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老虎”落马姿势不同

孟亚旭

十九大后首个“军老虎”的消息披露，是在十九大“首虎”公开一周之后。不同于地方老虎，军方要员被查，披露的场合和时间各异。

“畏罪自杀”的张阳创造了几个首次，他是十九大后首个被拿下的“军老虎”，也是官方首次证实有“军老虎”自杀。

张阳是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原主任，上将军衔。在他之前，公开披露的落马上将还有徐才厚、郭伯雄、田修思、王建平和王喜斌。

与之前落马的上将不同，张阳在接受组织谈话后就自缢身亡，涉嫌行贿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犯罪的他后续将如何？

落马姿势不同

十九大后首个“军老虎”的消息披露，是在十九大“首虎”公开一周之后。

11月21日，中央纪委发布：中共中央宣传部原副部长鲁炜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組织审查。两天后，再落一虎，辽宁省副省长刘强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审查。

不同于地方老虎，军方要员被查，披露的场合和时间各异。

11月28日，在自杀4天后，“张阳自杀”的消息被新华社首发。这个时间，距离中央军委决定对张阳进行组织谈话整整3个月（2017年8月28日）。

同样曾是中央军委成员的中央军委原副主席徐才厚、郭伯雄，从接受组织调查到落马消息被公开前后时长，也都在3个月左右。

记者注意到，2014年3月15日，中共中央决定对徐才厚进行组织调查，而他落马的消息，则是在三个半月后（2014年6月30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被披露。

徐才厚被组织调查一年后，2015年4月9日，中共中央决定对郭伯雄进行组织调查，3个多月后（2015年7月30日），同样是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郭伯雄出事的消息被官方首次披露。

两上将同时晋升同时被开

除了上述方式外，其他几位上将落马消息被披露的时间和场合也不一样。

空军原政委田修思落马的消息，是在2016年7月9日由中国军网披露的。另据财新网报道，数名军方消息人士称，田修思是2016年7月5日被军纪委有关人员带走。换句话说，田修思是被带走4天后，官方就发布其落马消息。

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原副参谋长、武警部队原司令员王建平，则是在消失近半年后才被官方确认已经落马。此前有媒体披露，2016年8月25日，王建平在成都被带走，其妻子和秘书同时在北京被带走。半年后的2016年12月29日，新闻发言人杨宇军在国防部例行记者会上透露，王建平因涉嫌受贿犯罪，军事检察机关已对其立案侦查，他也成了十八大后落马的第一位现役解放军上将。

记者发现，一个巧合是，田修思和王建平，这两位在2012年7月同时被晋升上将军衔的将领，在十九大前被同时确认开除党籍。

2017年10月14日，十八届七中全会审议并通过了中央军委关于王建平、田修思严重违纪问题的审查报告，确认中央政治局之前作出的田修思、王建平开除党籍处分。

国防大学原校长王喜斌落马的消息，则是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上被曝光的。

2017年2月24日，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六次会议表决通过关于个别代表的代表资格的报告，其中提到王喜斌，因涉嫌职务犯罪，本人提出辞去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职务。

上将落马谁调查

上将落马，由谁调查，也有区别。

比如徐才厚和郭伯雄，官方的报道是这么说的：

徐才厚：2014年3月15日，中共中央依照党的纪律条例，决定对徐才厚涉嫌违纪问题进行组织调查。经审查，徐才厚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晋升职务提供帮助，直接和通过家人收受贿赂；利用职务影响为他人谋利，其家人收受他人财物，严重违反党的纪律并涉嫌受贿犯罪，情节严重，影响恶劣。

郭伯雄：2015年4月9日，中共中央依照党的纪律条例，决定对郭伯雄进行组织调查。经查，郭伯雄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职务晋升等方面利益，直接或通过家人收受贿赂，严重违反党的纪律，涉嫌受贿犯罪，情节严重，影响恶劣。

而张阳落马后，官方的报道是：2017年8月28日，经党中央批准，中央军委决定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原委员、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原主任张阳进行组织谈话，调查核实其涉郭伯雄、徐才厚等案问题线索。经调查核实，张阳严重违纪违法，涉嫌行贿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犯罪。接受组织谈话期间，张阳一直在家中居住。11月23日上午，张阳在家中自缢死亡。

郭徐二人，是被中共中央组织调查，而张阳，则是中央批准后，中央军委对其组织谈话。这与三人的职务有关，虽然同为上将，但郭徐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而张阳是中央军委委员。

死亡上将的身后事

根据官方披露，目前公开披露的落马上将中，唯一获罪的是郭伯雄。

2016年7月25日，郭伯雄因犯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赃款赃物上缴国库，剥夺上将军衔。

已经死亡的落马上将有两位——徐才厚和张阳。

军事检察院对徐才厚立案侦查后，将其指定监视居住于解放军总医院，便于其接受治疗，但2015年3月15日，徐才厚因膀胱癌终末期，全身多发转移，多器官功能衰竭，医治无效在医院死亡。而张阳是在家中自缢死亡。

二人死后，军方均刊文发表了评论。徐才厚死后次日，中国军网刊文《其人已盖棺 反腐步不停》，开篇评论是“徐才厚，那位曾经声名显赫的戎装上将，却因贪腐而身败名裂，在被监管的病榻上结束了他可悲可耻的一生。”

张阳自杀被披露后，军网立刻刊发评论《张阳自杀逃罪恶劣 反腐永在路上》，称“张阳畏罪自杀！这个曾经位高权重的上将，以这种可耻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违法所得如何处理

不过，徐才厚和张阳，涉嫌的犯罪都与钱有关，徐才厚涉嫌受贿一罪，张阳涉嫌行贿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犯罪。

徐才厚死后，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的规定，军事检察院对徐才厚作出不起诉决定，其涉嫌受贿犯罪所得依法处理。

按照刑法规定，对于贪污贿赂犯罪、恐怖活动犯罪等重大犯罪案件，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依照刑法规定应当追缴其违法所得及其他涉案财产的，人民检察院可以向人民法院提出没收违法所得的申请。

关于违法所得没收程序，此前山西省原副省长任润厚落马去世后，媒体曾介绍过。记者注意到，张阳与徐才厚的不同是，徐才厚是进入司法程序后死亡，张阳则是在调查阶段死亡，尚未进入司法程序。

张阳死亡后，巨额财产怎么办？检察日报称，根据法律规定，一旦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死亡，正在调查的案件将不再被起诉，也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但是被认定为赃款和违法所得的财产，将继续被法院追缴。

摘编自《北京青年报》微信公众号“政知见”、新华网、中国军网、《检察日报》、财新网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