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周作人散文中的茶文化

2018-01-19陈果

福建茶叶 2018年2期

陈果

（钦州学院教育学院，广西钦州 535011）

在中国，茶文化是封建文化土壤的产物，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它是文人的茶文化。文人茶风亦应之而复燃是在“五四”之后，许多在“五四”时期比较激进的新文人，他们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无奈和彷徨，于是开始向古代文人文化回归，做起“隐士”、“上人”来，这成为了现代文坛上的回光返照。周作人是著名的“饮茶户”、“吃茶文学家”，是现代文人茶文化的典型代表，，象袁中郎那样“专其嗜于茶”，周作人不吸烟，少酒量，就文人的生活嗜好而论，在他的影响下形成了“苦茶派”。茶，于是成为象征周作人生观与审美观的符号，他自觉而着意地通过“茶”来表现其整个之人生与文学，是一贯重视“生活”与“艺术”的关系的。本篇文章希望能够以茶为媒介——从生活与艺术相互交融的角度来分析周作人先生在自身的观念。

1 茶文化与周作人的人生价值观

周作人的饮茶，大致形成了比较明显的发展阶段，纵观了其一生。这个大致的发展过程能够划分成三个时期，分别是：啜茗阶段的青少年时期、清茶阶段的中年时期和苦茶阶段的老年时期，其中重视“生活”，又是横贯其一生的。

第一阶段，是其的青少年时期。周作人先生出生于自浙东地区，自宋、明以来，越地即是著名的茶乡，以越地文人为代表的越人多好茶嗜茶，茶风悠久而炽盛，且形成了浙东茶俗。此时他尚未形成自己明确的观念，但基本上还处在对古代文人茶文化的模仿阶段，比较明显地表现出对古代文人的悠闲而文雅的格调与风致的向往。第二阶段，中年时期。标志着周作人的茶文化观进入新的阶段的是《喝茶》（发表于1924年，是年周作人43岁）等文章的发表。在这一阶段，称之为“清茶阶段”，其饮茶的特征是喝“清茶”。第三阶段，老年时期。周作人已完全自觉地用茶来标榜、表现自己的人生观，招摇开去，周作人正式将“苦茶”作为人生哲学的招牌悬挂起来，故可称为“苦茶阶段”，以喝“苦茶”为其显著特征。

2 周作人与茶文化

2.1 苦茶与人生

苦茶是人生的一番滋味，清茶是恬淡闲适生活的象征。后期的茶，周作人称之为苦茶，他的书房取名——苦茶庵。周作人先生的内心深处是十分矛盾的，苦闷的，内心世界的所思所想是无法辩解，也无从适从，内心的苦茶，就是他所饮的是生活中的苦茶。与整个社会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是这个时期，作者体现出的是饮茶避世的心境，因此，周作人先生招致进步青年的强烈抨击，那是中国到处充满着激愤的爱国者和热血青年，爱国学生运动蓬勃兴起的年代。中国人所存在的或超然或无奈的心境，或闲适或苦闷的生活，通常习惯用饮茶的感觉来比拟，在不同心境下饮茶，茶带给我们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和周作人人生经历息息相关的，是他作品中的茶韵味。当很多人都投入抗战热潮中，他退居一隅，饮他的茶，依旧写他的文章，将自己关在书房，此刻茶便成了他的情感寄托，加上外界带给他的更多的是批判和谴责，或者是自己内心的苦闷寂寞无法排遣，或许是爱国情怀的缺失，求“苦中作乐”，苦茶，也成为了他这个人生时期的主调。多了分淡淡的且无法言说的苦，清香闲适中，周作人饮茶中的韵味与他的人生相契合，清香淡雅中带着点点涩味儿和苦味儿，其作品就像中国的绿茶一样。

