与初衷

新自由主义主导下金融资本的肆意发展

以私有制为核心的资本主义制度历来对政府的管制保持不信任的态度,政府的角色被定位为国家安全的“守夜人”。20世纪30年代,全面放任的市场经济模式使资本主义世界陷入了大规模的经济危机,凯恩斯从《资本论》中获得启发,发表了《就业、利息和货币理论》,主张政府加强对经济和社会的干预、提高公共服务供给以解决失业、卫生、人口流动等危机问题。

凯恩斯主义从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自由竞争资本向国家垄断资本转换的需要,使政府对市场的干预获得了合法性地位。生产过程只是为了赚钱而不可缺少的中间环节,只是为了赚钱而必须干的“倒霉事”。金融资本的本性比产业资本更加贪婪放荡,它使赚钱避免了生产过程的“倒霉事”,为了攫取更多的利润,渴望打破任何干预和限制,自由地扩张,激进的“新自由主义”迎合了金融资本的欲望,以哈耶克为代表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将经济滞胀归罪于政府的过度干预,他们宣扬极端的自由化、私有化、全球化和市场化,认为市场是资源最优配置的无形之手,政府的干预会降低管理的效率,主张“管得最少的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在国际金融资本的簇拥下,新自由主义迅速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20世纪70年代,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将新自由主义作为执政的理念推行经济自由化、私有化,减少政府干预,降低福利支出。

资本主义国家实体经济的“空心化”

过度放任的金融资本大量挤压实体经济,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逐渐呈现“空心化”。金融及其衍生品控制了股票市场、期权市场、基金市场以及房地产市场,制造业在金融业的挤压下被迫大量外迁,削弱了国家财富的生产能力。

在新自由主义的主导下,市场被认为是调节就业的最佳途径,政府对社会福利的支出降低,社会保障难以为继,这种以损害弱势群体的利益为代价换取经济效率的做法使工人阶级贫困化加剧,贫富两极分化,阶级矛盾升级。

越吹越大的金融泡沫和五花八门的金融衍生品加剧了投机诈骗的产生,破坏了正常的市场秩序。除了军工、石油、农业之外,其他制造业都走向了衰落。对此,资本主义国家如美国政府提出“再工业化”战略,如收购金融不良资产的TARP计划、增加政府投资、救助失业者的ARRA法案、改革医保制度的法案和金融监管制度改革法案等。然而,缺乏实体经济支撑的经济就像是站在棉花糖上一样,无法抵御资本市场的狂风暴雨。

“逆全球化”治理的后果

加剧社会矛盾

由于全球化所带来的经济收益在资本主义社会各阶层的分配不均,金融资本、大企业和高级技能专业人群是主要受益者,普通中产阶级和社会下层劳动者根本没有受益甚至被迫承受损失,使“逆全球化”得到了平民阶层的拥护。然而,这种并非立足于社会公共利益而是满足个人利益的心理诉求推动民主政治从民主转向民粹。

新自由主义的极端私有化、自由化的核心理念使“民主”和“自由”从互补转向对立,民主成为满足个人私欲的利器,民主政治所具有的政治功能被消解为统治阶级收买民心的筹码,“逆全球化”表面上迎合了平民的欲望,实质上却消减了民主的公共利益价值,推进了民粹主义,正如奥巴马所说,“在那些推动我们的经济走向成功的人当中,越来越少的人能从成功中获益。”站在峰顶的富人变得越来越富,大多数家庭的利益并没有得到保护。

削弱经济发展后劲

发达国家中产阶级之所以能够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平,或者说民众之所以能够享受高于全球平均的生活水平,依靠的是现行的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主导的世界经济体系,他们所极力维持的全球经济不平等使他们搭上了“全球化”的便车,资本在流动的全球化中加强了发达国家资本对全球劳动者的剥削,尤其是国际金融资本在流动的过程中获取了大量利益,因此“逆全球化”治理将使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从全球化的利益体系中退出,其民众也将失去从全球化中获得的全球福利,从而陷入贫困的境地。

扰乱社会秩序

新自由主义主张的自由放任的经济发展模式本身就是一个精英阶层为主导的发展模式,它必定导致分配严重倾向精英阶层。在经济上,金融精英掌握着国家的政治,促使资本在更广阔的全球市场追逐利润,经济和政治精英结合,控制着社会的各个方面。经过20多年的发展,资本已经占领了全球市场,推动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企业与企业、企业与社会、国内与国外之间高度融合,表现出极高的社会化程度。

