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测度与路径分析——基于2000—2015年省际空间杜宾面板数据模型

刘 国 巍

（1.桂林航天工业学院广西航空物流研究中心，广西桂林541004；2.桂林航天工业学院产学研协同创新与创业研究中心，广西桂林541004）

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测度与路径分析
——基于2000—2015年省际空间杜宾面板数据模型

刘 国 巍1、2

（1.桂林航天工业学院广西航空物流研究中心，广西桂林541004；2.桂林航天工业学院产学研协同创新与创业研究中心，广西桂林541004）

物流技术创新有助于降低成本、提高效率，为更好地获取前沿知识与技术，进而提升运输、仓储、包装等作业效率，现代物流业在开展物流服务模式创新的同时必须进行技术创新。基于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内驱—外溢—需求—距离”研究框架，利用2000—2015年中国大陆地区省际面板数据进行地理邻近与技术邻近视角下的空间计量分析发现，技术邻近导向的区域内（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具有显著正向内驱（外溢）作用；技术邻近或地理邻近导向的区域内（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具有显著内驱（外溢）作用；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存在一定的空间溢出现象，且正向外溢作用显著；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存在一定的空间溢出现象，且正向外溢作用不显著。因此，为更好地推动物流业转型升级，政府部门应制定兼顾物流业区域内和区域外技术创新的“双驱”政策，在推动区域内物流技术升级、提升区域内物流技术水平的同时，吸引区域外物流技术，提升物流业创新主体跨区域合作意愿，引导物流业创新主体跨界协同。此外，为推动现代物流业朝高需求、高作业效率方向发展，还要鼓励区域内产、学、研等创新主体开展物流技术自主创新，支持区域内物流企业向相似性较高的其他省份创新主体学习，进行模仿式创新，利用新技术、新知识吸引顾客，提升区域内物流市场需求，并对流入的外部知识进行消化吸收再创新，与毗邻区域开展物流运输及相关技术协同创新，提高毗邻区域中转能力，延长运输距离。

物流业；技术创新；空间溢出；货运需求；运输距离

国外学者安德尔（Andel T）[1]早在1967年就提出了物流设备创新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的观点。随着网络经济时代的到来，互联网购物成为顾客主流的消费模式，带动了现代物流业的兴起。现代物流业作为新兴产业，必然要在开展物流服务模式创新的同时进行技术创新，以获取新兴前沿知识与技术，进而提升运输、仓储、包装等作业效率。物流技术创新如何影响物流业，其影响程度如何，成为国内外关注的热点问题，研究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机理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目前，有关物流技术创新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物流技术创新的必要性和动因分析。比如，申向阳[2]从我国与发达国家物流企业的差距出发，揭示了我国物流行业的发展空间，探讨了我国进行物流技术创新的必要性；张红波[3]基于市场需求拉动和政府规制推动视角，探讨了不确定环境下物流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根本动因。二是物流技术创新路径与集成研究。比如，汪传雷等[4]、陈海[5]、周云[6]、黑曾（Hazen B T）等[7]剖析了物流识别和标识技术、物流信息技术、供应链管理技术等单项技术创新路径；张文斌[8]、李娇[9]等研究了电商、物联网与物流技术的集成创新；秦新生[10]基于生态学视角剖析了物流产业技术创新生态系统的内涵、结构模型与协同演化机理。三是物流技术创新对策与政策研究。比如，孙庆峰等[11]分析了我国物流技术创新的政府与企业制度安排；李春成等[12]基于技术创新导向提出了促进天津市物流业技术创新的政策措施；王艳等[13]从利益相关者视角出发，分析了安徽省物流技术创新过程中存在的制约因素并提出了相应对策。

