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视阈下的茶典籍翻译研究
2018-01-19潘景丽
潘景丽
(钦州学院,广西钦州 535011)
我国是茶的故乡,历经数千年的发展,形成了博大精深的茶文化。虽然茶已经传遍了世界各地。然而外国人却很少了解我国丰富的茶文化。这些茶典籍蕴含了不少受历史、地理、风土人情、习俗等影响的多重文化内涵。茶典籍的翻译具有较大难度,是非常关键的对外翻译项目,也是国内对外传播中华文化的一种重要方式。
1 互文性概述
朱丽娅·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是法国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她密切结合巴赫金创立的“复调”、“对话性”理论与索绪尔创立的符号系统理论,在此基础上推演出了互文性(intertextuality)这个概念。她认为,每个文本都是在转换与吸收其它文本的基础上形成的,……文本的意义形成于和其它相关文本的彼此作用中。阅读与写作任何文本,都必须依赖这个文本与其他文本之间的关系。互文性代表着一个诸多有关文本间的彼此影响、彼此接受、彼此整合与彼此开放的语义系统。“作者在创作本身语篇的过程中,会借助对另一个(些)语篇的暗仿、重复、借用、模拟等,蓄意让其它语篇向自己的语篇形成扩散性的影响”。文本的意义形成于该语篇与其它文本彼此作用的过程中,互文性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语篇构成的一个显著特征。尽管国内外已经有不少翻译者翻译此类茶叶典籍与著作,但是此类茶典籍的译入语著作水平却不是很高。其中互文性是茶典籍翻译工作的主要困难之一。在比勘唐、宋、明、清朝的茶典籍过程中,可以发现这些风格迥异、内容丰富多彩、特色鲜明的茶书在涉及到茶文化这个语域内的共同研究主题,还存在着多层次、多维度的互文指涉。
2 茶典籍中的固定用语表达翻译
在中国传统茶文化中,有不少内容都属于固定的表达,它们能够形成多层次的内在联系,如形态、音系,语类、语义、句法等层面,都可以形成互文关系,而不是单一平面上的某种互文关系。译者在翻译这些茶典籍的过程中,应该充分地把握多重互文关系,切不可望文生义。译者应该结合上下文的具体语境,予以合理的分析,辨析词语之间的互文关系,审验这些词汇的传统文化内涵,把握它们的各种内在联系。如在中华茶文化中,“七碗茶”从原来的典故变成了如今的固定用语,意义非常深刻,而决非七只碗,各个碗中均盛有茶水这样的简单内容。它来自卢仝的一首《七碗茶诗》:“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它生动地刻画了饮用七碗茶后形成的不同感觉,随后被人们广泛流传,因此《七碗茶》变成了一个固定表达的专有词汇。假如将其译为“seven cups of tea”或“the seventh cup of tea”,均不是非常贴切。苏东坡诗云:“何须魏帝一丸药,且进卢仝七碗茶?”此处意欲表达作者以茶修德,乐知天命、高风亮节、清新脱俗的感觉与情怀。所以在翻译这些固定表达的过程中,只得依据语篇和上下文的具体语境,翻译出不同的情感表达或者体验,或宁静致远、以茶明德;或清新脱俗,不蔓不枝;或狂歌五柳,自由不羁;或一任平生,旷达自如等,不一而足。以贴合语篇、语境的表达为佳。
3 茶典籍中意形兼备的茶文化内容分析
通常情况下,“意”与“形”的取舍关系比较难辨,这也成为了翻译茶典籍的翻译者所面临的一个重大障碍。为了保护这些作品中独特的表达模式,蕴藏的文学价值、美学价值,译界一直在争论翻译过程中能否出现“因形损意”、“因韵损意”以及“因意折形”等多种问题。事实上,很多茶典籍同时具备了出色的“形”与“意”特征,它们的体裁在很大程度上逾越了古典诗词格律的内容以及题材,如《茶经》以及《续茶经》这两部知名度较大的茶典籍,它们的作者都善于使用排比的修辞方式,彰显了古典文学的字精句简以及修饰能力,给读者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以及愉悦的审美体验。排比是中华传统文学作品惯用的修辞方式,主要是为了增强茶语篇的语势,强化其韵律感以及节奏感,使文章具有更鲜明的条理。这样作者也能够更强烈地抒发本身的思想与感情。如茶圣陆羽在《茶经》这部茶典籍中论述品茶的内容时写道:“叶卷上,叶舒次。笋者上,牙者次。紫者上,绿者次。”,又写道:“蠲忧忿,饮之以酒;若救渴,饮之以浆;荡昏寐,饮之以茶。”从美学的视角而言,此类修辞手法能够让读者朗朗上口地阅读这些文本,这些文句也具备了绝佳的形态美。在英语译著的表达中,平行结构(parallelism)和汉语中的排比修辞彼此呼应。如果原文中有长短相间的排比句,如此处提到的这两句表达,在翻译这些茶典籍的过程中,就能够采取parallelism的表达方式,让译入语作品维持原来的形状。
