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给女儿 （外一首）

子衿

在端午的大太阳下，我们看赛龙舟

这是你第二次回到我的故乡

文化史中兩千岁的鄱阳湖

遇到两岁的你，这多么神秘

当八艘斑斓的龙舟，沿着彩旗勾勒的航道

往岸边来，你站起身

像头好奇的幼兽，要为水中的

每一条逆流之物

送上乳臭未干的祝福。你如此慷慨

而我如此吝啬，我很少祝福世界

我更多只祝福你们。这让我惭愧

但并不后悔

六一给女儿

前天，我们还一起看龙舟

今天，我就独自在四百里外

朝发豫章，夕宿梅园

我每天为你和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抄经，并虔诚回向

此中规矩，暂不和你说

若在古典时代，我还会每天

为你写诗，然后折成纸船，随水放流

我们之间是一个世界，有积木、玩偶和故事书

我们之外是另一个世界

有政治、工业和金融战争

还有汽车会把我拉走

在我亲吻沉睡的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