有关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研究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物流技术创新推动产业转型升级。比如，徐遂[14]认为，依靠技术手段节能是绿色物流发展的重要路径；胡玉霞[15]认为，物流产业集群化发展要依靠技术创新才能实现。二是物流技术创新提升物流服务能力。比如，戈尔兹比（Goldsby T J）等[16]、刘灿慧等[17]探讨了物流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的交互影响与协同关系，发现两者有机结合能够更好地推动物流企业的发展和变革；伊达尔戈（Hidalgo A）等[18]认为，对信息和通信技术（ICT）创新的采纳能够提高运输和物流服务（TLS）质量；卓泓良等[19]运用数据包络分析（DEA）方法分析了广西北部湾港口群的物流效率，发现物流技术创新是北部湾港口物流高效发展模式的关键影响因素；王毅[20]认为，技术创新有利于推动物流品牌成长与品牌创新，进而提升服务满意度。三是物流技术创新改善企业运营模式。比如，覃伟赋[21]基于我国计算机技术应用与物流企业发展现状，分析了计算机技术应用对现代物流企业发展的影响；王瑛[22]认为，技术创新增加了对物流的需求，且物流技术创新可以促使物流企业组织形式发生变化，改变物流企业区位。可见，国内外学者通过对物流技术创新必要性与动因、研发路径与集成创新、对策与创新政策等问题的研究发现，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转型升级、物流企业运营管理和服务能力均会产生影响。然而，这些研究以定性探讨分析为主，鲜有学者从空间溢出和运输距离角度出发开展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定量实证研究。

基于此，本文构建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内驱—外溢—需求—距离”研究框架，并基于2000—2015年中国大陆地区省际面板数据开展地理邻近和技术邻近视角下的空间计量分析，据此揭示我国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规律，为政策制定提供科学的决策依据。

一、研究框架

（一）物流技术创新及其空间溢出的内涵

物流技术是与物流要素活动有关的实现物流目标的所有专业技术的总称。现代物流技术不仅包括传统物流的物资流通与运输技术，而且包括装卸搬运、库存、分拣包装、配送调度、信息系统等技术。这些技术子系统有机组成物流技术系统，彼此相辅相成，共生协同。有学者提出了物流技术创新链的概念，描述这种基于技术链条的生态系统互补关系，[23]如对长距离零担运输而言，装卸搬运（装卸货物叉车），库存（渠道库存，如冷链鲜蔬运输），调度（基于全球定位系统的路径优化）和信息（差旅、通信）技术都是运输技术的辅助技术。可见，运输技术仍然是实现货物空间位移的物流技术的核心，其他技术则辅助完成运输工作。技术创新指生产技术的创新，包括开发新技术或对已有技术进行应用创新。物流技术创新具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物流技术创新内容涉及物流的信息化、物流技术设备、物流技术专利、物流标准化等几个方面，[13]而狭义的物流技术创新专指反映创新幅度的物流硬技术的研究与开发，[24]是物流运输、装卸搬运、库存、分拣包装、配送调度、信息系统等技术的开发或应用创新，且创新实践模式往往表现为其他技术配合运输技术开展链条式集成创新。

技术溢出（Technology Spillover）是技术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原指企业间进行科技开发活动后所取得的新知识会通过各种渠道（员工流动、有形产品等）外溢。但是，随着地理经济学的发展和广泛应用，技术溢出的内涵逐渐扩展到区域、产业、个体层面的技术空间溢出过程。[25]基于此，本文认为，物流技术溢出是微观、中观、宏观物流部门（可以是物流企业、物流相关行业或各个地区）将研发创新活动所获取的新技术、新知识，利用产品推广、信息扩散等渠道，有意或无意地溢出到其他地理或技术空间邻近的微观、中观、宏观物流部门的过程，包括微观企业、中观产业、宏观区域三个溢出层次。本文主要研究宏观区域间的物流技术溢出问题。