4 巧妙处理茶典籍翻译中时态与称谓的关系
茶典籍和常见的文字书籍之间有较大差别,茶典籍中的“旁征博引”是其互文性的一个主要特点。茶典籍的作者为了突出语句、语篇的生动性与感染力,常常会把语法或者句法置于次要地位。通常情况下,区域文化的相关特征既能够从语言表述中看出来,又可以直截了当地体现在语句的相关格式中。中文文章的分析特色非常明显,其显著特点是没有曲折变化或者阴阳之分等。如果只查看它的词形,很难界定某个词汇的词性。汉语中的修辞与语法侧重意义方面的切合,但是英语中的修辞与语法必须做到形式方面的切合。二者有着各不相同的语言特点,体现了中西方审美与思想的差异。所以,在翻译茶典籍的过程中,应该牢牢地穿越空间、时间、地域文化之间的差异;既要以娴熟的英语语言能力呈现我国传统的茶文化,又能够让目标语的读者品味独具特色的中华传统文化。这就要求译者尽可能关注原文与译文在时态、称谓方面的差异,切实增强自身的传统茶文化素养,和茶叶专业共同确定译文的表达方式。
5 茶典籍翻译中的各种典故传说
茶典籍文本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高语境文化产物,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存在着大量用典。它的特色是寓意深刻、言简意赅,具有强烈的互文性特征,与我国的传统文化联系密切,所涵盖的大部分信息都储存在特定的语境中。茶典籍面向了源语读者,也就是为我国古代读者而创作,在这其中,对中国古代的很多读者而言,这些茶典籍是互文引用的一些常见的内容。有关的语境信息可以有效地匹配起来,读者与作者能够完成有效交际的目标。但是,在翻译茶典籍的过程中,通常情况下这种和谐与自然的语境会被打破。从相应的交际语境中剥离出源语的文本,承载的各种语境信息被转转换到另一套存在较大差异的语言符号系统中,而且被置于新式的交际环境中。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形成高语境、低语境文化之间的错层。比如在《茶经》与《续茶经》等多部茶典籍中都出现过“酪奴”这个词汇。它也是茶的一种别称。这个典故来自于北魏时期杨炫之所作的《洛阳伽蓝记》,其中卷三记载:肃初入国,不食酪浆及羊肉等物,常渴饮茗汁,饭鲫鱼羹。京师士子见肃一饮一斗,号为漏,经数年已后,肃与高祖殿会,食羊肉酪粥甚多。高祖怪之,谓肃曰“卿中国之味也,羊肉何如鱼羹,茗饮何如酪浆?”肃对曰“羊者是陆产之最,鱼者乃水族之长,所好不同,并各称珍。以味言之,是有优劣,羊比齐鲁大邦,鱼比邾莒小国,惟茗不中与酪作奴”(《茶经·七之事》)。王肃觉得茶自身的品位并不低于奶酪,无法作为酪浆之奴。然而随后人们将茶茗称为所谓的“酪奴”,假如离开了具体的语言环境,采取直译方式,就会完全颠倒它的本意。
茶文化领域的不少典故传说、成语俗谚、格言警句,都是我国茶文化发展过程中长期积累下来的产物,也是长时间彼此文化交流形成的产物,通常情况下蕴含着丰富多彩的文化信息。不少茶名有着独特的典故传说或者历史渊源,比如“离乡草”、“不夜侯”、“草大虫”等。对英译文本的各位目标语读者而言,他们处于低语境文化中,在较大程度上缺乏古代中华茶文化的丰富背景。在这种语境文化的错层中,转换中英语言中发生了显著的不对等问题,非常容易产生低文化、高文化语境之间的较大落差,导致语境信息的误解与流失。此外,茶典籍中的部分典故一经翻新、仿拟、引用,通常情况下又会形成新的语境和意境。在翻译茶典籍的过程中,如何才能有效地保留我国茶典籍原文的文化特征与互文性关联,是非常值得关注的事情。
6 结语
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应该切实提升自身的翻译技能,尽可能多地学习与掌握中华传统文化中关于茶文化的典故、习俗、礼仪等,从文化内涵、历史、地理、风土人情、习俗、文化差异等多种角度出发,把握和运用茶典籍语翻译的互文性。让受众通过译入语著作中,感受译者深厚的翻译功底,向译者呈现具有强烈的美感、原汁原味、文化底蕴较深的中华茶文化。在把握和运用互文性的基础上,破除传统茶典籍翻译面临的障碍,更好地传播中华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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