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日子暖,老苏州过节有情调
2018-01-12陈佳慧
记者 陈佳慧
冬至前,苏州老字号聚集观前街,让市民们为冬至和新年做好最美味的准备
圣诞、元旦,之后不久的情人节与春节……一到年底,节日就似乎多了起来。尽管在当代人生活中,仪式感在消退,但我们又无法忽略每个节日在心中的地位。但对于苏州人而言,冬天最大的节日,非冬至和春节莫属。
冬至到春节,时间不长,一个多月,却正是老苏州们最忙碌的时间。忙啥?忙着在寒冬中进行生活中最幸福的步骤。
过冬至,城内的全民节日
过去不久的12月里,什么节日最重要?或许对全世界来说是圣诞,但对于老苏州来说,必是冬至。
都说南北方对冬至的态度各有不同,却唯有苏州,让冬至“大如年”。冬至大如年是很独特的一种文化现象,主要限定在苏州老城区范围内。古时泰伯从中原地区奔吴时,带来的不仅是先进的生产技术,还有先进的文化,包括当时先进的历法,如冬至为一年的开始。3000年来,苏州人把这个传统很好地传承了下来,包括吃团圆饭、祭祖、送冬至盘等。
而今年的姑苏城里,苏州人着实过了一把味道浓郁的冬至。就在冬至夜当天,泰伯庙里,姑苏区民俗文化旅游节暨2017年“姑苏•冬至大如年”民俗文化节“贺冬祭祖大典”正式举行:舞狮开道,幡旗飞舞,鸣锣开道,4名执事拥护着公祭人员,从牌坊门外走至泰伯庙大门前,贺冬仪式正式开始。仪式上,祭文被高声诵读,表达对先祖泰伯肇建家园、开创文明、佑护吴地兴旺发展的感恩心情。来自平江实验学校的50位学生现场吟诵《颂泰伯》。颂读接近尾声之时,穿着汉服的祭祖礼舞演员随着音乐《泰伯颂》翩翩起舞,祈福国泰民安。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原来苏州人过冬至这么隆重!”在泰伯庙前观看了整场祭奠的刘大伯如是说。对现代苏州人来说,盛典前所未有,但对承办方来说,却有着更高的难度和意义。 “ ‘贺冬祭祖大典’既是敦宗睦族、凝聚力量的盛典,也是苏州解放后历史上第一次公祭人文始祖泰伯的仪式,旨在让市民永记先祖至德,用开放包容,崇文睿智,争先创优,凝聚力量的精神,再创盛世姑苏新的辉煌。” 拙政园历史文化片区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党委副书记蒋鹏表示。由于没有前例可循,多年来致力于挖掘姑苏冬至文化的拙政园片区只能依据史料和规制重现经典,将民俗文化的传统性、本源性一点点地回归到民俗形态的本真。它更是为明年的“冬至大如年”在“十三五”时期申报市、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打造了扎实的基础和传承意义。
事实上,大典只是姑苏城内一系列冬至活动中的一部分。就拿2017年 “姑苏•冬至大如年”活动来说,邀请苏州老字号商来观前街设摊;进行冬至主题书画展;增加“冬季三项”的内容,就盘踢毽子、跳双飞和跳长绳进行分组比赛;邀请餐饮业新老商家、企业和社区居民参加煮冬至团的活动;举行祈福法会;组织群众文艺汇演……苏州人的冬至,真比过年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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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大年,忙碌从此刻开始
冬至,不止是一次相当于过年的节日,对于不少老苏州来说,它也是正式过冬和准备新年的开始。
冬至前一天,观前街太监弄的美食集市上,不少“马大嫂”正流连于各色干货、咸肉、特产铺子前买买买。对她们来说,这可不只是为了冬至夜饭做准备。
从前的苏州城内,冬至一过,有两件事是需要做的:消寒图画起,春节备起。
现在,冬至过后画消寒图的少了,但开始备年货的市民依旧不少。每年从冬至前后开始,手工香肠铺子就开始了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刻。“苏州人喜欢吃香肠,我们制作过程采取全手工,而且无任何添加剂,保持了不少老苏州人小时候的熟悉口感。”铺子老板透露,忙碌的时候一天从早到晚有400到500斤的订单,基本从早上五六点忙到晚上七点。
买干货、做香肠,就是新年美食的开启。大雪节气早已经过了,一些苏州人的窗户外面也挂起了腊肉。腌腊肉是每年必做的一项工作,虽然现在能买到现成的,但在苏州一些地方,人们还是喜欢自己买来鸡鸭鱼肉,用盐、酱油各种材料自家腌制。看看窗外挂起来的一串串红白相间的腊肉,年味也越来越近。
再过几天,就进入腊月了。喝腊八粥且不说,大约还有以下这些事要做:“掸檐尘”,即从农历腊月廿三这天开始,家家户户看黄历择日打扫卫生准备过年;“祭灶”,腊月二十四为“灶神”上天奏事之日,二十三的夜晚,家家户户有的把灶王爷的龛供奉在祠堂,但更多的是把灶神像贴在厨房灶头上,供上好鱼好肉、蛋饺、豆芽、荸荠等,丰盛程度不亚于年夜饭;腊月二十四要“送灶”,还要供上用饴糖所做的糖元宝或糯米团子等,还要点上香烛,屋内香烟缭绕,各色供品耀眼,过新年的气氛一下子到来了;蒸糕,讲究的人家在前几天先要“牵磨”,就是将糯米磨成糯米粉,糕蒸好后,要在洁白的糕面上用品红印上吉祥的图案。
古时苏州人要在冬至后买上消寒图,说是在一笔一划中熬过寒冬,却也在热热闹闹的备大年中享受着生活。今天,这座城市里,娱乐更多,传统却没有消散。或许,享受每一次准备,每一次活动,才是过一个节日最重要的意义和情调。
“贺冬祭祖大典”上,来自平江实验学校的学生正在吟诵《颂泰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