（二）“内驱—外溢—需求—距离”影响机理

因果逻辑就是符合因果关系的逻辑，指事物的变化后果主要依赖前因变量的影响，是一种他组织的马尔可夫链过程，主要用来探究事物的来源并预测事物的发展和最终走向等过程性问题，能够有效表达多事件（事物）之间的前因后果关系。通过梳理、归纳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发现，物流技术创新作为前因事件能够对物流业的市场需求和运输距离等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且这种影响的因果逻辑过程表现为图1所示的机理框架。

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主要体现为四个层面：

1.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的内驱作用。无论是熊彼特（Schumpeter J A）的创新诱导需求理论，还是莫厄里和罗森伯格（Mowery D&Rosenberg N）的技术创新与需求互动理论，均可表达出创新驱动需求的意图。区域物流货运市场具有较强的流动性和区域性，可以按照流动范围分割为区域内交易市场和区域间交易市场，而其区域性特征表明，交易的发点和收点至少有一个处在区域范围内，形成交易的基点。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是基点的技术创新，一方面通过所研发的新技术吸引顾客采用物流货运产品；另一方面通过所研发的新技术提高货物发出或接收的服务效率，提高顾客重复购买率。

图1 影响机理与研究框架

2.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的外溢作用。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是基点地理邻近区域的技术创新，根据地理学第一定律，邻近空间单元间必然会产生技术溢出，从而推动观察空间单元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的技术水平，进而提升观察空间单元顾客购买的意愿和重复率。

3.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的内驱作用。运输距离是反映物流效益的主要指标，某项业务运输距离越长，表示其物流配送能力越强、效率越高，运输效益越好。运输技术创新（如无人机物流等）有利于快速提高物流运输水平，特别是区域内技术创新（如快递一公里路径导航技术）能够提高区域内物流运输效率，此外，能够快速送达也是促使顾客重复使用进而增加运输频率的重要方面。

4.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的外溢作用。一方面，对于作为收点或发点的基点区域，物流运输必然会通过其地理邻近区域（中转或直运），而邻近空间的技术创新有利于保障长距离运输的完成，故区域外中转站的技术创新能够扩大基点区域的运输距离；另一方面，邻近空间单元的技术溢出会推动基点区域技术创新，从而提高运输效率、频率并增加运输距离。

二、模型与变量

（一）模型设定

基于“内驱—外溢—需求—距离”的影响机理和研究框架，选择能够表达区域内自变量内驱作用、区域外自变量和因变量外溢作用的空间杜宾面板数据计量经济学模型（Spatial Durbin Panel Data Model，SDPDM）[26]来测度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程度。这是因为，空间误差模型更多考虑误差项的滞后性，较少考虑因变量和自变量的空间滞后性，而本文主要考察因变量和自变量的空间滞后性，故设定杜宾模型更符合经验特征。SDPDM模型具体如下：

其中，yit表示第t年第i个区域的产出（即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或区域物流运输距离）；xit表示第t年第i个区域的投入（即区域内技术创新）；W表示空间权重矩阵，且W=｛w1，w2，w3｝；w1、w2、w3分别表示地理距离空间权重矩阵、技术距离空间权重矩阵、技术—地理耦合空间权重矩阵；表示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且表示空间权重矩阵W的第i行；ut表示空间效应；γt表示时间效应。同时，对于设定的SDPDM模型，根据其对空间或时间效应的处理，可分为固定效应（Fixed Effects）和随机效应（Random Effects）两类模型，并依据豪斯曼（Hausman）检验判断具体选择哪一类模型来解释相关现象。

基于邻近性的空间权重矩阵设定：

1.地理邻近导向下的地理距离空间权重矩阵。本文采用省会（或直辖市）两空间观测单元质心距离（即观测点坐标的笛卡尔距离）测度地理距离空间权重w1。

2.技术邻近导向下的技术距离空间权重矩阵。本文采用贾菲（Jaffe A B）[27]提出的技术距离概念测度技术邻近空间权重w2，且区域i和区域j之间的物流技术距离Tecij为：

