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光辉落到我头上
2018-01-16张记清张月英
文/华 莉 张记清 张月英
作者单位/1.山西医科大学2.山西医科大学第二医院
大学毕业的时候,同宿舍的女孩问我以后想干嘛,我想想自己,工作一时还定不下来,学业也还不甚清晰,实在答不上什么坚定的目标来。但好歹问的是前程愿景,又是在别离之际,于是告诉她:我以后要拿南丁格尔奖。她开怀大笑,说:好啊,我等着抱大腿。我朝她挑眉:南丁格尔和施韦泽医生都是在快30岁的时候才坚定自己的目标的,我也还是有希望的。她但笑不语。其实,对于还没有走出校门的我来说,除了那颗追梦赤子心和一腔热血还勉强符合外,南丁格尔奖的获得者应该具备的品质以及需要经历的考验,估计还离我有一光年的距离。
作为临床护理方向的学生,读研期间,我依旧要每天去医院实习。考虑到课题的实施,我在CT室待的时间比较长。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快节奏、高效率的地方,为了保证每一个患者尽快接受检查,并且能顺利的完成检查,我们在见到病人之初就要快速有效交代好检查的注意事项。今天这个病人是位老年女性,几天前刚做过乳腺手术,由家属陪同推床进来,其他状况都还比较好,和医护人员配合也不错。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向她交代检查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并确保她已经理解,然后我告诉她,如果有其他特别难受的地方,可以大声呼唤并举起未输液的手臂示意,她笑着回答好。于是我关好防护门,医生开始扫描,可是就在准备注射打药前一刻,她抬高胳膊并高声呼唤,我隔着防护玻璃看到她整个身体都在抖动。扫描被迫暂停,我们几乎是冲进去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不自觉的发抖,因为还没有注射药物,所以我们没有考虑药物的不良反应,接着问她有没有其他不舒服,她回答没有,这下大家才比较放心一点,她接着说:这个注射药物的过程一点都不疼。我笑了,回答她说:药还没有注射呢,当然没有任何感觉了。下一秒,我迅速意识到,她可能是不太适应CT室的注射方式,太紧张才会如此。
于是我抚触她的胳膊,问她冷不冷,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被罩,并告知只要配合我们,检查过程不会疼痛的,我们一直关注着你,就像现在,有问题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检查得以继续进行,并且完成的十分顺利,后来病人被安全的护送回病房。扫描的医生悄悄告诉我:那一刻,你身上真的像有南丁格尔的光辉!我相信他说的话,真的,即使没有照片保存,即使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当时的样子,我也知道那一刻的我是温暖且值得信赖的,因为病人的反应是我最直接的镜子。
护理,是离病人最近的身份,不仅“护身”,还要“护心”。我们时常过于关注疾病的影响,而忘了每个人都是“特殊的”个体,可能关心多给一分,危机就能远离一步。现在,如果还有人问我与奖章的距离,我也许还是只能回答:一个“筋斗云”那么远。但是我可以想象我身上出现那种光辉的样子:你愿意信赖,我可以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