社会化程度的提高需要有宏观的主体在更大的范围内配置资源,然而资本主义是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极高的社会化程度与生产资料的私有制之间矛盾愈演愈烈,演化为生产过剩、高失业率、贫富分化等社会问题。

“逆全球化”治理的悖论

从本质而言,“全球化”是受资本牟利和增值本性所驱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从现代生产力崛起时起,全球化进程已经不可遏制。“逆全球化”治理是逆历史客观规律发展的做法。

首先,“全球化”所产生的问题并不在于全球化,而是生产力发展到资本过剩阶段所暴露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内在矛盾。虽然凯恩斯主义、“新自由主义”曾经通过制度的改良缓解了资本主义制度表面上的问题,但生产到过剩的阶段,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还是频繁地爆发了。虽然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第二章的革命措施给资本主义经济学家带来了改良启发,正如加尔布雷斯所言。

其次,“逆全球化”治理不但不能奏效,反而会进一步扩大贫富差距。不但不能满足平民阶层的欲望,而且损害了精英阶层的利益。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问题不是由全球化引发的,不可能通过逆全球化治理得到解决,唯一能够克服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只能是改变资本主义制度本身。

全球治理的中国视角: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明确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要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第十二部分提出:“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这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同志在博鳌亚洲论坛中再次深刻阐述了这一主题,指出:“面向未来,我们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对话协商、共担责任;同舟共济、合作共赢;兼容并蓄、和而不同;敬畏自然、珍爱地球。”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球治理的中国视角,科学回答了“人类社会向何处去”的时代问题。

和平与发展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出发点

首先,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西文化发展的历史命题。在西方古希腊文化中,城邦是人们共同生活的地方,理想的城邦是个共同体。亚里士多德在其《政治学》所提出的“Politike Koinonia”,即“市民社会”,就是指共同体或城邦国家。在他看来,人天生就是政治动物,公民必须在城邦中过共同的生活。

城邦的出现是古希腊从野蛮走向文明的标志,城邦与家庭和部落相对,是高于家庭和部落的共同体形式,人只有生活在城邦之中才能过上美好的生活。亚里士多德将城邦与家庭区分,其目的是将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区分。

其次,人类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矛盾统一体,既有纷繁复杂的利益冲突和矛盾纠葛,又有追求合作发展的共同之处。当今世界,全球化进程的推动和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使全球形成了一个共同体,每个国家的发展都与世界的总体发展息息相关,只有世界和平与发展,各个国家的发展才能得到保障。任何霸权主义和战争行为只能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各国人民在充分认识到自身地位和利益基础上的科学选择,是全世界人民共同发展,实现共赢的必由之路。

最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是在和平和发展的前提下实现各国的现代化。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实现发展是其根本利益,中国愿意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倡导各国团结一致,坚持合作,维护和平,推动促进全世界各个国家的现代化发展,努力解决各国发展的不平衡、不合理问题,体现出大国的姿态和历史责任。

“一带一路”是通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路径

2015年,中国政府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提出中国将秉持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理念,全方位推進务实合作,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

十九大提出“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加强创新能力开放合作,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将“一带一路”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重大举措,深入推进各参与国的互利互助和区域合作,以共赢代替零和博弈,有效整合参与国的优势,形成产能、资源、技术、资金和市场等方面的互补。

“一带一路”有利于各参与国之间的互信交流、团结合作;有利于各国文明的沟通,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利于打造共商共建共享的格局。

“一带一路”是各国共同的事业,中国将以开放包容的姿态与参与国携手共建利益共同体,支持各国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开展经济文化合作,积极打造开放的合作平台,与各参与国分享建设经验,为世界和平与发展做出新的重大贡献。

(作者单位:广东财经大学人力资源处)

【参考文献】

[1]吕世荣.马克思经济全球化思想的哲学阐释逻辑[J].中国社会科学,2015(04).

[2]庞中英.“去全球化”是长期趋势还是暂时现象——全球化悖论剖析[J].探索与争鸣,2018(01). [3]丛日云,西方文明的困境——后物质主义如何应对全球化的挑战[J].探索与争鸣,2018(01).

[4]李先明,全球化背景下中华文化复兴的基本向度与内在进路[J].南京社会科学,20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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