其中，fik、fjk分别表示某段时间（本文设定为2000—2015年）内区域i、区域j在第k类专利中申请的专利总数。一般情况下，k分类采用国际专利分类法，但由于物流专利所涉及的产业链条较长，k分类不容易确定，故本文采用国家知识产权局重点产业专利数据库物流产业专栏下的装卸搬运、物流运输、库存（仓储和保管）、流通加工、分拣包装配送系统和物流信息技术6分类法顺序确定k值（1，…，6），该方法比较客观准确且计算难度较小。

3.技术—地理多维邻近导向下的耦合空间权重矩阵。技术—地理耦合空间权重矩阵w3反映了技术邻近和地理邻近的交互效应，且根据技术相似性和地理学第一定律，技术距离和地理距离越小，越容易实现技术创新。据此，本文设定w3=w1∙w2，即w3是矩阵w1和矩阵w2的点乘。

（二）变量选择

本文的研究模型主要包括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区域物流运输距离两个因变量和区域物流技术创新这个自变量。为便于研究，本文基于大量国内外相关文献，确定了如表1所示的测度潜变量的显变量。

表1 研究变量来源

三、实证研究

（一）数据收集与整理

以国家知识产权局重点产业专利库的物流产业专栏作为专利数据获取来源，通过时间（年）和地点（省市区）的交叉检索，获取2000—2015年中国大陆地区31个省（市区）的物流专利面板数据。然后，通过查阅各年《中国统计年鉴》并检索锐思行业数据库，得到2000—2015年中国大陆地区31个省（市区）的货运量和周转量面板数据。最后，利用表1中的公式计算不同年份不同省（市区）的平均距离面板数据，具体数据以北京和天津为例，其他省（市区）不再赘述，可参见表2。

（二）参数估计与统计检验

将货运量和平均距离分别作为SDPDM模型的因变量，将物流技术设置为自变量，并基于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设定四组计量模型（即模型1到模型4），然后将表2的面板数据和地理距离空间权重w1代入各模型，再运用Stata软件进行参数估计，得到表3所示的地理邻近下的参数估计结果。

对模型1到模型4进行参数估计后，对不同因变量下的两组模型（模型1和模型2、模型3和模型4）分别进行豪斯曼检验，得到表3所示的Chi2检验结果，并据此选择最优的效应分析模型。同理，设定SDPDM模型的空间权重为技术距离空间权重w2，确定四组计量模型（模型5到模型8），并得到表4所示的技术邻近下的参数估计结果。

表2 统计数据

表3 基于地理距离空间权重的模型估计

为进一步研究技术邻近和地理邻近的综合效应，本文再次设定SDPDM模型的空间权重为技术距离与地理距离耦合的空间权重w3，并同样确定四组计量模型（模型9到模型12），得到表5所示的技术—地理邻近下的参数估计结果。

由表3、表4、表5可知，无论因变量是货运量还是运输距离，豪斯曼统计量Chi2均为负数，故而可以接受随机效应的原假设模型2、模型4、模型6、模型8、模型10、模型12。

（三）结果分析

1.由模型2、模型6、模型10的参数估计结果可以得知，wljs显著正向影响hyl（它们的系数分别为4 629.126、0.387 954和0.463 713，显著性系数均小于0.1），故地理邻近或技术邻近导向下，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均具有显著正向内驱作用。而模型2、模型10中W×wljs对hyl的影响不显著（显著性系数均大于0.1），但模型6中却出现了显著正相关关系（系数为0.666 319 4，显著性0.006＜0.05），表明考虑地理邻近参与的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的外溢作用不明显，而只考虑技术邻近导向的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具有显著正向外溢作用。据此，本文得到结论1。

结论1：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具有显著正向内驱作用，技术邻近下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具有显著正向外溢作用。

