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一把凶器 （外二首）

刘夏

美是一把凶器

美色，美言或其他

形狀千奇百怪，总有一把

适合那个被选中的人

一刺便中，绝无失手

你觉不出疼痛，甘之若饴

把心芽露出来

祭那凶器的尖端

在本该痛苦的时候

笑得欢畅，明媚

为了日后回忆，有诛心的泪

美是一把凶器

有人倒下去，有人冲上来

空气中弥漫着飞蛾扑火的焦气

我坐在桌前，看着你的来信

那电子卷轴的里面

是否也包着一把凶器

五月底

因为你要来，这个春天变得意味深长

窗前的蜘蛛在两片叶子之间

来回跋涉，要织一匹五彩锦缎

别人都说，那是一张陷阱

其实，更多时候是它自己躺在里面

栏杆上缠绕的蔷薇

不停地抽出新的枝条

却迟迟不肯聚起花苞

春雨下了一场又一场

丝毫没觉得自己贵如油

五月底不是一个时间

而是一个事件

有些严重，我的心脏为之侧目

似乎不安分在左边，要荡到右边

或者努力保持在中间

届时，一只银色的甲壳虫御着风

在空中画出一道银河

威风凛凛地落下来

也许我需要提前准备一个避雷针

防止闪电来临将我击碎

逃 城

配作男人对手的，是女人

不是妖怪，或鬼魔

唐长老从女儿国落荒而逃

我无需白马和远方，眼前便是逃城

门口立着两块石版

火焰的手指写成的大字，让我无言以辩

某个傍晚，春风里蓄着花香

如同蜂房，滴下花蜜

你转过脸来，月亮从云朵里跳出来

我在梦中跋山涉水，交出平静

一根荆棘，趁机刺破脚底

如今，你的名字

从一件七色彩衣

变成粗布麻衫

剑何时归鞘，鸟何时回巢

我竟毫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