2.2 清茶与生活韵味

茶文化是一种没有地域界限的文化现象。周作人喜欢绿茶，从他的很多散文中就能体现出来，这样源于他在故乡就形成的的一种习惯。绿茶与花茶、红茶不同，给人以清新爽口的感觉，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他喜欢绿茶的“清爽”吧。纵观周作人关于茶文化的作品，获取身心的安适和舒畅，在绿叶翻滚中独享一个人的宁静，超然物外，清茶一杯，不难看出他所向往的正是一种清淡闲适、不受束缚的俗世生活。茶也经常被文人用来比拟人生，它象征着文人逸士所追求的自由与闲适的人生。他的作品中无不体现着喝茶的讲究，清风徐徐，将中国人的饮茶常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作品中“一杯清茶，几碟白瓜子”，将他的作品中不同地域的茶文化演绎得淋漓尽致，有很多描写以茶待客的场景。要能更好地体悟出周作人笔下的茶韵味，就要将茶与周作人的人生经历相结合。

作品《喝茶》中展现了自然、自在地过着消闲的生活，处处透露着作者对人生的追求，茶文化带给中国士大夫的内心安慰和情感寄托也有着极好地诠释。他日常所饮用的清茶与他的生活密不可分，可见，他对饮茶是极通的，也是在行的。茶文化博大精深，有各种形式的茶饮，他的作品中，不只是对饮茶的描写，更有对茶食、茶具、茶事的描写。这与周作人曾留学日本的人生经历有很大关系，有对国外茶文化的探讨，有对中国饮茶文化的描写。

3 周作人作品中茶文化

周作人作品中表现出了他的日常饮茶习惯的展现和对饮茶的见解，中国茶文化的缩影处处隐藏在关于饮茶的描写当中。不难发现，其文学作品《喝茶》中透视茶文化，让茶文化更具内涵，对喝茶的相关民俗进行畅述，描写了喝茶的古朴清雅，他描写的饮茶文化大体有两种：一种为茶文化之苦涩，一种为茶文化之雅趣。

3.1 清雅的描写

作品中关于茶文化的描写，平和恬淡且极富闲适和清雅。日常饮茶的闲适中也隐含了对人生的迷茫，苦涩和失望。“瓦屋纸窗”“、陶瓷茶具”、“清泉绿茶”等则体现出了茶文化的古朴典雅，“清茶淡饭”就能体现出作者对平和恬淡生活的追求。但是周作人笔下独特茶韵味的风格，闲适恬淡中又带着丝丝苦味，。周作人由饮清茶到饮苦茶，人生也发生了相应的转折，将人生的淡淡愁苦寄寓到饮茶的茶味中去，是喝茶中所寄寓的人生感悟和思想情调，不是简单的喝茶。

3.2 对比的描写

作品中，周作人对茶的描写，包含了关于茶食、茶具和饮茶情调的描写，以及对饮茶的描写，有与日本茶道和英国茶文化的对比。周作人先生的作品当中描绘出了，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在饮茶方面追求的清雅，并且把茶文化中蕴含的风俗民趣在其作品当中描绘的淋漓尽致。他的作品在于它思想特征的丰富性，在于它味道的独特，因为茶与别的饮料不同，所以能够被称之为一种文化。周作人先生的作品为茶文化的研究提供了依据，对茶文化的描写丰富而细致，周作人先生的作品具有极为丰富的内涵与雅趣，详细的描绘出了我国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百姓在饮茶方面的众生相。

3.3 作品中品茶意蕴的哲学思考

茶和文人是中国文化中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周作人擅长在文章中独抒灵性，茶一般被文人用来寄寓哲学思考和人生感悟，品茶更多表现的是一种意趣，借饮茶来避世的一种人生态度，也是人生迷茫之后的一种写实。在他的茶文中表现的极为明显地感受出他在现实社会面前的无所适从，他的避世态度，他的思想趋向于复古以及自然的回归，从中可以看出，周作人曾在文章中将他所饮之茶称为“自然主义的茶”。不同的性格和心态在饮茶上所寄寓的哲学思考是不同的，很多人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被人接收和传承，喜欢品茶的重要原因。茶之所以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民俗现象被人们广泛认可，被文人雅士们竞相追逐，是由于茶被赋予了闲适的人生态度和哲学思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