技术邻近的区域不一定地理邻近，由结论1不难看出，某区域内部的物流技术创新能够显著拉动该区域市场需求，而毗邻区域技术创新对需求的刺激并不明显，不过技术相似性较高的非毗邻区域的技术创新却能够显著拉动需求，表明技术邻近比地理邻近的外溢作用要大。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有三个：一是技术相似性高的区域之间因知识编码规则相同，更容易实现同族或同类知识的溢出，进而提高物流产品附加价值，并由此更好地满足顾客需求；二是受本地发明综合症影响，本土企业不愿意接受毗邻区域的新技术、新知识，导致地理邻近下的技术溢出效应不明显，无法利用新技术吸引和挽留顾客；三是某区域希望与毗邻区域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导致地理毗邻区域的产业技术相似度较低，毗邻区域间技术吸收较少，不利于提高物流产品附加值并利用新技术吸引顾客。

表4 基于技术距离空间权重的模型估计

表5 基于技术距离和地理距离耦合空间权重的模型估计

2.由模型4、模型12的参数估计结果可知，wljs对pjjl影响的显著性系数（0.544和0.543）均大于0.1，而模型8中wljs显著正向影响pjjl（其系数为0.000 78，显著性0.002＜0.05），表明考虑地理邻近参与的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的内驱作用不显著，而只考虑技术邻近导向的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具有显著的内驱作用。同时，模型4、模型12中的W×wljs显著正向影响pjjl（系数分别为0.001 057 1和0.001 055 5，显著性系数均小于0.1），但模型8中W×wljs对pjjl影响的显著性系数（0.827）却大于0.1，可知考虑地理邻近参与的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具有显著正向外溢作用。据此，本文得到结论2。

结论2：技术邻近导向的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具有显著内驱作用，地理邻近导向的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对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具有显著正向外溢作用。

事实上，结论2给出了物流技术创新影响区域物流运输距离的两条路径：一是区域间基于技术相似度而溢出、吸收同质性知识，据此开展区域内部物流运输工具、调度系统、配货与中转仓储技术创新，提升区域内物流运输效率和频率；二是毗邻区域的物流技术创新不仅能够提高该区域的物流运输效率，而且能够提高该区域的中转能力，有利于增加运输距离。

3.由模型2、模型6、模型10的参数估计结果可知，W×y对hyl存在一定显著影响（其系数分别是0.571 662 5、0.342 147 3、0.570 030 8，显著性均小于0.05），表明无论是地理邻近导向还是技术邻近导向下，货运量均存在明显的空间滞后现象，且正向外溢作用显著。而模型4、模型8、模型12的参数估计结果表明，W×y对pjjl的影响不显著（显著性系数0.430、0.510、0.439均大于0.1），表明平均距离空间滞后现象不显著。据此，本文得到结论3。

结论3：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存在一定的空间溢出，且正向外溢作用显著；区域物流运输距离存在一定的空间溢出，且正向外溢作用不显著。

结论3为何如此？究其原因，一是亲缘网是市场需求扩大的基本路径之一，而地缘性是亲缘关系建立的基础，故地理邻近有利于推动基于亲缘网的区域物流货运市场需求的增长；二是运输距离是一个包括区域内部运输、基点（发点或收点）运输的复合函数，根据各区域所执行运输功能的不同可划分为区域内部运输型、收点消费型、收点中转型、发点制造型等类型。某区域运输距离的远近不仅受毗邻区域运输距离的影响，更与该区域隶属类型直接相关。如果一个区域及其毗邻区域均隶属于内部运输型，那么二者运输距离的交互影响必然小于该区域和毗邻区域均隶属于发点制造型的交互影响。

综合结论1、结论2、结论3，可以得到图2所示的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路径。

图2 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路径

四、结束语

本文的研究为现代物流业创新发展模式构建提供了新的思路、新的方法。基于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因果关系，得到如下结论：

第一，从总体上看，物流技术创新包括区域内技术创新、区域外技术创新两个子系统，物流业包括市场需求、运输距离两个子系统，且物流技术创新具有地理和技术二元邻近性。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不同邻近性导向下各创新子系统对各产业子系统的内驱或外溢作用效果不同，但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因此，政府部门应兼顾制定物流业发展的区域内技术创新和区域外技术创新“双驱”政策。一方面，制定政策激励区域内物流企业、大学和研究所开展产学研协同创新，鼓励联合发明专利，推动区域内物流技术升级，提升区域内物流技术水平；另一方面，利用补贴、奖金、减税等优惠政策吸引区域外物流技术涌入区域内，提高物流业创新主体跨区合作意愿，引导物流业创新主体跨界协同。

第二，物流货运市场需求和运输距离两个子系统效率提升路径迥异。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和技术邻近下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是提升物流货运市场需求的基本路径，而技术邻近下区域内物流技术创新和地理邻近下区域外物流技术创新是扩大运输距离的基本路径。因此，政府为推动现代物流业向高需求与高作业效率方向发展，首先需要采取激励措施鼓励区域内产、学、研等创新主体开展物流技术自主创新，支持区域内物流企业向技术相似性较高的其他地区创新主体学习，开展模仿式创新，以新技术、新知识吸引顾客，提升区域内物流市场需求；接下来，需要进一步鼓励物流企业将流入的外部知识快速“本土化”，进行消化吸收再创新，并与毗邻区域开展物流运输以及仓储、配送、调度、信息等相关技术的协同创新，提升毗邻区域中转能力，进而增加运输距离。

本研究是对空间计量视角下物流技术创新影响物流业机理的探索性研究，与该机理和模型相关的其他问题尚待进一步挖掘。比如，引入商业模式创新和服务创新变量，开展更为全面的物流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测度研究；运用空间动态面板计量经济模型探究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时空效应和演化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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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surement and Path Analysis of 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 Impact on Logistics Industry——Research based on Spatial Durbin Panel Data Model from 2000 to 2015

Liu Guo-wei1，2
（1.Guangxi Aviation Logistics Research Center，Guilin University of Aerospace Technology，Guangxi Guilin541004，China；2.The I-U-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 Center，Guilin University of Aerospace Technology，Guangxi Guilin541004，China）

In order to clear the problem that the 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 impact on the logistics industry，based on the causal logic our paper build the"driving-demand-spillover-distance"research framework，while we design the latent variables consist of regional（internal and external）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demand of regional logistics freight and regional logistics transport distance.Then under the interaction of adjacent between the proximity of geographical and technology，we use the Space Durbin Panel Data Econometric Model（SDPDM）to carry out the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provincial panel data in China from 2000 to 2015.The results showed that：under the technology proximity，the internal regional 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 has significant positive internal drive to the freight demand of regional logistics market while the external of it has the significant positive spillover to the freight demand of regional logistics market：Under the technology adjacent，the internal regional 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 has significant positive internal drive to regional logistics transportation distance；In contrast，the external of regional 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 has the significant positive spillover to the regional logistics transportation distance under the geographical proximity；Regional logistics freight market demand and regional logistics transport distance are both existing the certain the spatial spillover，but the positive spillover effect of regional logistics freight market is significant while the regional logistics transport distance is not significant.Based on the above analysis，this article clarifies the route that logistics technology innovation impact on the logistics industry，and provides the policy for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logistics industry.

logistics；technology innovation；spatial spillover；freight demand；transportation distance

F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66（2018）01-0038-09

10.14089/j.cnki.cn11-3664/f.2018.01.005

刘国巍.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的影响测度与路径分析[J].中国流通经济，2018（1）：38-46.

2017-11-0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常态下物流园区建设视角的我国西部地区物流业升级研究”（15BGL012）；桂林航天工业学院广西航空物流研究中心基金项目“物流技术创新对物流业影响的机理、模型及对策”（2017KFJJHKWL03）

刘国巍（1985—），男，黑龙江省绥化市人，桂林航天工业学院副教授，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物流技术创新、空间计量。

陈诗静